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东琅心头一阵激动,突然感觉胸口闷,喘不过气来了,冷月寒星见他双手紧捂住胸口,弯着腰,急忙问:“你怎么啦?身体不舒服吗?别吓我哎,我什么都依你,什么都听你的,你不喜欢我回织女山练功,那我就不去好嘞。我今晚陪你睡也行,你想怎么睡就怎么睡,就是千万别吓我,别抛下我一个人,我好害怕,不要吓我了,我的东琅。我再也禁不住吓啦。”
寒东琅说不出话来,跌坐在圈椅里一动不动了,冷月寒星连忙大声喊叫:“大家快来救人啊!”
隔壁的华璟珺赶忙过来问:“怎么啦?”
冷月寒星紧张地说:“我俩正在谈话,东琅突然不行了,快送他去林郎中的药铺抢救啊!”
华璟珺急忙进门背起寒东琅就走,这时宇刺史等人赶到了,几个人一起将寒东琅送到了林尘轩的药铺里治疗。
林尘轩按着寒东琅的脉搏,随后看了看他的眼睛,瞅见寒东琅朝自己眨眼,急忙说:“你们都出去,我要退下他身上的衣衫,做进一步的检查。”
四个人出去后,林尘轩挨着寒东琅问:“大理司直,你没病哎,因何装病让华长史背着你来啊?”
寒东琅低声说:“我是为了试探冷月寒星的,因为此前出现了冒名的冷月寒星,我不知眼前这个自称冷月寒星的人是不是真的,无奈只好装病来测试真假了,看她是否紧张得要命哎。”
敲门声此起彼伏的,继而传来了冷月寒星着急不安的声音。
“林郎中,检查完毕了吗?东琅得了什么病啊?我快急死了,能让我进去陪他吗?看他吗?守着他吗?我受不了啦,你再不开门,我就找把榔头来砸开,你信不信?”
林尘轩大声说:“病人心脏不好,脉搏跳动得很厉害,受不了刺激,眼下需要安静休息,有待进一步留宿观察。你千万别吵,赶紧回去休息,明早若是身体无恙了,我便送他回官署。”
冷月寒星厉声道:“你一个老郎中了还胡说八道,东琅的心脏素来好着呢,你甭蒙我了,我才有心脏病哩。赶快让我进去陪着他,否则,我急出心脏病来,气得一命呜呼,东琅会轻饶你吗?肯定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的。你千万别干吃力不讨好的事儿,赶紧打开门。”
林尘轩瞅着寒东琅,寒东琅摇摇头不说话。
林尘轩急忙大声说:“你先回去,什么时候身体无大碍了,我再送他回官署。”
宇文思上前敲门道:“我进去跟他有话说,开一下门吧!”
林尘轩大声道:“我在忙,你们都回去,他需要静养,今晚就留在我这里治疗。明早我亲自送他回去,信不过我吗?”
宇文思继续敲门道:“我有十万火急之事告诉他,你就配合一下,好吗?”
林尘轩瞅瞅寒东琅,寒东琅点点头低声说:“让宇刺史进来吧!”
林尘轩开了一条门缝儿,宇刺史挤进去后,随即关门。
只听啊哟一声,冷月寒星的手指被挤红了,寒东琅看着心疼,急忙上前拉着她的手进门,揉着她的手指头说:“谁叫你挤进来的呀,活该疼死你。”
冷月寒星气鼓鼓地说:“还不是因为你啊!都是你害的。你身体没事了就回去吧!我独自回去放心不下你的。”
寒东琅低声说:“你答应我的要求便马上回去,不然,我就住在这里了。”
冷月寒星仰头瞅着他,懒洋洋地问:“什么要求呀?你怎么那么烦矣!”
寒东琅严肃地说:“跟我一起住在宇刺史的卧室里,不许你擅自外出,我要保护好你的安全。直至案件大获全胜后,我们一起回长安去,再也不来穹隆城了。你要是闲得无聊,可以回到怡红楼里去唱歌,但务必跟我住在一起。”第一文学
宇刺史闻言发出抑制不住的扑哧一笑,继而哈哈大笑道:“寒东琅算计你了,冷月寒星,这下你逃不出他的手掌心喽。”
寒东琅怒瞪了一眼宇文思,平静地说:“你笑什么呀?同室不同卧榻的,另外加一张卧榻位吧!今晚我住药铺了,寒晨星回去住宇刺史的卧室,明天再铺一张卧榻。”
宇文思诡秘一笑道:“我可是有钥匙的哩,不怕我非礼你的寒晨星吗?老实说,不论哪个男人,见了你青春洋溢,朝气蓬勃的寒晨星,谁不想打她的注意啊?请你将她留在身边好嘞。要是真的发生了什么事儿,别怪我没提醒你哟。因为钥匙只是锁君子的,小人怎么锁得住呢?点到完止,你自个儿去掂量掂量吧!大理司直。”
寒东琅瞅着宇文思皮笑肉不笑的脸庞,听着他阴阳怪气的语调,瞄了一眼冷月寒星,不吱声了。
冷月寒星注视着寒东琅的表情,靠近他病榻前,温柔地说:“东琅,你回去我就回去,你不去,我就守在你病榻前,明早回去,可以吗?”
