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允看着偌大一个房间,心情却宽阔不起来。
他心烦地撩开窗帘,巨大的落地窗就在面前,他站着高层俯瞰着整个H市,灯红酒绿,夜色缤纷。肖允打开窗户,却还是觉得气闷。
“可恶。”肖允眼睛一瞥,瞧见了客厅中奢侈明亮的水晶灯,鬼使神差地又移到了墙边去,摁着灯光开关。
“噔”——灯灭。
“噔”——又亮了。
他又开始玩开灯关灯的把戏。
“噔”——闪烁的水晶灯又灭了。
“噔”——光束闪烁,映在精致的天花板上,又亮了。
肖允就这么折腾了十分钟,注意力还是没能从宁依然身上转移:梁轻与跟宁依然现在到东区公园了吗?他们正在做什么?他们要给媒体什么画面?
这脱离掌控的感觉,让肖允抓狂——就像那夜,他亲手把宁依然送给王凛兮一样:女人是他交出去的,他没脸皮要回来。
又玩了二十分钟灯光开关,经理诚惶诚恐地敲开门,问肖允是不是电路出了问题。
迎接经理的只有一张黑脸:“滚。”
跟“砰”!关门。
肖允躺在沙发上看着天花板,瞧着那些暗金色快藏在了墙里的图案,还是觉得胸闷。
他决定用运动来转移注意力,于是趴在柔软的地毯上做了五十个俯卧撑。然而那夜连沙袋都没转移掉他的注意力,更别说区区五十个俯卧撑了。
肖允按着太阳穴:梁轻与这个人心机也沉,我搞黄了他的好莱坞项目,指不定怎么恨我。
他抹了把额头上的轻汗,看着窗外满盈的夜色,强大的脑补能力开始发散:“梁轻与不会是想报复我,准备一刀捅死宁依然那傻女人吧?”
显然,脑补过剩了。但肖允的这个想法,却为他出现在东区公园提供了一个良好的契机:不行!我得去救宁依然!不然那傻女人得死了。
肖允手拿着车钥匙,便直奔停车场。
呜呜——呜呜!超跑发动机的轰鸣声,在寂静的夜色里尤为夸张。
肖允一踩油门扬长而去,他心里默念:东区公园,东区公园。
鲜艳的橘色保时捷跑车,在夜色里仍然亮眼——旧爱兰博基尼,因被撞毁了半个车身,还在可怜地等待返厂修理。
一阵狂飙。
“可恶!”肖允看着眼前的路障,咬牙切齿地一拍喇叭!
原本前往东区公园的线路改道了,得走远路。
肖允怒在心头烧:“梁轻与挑的什么地方!真的要杀人抛尸啊!”
他车头一调,准备绕路走。仪表盘上的红灯却突兀一亮——油箱快要空油了。
“倒霉!”肖允又骂了一声,扭头去找加油站。
这边道路偏僻,加油站的灯光在夜色里十分阴暗。他利落地将车一靠,懒懒散散地工作人员揉着眼睛走了过来:“先生要加多少钱的油?”
“先加两百的。”肖允一皱眉,“我赶时间。”
蹬蹬蹬——肖允的指尖敲着方向盘。
“先生。”工作人员敲开了肖允的车窗,“请您开一下油箱。”
“我开了的啊。”肖允皱眉,来来回回摁了好几次。
“打不开。”工作人员耸耸肩。
肖允怒气冲冲地跳下车,自己去摁那油箱盖——确实怎么着都掰不开。
“先生。”工作人员拿着油枪,怯生生地看着这位抓狂的高富帅,“您,是不是没找到开油箱的按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