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依村问道
敖丙与随雪、随风三人乘着青牛,十分悠闲的向横南山脉进发,这横南山脉纵横千里,由若干山峰连绵相连而成,靠南侧是金牛峰,过了金牛峰既可看见那群山连绵之景,算是已到了横南山脉。
在这山脉之中又有许多山间的坝子,也就是一块块相对较为平整的地方,这些地方一般都有山有水,独自依存,有不同的生灵居住于此,靠金牛峰一侧主要是白羊镇的村民,分别独居在这些坝子里,而靠北则是狮子座的领地。
如此大的山群之中,若是想寻得一人,那还真如大海捞针,敖丙刚才与临随雪有说有笑,可一越过这金牛峰,顿时傻了眼,看着这高高低低一片山丘,心里是直犯嘀咕。
“随雪,这横南山脉如此之大,我们怎么寻得乾坤散人与非鱼!”
敖丙大声的问着身边的临随雪,临随雪却是一笑道:“丙哥,敖大哥吩咐我们来寻人,自然是把重任交托与你,你与他是至交发小,当然是信任于你了,这个怎么寻人,我却也不晓得如何去办,三哥你可有办法!”
前面带着骑行的临随风回首一笑道:“事在人为,若是不出金牛镇,又怎么知这境地之大,过了前面的山丘,我们先找个村落歇下,青牛也要吃食,人却也需要休息,你说呢丙哥?”
敖丙一听,乐是乐了,却有些不好意思。
这敖玄云与自己从小玩到大,当然可以叫‘丙哥’,而临随雪一个女孩子叫起来呢,也心里舒服,可这临随风这般也叫‘丙哥’,自己却有些不敢消受,毕竟他们俩都是魂师,而且从年纪来看,至少也比自己大几岁。
这临随雪虽然看起来跟非凤一般大小,可实际上却也有三十多岁了,只是在这境地里并没有多少年龄的忌晦,若在苍茫大地,都已经嫁作人妇,说不定孩子都可以骑牛放马了。
“随风,你今年多大了?”
敖丙有些好奇的问道。
临随风一笑道:“丙哥,何故有此一问,难不成你想知道随雪的岁数,你直接问她好了,何需问我!”
临随雪一听脸上一红道:“三哥,丙哥问你,你就直说,凭什么扯到我!”
说完的一夹牛腹,向前冲去,也不理两人,惹得两人哈哈大笑,这也算是出了金牛镇,大家都忘记了前几日那些伤心之事,才可以这么开心。
“我今年三十四,随霜三十三,随雪三十二,都相差一岁,不知道丙哥今年多大!”
临随风说完反问敖丙。
敖丙一听皱着眉道:“随风,以后直接叫我的名字吧,我才二十岁,你叫我哥,我实在受之不了!”
随风一听也嘿嘿笑道:“没关系,在这境地若是以灵魂来算,怕是你要比我大不知多少岁了,以后还要丙哥多多照拂才是!”
随风说完脸上带着诡笑,慢慢的向前跟上临随雪。
敖丙一听,却也在理,只是脸上同样闪过一丝诡笑,却不知两人如此之笑,有什么意义,也只有他们自己清楚。
越过几个山丘,却还真有一块坝子,这里较为平整,并且山青水秀,群山环绕,宛若世处桃园,零散的村落如布在棋盘上的棋子,却又每村相通,牛马成群,猪羊遍地,鸡鸣狗吠,一副和谐安详的氛围,那平整的田野上,种着不少谷物,看起来也是自给自足,丰及足食,完全不比金牛镇的村落差。
三人选了一个靠山的村落降了下来,这引起了村里不少小孩子的兴趣,都纷纷围了上来,看着这会飞的青牛,站在一旁,却也不敢靠近,再看三人,却也和他们一般无二,并没有生得十分奇怪,这才慢慢的胆子大了些,靠近青牛,摸摸青牛的身子,再摸摸翅膀,就好比几天前敖丙一样,对新鲜的事物充满好奇之心。
好在牛的本性却是十分温顺,毫不在乎这些儿郎的抚摸,并且也十分配合,让这些孩子十分兴奋。
这个村庄不大,十多户人家,每户人家门前都有一些果树,还有一块宽大的场地,而此时三人正停在一户门前,户主人听到小孩的噪闹声,也出来看看,敖丙走了过去说道:“大叔打扰了,我们是从金牛镇来的,来借宿一晚,可否行个方便!”
