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教坊司啊。”张若予说的理直气壮,脚下步子丝毫未乱,反而一脚一步,踩的愈加坚定。
“你去教坊司做甚?”赵陵难以忘记上一次陪着张若予去教坊司的时候沾染的那一身低劣的脂粉味,现在单单是想起就叫人通体生厌。
张若予扔了一个空的钱袋到赵陵的手里:“没钱了,不得先预支点钱花花。”
从教坊司的手里预支点钱花花?这话看来也只有像张若予这样的奇女子说的出来。尽管身体对低劣脂粉厌弃,但心里的好奇心也总算是获得了胜利。
两人以张若予单方面胜利的姿态,再一次的走向了教坊司。
“诶哟,又是这两位小哥啊。不知道这一次是要哪位姑娘伺候呢?”两人刚上门,那穿的五花八门的姑娘就围了上来莺声燕语一片。
“我找你们的掌柜的~”张若予开门见山,抓着旁边的姑娘的手,开口就是这么一句。
若是旁人,姑娘们肯定是不理,但眼前这一瘦弱一健壮两男人的搭配实在是很难让人忘记。上一次老鸨才说,如果下次遇到两人,一定要招呼她。
“行行行,你们随我来。”
姑娘在前头引路,很快走到了老鸨所在的包间。
“哟,不知道两位找我有什么大事?”老鸨斜躺在贵妃椅上,手上拿着一本话本,小桌上放着一盘瓜果,旁边站着一壶清酒,悠悠的酒香直接勾到了张若予的鼻尖。
如果她没闻错的话,那正是她上次送来酒楼的青根酒,看来这老鸨表面冷漠,实际上是自己的老顾客嘛。
“实不相瞒,我想找您借一笔银子。”张若予悠悠开口,却立马被老鸨直接打断:“不借!”
张若予小步轻俏挪步到老鸨的旁边,眼神示意赵陵关上门,在赵陵伸手照做之后,她才放心拎走小桌上的那壶酒。
原本慵懒躺在贵妃椅上的老鸨一下子就像炸毛的猫一样,立马做起来,瞪着张若予:“你想对我的酒做什么,我劝你给我放下,要不然我就让人给你们赶出去。”
张若予直接倒了一杯酒一口饮下,感受口中那丝滑醇厚的口感,在入腹之后还有些许回甘和清香,这不就是我的青根酒吗?!
一但确定了这件事,张若予格外有底气。
“我说的是,我卖给您酒,我先找您预支点银子可否?”
这一下子直白的和酒扯上了关系,原先一口回绝的老鸨竟然开始犹豫起来。
“您想想,不管酒楼还是教坊司,只有我这一家的酒是独一无二的。酒水品质高,就连客人也会流连忘返的,您说对吧。”
张若予说话的时候,手上拎着的半壶的酒壶还在那边晃悠,看得老鸨一阵心惊。
不过她脑子很快转了转,这女娃子说的是实话。自从上一次换上了她那边送来的酒水之后,店里的客人也多了不少,这两天酒水储粮没了,不少的客人还在那边叫唤呢。
就连女娃子手里这一壶,还是她好不容易藏起来的。
这笔买卖,怎么算都不亏啊!
“行,那就说吧,要多少。”老鸨无奈的点点头,面前这个小姑娘是她从未见过的人才,将事情安排的如此妥当,不当作敌人,当队友是最好的选择。
“不多,也就一百两。”张若予眯了眯眼睛,伸出食指在老鸨的面前比了一个一。
“一瓶酒二十文?”
“二十文。”
“最快什么时候能给我酒?”
“两天。”
“那,成交!你等着,我这就去找账房先生拿钱给你。”
两人谈妥了生意,张若予把银票揣进了衣服里,两人在教坊司那些热情的女子欢送中离开了教坊司。
赵陵一路上都绷着一张脸,脚下步子迈大,险些让个子娇小的张若予跟不上。
“也不知道是什么德行,男人最喜欢来的难道不是青楼吗,就这坏脾气,怕是以后都不好娶妻子了。”
张若予跟在后面,一边大喘气,一边小声的嘟囔。
而她的牢骚被赵陵听见后,更是一股无名之气顺着胸口直冲脑门,一个劲的往前走,配着他两条大长腿,远远看着像是要飞起来了一般。
“喂喂喂!你给我走慢点啊!”
张若予的后面追赶,而前面的赵陵竟是一声不吭,直到走到了远离教坊司的一处无人的小巷里,才算是停下来。
张若予顺着赵陵的脚步追赶,刚走到巷子口就被一只手拽了进去,整个人随着惯性后背靠墙,面前是赵陵的胸膛和下巴。
游走的神经归位,张若予竟是才反应过来:她就这样被壁咚了?还是被一个不知道为什么生气,但就是在生气的男人给壁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