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源不要想太多,回忆虽美爆了,可再美丽的菊花,都会残,我的青春呀!还真像一支美丽的菊花,结果嘛!你懂的。
十三岁上初中,不懂理想,只有幻想。
我们一中那地儿乱的啊,把一箩筐鸡蛋从飞机上扔下来什么样儿,我们那地儿就什么样儿,稀碎!
刚开学没几天,秋老虎还猖獗着,我呢!中午坐在绿化带边咬着棒棒冰,可越咬反而越热,能不热吗?牙都要撕掉了也咬不开塑料口,急得我是满头大汗!
突然听到一阵叫骂,我以为干架了,抬头一瞄,就见到有一兄台正和一棵梧桐树练拳击,这位兄台,上半身光着,一脸狰狞,我猜他一定不是苏轼,那么他就是我班的苏毅喽!
如果人类有可能蜕化为猿猴的话,我保证苏毅一定是蜕化最彻底的,他从头到脚,在到他现在的举动,我实在没有办法,想不到猴子这种动物,看他这架势,不把那颗梧桐树击倒,下午的课他是不打算上了,我觉得挺有趣就多看了一会儿,反正就当猴戏看呗!
苏毅一阵抽风结束后,他看到了我,还让我过去,我屁颠屁颠过去了,他掏出烟抽了一口说:“知道吗?今天我失恋了,心情不好,你说怎么办?”
这事儿我确实知道一点,之前苏毅和班里一个比较漂亮的女孩好了几个小时,后来放学的时候,苏毅就被几个社会人打了,以至于酿成了今天的这种局面,可我是小葱拌豆腐,清清白白的啊,这事儿横竖和我扯不上一分钱关系。
见我不说话,苏毅直接给我一个耳光,我就觉得一个大熨斗粘到脸上了,又热又痛,我恨不得杀了他,可无奈佛日,放下屠刀立地成才,为了当老师眼中的乖天才,我只好象征性的和他骂几句,并没有还手。
几个俊俏地女生,被吵骂声吸引过来,她们嚼着泡泡糖,挽着彼此的胳膊,惬意地看热闹。
在女生刺刀一般地目光中,我肉小地小心灵,有点儿受挫,我猜,她们一定不会把我看做大侠,我一定猜对了,毕竟我已经立地成才了。
古人云,不想当大侠的男生,不是好男友,为了我未来的花姑娘,我就壮着胆子,踢了苏毅一脚,算是回击。
不料!这一脚彻底惹怒了苏毅,他拳脚并用,对着我就猛打,猛踹,可我却装看不见的样子,我看不见他的拳,看不见他的脚,更看不到我和妹子的幽幽谷。
我故意惨叫得很大声,还倒地上来了个驴打滚儿,估计苏毅被我精湛地演技欺骗了,他怕把我打死,于是很快就停手了,不过嘴没闲着,还继续指着我骂。
苏毅越骂周围那几个女生就越兴奋地笑,人家沧海笑,造成浪滔滔,我呢,被人嘲笑,感觉死翘翘,恨不得变成穿山甲,钻地里去,还能吃几条蚯蚓,做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人,哪里还会像现在这样残废。
本来几天前刚报到的时候,我给自己定下的未来三年目标是,起码得找个媳妇,认几个好兄弟,这会看来,那只不过是我单方面想象的一个虚幻的梦。
我躺在地上,只有天,只有我,或许我的世界就这样末日了,这时突然一只手出现在了我的视野里。
举头望此人,悠然见男神,我真的见到了一张帅气的面庞,他微笑着对我点点头,我下意识抓住他的手,他一用力把我搀扶了起来,我对面前的男神不陌生,他是我班的于烁。
这会刁孝云,万欣,也凑过来帮我拍身上的泥土,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有一点小感动,有点想哭,可还是忍住了。
于烁轻描淡写地看着苏毅:“你干的?”
“烁哥,这事儿,和你没关系,你别管!”
