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思自讨没趣,紧接着问:“可否教我轻功啊?”
老叟不耐烦道:“两个人失踪了,瞧你一点儿都不紧张,还东拉西扯的干吗呀?走,幽兰书院去。”
宇文思摇摇头说:“我们没有证据,不能随便去搜查人家有背景的书院,要么我先去找任幽兰试探一下,瞧她的神态言行咋样,再回来向你们汇报,然后想方设法取得她户主的同意,方可搜索整座书院。”
老叟狐疑地问:“幽兰书院哪来的背景,道来听听看,会不会是我认识的官员老爷们。”
宇文思沉默了一会儿说:“不太清楚,反正是上头有高官护着他家的,同时他爹任川苏是平杨县的县令,我可不想自取其辱哎。”
坤盛低沉道:“宇文思言之有理,我们没凭没据的就擅自闯入她们书院找人,情理上都说不过去,首先要找到有说服力的证据才行。我认为还是需要花时间去书院前门候着,若那个蒙面人是书院的,肯定会进进出出,一旦发现便将他带到平江州官署调查审问,慢慢地套出他的真话,你们觉得此办法可行吗?”
宇文思犹豫沉默了,老叟见大家不说话了,手一扬道:“宇文思与任幽兰熟悉吗?有无一定的交情?可否先去打探一下,假装去书院看书或借书,也许能听到一点儿风声哎。若是这一步毫无收获,那么由我来守在书院门前的大树底下,看看那个蒙面男人会不会出现?你们觉得那种方法合适?”
坤盛两手掌一击道:“就按你刚才所说的去办,我知道宇文思与任幽兰关系还可以的,去一趟有必要。成功了最好,失败了,只有由你这位长辈出马了,毕竟你闻得出那个人狐臭味儿,我们没这个能耐哎。”
老叟严肃地说:“那就先这样去实施,宇文思吃了早饭便去书院,我和坤盛再去寒山寺瞧瞧,昨晚狗吠吵得僧人们没法睡觉,今天肯定有议论的,大家各自行动,晚上到这里汇报商量对策,怎么样?”
“没有更好的计策了,只能先这样了。”宇文思垂头丧气道。
坤盛拍拍文思的肩头说;“祝你马到成功,我们先走一步喽。”
“好的,晚上见。”老叟眉头一皱道。
宇文思吃好早饭,精心打扮了一番,昂首挺胸地朝幽兰书院走去。刚到书院大门前,忽见一群人围在门前叽叽喳喳的,宇文思靠近他们聆听。
一个中年女子说:“听说幽兰书院出事了,任幽兰被人绑架了,任川苏急得去搬救兵啦,不知是谁干的,得罪了任家可是吃不了兜着走的呀!”
另一位中年男人说:“你听来的消息跟我的刚好相反,我听说任幽兰雇人绑架了一位朝廷官员,官比她爹大,任川苏吓得去找大官帮忙了,怕案情暴露,他的乌纱帽保不住是小事,只怕颈上人头落地,毕竟是他的亲生令爱啊!俗话说养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教女无方也是会受牵连的,而非任幽兰被人绑架了。”
几个人叽叽咕咕地说:“甭管他谁绑架谁,昨晚狗吠天亮,吵得我们睡不好觉的,今天一大早这里就围着一堆人议论纷纷,更令我头昏脑涨哎。我们听说任幽兰是为了嫁个她喜欢的人,没办法出此下策去绑架那个官老爷的,并非要他的命,轮不到我们平头老百姓在此叽叽喳喳的瞎嘀咕,赶紧散了吧,多吃饭少说话,时候不早了,回家做饭去吧!”
有人转身瞅见宇文思,慌忙问:“宇刺史,你也知道书院里出事啦,一大早就跑过来,听到什么新闻啦?”
宇文思盯着他问:“孟尘缘,你一大早跑到这里来,撂下糕饼店不做,多可惜呀!不关你们的事儿,甭多嘴多舌的,言多必失,多管闲事多得罪,当心飞来横祸,赶快散了回家去。”
孟尘缘乐呵呵道:“宇刺史教导的是,我们回去了,你有兴趣来我糕饼店吃新鲜的糕饼哎,最近跑了一趟糕饼发源地,学做了不少新花色,想请你来品尝指教的。”
宇文思嗯了一声,盯着他上下打量着,忽然瞧见他长衫边上有血迹,慌忙转身追上他问:“有啥新品种啊?味道怎么样哩,甜点还是咸点心呀?我这就跟你去店里,早饭还没吃,早已饥肠辘辘哩。”
“好的,随我来哟。”孟尘缘笑嘻嘻道。
两个人刚迈进糕饼店里,就闻到了浓浓的香味儿,宇文思好奇地问:“你说的新糕饼花样就是这种香味吗?”
“不是,我内人在炒鸡肉哎,我一大早起卧榻,杀了一只雄鸡,算你有口福,坐下来吃几块鸡肉吧!”
