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东琅惊讶地问:“你住的这个山洞,除了一扇进出的洞门外,整个山洞的墙壁看不出缝隙哎,暗道门在哪个位置啊?”
妙玉师太微笑道:“常人是看不出来的,天机不可泄漏,故此蒙面进出。水月庵不老实,自作聪明,结果自食其果。她喉咙是不是真的哑巴了,暂且不论,中毒是真真切切存在的啦,唯有郎中能解毒,可他外面出诊去了,何时回来也不知道。我看他拎着一个沉甸甸的布包,也许带着衣服和药出远门啦。”
寒东琅听得浑身一震,紧拽着水月庵的手,惊恐万状地问:“寒晨星,你有啥不舒服吗?眼睛能否睁开哎。”
水月庵摇摇头又点点头,寒东琅急躁躁地问:“你是真哑巴,还是假哑巴啊?这下惨了,眼睛要闭着,喉咙不能说话,字也写不了啦,嘴巴吃饭也成了问题,我真拿你没辙了,急死我嘞,咋办啊?郎中又不在,慈恩寺里还有其他郎中吗?可否请来看看呀?”
妙玉师太气鼓鼓地说:“干焦急有啥用啊?谁叫你伤害了她,她无奈才遁入空门的,要是你乖乖地休妻娶水月庵为妻,什么事情都没有了,还不是你造成的吗?”
寒东琅点点头说:“我是罪魁祸首,寒晨星认识我是罪过啊!眼下只有去找别的郎中治疗啦。妙玉师太,你可否帮我去找另外的郎中啊?算我求你了。”
妙玉师太思忖嘀咕道:“寒东琅是个聪明人,水月庵的计谋不知能否得逞。不想随他回去,一计不成又生一计,自己干脆劝她回去算啦,免得惹祸上身哎。”注意拿定,慌忙说:“寒东琅,你还是带她去长安找神医治疗吧,慈恩寺里没啥好郎中了,而水月庵的中毒之事不能耽搁的,需要在两个时辰内治愈,不然,连生命都有危险呐。”
寒东琅听得一愣一愣的,胆战心惊地问:“真的吗?我总感觉你俩合伙蒙我哎。我一直拉着寒晨星的手,而你拉着寒晨星朝前走,没听见你对她说话,她的两只手都被我们分别拽住了,何以能伸手拉下蒙面布偷看呢?也没听见异常的声音发出来,即便轻微的声音也没听到,我的听觉是非常敏锐的,何来中毒事件啊?”
妙玉师太紧张地说:“什么,你以为我是骗子吗?”
寒东琅大声问:“不是骗子那叫什么?拿什么拉下蒙面布啊?她有三只手吗?我与她都被蒙着眼睛,你说我拉下蒙面布偷看还说得通,因我左手空着的,而你说寒晨星,未免犯了一个蹩脚错误哎。你自己没搞清楚状况,便急急忙忙地出口蒙我,我是那么好欺侮的吗?难怪刚才寒晨星点点头,随即又摇摇头,分明在暗示我,是你在作怪。你的伎俩已经败露了,放我们回去吧!寒晨星的喉咙就不用你操心啦,我自己造成的事情,自会处理妥善的。”一边说一边去解寒晨星的蒙面布。
妙玉师太知道真相暴露了,佯装轻松道:“就是想考考你是不是一个聪明的大理司直,别无他意。我喜欢这个徒弟,不想让你这么轻易地带走她,更不愿听到她日后受委屈,无奈想出了这个低级幼稚的玩笑,请你理解!至于是不是真的成了哑巴,说不出一句话来,那只有水月庵自己心里最清楚喽,不关我的事啦。你俩要走要留,请便!”
寒东琅将蒙面布往地上一扔,去拎起墙角的大包裹,拉着水月庵就走。水月庵推开他的手,使劲摇头。
寒东琅瞪着她困惑地问:“你不想跟我回去吗?真的在此过完余生?”
