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璟珺迟疑了一忽儿,幽忧地说:“是寒东琅说的第一句话。钱婉茹说阿菊是个老实本分的女人,绝对不会去掐死一个善良好客的何湘凌,肯定另有其人,后来寒东琅接茬说了什么听不清楚了。看来,寒东琅独自跑来调查阿菊的。我们是否回去算啦?”
光长乐摇摇头道:“我们不要惊扰他,但也不能离开,在暗中保护好寒东琅的安全。”
妙笙箫说:“他们出来了,我们尾随寒东琅回官署好嘞。”
猛然听见钱婉茹大声说:“墙脚的人出来,甭在那里嘀嘀咕咕的啦,早就发现你们了,只因是吃皇粮的人,便没有点破而已。”
华璟珺大声道:“姑娘好眼力,我们在暗中保护大理司直的安全,请见谅!”
钱婉茹哈哈大笑道:“来我家也需要保镖吗?担心我会杀了他,还是会吃了他呢?实际上我好想吃他的肉,吸他的精髓哎,只可惜他心有所属,瞧不上我这个黄花大闺女啊!你们可否帮我出谋划策哎,拿出什么杀手锏,大理司直才会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哩。”
寒东琅急中生智道:“何湘凌的被害令人感到恐慌,不得不多长个心眼儿。为此,出门时便叮嘱他们尾随我身后,以免遭遇暗杀,引起穹隆城里老百姓的惊恐慌乱。你也别借此机会,拿我开离谱的玩笑,既然是黄花大闺女,就得自爱自重点,别惦记着我这个中年男人,好自为之。华璟珺,你们辛苦了,我们回去吧!”
妙笙箫乐呵呵道:“好嘞,打道回府喽。钱小姐,再见!”
四个人回到官署,华璟珺困惑地问:“大理司直,你单枪匹马去聚龙斋,连个招呼也不打,宇刺史吓得胆战心惊,派我们三个人出去寻找你,我们第一站就是聚龙斋,没想到你真的去了那里。要是你有什么闪失,我们官署里的人如何向你的上司交代呀?”
寒东琅苦笑道:“我只想揪出谋杀何湘凌的凶手,顾不上自己的安危。何湘凌是冷月寒星大嫂的姐姐,待人接物相当有礼貌,素来好客,岂会有仇人?今晚钱老五和钱婉茹都否决了阿菊,那凶手会是谁呢?”
华璟珺连忙说:“我总觉得穹隆城里有一双无形的黑手,布局了一张网,好像每个人无意中都钻进了这张网,逃不脱这双黑手,连自己怎么死都不知道哎。而我们不管绞尽脑汁也好,任其自然也罢,总是找不出这双黑手,且毫无头绪。仿佛我们的调查思路也被这双黑手控制住了,无论怎么样都难以施展开来,总感觉曙光刚刚露出一点儿,突然又乌云密布,狂风暴雨来啦。不知你们是否有同感?”
寒东琅感叹道:“你的感觉也就是我的感觉,我正在琢磨着是否说出来大家探讨一下,拿个主意,你却冷不防地一语道破了。你这个华璟珺果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哩,智力非凡呐。可否谈谈你的感悟和破案妙计。”
华璟珺赶紧摇摇手说:“大理司直过奖了,我只是献丑而已,我是大老粗一个,何来锦囊妙计呀?更谈不出什么感悟,也不懂什么叫感悟,想到什么就说什么的直肠子一个,让你们见笑了。”
妙笙箫伸手摸着下巴说:“你们觉得有人在穹隆城里布下了一张网,而我总感觉有个神秘来客,抑或是武林高手,在聚龙斋里布下了一张大大的网,目的是为了盗窃水龙剑。却无意中盗取了青龙剑,鸦九剑,以及还有两把刀。真是无心插柳柳成荫,有心栽花花不发啊!”
光长乐接茬道:“妙笙箫的意思说,在聚龙斋布局这张网的人目标是盗窃水龙剑,压根就没想到穹隆城里还有大唐名剑两把,名刀两把,结果无意中得知消息,却去王才顺当铺里顺手牵羊,盗取了两把名剑名刀,是不是?”
