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山雪窑,虚谷子看着白桦,一脸的兴奋,是的,没错了。
如果真正的找到纳兰水的传承者,那李仓大师用五行封在上面的毒瘴就可以解开了。
当年李仓爱慕纳兰水,举世皆知,李仓因而也被世人所诟病,因为李仓大纳兰水整整两轮也就是二十四岁,当纳兰水的父亲都够了,可是这个李仓却是死心塌地的爱惨纳兰水。
白桦既然提到了纳兰水,那想必是能找到纳兰水的传承者或者徒弟。
不管怎么说,他能用药物保东阳堇辰也就是沧渺一年,一年时间够是不够?
“不知白公子对此事有何头绪?”凤无极问。他不能拿主上的性命打赌,这个赌注太大,若是失手了,那主上便是丧命的结果。
白桦想着水霖沫此刻还在古滇,就算不在古滇那也应该是随着水彦一同前去北燕了,转念一想,就算这两个地方不去,那纳兰世家她总归是要回去的。
“我这就出发,这期间就有劳你们了。”
说完就走了,留下凤无极在喃喃自语道:“有劳什么,说得好像我们在帮他照顾主上一样……”
凤无极马不停蹄往古滇赶,昼夜不分的赶,紧赶慢赶还是迟了。
再次回到古滇的白桦先是去了客栈,水霖沫和水彦的身影早没了。掌柜的说人已经走了四五日。
让白桦诧异的是,古滇上上下下都是一片喜气,说辰王即将迎娶辰王妃。
辰王是岳无涯,他即将迎娶辰王妃?
那小子在他去奇山的时候把若儿拐到手了?白桦疑惑的想着,这不太可能啊,若儿对东阳堇辰的执着怎么会这么轻易就瓦解转而做别人的王妃。
但是岳无涯娶妃,除了娶若儿,他还会娶谁?
白桦带着满肚子的疑惑,来到了辰王府。
辰王府的人近来为了迎娶王妃之事都大肆装扮。白桦和离歌一样,并没有从正门走,而是从秋水阁翻进王府的。
刚翻进秋水阁,远远的就看见一抹白色的身影坐在水潭边,一动不动。
白桦皱眉,这秋水阁不是锁了吗,那这人是?
这人是岳无涯!白桦一愣,除了他,这秋水阁还有谁敢这样在这里坐着。
坐在水潭边的岳无涯丝毫没注意到白桦的到来,看着水潭上漂浮着的落叶,静静地看着。
婚期越来越近,他的心越来越空。
她离开了古滇,却没有和水彦一起离开。就连水彦都找不到她,更何况是他。
那日他还在睡梦中,水彦怒气冲冲的来了,张口第一句话便是我小妹呢!
那时他才知道霖儿离开了,离开得悄无声息,离开得无人知晓。
他下月十三要娶妃,娶南宫晚儿,娶老师的女儿,那时老师临终的托付,父皇下了旨意,他又如何抗得了旨。
若是其他人家的女儿,这旨意他抗定了。
但是,这人不是旁人,是从小传授知识的老师的女儿,他如何抗旨?又如何能抗旨?
如果没有遇见霖儿,没有认识霖儿,那三妻四妾对他来说在正常不过,可是自从认识了霖儿,他越来越向往两人一马的生活……
如今呢,他要娶妃,却不是她。
他清楚她的脾气,别说他没妃时,让她当正妃,她都不一定会同。现在就更不可能了。
他们的缘分是他亲手掐断的,孩子是他亲手弄没的。
活该他得不到她的爱,岳无涯有些嘲讽自己。
白桦见岳无涯这样子,想必他应该也不知晓若儿的下落。
转身不带走一片花瓣,就像没有出现过一样。
白桦出了辰王府,心里思忖,岳无涯不知道若儿的行踪,那水彦呢?
若儿会不会随着水彦一同去了北燕?
回到客栈仔细向掌柜的询问了当时的情形。当日水彦身边没有跟着若儿,也就是若儿当日没有和水彦一同离开,那若儿去了什么地方!
翻身上马,骑在马上,白桦一愣,坏了,不该给她人皮面具的!
白桦调转方向出了古滇京都,在马背上仔细想了想那段时间的事情。
东阳堇辰那样子之后,凤无极放出风声,称沧渺与其胞妹风无双成亲。这事他知道,但是那段时间忙于和离歌一起来来往往皇宫藏宝阁药材库,所以没有和若儿有更多的谈话。
在他前往奇山时,岳无涯大婚的消息传得沸沸扬扬,而那个时候他正巧离开她,不在她身边……
这么多事情堆起来,若儿……
白桦心一惊,想必这次真的伤到若儿了。
不然夜断然不会悄无声息的离开。
既然这样,那若儿断然不会回纳兰家。若儿现在身在何方?
