那一日,墨靖萧和洛凌宇如何与晋汀大翁主说的,洛言漪无从得知,只知道大翁主走的时候还是不太高兴的,洛言漪猜大概大皇姐最后还是没有从哥哥那里得到她想要的消息。
因为洛言漪的插手,墨家的事在迅速地解决中,洛言漪也不再等了,用着最凌厉的手段在做最后的解决。
“主子,刚刚阮小姐离开的时候,属下看见她其实还是有些不舍的。”这个阮小姐说的就是刚刚出嫁云国的阮翎。
最后哥哥还是没有娶了云国的绽舞公主,今天把云国的使者们送走了,璃国也算是松了一口气。
至于那些凌王府的臣子还有她的大皇姐那里,也许是对着蒙古还有林清韵还有着其他的念想吧,也没有急于在这一时,毕竟娶一个异国公主也不是随便的一个女子,是没有那么好拿捏的。
而疏桦说的这个问题,洛言漪还是明白的,阮翎再厌恶阮家的一切,可是她终究还是璃国的子民,阮家还是她的家啊。虽然她急于逃离,可是真的到了一去再也不会回来的时候,心里多多少少的还是有些难受的。
可是洛言漪却没有资格为她惋惜什么,走到今天,她还是有机会反驳的,虽然以后的生活不会可观,可是也会过下去的,只不过最后,她还是选择了这条路而已。他们是可以为她惋惜的,却无法改变她的坚持。
“疏桦,其实对于她而言,这何尝不是一种解脱。”其实在洛言漪看来,若是阮翎聪明的话,即使是在云国的皇宫也可以生活的很幸福的。至少,那个什么云国的大王子在求娶她的时候还是存着真心的。就凭这一点,她就能活的很好。
疏桦一路陪着洛言漪,回到了沁园。
这一路倒也没有看她的主子有什么不满,也没有因为阮翎的离开,而难过什么的。突然她觉得是不是她多想了什么。
“你在想什么呢?”
“啊。”洛言漪叫了她好几声,疏桦才意识到自己走神了。
“你一路上都在注意我的情绪,说吧,怎么了?”
洛言漪把手上的东西一放,抬头问道疏桦,是什么时候,这个丫头也变得如此,矫情了?
“主子,我担心您难过。以前,若是遇上这样的事情,您不是自责就是伤心的。可是今天……”今天太反常了。
疏桦本来觉得这是该高兴的,可是自己为什么更担心的呢。
“疏桦,我以前真的是会自责的吗?”洛言漪突然心下一愣,以前真的是这样的吗?再看看疏桦拼命地点头。洛言漪才意识到,其实有些想法,在时光的推移中,真的已经变了。
“以前的我,应该很让你们为难吧?”那个时候的自己应该让很多人都为难的才对,至少洛言漪知道的就是哥哥那里,没少为她头疼。
“主子,不要这么说,我和姐姐能遇上您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如果不是您,我们姐妹早就……早就没有命活在这个世上了,您这样,疏桦承担不起的。”
洛言漪笑了笑,显然没有预料到她会这样紧张的,她只是随口问了一句啊,再说了,也没有问错啊。
这个丫头啊。
“你紧张什么呀,我又没有问别的,不过是有感而发而已。”
不过,倒也是真的,疏桦说的不错,那个时候的她真的没有现在这般冷静和理智,虽然被哥哥锻炼了这多么年,她心慈手软的毛病还是改不掉。可是今天呢?或许她做不到心狠手辣,可是却能理解了那句袖手旁观了。
“主子,其实,您这样做是对的,这个世界上不是所有人都值得去帮助的,而一些人也是有自己的选择的。”有的时候置身事外是一个很好的选择的。
而疏桦看得出来,她的主子,也在渐渐地明白。这样,挺好。
“好了,先不说这个了,说说墨家吧,还有阮家,这一个女儿已经送走了,那么廉王的婚礼也该提上日程了。”
墨家已经岌岌可危了不假,可是廉王为了名声却选择了继续娶墨瑾诺,所以这个婚礼嘛,还是要如期举行的。可是这婚礼之后嘛,就不好说了。而洛言漪呢,她只知道阮家不会就这样看着就对了。
“阮家,因为之前阮翎小姐的关系,我们也是观望,没有细查,可是廉王那里,说是有这个意思的。”
“哦,是吗?”疏桦汇报的情报不带一丝感情,可是洛言漪却听出来了一些别样的意味毕竟嘛,这样的事情,又是墨瑾诺,她们看热闹也是正常的。
可是,洛言漪却没有心情去管墨瑾诺过的好不好,她之前是同情,但也仅仅是同情,可是如今对于这样的人,洛言漪只觉得她连同情都不该有。
祈福宴会上还和那个阮妍姐妹情深呢,不是自己掕不清就是别有目的,而这两种情况都是她自作自受的,洛言漪可以原谅一个人,可是也要看这个人值不值得被原谅。
可是阮家的话,那么墨家呢?