那中年大叔一看,笑脸相迎道:“当然方便了,既是金牛镇的客人,还请进屋,先歇歇脚。”
三人把青牛栓在门前的果树上,跟前主人进了小屋,这里的屋子跟金牛镇有些差别,木材搭建,两屋小楼,顶面却铺着茅草,这主人家一共有四间房,两间较大,两间较小,靠后就是山脚,相对其它村屋要高一些,一条小路弯弯曲曲的通往其它村民家里,站在屋前可以看遍整个村庄,而此时的村庄竟也炊烟袅袅,正是做饭晚饭的时间。
三人跟着进了主屋,里面却有些暗,此时天色已晚,屋里已点着油灯,一股浓浓的油脂燃烧之味,弥漫屋里,里面一个中年妇人正在屋中烧火,这屋中有一个火坑,上面吊着一个铁盆子,下面却烧着柴火,一股羊肉味让敖丙十分欣喜,肚里顿时咕噜起来。
三人围着火堆坐下,那中年妇女也起身相让,随雪紧靠着中年妇女,一股浓浓的羊腥味,却让临随雪有些难受,却也只得忍着。
中年男子看三人坐好,每人递过一双木筷说道:“三位客人,家里正好用饭,就一起吃吧,可不要嫌弃!”
敖丙一听却是十分大方的用篌子夹了一块羊肉放在嘴里,边吃边道:“十分感谢两位,很好吃,随雪快吃一块!”
敖丙一说,那妇人到是笑着道:“好吃就多吃点,昨天刚宰的羊,肉还鲜着呢!”
临随风却未动筷子,他一身华服,一看就是富家子弟,不像敖丙,头发散乱,衣服确也粗狂不拘,和主人倒是十分相配,而且不挑食。
临随风看着对面的夫妇问道:“敢问大叔,这里可是白羊镇的村落,这村又叫什么村呢?”
大叔一听,再看临随风,一副文质彬彬的样子,衣着光鲜,面容英俊,说话也十分有礼,浅浅的边凑柴火边说道:“这里是白羊镇的村落,这村就叫依山村,有十户人家,都是种田的本分人,我与娃他妈都姓刘,娃娃都出去玩耍了,看你们的样子,是路经此地,还是专程来这里的?”
大叔到是爽快之人,一笼筒的说完,还把自己的疑问也一并说了,一边的妇人却一脸不高兴的说道:“人家是金牛镇远道而来的客人,你问人家来干什么,你没看他们都累了也饿了,先让他们吃点东西!”
“无防,边吃边说,我们也不算路过,也不算专程来此,只是来寻两位朋友,前两天来横南山脉的,这里山连山却也不好找,就先来此住一晚了,顺便打听打听,可否见过,也要有劳两位!”
敖丙边说边吃,竟像是跟主人很熟一般,这可能就是小地方人与这富家子弟的区别,敖丙在九灵习惯了这种村落生活,出门在外,其它的不着急,最着急这肚子,肚子一吃饱,其它的事都可以慢慢解决,既然这主人已问,敖丙也不隐瞒,直接就把此行的目的说了,一点防备之心都没有。
临随雪见敖丙吃得正香,看样子十分受用,两个主人也都自在吃着,也拿起筷子夹了块羊肉放在嘴里,味道却还是真的很好,比之金牛镇的一点也不差,并且这羊肉已渚得十分熟透,特别入味。
刘婶一看,笑着道:“这位姑娘可生得真是漂亮,水灵灵的,不急慢慢吃,即是找人,若有需要,也可以问问村里的其它村民,却不知要找的人,什么样子,只是这几日村里却也未有外人来此,当家的你们常上山去,可曾听说过有人来这依山村?”
