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婉茹思索了一会儿,低声问:“何以见得?你怀疑盗窃团伙瞅准了目标,进驻穹隆城,有的放矢地盗窃各种大唐有名的刀剑,对穹隆城来个彻底的大扫荡。”
寒东琅毫不犹豫地说:“是的,只要抓到其中一个,案情就接二连三地浮出水面,杀人凶手也会冒出来了。”
钱婉茹征求道:“你可否跟我联手调查案情,首先寻找丫头,其次调查杀人凶手,再次查找水龙剑的下落。”
寒东琅赞赏地说:“你跟我的想法不谋而合,真可谓英雄所见略同哎。曾经听你爹说过,卖小丫头的钱老三来过你家,说什么小丫头就是你家失踪十几年的钱婉莹,你的亲妹妹,不知是否真的?”
钱婉茹苦笑道:“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但愿是真的。为何刚好被我爹撞见他卖孩子,我爹看过好几个孩子,因何偏偏相中这个小丫头呢?”
寒东琅严肃地说:“事情也许没那么简单,说不定有人早就预谋好了的哩。你家藏着水龙剑,外人是否知道,你爹也不清楚的,毕竟是太公这一代人做的事儿。钱老三是那一路人,到底帮谁做事,来自何方?从前是以什么谋生的,会不会武功或者气功,我们也有待调查的。”
钱婉茹感叹道:“你分析得不无道理,感觉有人观察多日,早就预谋设计好,特地为我爹定身打造的圈套,引着我爹过去买下丫头的。”
寒东琅点点头道:“你家的案子兴许都是有关联的,听说丫头和两位庖丁关系非同寻常,尤其跟钱炆吙相当接近,仿佛是一对恋人,不知你是否听说了。”
钱婉茹惊讶地问:“你一个外人怎么知道的?连我都还被蒙在鼓里呢。要是你不说出来,我一直以为他们毫无瓜葛的哩。”
寒东琅唉声叹气道:“你现在知道也不晚,赶紧商量破案的法子。你家三个案子不分前后顺序,先易后难。我们各自行动便于调查案情,一旦有情况需要商量的,你来官署找我也行,找宇刺史也可以。”
钱婉茹注视着他问:“为何要单独行动,担心我抢你的功劳吗?我总感觉背后有一双眼睛紧盯着我不放,生怕人身不安全,才提出与你联手破案的。既然是各自行动,我何必与你合作呢?干脆一争高低,八仙过海,各显神通得啦。”
寒东琅惊讶地问:“你是否听到什么消息啦,有人要暗杀你吗?对我千万别隐瞒,遇事及时商量寻找对策。千万别出什么岔子啦。虽然你的武功了得,自保没问题,但是强中还有强中手哎,切不可等闲视之,掉以轻心。连你家身边的人也要防范的。”
钱婉茹心事重重地说:“这个我懂,防人之心不可无。我的预感相当灵验的,这段时间噩梦不断,经常半夜惊醒后,便再也不敢睡过去了,仿佛下一个遇害的人就是我啦。”
寒东琅严肃地说:“你是否感觉有人在你周围行动,请你如实告诉我,千万别掖着藏着了,不要让钱炆吙和程珂玶的悲剧重演。”
钱婉茹泪眼汪汪地问:“你能保护我吗?愿意做我的护身符吗?要是白天晚上都能守在我的身边,吃住在我家,那我就坦率地告诉你,不然,免谈。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寒东琅郁郁寡欢道:“我又不会超强的武功,即便整天守着你也没用啊!何况我要应卯调查案子呢。你有什么难言之隐吗?对我也保密,未免显得太见外了。我来穹隆城里快一年了吧,我对你怎么样你又不是不知道,何必防我呢?”
钱婉茹抽抽噎噎地说:“盯着我的人对你很好哎,说出来会吓死你,而你也不敢相信吧!”
寒东琅听得不寒而栗,盯着她问:“你指的是任幽兰吗?”
钱婉茹摇摇头,伸手指着门外。
寒东琅低声问:“有人偷听吗?我开门瞧瞧。”
迅速打开门,左右张望,不见人影儿,也不见风吹草动的。随即关上门,转头盯着钱婉茹问:“外面一切正常,你刚才什么意思啊?甭跟我打哑谜了,我猜不着,也不想猜,若你信得过我,请你直截了当说出来。只要我能帮得上你的忙,能守住你的人身安全,我即便肝脑涂地,也在所不惜,心甘情愿。请你丝毫不用怀疑我的诚意,我对你说的并非是甜言蜜语的谎话。”人人
钱婉茹忧伤地说:“你没看懂我的手势,我不是指门外有人,而是指那个方向的人要害我。我也知道你对我不薄,随叫随到的。打从你来到穹隆城里,我没少叫你帮忙的,而你也是尽力而为。只因欠你太多了,不好意思再向你提出更多的要求,何况这次的要求是很危险的,弄不好就会将宝贵的生命搭进去,那样我即使活着也会愧疚一辈子,对不起深深爱着你,祈盼与你重逢的寒夫人啊!”