水霖沫这几日,也没有走多远。
身上的银子本来也没带多少,再加上水霖沫自己是个路痴,所以并没有走多远。
想着西山,水霖沫不由得想着当年墨冽曾说她当年在那个地方生活过半年。
但是她为何没有那段记忆?水霖沫疑惑呢的想着,这背后到底又是什么?
就这样水霖沫来到了古滇西山,那个当年和,墨冽相识的地方。
水霖沫花了一天的时间将屋子收拾干净,又花了半天的时间在山中找了些许野菜,她拿着身上剩下的银子,去了山下的镇上买了些粗布衣衫,也买了些油盐酱醋之类的生活用品。
三天时间,这原本很久很久没有人光顾的小屋渐渐恢复了模样。渐渐有了人气。
水霖沫坐在书桌旁的椅子上,翻看着上面的书籍,书籍上有很多小篆的注释,看着竟然莫名的觉得熟悉,水霖沫搞不懂这股子熟悉是从哪儿来的,有些莫名。
看了会儿书,水霖沫走到另一间屋子,看着架子上排满了的罐子,一个一个整整齐齐的排在架子上。
水霖沫看着上面的东西,前天打扫的时候她就打开过,桃花香浓郁,想必是桃花酿。
抱着一罐,水霖沫疑惑的看着手中的罐子,可是这桃花酿是何人所酿造的?
水霖沫坐在院子里,看着山下的云雾,起风了,天快黑了。
吹着秋风,水霖沫坐在院子里,院子中有张石桌,分散着两个石凳。
水霖沫坐在石凳上面,看着渐渐消失的晚霞,天渐渐转黑。就像是黑色的帷幕渐渐笼罩下来,月亮渐渐爬上山坡,露出银白色的笑脸,为数不多的星星眨着眼睛。
水霖沫套头看着天空,月亮满圆的,风吹着,赏着月,在喝着桃花酿,简直完美了。
谁说女子喝酒需用小碗,水霖沫拿起罐子,仰头喝了一口,桃花酿,桃花香,却有些甘甜的口味,不像一般的酒,这桃花酿应该就是特意为女子制作的。
仰着头又喝了一口,喝着喝着,倒在石桌上睡着了。
面色潮红,本来就不会喝酒的水霖沫喝了一罐桃花酿,也醉了。
趴在石桌上,就开始了呼呼大睡。
一醉解千愁说的似乎就是醉了之后睡着时的表现吧,水霖沫已经好久没好好睡过觉了。如今倒在桌上倒也睡得香甜。
天上的月亮就这样看着熟睡的水霖沫,这一夜,风竟然意外的小了许多,水霖沫在石桌上睡得香甜。
一觉睡到天亮,清晨第一缕阳光穿过云层撒在水霖沫身上,或许是阳光太温暖,水霖沫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看着滚落在地上的罐子,这才想起来她昨晚好像喝了那罐子桃花酿,然后,好像是醉了……
睡了一夜的石桌,胳膊有些麻木,就连脖子也有些不好活动。
水霖沫伸伸懒腰,扭扭脖子甩甩手,开始了新的一天的生活。
从今天开始,她要做一个面向太阳的人,洗衣做饭种花酿酒。
从今天开始,她要做一个忘却过去的人,杀鸡宰鱼红烧清蒸。
从今天开始,她要做一个不问前尘的人,学琴作画练武学医。
总之,水霖沫一挽衣袖,今天她要种点菜,光吃野菜也不行,得自己种,这样方便!
进屋洗了脸之后,带上自制的围裙,然后拿簪子随意把头发束了一下。拿着那日在山下买的锄头,开始了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生活。
就是这小屋前面的一块,并不大,所以一会儿就弄完了。
然后撒上那日在山下买的菜种子,水霖沫划分了几个区域。一小块儿撒上白菜种子,一小块儿撒上萝卜种子,还有一小块撒上了香菜的种子。
看着刚刚的劳动成果,水霖沫放好锄头,洗了洗手,接下围裙,然后开始准备早餐。
水霖沫在西山小屋过着一直以来都想过的生活,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
而此时的水彦赶回了北燕,走进东宫的那一刻,尤其是见到水仲天那一刻,水彦整个人差点崩溃了。
一直压抑着的情感,再见到亲人的时候,瞬间有了爆发点。
“爹。”一声爹,将所有想表达的内容全部囊括在其中。
水仲天看着水彦身后没有水霖沫的身影,已经知道了。在水彦喊爹的时候,水仲天轻轻拍了拍水彦的肩膀,温和的说:“你小妹自己有分寸的,等她缓缓就会来找我们的。”
慕容宇轩在听说水彦回来了,赶紧赶来,来的时候变看见这一幕。
那一刻他的心是酸涩的,他也想水彦这样喊他一声爹,但是这有可能吗?慕容雨轩心里有些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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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