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耍了半晌的小性子,容泽耐着性子哄她,可越哄她哭的越厉害,好像要将这些年积累的委屈全部哭出来一般。
她蜷着身子躺在床上,哭的不能自已。
容泽耐心告罄,干脆也不去管她,总有哭够的时候,等她哭够了再说好了。
白芷听到他离开的脚步声,更郁闷了。
这人真是一点哄女人的经验都没有,她都哭成这样了,居然也不管她,再有点耐心不行吗?难不成他还是想死的,说不定等下他就又去跳崖了,瀑布那么大的声音,她八成是听不到他落水的声音了。
白芷胡思乱想着,越想越难受,眼泪落在床铺上,湿了一大片。
“你刚刚为什么跳下去?”空旷的洞穴内,传来了容泽的声音。
他没死吗?白芷回头看去,只见他正站在床边,已经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头发散在身后还滴着水,而他正拿着一块布擦头发。
“应该是闲的吧!”白芷胸口堵的难受,气闷道。
容泽默了一下道:“你不会以为我想跳崖自杀吧?”
她还真的这么想的,白芷委屈的看了他一眼。
容泽忽然笑了出来:“白痴!我怎么可能会跳崖,又没什么想不开的,我刚才不过是想下去瞧瞧。”
谁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也不说清楚就跳下去,跳的那么突然,很像是想不开寻死好不好!
白芷更郁闷了。
容泽笑了笑坐在床边,轻声问:“你跳下去是因为想救我?”
“别误会,我也只是想下去瞧瞧!”白芷闷闷的答,撇了头不看他。
容泽淡然的哦了一声,然后问:“可还疼吗?从这么高的地方落进水里,只怕你灵魂也会受创吧?”
白芷扯过被子把自己蒙起来,她不想理他,那会那么凶,现在又关心她做什么,容泽是混蛋,大混蛋!
容泽道:“让我给你看看,严重不严重?”
“不用了,你我男女有别,恐怕多有不便,我没事!”
白芷捂着被子,不想见他,倒不是因为男女有别,而是因为另一件事。
她忽然想到,容泽身为谊国国师他的秘术和功夫那都是极好的,若是她没多管闲事的跳下去,以他自己的本事只怕也不会落水,说白了这件事还是她连累了他,白芷一边别扭一边又觉得内疚,更觉得没脸面见他了。
容泽扒开被子,有阳光射了进来,白芷不自在的眯了眯眼睛。
“别闹别扭了,先让我看看。”
容泽这话说的温柔,白芷本就有点内疚觉得对不住他,此时他又这样温声软语的说话,更加觉得心里头不是滋味,是以也不敢再反抗就任他瞧了。
容泽瞧过之后道:“想必也没什么严重的问题,只是冲击太大,难免受些内伤,幸好你是灵倒也没什么大碍,休息一会也就好了。”
白芷抿着唇怯怯的瞧着他,他们一同落水,她一个灵都疼成这样,不知道他怎么样。
容泽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笑道:“你放心,我没事,这点外力伤不了我。”
容泽的秘术和功夫都是深不可测的,而且一般的兵器也伤不了他,实在是有点金刚不坏的意思,白芷曾一度认为他是不是练过金钟罩、铁布衫之类的武功。
“当真没问题吗?”她小心翼翼的问。
“没有。”容泽摇头:“以后不要在做这种傻事了。”
傻事?的确有够傻的,白芷瞪他一眼,心里头愤愤不平,若不是他事先不说清楚,她何至于犯傻跳下去救他,若是不救他,何至于发生这种丢人的事情。
“你休息吧,我去找些吃的,很快就回来。”
“去哪找吃的?”白芷揪着被子,怯怯的问。
“这山这么大,打些野物想必不难,你放心,我不会丢下你的,等我,我很快就回来。”
白芷点了点头,心里渐渐安定下来,躺在床铺上,那被子柔软,白芷昏昏欲睡。
忽然,感觉到背部发凉,好像有一道目光紧紧的盯着自己,白芷猛然坐了起来,向身后一瞧,空无一物!
那里只有山风吹过,外间宽阔的平台上什么都没有,莫非刚刚是她的幻觉?
白芷缓缓起身来到平台上,这平台上没什么遮蔽之处,势必不能藏人,平台之下更是深不见底,纵然是容泽想必也无法躲在这下面。
白芷四处搜寻片刻,没找到什么奇怪的东西,渐渐安了心,心说,也许是自己想多了也不一定。
经过这件事,她已没心情休息,在平台上找了块石头坐着,不出片刻,远远的看到一个身影从远处飞来,在树顶几个起落之后即落在了平台上。
“你回来了。”白芷从没觉得容泽如此亲切过,刚刚他自远处而来,她居然从心底生出几分雀跃来。
容泽手里提着一只剥了皮洗干净的小兔子,另一手提着一个小布袋。
白芷接过来看了看,那居然是山菇。
这东弗山的山菇养人,做汤鲜香味美,白芷拿着山菇去后面的水潭边上择洗干净,回来的时候容泽已经生了火,在烤兔子了。
想不到他也有自食其力的一天。
容泽这人在秘术上无人能与之匹敌,但是在厨艺上却是丝毫不通,白芷曾眼睁睁的看着他把一锅粥烧糊的。
“你烤兔子,我帮你做汤,这蘑菇汤据说很有营养的。”
容泽看了她一眼,没言语,只唇边挂了浅笑。
“你笑什么?一个连饭都不会做的人,真不晓得你之前在清谊观是怎么活下来的。”
“清谊观不需要我做饭。”容泽淡定的回答,回答的如此理所当然。
白芷无语,不需要就可以不会么?若是有一天离开的清谊观,没人给自己做饭了那自己岂非要饿死了?
“太不知进取了,这世界上,你什么都能不会,但是不能不会做饭!只有吃才是人生唯一不可或缺的东西。”
“……”是这样么?
容泽摇摇头,对于她来说也许是这样,但是对他来说却绝非如此,他有很多事想做,亦有很多事要做,做饭对他来说更像是浪费时间。
可他没说话,只摇了摇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