寒东琅犹豫了一下,惊讶地问:“你所指的地方要么是幽兰书院,要么是怡红楼,你刚才否定了任幽兰,那就是指怡红楼里有人要害你喽。如今的怡红楼除了包仲佲和寒月静竹两个男人外,其余全部是女性哎。你指的是谁呢?”
钱婉茹气鼓鼓道:“其实你已经听懂了,只是不敢相信是她,便装聋作哑,故意扯开话题啦。”
寒东琅诘问道:“听你的口气指的是冷月寒星啦,她不会武功,而你的武功可以独步天下,岂会败在她手下呢?你听错人了吧!”
钱婉茹摇摇头不说话。
寒东琅诧异地问:“不是冷月寒星,那会是谁呢?你没必要吞吞吐吐的,天色不早了,我该回去啦。别急死我哎,想说就直截了当说出来,不想说,我也不勉强啦。”
钱婉茹瞄了他一眼,不置可否的。
寒东琅见她睥睨着自己,苦笑道:“既然你无视我的存在,嫌弃我武功不好,保护不了你,那我不来打扰你便是,你自己注意安全,有用得着我的地方,请及时来找我。保重!”
钱婉茹没有挽留他,见他真的走了,突然放声大哭。
寒东琅听到悲痛欲绝的哭声,停住了脚步细听,哭声没有放缓,而是越哭越悲催,越哭声音越宏亮。
寒东琅觉得奇怪,退回到书房门前的左隔壁站着,静等着她家人的到来,可是等到哭声此起彼伏了好长时间,也不见人影儿,无奈移步到门前,伸手轻轻地敲门,哭声戛然而止,随即推门进去。抬眼望着钱婉茹,惊得目瞪口呆。
钱婉茹瞧见寒东琅进来,顿时慌了手脚,好想立刻挤出几点眼泪出来,可就是出不了泪水。
寒东琅冷漠地问:“钱婉茹,来不及挤出几点眼泪,博取我的同情和关爱吧!你真是一位千变万化的女子哎,连假哭都装得那么逼真,将我的眼泪哭出来了,而你自己却没有一滴泪水,令我佩服得五体投地,瞠目结舌哩。”
钱婉茹没想到他会折回来,羞得无地自容,满脸通红,伸手掩面羞答答地说:“还不是希望你陪我啊!我是在考察你是不是在乎我,关心我,疼爱我,别无他意,请你不要跟令爱一般见识,原谅我这一次的小脾气,下不为例,好吗?”
寒东琅压制怒火,厉声说:“你想用泪水留住我吗?若是你真的哭得肝肠寸断的,我就立马住下来守着你,直到你家三桩案子告破后回去。可惜,你的居心叵测令人胆战心惊,不寒而栗。我演技没你好,何苦根本不会演戏,甘拜下风了,就此别过,好自为之吧!”说完便走。
钱婉茹慌忙拉着他的衣袖说:“我是在试探你,是否真的不喜欢我。看见你回来了,我便将真相告诉你,请你给我一顿饭的时间,好吗?”
寒东琅站在门槛里低声说:“我听着,你说吧!但千万别讲喜欢与否之事,我早就警告过你,别打我的注意,我的心里唯有寒晨星,关心你是因为我是朝廷命官,你是大唐的子民,不论是谁,我都应该关心的,请你别误会了我的工作责任心。即便我答应留下来陪你,也是出于保护子民的心里,丝毫没有男女方面的情愫,请你不要一味地高估自己,期望我会坠入你设计的情网。你要是一意孤行,从今往后,我绝不来看你了,就连朋友都也做不成了。何去何从,你自己权衡选择吧!”
钱婉茹站到他对面,仰头注视着他说:“我知道,你别自以为是了,我钱婉茹想嫁人,还不是轻而易举之事啊!”
寒东琅伸手比划道:“未必见得,相貌还过得去,可是你的性格脾气并不好,谁会娶你啊?”
钱婉茹气冲冲地说:“你的性格脾气才不好呢,人家都比你好百倍千倍,万万倍哩。不知寒晨星究竟看上你什么啦,年龄相差那么远,还对你念念不忘的,真是傻得离谱又可爱,可气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