水月庵点点头继而又摇摇头,寒东琅抑郁道:“妙玉师太,还有笔墨纸砚吗?让她写出来,到底是何居心?我都已经等得口干舌燥了,要我怎么做才肯随我回家呀?穹隆城那边等着我回去办案哩。”
妙玉师太苦笑道:“你们这对欢喜冤家,给我也难住了,让她自己决定去留好嘞。又是摇头又是点头的,到底想说明什么呀?我给你纸笔,你写详细一点哦。”
水月庵接过笔墨纸砚,坐在卧榻沿写着,然后递给寒东琅。寒东琅看完后递给妙玉师太。
妙玉师太看后,盯着寒东琅说:“水月庵言之有理,她说受到刺激,胸口闷得说不出话来了,而你又在不停地催促她,令她倍感压抑。请你先回去,她什么时候恢复说话,身体一切正常了,你再来接她回去,到时直接去穹隆城里也行。我赞成水月庵的想法,你还是走吧!也许不出几天,她心情轻松了,哑巴病也不治而愈喽。”舞神电子书
寒东琅凄然一笑道:“等来等去,还不是让我一个人走吗?白白浪费了大把时间唉。寒晨星,我直接回穹隆城里了,给你一个月的时间,你什么时候痊愈了,就叫师太跟我联系,飞鸽传书好了。若是超过一个月还没音信,那我就来接你去长安,找有名的郎中给你治病,你同意就点头,不同意就摇头,不要一会儿点头,转眼就摇头的,令人捉摸不透。”水月庵微笑着点点头。
妙玉师太见状说;“那你可以回去了,水月庵有我保护着,你专心致志去破案好嘞,干出点成绩后再来接水月庵回家,心情也就轻松愉快喽。”
寒东琅不动声色道:“那倒是,可惜没那么容易唉。每件案子都棘手得很呐,也许会令水月庵失望的。”
妙玉师太见寒东琅凝视着水月庵不肯挪步,急忙接过他的包裹说:“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到大门口,水月庵就甭送了。”
水月庵推着寒东琅的身子往山洞外走,寒东琅抓住她的手臂说:“我在你身边令你感到紧张不安,连话都不会说了,我离开后也许不出个把时辰,你就朗朗上口喽。但愿你没有欺骗我,保重好身体,一个月后见。”
水月庵又是摇头,又是点头的,寒东琅挥挥手,依依不舍地转身离开了山洞。
水月庵见他们离开了山洞,欣喜得一蹦三尺高,引吭高歌一曲后自言自语道:“寒东琅啊寒东琅,你也有犯傻的时候哟,郎中已经暗示过你了,你却未能领会,真是傻得可爱又可恨咦!不想随你回去,别无他法,唯有装聋作哑哉。你是绝顶聪明的人儿,也有被我耍得团团转的时候哎,令我哭笑不得哩。”
“那还是笑的好啊!笑一笑十年少,愁一愁白了头哎。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你也许没想到,我甩掉妙玉师太又折回来了。郎中已经暗示过我了,而你还是我行我素的,丝毫不顾及我的感受,无奈,我也只好佯装回家喽。你耍我,我逗你,真是一对幽默好夫妻,何不尽快结婚成家呢?良宵一刻值千金,我们浪费的时间太多了,下午就结婚好嘞。”寒东琅哈哈大笑道。
水月庵吓得直愣愣地瞪着他说不出话来了。寒东琅碰碰她的手肘问:“干吗不吱声了,刚才不是高歌一曲《阳关三叠》吗?你也有犯傻的时候,我还没走远,你就迫不及待地亮起嗓门唱歌了,我在山洞外听得清清楚楚的。妙玉师太也笑你笨得可爱又淘气哩。我在她面前恶狠狠地臭骂了你一顿,并说从今往后再也不搭理你啦,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干脆跟妖艳无比的任幽兰在一起得啦,也不枉她辛辛苦苦地爱着自己哩。随后气鼓鼓地拳击岩洞,吐了一口唾沫,双脚猛地踢飞眼前的一块石头,夺过她手中的包裹,将她推得远远的,气急败坏地朝大门走去。她真的以为我不理你了,便去上晚课喽。现在就剩下我们两个人,何不好好睡一觉呢?快点,解开包裹,将我的睡衣拿出来,我洗把手和脸,搂着你亲热喽。”
水月庵看着高兴得跟小孩子似的寒东琅,不知说什么才好。见他洗漱好后立即解衣宽带靠卧榻头,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他,不敢朝卧榻前挪步。
寒东琅瞅着她诚惶诚恐的模样儿,温柔地问:“老夫老妻的了,还怕我不成。现在顺理成章的结婚,在此安家落户,咋样?”
水月庵摇摇头道:“我差点被你吓得真的不会说话了,还好意思问我咋样?懒得跟你亲热,你去跟幽兰滚被子得喽,我绝对不会吃醋的。”
寒东琅下来站在她面前,凝视着她笑嘻嘻道:“瞧你嘴巴撅得老高的,我还不了解你吗?会拿你没辙吗?寒晨星,不可小觑我哎。”随即将她抱起来往榻上一放,迫不及待地趴伏在她身边。朝她不停地挤眉弄眼。
两个人正在忘情地亲热,却被吱呀一声的开门声惊得打住了。水月庵被寒东琅紧黏得喘不过气来,伸长脖子朝门口一看,吓得钻进寒东琅的腋下不敢动弹了。寒东琅正想坐起来看那个人,忽见门口那个人转身走了。而闷在被子下的水月庵吓得浑身哆嗦,身子起伏不停。
寒东琅连忙搂紧她问:“你看见熟人了,是不是?怎么浑身颤抖不已,难以停下来呢?”
水月庵紧张得说不出话来了,寒东琅轻拍着战栗不安的寒晨星,琢磨着到底是谁来搅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