“疏桦,我想救下墨家。”
“主子!”疏桦吃了一惊,“主子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主子要救下墨家,这怎么可以,这些时日以来他们不知道下了多少功夫才把墨家扯下来,虽然这墨家也不全是因为主子才沦落到如此的地步的吧,可是疏桦敢保证,如果没有主子,墨家也确实是完不了的。
可是主子这又要就墨家是怎么个情况啊。
“我救的是墨家,不是护国公府。”
“对不起哥哥的,对不起萧哥哥的是墨家大房,是现在的护国公,却不是墨家。如果那位三老爷,真的可以,我出手保下他也是好的。”对墨家无论是谁出的手,最后只要是墨家衰败了,凌王府都要背负上冷情凉薄的骂名,这就是世间,那个所谓的弱者无罪的道理。
那个时候,不会有人记得墨家的错,只会记得凌王府的绝情寡义,连自己的亲人都可以不顾。可是若是有墨家在,一切就好说了。
“是,主子,属下明白了,属下这就去办。”疏桦是聪明人,她知道自家主子是心地善良不假,可是也不是任人唯亲的,什么人可以帮还是清楚的。而她也能理解主子的担忧。他们犯不着为了一口气,赔上整个儿凌王府的声誉。
毕竟,墨家还是墨家,是凌王的父族。
可是还不待墨家的事情落下,意外就发生了。
这日洛言漪还在翻阅着情报,手中的笔还未放下,就看着疏桦慌慌张张的冲了进来。
“主子,出事了。”一看到洛言漪,疏桦的眼圈都红了。
“出什么事了?”很少的时候,洛言漪能看到疏桦如此失态,毕竟都是暗卫出身的,怎么也越来越沉不住气了呢。
可是洛言漪不知道,下一秒,疏桦的话,让那个更加出不住气的就变成她了。
“主子,少主……失踪了!”
“啪……”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洛言漪手中的玉笔从指尖脱落,应声而碎,“你说什么?”此刻,洛言漪的眼里满是寒气和震惊。
玹宸,这……这怎么可能…….
“主子,昨日……主子!……”
可是,疏桦还没说完,洛言漪就已经略过她,冲了出去了。
而萱儿守在门口,一脸焦急,见言漪出来便迎上去,“主子……”
“备马,回清幽宫!”洛言漪没有任何的时间去停留。
“可是主子,王爷说……”
“没有可是,备马,回清幽宫!”
洛言漪此刻哪里还听得进去其他的,她的脑子里只有玹宸。
“可是,这是王爷给您的…….”
“够了,你到底是谁的人,本宫的吩咐你听不见吗!”洛言漪一急都把自称换了,什么时候她会在萱儿疏桦几个人面前自称本宫了。
“是。”萱儿让洛言漪吓了不止一跳,她看得出来,她再不走,主子连赶人的架势都要有了。
“在昨日,少主一早便不见了,还是先生上课没找到人才知道的。”
玹宸虽然才五六岁,但是身边却没有贴身的丫鬟伺候,只有一个随从,是前几日她刚刚放过去的,以前只有几个打扫的下人,要不就是保护他的暗卫。
疏桦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着镇定。可是饶是如此,洛言漪冷如寒冰的脸色也是越来越往下沉了。
疏桦见此,只能讪讪地跟在一旁,一句话也不敢说。她跟着主子这么多年好像是第一次看到如此的模样的她。
“派出去了多少人?”
洛言漪的声音还是如似平常的模样的,可是此刻她很冷静,只是她用力打马的力道却暴露她此刻的紧张。这些年,为了隐藏自己的行踪,她从来都不骑马的,可是玹宸的事一出,她也顾不上其他的任何了。
玹宸已经失踪了一天一夜,甚至是一天两夜了,清幽宫如此严密,还是让他跑出去了,竟然没有一个暗卫知道,他的身边连个保护的人都没有。
这让她怎么可能不紧张啊。
洛言漪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是怎么冲出来的。
骑了一整夜的马,洛言漪到了清幽宫已是辰时,深冬的夜寒冷而萧索,院里幽冷沉静,里面是跪了一地的暗卫暗衣。洛言漪背对着他们,一言不发,但是浑身散发出来的寒气和冷漠却让众人的心一沉再沉。
“动用所有暗桩,找。”说完便甩袖回了书房。
“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