宇文思感叹道:“好一对恩爱的老情人啊!我都羡慕得要死要活哎,焉能不可呢?当然要留下来啊!在这里也可以亲吻拥抱打滚的呀!”
寒东琅含情脉脉地注视着冷月寒星,温和地问:“一夜不睡,你受得了吗?我已经病了,不想将你也拖成病人哎,还是回去算啦。”
林郎中急忙说:“是啊,要是两个人都病了,谁来护理大理司直啊?冷月寒星跟宇刺史等人一道回去吧,明早过来接大理司直回去得啦。”
冷月寒星严肃地说:“我还年轻,熬夜没问题,我不放心东琅,人回去,心在这里,回去也是睡不着的,今晚就住下来了,宇刺史们请回吧!”
寒东琅见她心意已决,瞅着宇文思说:“宇刺史,你们回去吧,我反正睡不着,寒晨星留下来陪我说说悄悄话也好。”
宇文思瞪了一眼寒东琅,一声不响地出去了。
宇文思刚跨出门槛,急忙又进去了,盯着冷月寒星说:“林郎中刚才出去了,你回避一下,我有事需单独向大理司直汇报。”
冷月寒星瞥了寒东琅一眼,郁郁不快地退出了病房。
宇文思坐在寒东琅身边低声说:“我刚才审问了阿菊,她自始至终说自己没有掐死何湘凌,只是警告她一下而已。她承认自己亲眼目睹凶手掐死了何湘凌,但不敢供出他的名字。说什么要是上一分钟提供了凶手的名字,下一分钟就是她自己的忌日,不知此话是什么意思?仿佛凶手就在我们的眼皮底下哎,你猜会是谁呢?”
寒东琅思索了一会儿,盯着宇文思说:“我时常感觉有一双眼睛无处不在,紧密地监视着我们的一举一动,此人就在我们的队伍中,不知你是否发觉了?”
宇文思诧异地问:“什么,你的意思这个人就在平江州官署里,那这个人会是谁呢?当初有人举报说在山脚河边与钱炆吙接头的人,就是我们平江州官署里的人,杀死钱炆吙的凶手就在我们的身边,不知是真是假哎?”
寒东琅纳闷了,困惑地问:“怎么没听你提及过此事啊?我也没听到人家的议论,今晚第一次听你提及。如此说来不是程珂玶谋杀了钱炆吙,而是另有其人。”
宇文思附耳低声说:“是的,程珂玶没有杀死钱炆吙,而钱婉茹杀死程珂玶却是真的。也是程珂玶咎由自取的,我故此没有跟你说,此事不再追究了,你不必对任何人提及,明白吗?”
寒东琅嗯了一声,宇文思接着问:“阿菊不愿吐露杀人凶手,我想和任幽兰商量一下,将她关进幽兰书院的毒蛇和蜈蚣养殖房里,看她能嘴硬多久?”
寒东琅接茬道:“这倒是个好主意,但不知任幽兰愿意否?你不妨先找任幽兰商量一下再议此事。若是她不同意,我们就对阿菊实施刑罚,直至她供出杀人犯才罢休,你觉得怎么样?”
宇文思忧虑重重地问:“严刑逼供可以吗?譬如毁容,做重体力活,打扫整座官署,或者负重登山,太阳底下暴晒等等,更残忍的就是将她打入水牢。你觉得哪种处罚能够撬开她的嘴巴?”
寒东琅呵欠连天道:“你看具体情况而定,要么先找任幽兰商量下再说。我好困哎,头又晕晕乎乎的啦,胸口很闷,你出去时叫林郎中进来,再仔细查听一下胸口,到底是心脏不好,还是肺部不好,怎么呼吸老是受阻不畅的感觉哎。”
宇文思见他眉头紧锁,脸色铁青,捂住他的手说:“你好好保重,我先回去,今晚将阿菊关紧闭,以防她逃逸。你觉得可以吗?”
寒东琅点点头说:“关押一下是可以的,但千万不要对她私自用刑,并且要有人看守,给她送生活必需品。尽量满足她的所求,毕竟案子还没侦破,当心我们被她告发啦。冷月寒星说凶手不是她,而她本人也不承认犯罪事实,你们切莫轻举妄动,以免伤及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