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兵摇摇头道:“你别问那么多,具体情况我也不太清楚,你与他有固定的飞鸽传书,而我没有,事情紧急,麻烦你立即给寒东琅发‘速来长安庄医馆’七个字好嘞。”
庄乾福眉头一皱道:“你叫寒东琅来我这里接头吗?你的老叟吩咐的嘛?”
王小兵不耐烦地说:“要是没有爷爷的指示,我胆敢来找你吗?时间紧急,你赶快给寒东琅发信儿哟。”
庄乾福低声说:“寒东琅不在平江州官署里,我的鸽子送往何处呀?此事帮不上忙,请你回去告诉老叟一声。”
王小兵迟疑了一忽儿,摇摇头道:“嗯,我咋没想到呢?老叟去穹隆城里了,我也没法转告他呀,看来只有等到老叟爷爷回来再说喽。”
庄乾福苦笑道:“老叟去穹隆城里了,肯定会去找寒东琅的,你不必操心了。赶紧告诉我,孩子在哪里?是活着的还是死了的?”
王小兵警觉地说:“我也不知道,老叟爷爷没告诉我具体的情况,日后让寒东琅告诉你吧,听说你俩是刎颈之交哎。”
庄乾福唉声叹气道:“看来老叟将你调教得不错,嘴巴蛮紧的,不为难你了,我有事要忙,恕不奉陪啦。”
王小兵急忙说:“你下逐客令了,我不得不告辞啦,后会有期!”
王小兵离开庄乾福医馆,没有回慈恩寺,而是径直去了长安寒东琅的府邸。到了寒东琅家的大门前,瞅见院门紧闭,喊开门不见回音,守在大树下好一会儿了,也不见有人出入,无奈去了捡到孩子的矮山水沟旁,瞧见曾经的一堆破旧衣服被子还堆在水沟里,琢磨着也许没有下过大雨,水沟里没涨大水,这堆救了孩子一命的衣服被子依然存在吧!
正想转身回去,忽然听见身后有个妇女在问:“你来捡垃圾的吗?干吗站在水沟边不走了呢?瞅着这堆破烂货若有所思似的,想寻找什么秘密吗?我倒是略知一二的哩。”
王小兵转过头来,瞅见一位慈祥的中年妇女站在眼前,诧异地问:“你是本地人吗?你说的秘密指什么呢?”
中年妇女说:“你想知道什么,我就能跟你说什么?但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请跟我来。”
王小兵看着这位陌生人,心里咯噔了一下,会不会是妙灵香派来陷害自己的伪善者呢?因何自己刚到这里,便有人跟踪着过来了。人不可貌相,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中年妇女瞅着举棋不定的王小兵,惊讶地问:“你难道不是来找真相的?当初的弃婴正好丢在这堆旧衣被上面,你不觉得蹊跷吗?到底被谁救走了呢?”
王小兵琢磨着会不会是在试探自己啊,赶忙说:“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只是一个过路人,看到沟里有水感到很惊讶,因为好长时间没下雨了,别处的水沟都干涸了,因何这里的水还淙淙流淌呢?”
中年妇女微笑道:“看来你是个警惕性很高的令郎,连我这个面善心慈的女人都要提防,没啥可说的,既然你不想知道三个月前的真相,那我也甭费口水了,请你好自为之吧!”随即左手一挥,朝前大踏步地走了。
王小兵见她头也不回地走了,急忙悄悄地尾随其后,保持着三百米左右的距离。瞅着她拐进了一座四合院的旧木屋房子里,慌忙靠近院门前,伸长脖子观察里面的动静。好长时间不见有人进出,四合院里静悄悄的。
正准备跨进门槛里去,忽然听见身后有人问:“你不是这里的人,跑来找谁呀?这座四合院里就住着我娘儿俩哎,是不是走错门了呀?”
中间房里出来这位妇女,瞪着王小兵问:“你跟踪我干吗?满怀好奇心,忍不住跑来找我刨根问底喽。要想知道真相,务必答应我一件事儿,否则休想。”
身后的令郎说:“娘,你认识他,那就让他进去说吧,站在院门前说话不便。”电子中文网
王小兵紧随着她儿子进了房间,中年妇女低沉地说:“我刚才说的话你听懂了吗?请你告诉我,孩子在哪里,由谁在抚养?身体是否健康?”
王小兵摇摇头道:“我真的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没结婚哪来的孩子呀?我只是怀着好奇心,跟随你来到这座四面风景如画的四合院里而已。这座房子年代久远了,给人一种有历史故事的感觉,而你也许就是这个故事的主人,你应该有话对我说才是,你说呢?”