里间膳堂里的何湘凌听见外间的说话声,急忙端着一盆鸡肉出来说:“原来是宇刺史驾到,我还以为是谁呢?快拿筷子尝尝,味道怎么样?”
孟尘缘拿起筷子递给宇文思说:“要不要来块板栗糕呀,香喷喷的可好吃啦。”
站在一旁卖糕饼的何湘凌闻到了一股血腥味,转头盯着孟尘缘说:“你早上杀鸡沾了一身的血,咋还没去换衣服呀?宇刺史闻着血腥味,怎么吃得下鸡肉糕饼呀?”
宇文思一听杀鸡两个字,知道自己怀疑错了,竟然没想到何湘凌是寒晨月的小姨子,就是冷月寒星的亲戚,焉会参与绑架冷月寒星和寒东琅呢?想到这里慌忙站起身说:“我突然想到一件事儿,需要马上回官署去,下次来吃鸡肉吧!糕饼我带走了,谢谢你的早餐。再见!”
“噢,有公务在身,我也不便挽留,下次杀鸡的时候请你来品尝,记得一定要来哟。”孟尘缘乐呵呵道。
宇文思挥挥手说:“好的,谢谢你的热情相邀,请留步。”随即跑出去好几米远了。
宇文思急急忙忙地回到官署,左安铭诧异地问:“有人说你去幽兰书院了,焉这么快就回来了,有收获吗?他们绑架寒东琅干吗呀?”
宇文思摇摇头说;“我马上去一趟寒山寺,这里由你负责吧!”
“稍等,有人来举报,说什么冷月寒星在寒山寺,你是否已经知道了,现在去找她呀!”左安铭困惑地问。
宇文思大声说:“我现在没时间跟你解释,先去寒山寺了。”
老叟正在追问坤盛和尚昨晚看见了什么,可是坤盛摇摇头不肯说。听见后面的跑步声,连忙转过头来看,忽见宇文思追到寒山寺来了,紧张地问:“说好晚上聚会商量的,咋现在就回来了呀?有收获吗?”
宇文思气喘吁吁地说:“有啊!你们干吗站在大水井边呀?进房间坐下说吧!”
老叟说:“坤盛昨晚看见了恐怖事件,我叫他说给我听听,他就是死活不肯透露半点。”
宇文思大声嚷嚷道:“若是与案件无关,知道的越少越好啊!快进屋去。”
三个人跨进坤盛的房间,宇文思急躁躁地说:“我刚到幽兰书院门前,便听见一群人在那里议论纷纷的,有的说任幽兰被人绑架了,有的说任幽兰指使别人绑架了一位官位比她爹高的人,她爹急得去求人帮忙了。真实情况到底怎么样我也不清楚,没有进去找任幽兰,急急忙忙地跑回来找你们商量,绑架事件已成事实,我们下一步该怎么走?”
老叟恶狠狠地瞪着他说:“真是一个饭桶,干吗不进去找她呀?现在就折回去找任幽兰,若是她不在书院,向她的家人打听,是否失踪了?若是没有失踪,那就是她雇人绑架了寒东琅和冷月寒星,我刚才听坤盛说,任幽兰是一个身怀绝技的奇女子,才貌双全的,一眼便喜欢上寒东琅了,也许是因爱成恨而绑架他俩的,你觉得呢?”
宇文思点点头说:“也许吧!那我现在就赶回去,要是行不通,那就由你出马了。”
老叟怒瞪着他说:“可以,立刻马上滚回到幽兰书院去,直至遇上她了,了解到一鳞半爪啦,你才可回来。不然,休想见到冷月寒星。谁不知道你喜欢她呀?若是找不到寒东琅了,你心里会偷着乐哩。”
宇文思摇摇头说:“请你不要门缝里瞧人,我没那么坏,我也不需要一株空心菜,明白吗?”随即掉头出去了。
坤盛和尚苦笑道:“看来你这个老叟得理不饶人的哩,他好歹也是个刺史呀,你不能这样数落他的。冷月寒星虽然貌美如花,才艺不错,人见人爱,但俗话说自古红颜多薄命,真正想娶她的男人着实不多哎。宇文思是一个深不可测的男人,是否真的爱她,想纳她为妾,我也捉摸不透哩。唯有他自己心里最清楚。你我从今往后就别再提及喜欢与否之事了,破案就管破案好嘞。寒东琅迟早得回长安的,而冷月寒星绝对不会跟他走的,除非他休妻了再来接冷月寒星。你认为呢?”
老叟恶狠狠地怒瞪着他说:“你才几岁呀?竟敢教训起我来了,活腻了吗?老实说,真正爱着冷月寒星,愿意为她奉献生命的,唯有我一个,就连寒东琅也做不到,我是像父亲爱着自己的孩子那样疼爱她的,是一种至高无上的亲情,而你们所谓的爱,都是靠不住的过眼云烟的爱情,世上最难以持久的就是变幻莫测的男女之爱,你们根本做不到我这种无私脱俗的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