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乐呵呵地接过林婼的包包,毕恭毕敬地为她开了车门,让林婼舒舒服服地上了车。
可是这辆迈巴赫在路上开到一半,林婼才发现不对劲。
“这个路不是去傅宅的吧?”林婼有些迟疑地开了口,看向一脸认真地正在开车的司机。
司机并未立即搭话,在拐了个弯之后,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林婼,缓缓地说着。
“夫人是太久没有回傅宅了,这路上的路况什么的,还是有些改变的。”
林婼本就有点路痴,之前也只是大致记得一点去傅宅的路,现在听司机这么一说,便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连续几天的高强度的工作学习让林婼有些疲倦,正好车子开的又慢,车上还放了动听悦耳的纯音乐。
林婼舒舒服服地躺坐着,有些疲惫地打了个盹,不由得放松了戒备。
“夫人,到了,您先下车吧。”司机轻声叫醒了睡在后座的林婼,示意她下车。
“好的,谢谢你啊。”林婼收拾了一下,刚准备下车时却发现这里根本就不是傅宅!
“等会,司机,这里是哪里?”林婼蹙眉问道司机。
“夫人,对不起,我骗了你,其实是老夫人想要约您。”
“老夫人?”林婼有些不解,“怎么会有人约人来到这种地方的?”
林婼刚刚在车上并没有看清,现在下了车反倒看清了,这里竟是一个十分华丽的庄园。
“这我就不太清楚了,是老夫人吩咐让我将您带到这儿来的。”
林婼心中突然有了惶恐,她很快地反应过来,想要跑走。
“给我抓住她!”只听见一个女人的尖锐的声音,一群黑衣的保镖突然从庄园里奔出来,抓住想要逃跑的林婼。
“你们干什么?”林婼挣扎着想要挣脱开他们的束缚。
“我劝你还是安分点,不然有你苦头吃的。”一个年龄约摸40多岁的老夫人看向林婼,一副凶巴巴的样子。
“你们是谁?”林婼努力保持着理智,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问着。
那群黑衣人和那个老妇人都没有回答林婼的话,只是将她带到了庄园内。
庄园内的摆设并没有外观上的那样欧式过于华丽,而是较为中式简朴。
林婼此刻虽然有些恐惧,但是她努力地克制自己害怕的情绪,保持冷静。
只见一个贵妇跪坐在坐垫上,氤氲的雾气中林婼并没有看清楚她的脸,只是觉得很熟悉。
“苏姨,怎么能这么粗鲁,快给她松开。”
那个被称为苏姨的老妇人听罢便让那一群人松了林婼。
“你们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林婼透过层层的烟雾看向那个贵妇。
“本来你是没有资格来这里的,但是我觉得你既然嫁到傅家了,还是要来一趟的。”
那个贵妇浅浅地缀了一口茶,慢条斯理地说着。
“苏姨,今年的茶叶有些不新鲜了,煮出来的味道也没有去年的好。”
贵妇缓缓转过了脸,待看清面容,林婼微微一愣,“原来是傅泽凯的母亲。”
刘芸面带不屑地扫视了林婼一眼,“果然是小家小户家的女儿,说话一点分寸都没有。”
林婼只觉得她很是好笑,自己都被她绑过来了,还要自己怎么好声好气地和她说话。
“呵呵,那你们大户人家待人待事也很是有意思的,都这样绑人过来做客吗?”
刘芸听到林婼的话有些自知理亏,脸上的笑一时有些没挂住,便轻轻地说着。
“果然是个牙尖嘴利的人,之前倒没怎么觉得,今天算是见识到了,我看你,就是靠这样一副狐媚子的样子才勾引到我的儿子的吧。”
林婼一时间有些无语,果然是拴在一根肚脐上的母子连想法都是一样的,一样的自恋。
“算了算了,现在孩子长大了,很多事我也管不了,但是对于该教育的人还是要教育的,该教的规矩还是要教的。”
刘芸手指轻盈的端起了一个茶杯,示意林婼坐在自己的对面。
“林小姐是滨江人?”刘芸的话语很是平淡,像是在和林婼唠家常一样。
“从小在这里长大,中途可能去过别的地方,但是我不记得了。”林婼轻轻抿了口面前的茶,味道很是香醇。
林婼端着茶杯,有些好奇地看向刘芸。“冒昧地问一句,这是什么茶?”
