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不义之财(1 / 1)

司徒定澜依照慧海的吩咐,脱下上衣露出结实的胸膛,盘腿也坐在了床榻之上,慧海从床榻边的柜子中取出一包银针摊开,眸中突然泛起一丝冷色,取出针抬手便扎在了司徒定澜背后的穴位之上,司徒定澜只觉得浑身的真气涌动似是在冲破那经络封印一般,只是这股股涌动着的真气向着头顶百会穴不断的聚集,不久,司徒定澜的脸颊已是褐红色,他颇显吃力的张阖了下嘴,缓缓开口道:“慧海师父,我觉得头发胀,像是快要炸开了一般!”

慧海听闻此话,表情仍是一副淡然的模样,眸中神色未有半点波澜,他不急不慢,不慌不乱的又取出几根银针扎向司徒定澜胸前的穴位之上,问道:“太子,如今感觉如何?”

几针刺在穴位之上,司徒定澜觉察到体内莫名的升起了一股寒流同这升起聚集的真气相抗衡着,汇聚在胸口之处,冷热相交,他觉得胸口一阵热一阵凉,此知觉如同千百钢针齐齐刺向心头一般,虽未刺入分毫,却使得胸部交汇之处奇痒难忍,司徒定澜额头鼻尖之上细汗浓集,随即便汇聚成颗颗汗珠流淌而下,他紧咬着牙关,克制着自己,试图不让自己喊出声来。

慧海见状,一掌击打在司徒定澜背后的几根银针之上,银针受力又向穴位内刺入几分,真气涌动而上压过那股无名之寒,直冲头顶,此时司徒定澜只觉得头一痛,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待到司徒定澜醒来时已是翌日的清晨,他微微睁开双眼见沈君清一手拄着下颌,半倚着床榻边的桌案仍睡着,司徒定澜轻轻起身为沈君清披上一件衣服便径直走出屋子去。

初春时节,虽万物苏醒,生气盎然,早晚时分气候仍有些寒凉,呼出口之气瞬间便化为层层雾气在空气中弥散开来,司徒定澜刚推开房门见慧海正在院子中舞棍,慧海侧耳听到开门声响,侧目见是司徒定澜,转身手中棍子一甩便丢到了司徒定澜的身前,他顺势接住。

“太子,经络封印已然解除,陪老衲切磋切磋,让老衲看看你如今功力如何?”说着,慧海脚踢向身旁的架子,瞬时间一根棍子已飞入手中,他转身棍指司徒定澜,另一手捋着胡须。

“好!”司徒定澜也迫不及待的看看自己的功力恢复了几成,接过棍子纵身一跃从栅栏之上跃过,一个箭步上前,高举起手中的棍子,猛力向下挥去。

慧海见司徒定澜出棍势头如此之猛劲,量自身年事已高,若是硬接这么一棍难免会伤及自己,他侧身向后撤出一步,躲过一棍,司徒定澜挥下之棍重重击打在地面,初春时分刚解冻的土地仍坚硬如冬,只是这一棍硬是将地面打出一道深深的棍痕,足可见司徒定澜气力之大。

慧海扫了眼地面上的凹痕,轻轻捋了捋胡须,笑声道:“看来这切磋已是不必再进行下去了,太子功力近乎恢复完全,老衲自认不是你的对手,点到为止吧!”说罢,慧海将手中棍子一甩丢在地上,负手而立。

“哪里!都是慧海师父手下留情,否则我哪是大师的对手!”司徒定澜所说之话并未有谦逊之意,他正值精壮之年,气力足劲,动作矫健,如若面对是年轻时的慧海,他绝不是慧海的对手,说罢,司徒定澜也将棍子丢向一旁,双手聚拢合十,行上一佛礼。

半梦半醒间的沈君清听到院内有打斗的声响,早已缓缓起身顺着草屋房门上的空隙向外探去,只是她不曾想司徒定澜武艺竟是如此高强,此前几次被他救下,自己都是晕倒的,自以为是他人助力而为,眼下看来竟是他一人所为。只是沈君清弄不清司徒定澜究竟所为何事竟一直佯装出一副身体羸弱不堪,病怏怏的模样,那马车上的草药味,奇异的脉象无不透漏出中毒的迹象,他这般无疏漏的掩盖,必然有其苦衷,沈君清想罢,轻轻推开门朝外走去。

司徒定澜循声看去,深邃如渊的眸底竟闪过一丝慌乱,旋即则被同往常般相似的淡然之色掩盖的神色,司徒定澜见沈君清双手交叉放置于小腹前,眸中眼色复杂的看着自己,自然知道刚刚和慧海比武交锋已被她看到,他不由得嘴角轻轻一勾,表情之上似是有几分苦意,似是自己所做全部的事情瞒得了世人却终究瞒不住她,在她的面前,自己身上皮上的厚厚的伪装都一层一层的脱落而尽,只剩下一个毫不加掩饰的自己站在她的面前,无处遁藏。