中年妇女气鼓鼓地说:“既然你信不过我,没啥可谈的。谭兵,送客。”
王小兵右手一扬道:“甭你送,我自己会走的。瞧你这副神态,肯定好不到哪儿去的。”
谭兵怒瞪着他说:“不许你数落我娘,我娘是个慈善者,救活了好多婴儿,且是长安城里大名鼎鼎的稳产婆,连皇宫里的皇孙公子难产,都是请我娘去接生的,你年纪小小的怎么就出口伤人了哩。”
王小兵听他儿子一席言,立即想到了寒东琅的孩子是不是她救的,连忙脱口而出道:“是你娘救了寒东琅的孩子,是不是?”
令郎说:“这要问我娘才知道,我每天去庄乾福夫人的医馆打杂,不知道娘干的好事。”
王小兵联想到寒东琅的孩子,立即解除了警惕,连忙靠近他娘问:“你姓甚名谁,长安城里出了名的稳产婆名叫乔彩花,连我这条命都是乔彩花救的哩。”
谭兵抢答道:“近在眼前,远在天边哩,原来我娘是你的救命恩人,还不赶快下跪叩谢哎。”
王小兵注视着中年妇女问:“你就叫乔彩花,十五年前救下我的人就是你,今日偶然相逢救命恩人,我该怎么感谢你呢?”
乔彩花哈哈大笑道:“你想感谢我很方便,不需要铜钱银子和礼物,只要老老实实跟我说实话就行喽。”
王小兵紧张地问:“什么实话,只要我知道的,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喽。但也要你先向我亮个底呀,不然,我怎么轻易透露秘密呢?”
乔彩花犹豫了一下说:“你我有幸相遇在水沟边,我也不想瞒着你了。寒东琅的相好寒晨星,与他的正妻妙灵香发生争执,动了胎气,导致早产,其母王玉兰派戴华佗来请我过去接生,妙灵香暗中塞给我一块金砖,让我掐死婴儿,我故意答应了,收下她给我的金砖。”
王小兵好奇地问:“你佯装答应的,妙灵香有没有看出破绽啊?”
乔彩花摇摇手说:“也许没有。接生后发现孩子是活的,且也有五六斤左右,我趁着王玉兰忙着泡姜茶,寒晨星痛得死去活来的,我便说孩子因早产而胎死腹中了。她们信以为真,我拒绝了王玉兰的好意,急忙将金砖还给了刚刚进门打听的妙灵香,骗她说孩子因缺氧死在产道里了,我没有帮忙,不收金砖,她便悄悄地拿回去了,而我抱着孩子急于想离开她家,谎说顺便带出死胎扔进河里算啦。她们同意后,我便急急忙忙地回来了。途径矮山水沟边,瞧见你和老叟坐在水沟附近闲聊,我便瞅准水沟中的一堆衣物,弯腰将孩子放在那里了,抬头瞧见身后有人跟踪,随即急急忙忙地回家了。”
王小兵急忙说:“跟踪的也许是妙灵香暗中指派的仆人,我和爷爷见你走了,那个跟踪者也掉头回去了,才跑到水沟边查看,发现一袋包裹,里面有声音透出来,爷爷连忙跳入水沟中,打开袋口细看,发现衣服包裹着一个婴儿,直起腰来连忙左右张望,不见有人,天色也渐渐暗下来了,便慌忙抱起孩子回家了。”
乔彩花连忙说:“老叟没有真正的家,只有一个丐帮集团,养着上百号人,不知孩子现在怎么样了?我想去看看他,至今还不知道是男是女哎。”
王小兵见她眼色不对劲,立即又警觉起来了,慌忙说:“很遗憾,令你失望了。老叟抱走孩子后,在长安没地方落脚,无奈在一个客栈里住了几天,不幸孩子发高烧医治被耽搁,不出半天就夭折了。让你白忙乎一场了,实在对不起哎。”
乔彩花沮丧地说:“男人带孩子总是外行呀!我好不容易救下来的孩子,怎么就夭折了哩。幸好妙灵香信以为真了,一直没有来找我的麻烦。那你今天去水沟边又是为了何事啊?”
王小兵沮丧地说:“今天是捡到孩子满三个月的纪念日啊!我也很想念这个孩子的,既然来到了长安,何不去看一眼堆积如山的衣服被子哩。你当初将袋子放在这堆衣被子上,目的就是希望不远处的我们来救走他的,可惜没有养好孩子哎,对不起你这个稳产婆啊!让你枉费心机了,实感抱歉哩。”
乔彩花泪眼汪汪地说:“妙灵香以为我将袋子放进水里去冲走了,压根就没想到被你们救了去,连我也觉得犹如在梦中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