“是碧螺春,不过茶叶有些沉了,这水是每年春分时采集的雨水,所以喝起来和普通的茶水还是很不同的。”
刘芸看着手里上好的翡翠瓷杯,上面偶尔有茶叶漂浮起来,时上时下很是有趣。
“林小姐既然嫁入了傅家,这傅家的规矩还是要懂的。”
林婼蹙眉,“什么规矩?傅泽凯从来没有和我说过。”
刘芸看着林婼那副稚嫩的模样,那双柳叶眉微微一挑,不禁嗤笑。
“泽凯生意忙,没那么多时间管束你,但我们傅家是个大户人家,名门世家。这很多祖上传下来的规矩还是要懂的。”
刘芸那双丹凤眼里都是些暗含着讥讽的笑意,“就拿这煮茶来说,就是作为傅家媳妇必须得会的,林小姐刚刚连最基本的碧螺春都没有品出来,这要是放在我们的圈子里可是得让人笑话。”
林婼一口茶水差点没喷出来,还得学煮茶,那赶明儿是不是还得学绣花女工之类的。
“伯母,你今天这么大费苦心地把我带到傅家老宅的,就是为了和我喝茶吗?”
刘芸的眉眼中一时讥讽的意味更加浓厚,“本来你是没有资格进入我们傅家大门的,傅家的媳妇从来都是要门当户对,可是泽凯执意要娶你,这本来就是让那些家族里的前辈很是不悦。”
刘芸想到傅泽凯当着那么多前辈的面前,一脸不害怕撕破脸执意的样子,就很是恨铁不成钢。
“过几天家族里要举办宴会,到时候所有的家族里的前辈都在,既然你作为泽凯的妻子,这样的场合肯定是要陪他参加的。”
林婼这下算是明白了,敢情傅泽凯的母亲这么大费周章地把自己“请”到傅家老宅里来,就是为了把自己打造成一个可以上的了台面的儿媳妇。
果然是权位金钱越高的人,骨子里那种瞧不起普通人的思想越重,真是可笑至极。
“所以您把我弄到这来,就是为了让我成为傅泽凯能带的出去的女人?”
林婼一脸不屑地看向坐在自己对面趾高气扬的刘芸,口语之间难以掩饰的是讥讽。
“不仅仅是这样。”刘芸站起了身,一旁的苏姨立即为她披上一件上好的大衣。
刘芸裹紧大衣,向屋外走去,“今天让苏姨带你来的目的还有一个。”
“那就是跪祠堂!”
林婼只觉得脑中嗡嗡作响,还没有发应过来,身体一空就被身旁的黑衣人给架走了。
原本以为跪祠堂这种事情只会在小说电视剧里面出现,但是当真真切切地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时候,林婼只觉得内心漏了一拍。
在傅家老宅的一处僻静之地,有一个幽静的屋子,里面放着的是傅家人祖祖辈辈的人的牌位。
原本是由傅泽凯的父亲来掌管,这把钥匙也是掌握在他的手里,可是他后来失踪了,自从他失踪,这掌管祠堂的任务便落到了刘芸的身上。
作为傅家的主母,她只能从悲痛里起身,保护好傅泽凯,当好主母的身份。
而这跪祠堂的苦力活,刘芸以前可没少受过罪,如今傅泽凯又娶了一个自己不喜欢的媳妇,也该拿她泄泄气,好好收收这个罪。
刘芸将祠堂的门一推开,林婼就感觉自己的眼皮猛跳了一下,自己好不容易才在医院里养好的身体,现在又要遭罪了。
“林小姐,你现在还没有给这些前辈上香的资格,但这跪祠堂的事你还是得做,这是对这些祖宗的尊重,也是为了让他们接纳你的第一步。”
看着刘芸那副振振有词的样子,林婼只觉得自己很是无奈与想笑。
“这都是已经21世纪了,伯母,你还想拿那些封建老一辈的思想管教我吗?”
林婼那双好看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嘲笑,像是很不屑这些做派。
“啪”刘芸走上前就扇了林婼一巴掌,那张精致的面容因为生气而显得狰狞。
“林婼,你这可是在祠堂,在自家说这些话,要是让旁人听见了,你知道对我们会有什么样的影响吗?”
刘芸冷冷地从头到尾地扫视了林婼一眼,像是要用眼里的火焰浇灭林婼的那种清列的骨气。
“苏姨,上家法!”
“老夫人你这是想要用棍棒教育人吗?”林婼只觉得不可置信,果然都是有病,傅泽凯有病,她的母亲也是个可怕的人物。
刘芸并没有理睬林婼的话,而是接过苏姨手里递过来那根粗粗的棍棒,毫不留意地就朝林婼挥去。
“哼……”
一股彻骨的疼痛从林婼的肩膀传来,她冷哼了声,脸上的冷汗刹那间流了下来。
这几天经常要绘图做表做文档,颈椎炎又犯了,那一棍子直接就打在了她的患处,疼痛万分。
刘芸想到之前佳佳在自己面前哭诉的样子,又挥了一棍。
“真是个狐媚子,不受受家法不懂规矩。”
林婼的脸上的冷汗出了很多,身上的疼痛让她一时间差点要晕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