慧海瞧出了两人表情上微妙的变化,半眯起眼睛,微微一笑,捋着胡须,喃喃道:“老衲还有些要事要做,太子和太子妃二人随意逛逛,老衲先行告退,阿弥陀佛!”慧海双手合十行上一佛礼,便转身朝着迦叶寺之中走去。

司徒定澜和沈君清二人默声而立,似是谁都不愿开口说出第一句话去打破这尴尬的气氛。

“为什么要掩饰自己的武功?”沈君清张阖了下嘴,微微颔首看着初解冻的地面上一株嫩绿的草苗,面容之上的表情有几分凝滞,柳眉颦蹙,她虽知司徒定澜所做一切都必然有其苦衷,只是他为何要瞒着自己?他莫不成从未将自己当作是妻子,而自始至终只是平等的交易。

司徒定澜幽黑犹若黑洞般的眸子中轻微闪动一下,缓缓开口道:“我自幼体质羸弱,大夫断定我命不长已,母后担忧便将我送入这迦叶寺中修习佛法,学习武功,强身健体,只是三年前朝中各方势力为争夺太子之位,皇子之间相互嫁祸栽赃,为求自保,我便将浑身武力压制。”

沈君清听司徒定澜这般一说,若有所悟,他如此做形同于这苍茫世界之中禽兽相争般,有时弱者虽是强者盘中之餐,但争夺强者时却不曾去思虑弱者,这便极好的保护住了自己。

沈君清张阖了下嘴,若有所说一般,又止住话,不再说下去,只是静默的站在原地,眸中神色淡然的看着司徒定澜,脸上不带些许的表情,漠然,她不想亦或是不敢去追问为何不早些告诉她,她怕到时得到的答复同自己心中所期望的相差甚远,反倒伤了心。

日头渐升,初春时的白昼的温度也略有所提高,两人不知默声相望了多久,只听闻一阵脚步声匆匆朝草屋中走来,两人应声看去,是一小沙弥神色颇显慌张,边跑边用袖口抹着脸上不断流淌而下的汗珠,喘着粗气,待他跑到司徒定澜面前时,忙不迭的双手合十,行上一佛礼,气喘吁吁道:“太子殿下,慧海高僧有一事想请太子移步食堂之中相助!”

“诺?”司徒定澜疑惑了一声,心中不解,这慧海乃是得道高僧,智慧过人,参透人世间的七情六欲,他难以想象这世间还有何事能难倒慧海?他顿了顿,迟迟开口问道:“究竟是何事?就连慧海师父都束手无策?”

小沙弥微微抬头瞥了眼司徒定澜,欲言又止,吞咽了下口水,喃喃道:“这……这事情就是换做任何一僧侣都难以解决!”

寺庙平日所开销多半是由化缘香火所得,只是近日乌兰国进犯,使得寺庙化缘香火所得开销甚少,小沙弥所说之事也与此事有关,平日里为寺庙供应粮食的商户突发涨价,使得寺庙之中粮食近乎断开,近日主持特邀掌柜前来探讨一番,只是这掌柜竟未有丝毫讲价的意思,寺中僧侣皆是修习佛法之人,对于这般事情难以应对,便想起了司徒定澜和沈君清二人。

“岂有此理!”司徒定澜负手而立,背在身后的手紧紧的攥着拳头,深邃幽深的眸中升腾起一丝怒意,士农工商,商人本是这市井之间最为低贱的,却不思进取仍在国难之际为难僧侣,意图借着国难之由头而大发上一笔国难财,司徒定澜越想心头越是气不过,厉声喝道。

小沙弥见到司徒定澜此般,心底升起几分惧怕之意,身子不由得打了个冷颤,微微颔首,不敢直视。

沈君清站在一旁听清事情的来龙去脉,莞尔一笑道:“你先行去吧,我们随后就到!”

小沙弥微微俯身行上一礼,转身便朝远处走去。

司徒定澜看了眼沈君清,话语柔和了许多,疑惑道:“边疆战事连连,国内竟有如此奸商借机哄抬物价,这事中必有蹊跷,绝非表面看来这么简单!”

沈君清自知司徒定澜心中所担忧之事,若是真如他所说那样,怕是定远朝中又将掀起一阵轩然大波,这也同时意味着定远朝中各派势力已蠢蠢欲动,觊觎着皇位,司徒定澜身边已是危机四伏。

“先去探个究竟,到时再说!”沈君清微微一笑,这一笑如同久旱后甘霖一般,看在司徒定澜眼中,映入寒凉的心底,如沐春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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