看来这个刘婶也是热心之人,这样一说,刘叔却有些犯难,一直摇着头,在回忆,可这种偏避的山村若是有人来往,定然大家会像看那三头青牛一样好奇,自己却是一点映像也没有。
临随雪看着刘婶道:“刘婶,我那两位朋友却也并未知这里有此一村,我们也只听他俩人说来横南山脉,却也不知在横南山脉何处!”
刘婶一听有些犯难道:“这可有点难找了,我们身边此山也算是横南山脉的一小部分,可这横南山脉纵横千里之远,光我们白羊镇一众,就有十数个村庄。”
如此说来,那还真有如大海捞针了,刘婶看临随雪与临随风都是面带忧虑,知道他们寻人必是有紧急之事,却又笑道:“无防,明天我再去村里帮你们问问,这找人这事,我不知道,兴许别人见过也可能!”
刘叔却是想看着外面的青牛似乎想到什么,于是问道:“却不知你们的朋友,是否也和你们一样,骑青牛而来?”
如此一问倒让敖丙灵光一现,而临随雪与临随风也都想到这一层关系,也是找两人关键的地方,却又不好明说,只是望着敖丙。
敖丙一想这非鱼是大鹏鸟,大鹏鸟若是从这里飞过,必然会有人知道,那大鹏鸟铺天盖地的,一旦飞过可不多见,纵是在苍茫大地也独此一只,而在境地里就连临随雪与随随风都未见过,何况这里的村民。
敖丙凑了过去,看着刘婶一脸笑意道:“刘婶,我那两位朋友和我们不一样,他们是乘一只大鸟,很大很大的鸟来的,看样子足有你们这个村那么大!”
敖丙很夸张的边说边用手比划着,那一双筷子从随雪头上划过去,又划了过来,直让随雪眉头大皱,低头躲着,刘叔看了却是一脸的微笑,看着敖丙与临随雪的表情,似乎可以看到他们年轻时的样子。
刘叔待敖丙说完道:“前几日是有一只大鸟从这里飞过,看样子应该是停留在白羊坪那一带,这临近几个村的人都去过,想看一看这样的大鸟,可找了几天都没有找到,不知道那大鸟藏到什么地方去了!”
敖丙一听乐哈哈的看看临随雪,又看看随风,一副十分得意的样子道:“那就是了,那鸟儿应该是飞走了,也算是有寻找的方向了,多谢多谢!”
敖丙一说,从锅里捞了一块羊肉放在刘叔碗里,到是很客气,让刘叔都有些不好意思,感觉从主人变成客人了,这敖丙随处而安的性子,与人相处自有好处,刚才在青牛背上还一点头绪也没有,如此一来,至少有了一个找寻的方向,心里的疑惑也不解自消,吃起羊肉更起劲了。
临随雪与随风两人也只得相视一笑,心里也十分高兴。
临随风看着刘叔道:“刘叔,你们这村里可有魂修者?”
看来这临随风也习惯了物与类聚,人与群分之理,走到一个地方都要问问这里的魂修情况。
刘叔一时没听明白,却是摇了摇头,一脸疑惑的看着敖丙,好像是敖丙问的一样。
刘婶却笑着道:“什么魂不魂修的,我们这里的村落都是本分之人,生老病死却是自然而然,一个人的灵魂在这境地里自有修为,何必强行去改变,修不修魂有何意义!”
随风一听,面有忧色十分尴尬的说道:“也不是了,修魂可以提高魂力,自然能在这境地里生存得更好。”
刘叔一听道:“我们这里几百年来,从来也不与外界争纷,也没有人愿来此地,也无什么宝物,大家种田过日子,魂力什么的,又不是力气,还可以用来种田,没什么用,也没人修魂!”