也就在那么一瞬间,于烁的样子,突然就晴转雷暴了,他伸出大手掌,用力揪住苏毅的头发,直接把苏毅拖到了自己跟前。
于烁挤出迷一样的微笑,尽量低沉地对苏毅说:“咱们都一个班的,要团结,喜欢打,咱就一致对外,打自己人不是本事,知道吗?你现在最好和徐源道个歉!不然我会很生气。”
苏毅马上就点头答应,他特恭敬地跟我道歉了,我这人天生好脾气,崇尚兔儿乖乖,不爱惹事,欣然接受了苏毅的道歉。
等我再想和于烁他们客气几句的时候,于烁已经挤出了围观的人群,万欣和刁孝云如护法一样伴随于烁左右,我发誓,我真的从他们的背后看到了翅膀,希望的翅膀。
我心里说不出地热血沸腾,也是从这一瞬间,于烁他们成为了我崇拜和向往的偶像。
后来,我了解到,苏毅其实也算个混子,但属于那种混得最烂地,我好几次看到,苏毅被于烁一伙人暴打,打完后,第二天,苏毅主动给于烁送烟,表情居然还是微笑着地,就好像和于烁一伙人挺近乎一样。
于烁,刁孝云,万欣,是我们班,乃至整个初一年级组出名的坏学生,完全可以用神龙见首不见尾来形容,很多时候,他们的书包留在教室,人却不见了踪影,假如他们换套西服,一定会有人误把他们当做自由出入地校领导呢。
他们逃课的目的大多数,都是出去打架,有几次他们好像打输了,回到教室鼻青脸肿地,可是他们还是会在教室最后一排吵吵闹闹。
老师们都不喜欢他们三个,不过我到是很羡慕他们那种无忧无虑又特别潇洒的生活态度。
我和于烁一伙人也确实挺有缘,记得有那么连续几天,我小考总不及格,班主任以此为借口,让我和最后一排的一个傻子换位。
在后排的日子里,我自然而然和于烁那些人有了交际,我们常常一起聊异性,聊打架,那些被世俗定义为作恶多端,罪无可恕的事,从他们口中讲出来会完全变味。
我常常跟胶布一样粘在于烁身旁,和他出入校内每一个角落,每次我们停下脚步时,总会有人莫名其妙地聚集到我们身旁找我们聊天。
时间一长,我的朋友也多了一大群,都是于烁给我介绍的,我内心充满了成就感,我坚信我是幸运地!
那会我们历史老师是一个男的,长得特别魁梧,有个外号叫,相扑。
那次是,于烁和相扑斗嘴,相扑罚于烁站起来听课,于烁特别听话站了起来,相扑显得春风得意,可没过一分钟,全班就接二连三都站起来了。
这是光明正大地罢课,相扑非常愤怒,他把一切不满都发泄到了于烁身上,最后还动了手,于烁的脑袋被打起一个大脓包,可他没有任何表示,只是一直对相扑笑。
当天放学,我走在青泥街,正好看到,于烁,刁孝云,万欣,拎着混子围着一个人打,被打的这个人头上套着麻袋,身体非常魁梧,我一眼就辨别出他就是相扑。
我寻思过去补上几脚,可我刚跑到相扑身边,相扑就挣脱了麻袋,他当时来不及说什么,把麻袋一甩就逃之夭夭了,第二天,我们都被记了留校察看处分。
可事实上我是清白地,是被冤枉地,无奈相扑认定,昨天放学偷袭他的人当中有我。
这件事之后,于烁觉得挺对不起我的,常常请我吃饭,请我喝酒,还教我抽烟,我和他们的关系,也越来越好,但仅仅限于学校内,至于校外的事,他们从来都不带我,甚至都不和我说。
我一直以来,都很羡慕,很仰慕于烁他们,我不喜欢受困于教室,我想到外边去,想和于烁他们一样,每天过着那种看似自由自在地幸福生活,我想成为他们其中的一员,我自认为我们的感情足够称兄道弟了。
有很多次,我问于烁,为什么校外的事不带我,于烁每次都笑盈盈地告诉我,我们是同学关系,外边的世界和学校不一样,不适合我。
大概两个月之后,于烁在初二认的一个姐叫蓝雨,得白血病死了,因为知道我家里是干殡葬生意的,所以于烁拜托我,帮他弄点黄纸祭品之类的东西。
我答应了,同时我要求,从此他们在外边的所有事,必须带我一个,于烁问我,会不会后悔,我摇摇头,发自内心的告诉他,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