妙笙箫竖起大拇指道:“知我者光长乐耶,你说了我还想补充的话语,现不用我费口舌啦。”
寒东琅听了他们三个人的对话,扫视了他们一眼,微笑道:“看来平江州官署在宇文思的带领下,个个都是智囊团哩,怎么会破不出案子呢?我们的想法都同出一辙的,现在问题找到了,如何去解决问题却成了摆在我们面前的难题。我们全体人员紧接着要开启脑子,想办法找到打开大门的钥匙。不知我们四个人中,谁能破解这道难题?谁能找到这把钥匙。”
华璟珺伸手抓抓头皮说:“我们四个人当中,最有经验和头脑,职位最高的,就数你大理司直了。要是你找不到问题的症结所在,解决不了这些问题,不知道钥匙在哪里,那我们根本是束手无策,无计可施喽。”
光长乐连忙说:“是啊,是啊!我们这三个人孤陋寡闻,才疏学浅的,破案经验也很少,怎么能找到钥匙呢?关键时刻就指望你大理司直喽。你不妨谈谈你心里的想法,然后我们大家一起思考商量,下一步如何做,找到共同面对问题,解决问题的思路。既然有锁,我们相信总有一天能找到破解锁的钥匙,你们说呢?”
华璟珺兴奋地说:“没错,先请大理司直发言吧!”536文学
寒东琅犹豫了一下,扫视了大家一眼,轻言细语地说:“依我之见,不管是聚龙斋,抑或是整个穹隆城,撒下这张天罗地网的人也许又是那个老叟哎。老叟是冷月寒星的救命恩人,但也可能是个杀人凶手。冷月寒星对他毫无防范之心,我一旦怀疑他,冷月寒星便不假思索地立刻否决了。道什么老叟是个慈悲为怀的好人,绝对不会干出杀人之事的。我去找她谈谈。”
光长乐伸指说:“你看,宇刺史正在跟你的冷月寒星在谈话呢?”
寒东琅透过窗户,看见宇刺史与冷月寒星面对面地坐在办公桌旁,急忙跨进办公室。
宇刺史瞧见寒东琅进来了,急忙站起来说:“你来得正是时候,跟你的冷月寒星聊聊吧!我去找阿菊谈话了。”
寒东琅伸手道:“好的,你去吧!我带她去你的卧室谈吧!”
宇文思挥挥手说:“请便!希望你能打开她的心扉,找到她的死穴。”
寒东琅低声说:“不要寄予厚望,以免失望太大。”
宇文思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转身出去了。
寒东琅领着冷月寒星去了宇文思的卧室,刚跨进门,冷月寒星便一头扎进寒东琅怀里哭泣。
寒东琅拍着她的背脊说:“你先别急着哭哎,受了什么委屈全都告诉我吧!有我为你遮风挡雨的,你害怕什么呢?”
冷月寒星推开他的怀抱,仰起头颅说:“我受的委屈太多了,一时半刻说不完呢。我是为何湘凌哭泣,素来善良厚道的良家妇女也会遭遇谋杀,我的人身安全不也成了问题吗?在织女山的山洞里,阿菊妄想对我下手的,只是碍于几双眼睛盯着她,才没机会将我推下山。”
寒东琅惊讶地问:“真的吗?阿菊为什么要置你于死地啊?”
冷月寒星幽怨地说:“很明显的答案,你也要问,傻了吗?”
寒东琅眉头一皱道:“就因为你亲眼看见她掐死了何湘凌,便想将你也杀啦,这样的女人留在世上,不知还要谋害多少人哎?当初怡红楼的风尘女子花艳萍也没这么凶残吧!最后她自己良心发现自杀了,阿菊肯定不会自杀的。”
冷月寒星梨花带雨道:“阿菊比花艳萍恶毒,她也许是有人派来潜伏在聚龙斋的武功高手,会易容术,也会梦幻术,可以迷惑人的心智,让人不知所向,神思恍惚,记忆错乱等等。”
寒东琅扶正她的脸庞,惊讶地问:“真的吗?易容术是她自己搞的,不是老叟所为。还会迷惑人的心智,如此说来,她是个多面高手哎,比老叟还要厉害呐。”
冷月寒星凝视着寒东琅,怯怯地点点头说:“是啊!比老叟还要狠毒三分呐。非常厉害可怕的女人哎,每个晚上睡觉都会起来梦游的。跟她在山洞里的这几夜,我都睁眼等天亮的,你要远离她才是,千万不要被她所害,不然,你若有什么闪失,我就没法活了,她肯定也饶不了我的。”
寒东琅听罢,将她紧紧地搂在怀里说:“你再也别离开我的视线了,住在这里好嘞,待这些案件告破后,我们回长安寒府去定居,一家三口再也不愿分开了。”
冷月寒星仰头盯着他说:“你怎么忘啦,当初在你家不也遭遇暗算吗?你家的三位母老虎可不是一盏省油的灯哎。还有你家的令爱及女婿,都不能让我安心生活的。”
寒东琅苦笑道:“那是因为我不在家之故,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了。若是我跟你住在一起,她们便会有所收敛,但也难保不会害你,至少不敢明目张胆地想置你于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