刘婶一听责怪道:“你一个粗人也懂这位公子说的,就只知道干活做地,人家修魂可是能成仙的,这传说里不是有修魂者就飞升了吗,村里的小孩都知道的。”
临随风一听,自是有些兴趣的问道:“难不成你们村里出过如此神通的人物?”
刘婶一听,脸上挂着笑道:“我们村到没有出过什么神仙,只是听说这横南山脉住着神仙,能驭空飞行,呼风唤雨,却不知在什么地方,这都成小孩子的玩笑话了,也没几个人相信。”
刘婶看着临随风英俊潇洒自是十分欢喜,说起这些不着边的话,竟也是眉飞色舞。
刘叔在一旁却是说道:“妇人家懂什么修仙成魔的,我们这里就连百岁老人都不常见,该到死的时候,自然就魂归九幽了,若是灵魂不死,自也能再投灵体,何必修魂,这星辰万颗,那一颗也有落下的时候。”
看来此村之人自是没有那长生不死,修魂的欲望,只求天佑村落,每年有好收成,就满足了,至于魂修能达到什么程度,再跟他们讲,却也是对牛弹琴了。
“前些年不是说有人见过白羊出现过吗,那可是咱白羊镇的灵物,若是有人得了,自可破界登仙了。”
刘婶却是不依不饶的说着,而一边的刘叔却有些不耐烦的说道:“妇道人家,这横南山脉纵横千里,纵是有些灵物,也是正常的,何必少见多怪,何况只是一只羊,若你这般说来,那再往前就是狮山镇,那还不遍地狮子,如他们金牛镇,难不成真有金牛,你不看我们这里也有不少水牛,黄牛的,羊反而养得不多了!”
这刘叔的话却也不无道理,这十二城也并非按名字来的,这住在境地的人灵生存,也是依独自的环境而定,有河的捕鱼,有山的打猎,有田的种地,这猪鸡牛羊却是各地都有,并无独特,而山中猛兽狮子老虎,这些也是常见之兽,并无奇怪之处,何况只是传说的一只白羊,更不必如此大惊小怪。
敖丙一听,自不愿这临随风再与这夫妻纠缠,这传说也好,真有灵兽也好,都不是他此行的目的,什么神仙魔鬼,一旦死了还不是要入得九幽,就如同在苍茫大地一样,所以亡灵都必须进那冥都幽境,谁也跑不了,于是缓缓道:“随风,吹肉,每个地方的人都有他们的活法,修魂之道并非处处都行,何必问这些无用的问题,再说了这横南山脉若有机会,你自可来慢慢探查,说不定真能寻出宝来!”
敖丙说完却是自顾哈哈大笑,真也是肉屑横飞,十分不雅。
随风脸一阵红,却也不愿再说,只是低头吃肉。
敖丙接着道:“却不知这白羊坪可好攀上去,可有上山之路!”
刘叔一笑道:“当然有了,我们这除了种田,也会去山中打猎,自有一条小路通往山顶,若是你们骑这青牛可停在半坡,再寻路上去,或许不会寻岔了!”
临随雪一听道:“丙哥,我看我们还是从山脚走上去吧,若是他们在那山下,也有可能。”
敖丙一听却是十分乐意道:“就听随雪的,我们明日就把牛栓在山脚,一路看着风景的上去,纵是把整个白羊坪搜一遍,也要找到他们!”
敖丙说完伸了个懒腰,看着刘叔,一副吃饱想睡的样子。
刘叔一看道:“我看几位也累了,不若就我带你们去休息,明早你们还要爬那白羊坪可得多休息。”
敖丙站起身来,随雪与随风也都跟着走出屋子,那边上还有一间较大的房子,只是里面堆了一些杂物,两边各有三张床,铺着一些简单的褥子,敖丙选了一床,就这样和衣倒在床上,临随雪与随风却先整理了床,再跟着刘叔去洗漱一番,没有敖丙这般随便,等两人回来之时,敖丙已经鼾声大作,竟然已经沉沉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