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见我没有任何反应,低眸抬起我脸,问:“怎么,还在跟我闹别扭?”
我不悲不喜说:“我今天来是找您报告我这三个月成绩的。? 中文 w?w?w?.?8818z?w8.?”
他大约是从来没见过我这么不知好歹的人,再三和我低头,竟然得来的结果是我越不知猖狂,他听到我这句话时,眼眸神色深了一层,我以为他会怒,可没想到他最终还是压抑住了自己的情绪,松开放在我下巴处的手,转身回到了书桌前坐下。
李琦赶忙走了过来,将我这个三个月训练的成绩递给沈从安,他接过随意翻开了一眼,翻完后,抬起眼皮看向我问:“你认为现在的你,能够成功杀掉一个人吗?我是说在没有任何帮助的情况。”
他问了我这样一个问题,我站在他面前,谨慎回答:“以武力硬拼,我不敢说我可以,可是用头脑杀一个人,我觉得并不难,尤其是趁对方毫无防备之时。”
沈从安说:“所以你很有自信认为自己能够胜任这个任务是吗。”
我说:“对。”
他说:“如果失败,该怎么办。”
我低着头说:“任君处置。”
沈从安笑着说了一句好一个任君处置,然后将手上的资料往桌上重重一摔,这一摔摔得李琦心惊肉跳,外加眼皮都在跳动,只能尽量屏住呼吸让自己存在感越低越好。
沈从安对我说:“这条路是你自己选的,我没有逼你,如果你觉得现在的日子过得太平,那就继续用你的这性子来和我倔,我会派个人跟你一起完成这个任务,如果任务失败,就别回来见我。”
我只有简单一个字:“好。”说完,转身便走。
李琦赶忙走上来为我善后,对沈从安小声说:“陈小姐只是年轻,性子倔而已,您别跟她一般计较。”
沈从安凝视着我离开的背影,半晌才说了一句:“不是她性子太倔,而是我太宠她,导致她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李琦说:“陈小姐这三个月还是挺想您的。”
沈从安听到李琦这句话笑了,是冷笑,他说:“她是在用尽心思琢磨该怎么气我。”
沈从安从我身上收回视线后便对李琦吩咐:“从今天起跟着她。”李琦捉摸不透他的心思,试探性的问:“帮助……她吗?”
沈从安翻开面前的文件批阅着,许久都没有回答李琦这个问题,当李琦以为不会等来他的回答时,隔了半晌,他才说了一句:“不,保护她。”接着他又加了一句:“她如果有任何闪失,你也别回来了。”
李琦满头大汗了。
等他出来后,看到门外悠闲看风景的我,拉着我手臂离开门口走了好远才叫苦说:“姑奶奶,出去后,你得好好跟着我,千万别独自行动。”
我眨巴着眼睛,假装不明白问:“你说什么?”
李琦说:“你真是个姑奶奶,有好日子不过,要主动去杀人?你是不是觉得日子太好过了,作的慌啊?”
我冷冷瞧了他一眼,说:“有本事你就别跟我来。”我说完,便往前走。
李琦在后面跟着大叫说如果可以选择他也不想跟我出去,可显然这是不可能的,沈从安给他下了死命令就不是开玩笑的,现如今他只能苦口婆心的叮嘱我,今天晚上赶快临时抱佛脚,把那些弱项的都去练习一遍。
可我都懒得理他,回了自己房间后,现曾怡已经在给我收拾东西了,她大约已经接到我要出去的命令了,这时我才恍然现,我真的已经踏出了这一步,我不知道自己的选择是不是对的。
曾怡见我站在俺那儿望着行李呆,以为是东西没帮我收拾齐全,便问:“您还有什么东西需要带吗?”
我说:“不用。”
说完便去了浴室。
因为明天就要出门,所以我早早的上了床休息,可这一夜,我始终不能入眠,因为我不知道接了这个任务后,自己会变成一个什么样的人,我也不知道这次任务,我会要离开他多久,没有我在这里,他和音素朝夕相处会更亲密吧。
不过转念一想,离开这里,总好过让自己亲眼目睹这一切。
想到这里,我只能强迫自己入睡,迷迷糊糊睡了好久,睁开眼一看现才十点,其实根本没睡着过,我只能开了灯下床,穿了一件衣服便往外走,不知不觉走到了沈从安的书房外,他屋内的灯光还在亮着,这么晚了他还在处理事情。
我想了想,便朝着他书房的方向走了去,刚走到里面,现音素在他身边,正轻手轻脚为他调着屋内的温度。
我见到音素在,转身就要走,一直低头在文件上写着什么的沈从安却在此时说了一句:“去哪里。”
音素没现我的存在,沈从安的突然声吓了她一跳,她还没明白过来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时,沈从安停下了手上的笔,从灯下抬起脸看向门口转身的我。
音素随着他的视线看了过来,才现他这句话是对我说的。
我停下脚步,没有说话。
沈从安知道我在闹什么,所以对一旁站着的音素说:“先退下吧。”
音素听到他的吩咐,悄悄握紧了拳头,良久才低头说了一句:“是。”便转身从我身边经过离开。
房间内只剩下我们两人后,沈从安来到了我身后,什么话都没说,只是从后面拥住我,我整个身体都在他宽厚的怀中,被他的温暖所包裹着。我反抗不了,紧绷的身体缓缓松软了下来。
忍了这么久的理智,终于在他这个怀抱里土崩瓦解。
我转过身反手抱住了他,将整个人都塞入他怀里,脸埋在他心口听着他胸口的心跳声,我在他怀中深呼吸了一口气,突然才觉得自己活了过来。
我才到他肩膀处,所以他低头唇便落在我额头的位置,他吻了我好久,久到我觉得心里那最后一道防线都融化在他唇的温度内。
他永远都不知道我在痛苦什么,我又气自己又气他,干脆伸手不断抓打着他胸口,甚至还觉得不够,变本加厉张嘴去咬他心口,可咬到的只是他衣襟,我被自己的没用气得呜咽大哭。
沈从安在这个过程中只是一下一下吻着我的额头,我的头顶,他始终都没有松开我,好半晌,他才低头吻着我的脸上的眼泪,一一吻干净,当他吻到我鼻尖时,他停下动作看了我的唇一眼,好半晌,才轻轻含住了我的唇,将我的呜咽声全都融化在他吻的力度里。
他吻了我好久,一直吻到我不哭了,这松开我,大拇指擦着我眼尾挂着始终未干的眼泪说:“我还以为你真这么狠心,不来找我。”
我红肿着眼睛看着他,说:“反正你需要的不是我,你身边有音素就够了。”
他抚摸着我的脸说:“如果我不需要你,那这么晚我还在书房等的到底是谁?嗯?你告诉我。”
我说:“反正你等的人永远都不会是我。”
他被我的话气笑了,他说:“我怎么把你教得这么狼心狗肺?”
我说:“你的心比我狠多了,你身边这么多女人,我一个人狼心狗肺也不影响你的心情,反正有的是女人给你温柔,听你话。”
他笑着说:“瞧,又胡搅蛮缠了。”
我听到他这话,转身又要走,他忽然从后面将我打横抱起,我下得当即抓住他肩膀,他说:“亏我还准备了夜宵等你过来,今天你这又是哭,又是闹的,我怎么放心让你明天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