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险恶,恩仇决断,生死一线之间殊死搏斗,却不料被儿女情意决胜于千里之外。;乐;文;.+xs.(阅读最佳体验尽在【】)
这是谁都沒有意料到的结果。或许当叶赎恶眼眶湿润的那一刻,他绝对不会想到事情会是这样的结果。而对于叶淙來说,冲进北孤青岩的剑阵之中,他就沒有想过能够活着出來。
然而江湖就是这样曲折离奇,让那些诸多的不可能变成了可能,当温楠决定使出那一剑月缺的时候,他就已经做好了与叶淙共赴黄泉的准备,最终却被灵魂最深处的思念和爱打破了一切的仇恨。
在小店疗养了数日,有慈蕊的悉心照顾和陪伴,温楠凭借自身本就强壮的身子骨,康复的也很快。
三日之后,温楠便可以下地走路,精气神也恢复的差不多了。
打开窗户,迎面扑來的是不知何处传來的花香。和那小镇百姓的喧嚣叫卖声。和煦的阳光照在剑客冷峻却不再无情的脸上,一切都是那么的惬意和悠闲,沒有仇杀和征战的地方总是能让人静下來。
温楠脸上挂满了笑意,自从魔教九死一生到现在有着慈蕊的陪伴,温楠的笑脸就沒有断过,或许他很享受这一切,享受心爱女人的每一丝柔情和善良。
咯吱咯吱门开了,温楠转过去身去,看着慈蕊那张美丽可人的脸庞,温楠总是笑的合不拢嘴。
慈蕊走过來替温楠掠了掠衣襟,微笑着说道:“温大哥,看你伤痊愈了,我这颗心终于可以放下了。”
温楠握住慈蕊的手说道:“温大哥沒事了,这段时间还得多谢你的照顾。”
被温楠这突如其來的举动,慈蕊似乎有些惊慌失措,赶紧松开温楠的手说道:“照顾温大哥是应该的,温大哥不必言谢。”
温楠也感觉自己举止有些轻浮了,也有点不好意思起來。两人就这样在尴尬中沉默不语,其实两人心中那颗心都如小鹿乱撞,但江湖儿女还是略显羞涩。
终于还是温楠打破了这份沉默,他绕道慈蕊身前,盯着慈蕊的眼睛说道:“慈蕊,有些事情还是得告诉你,虽然这次重逢你沒有提及,但我知道你心里一直在牵挂。”
慈蕊心情顿时沉重起來,慈蕊说道:“温大哥,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这次只见你一人却不见重曲,我大概都能猜到一些,或许重曲这一生就是一个悲剧,上天对他如此不公,从一个善良朴树的乡里人变成天下得而株之的冷血杀手,或许死对他來说才是更好的解脱和归宿,我替他高心,因为他不用再生活在自责和痛苦之中。”
温楠双手扶着慈蕊的肩膀说道:“你能这样想,我很替你高心。”
慈蕊抬起头望着温楠道:“温大哥,接下來你准备去哪里。”
温楠转过身望着窗外时不时掠过的归雁说道:“如今这个江湖再也沒有什么东西值得我去留恋,那些血海深仇冤冤相报下去于人于己都沒有好处,朋友兄弟相继离去,或许我和我的这把剑也该尘封了。”
说罢,又转过身望着慈蕊说道:“慈蕊,陪我去江湖上走一遭,再见见那些在世的朋友,以后我们便回到边城,远离江湖的一切。”
说罢,慈蕊便便点点头,之后两人便沒有再说话。
从此江湖上便多了一对剑客情侣,二人悠闲漫步在江湖的每一个角落,却沒人知道他们是谁。但所到之处世人皆投來羡慕的目光,或许过多的是羡慕温楠有这位绝世佳人的陪伴,然而却沒人知道他们的感情不是爱情却胜过爱情,或许正是世人不能理解的高度,才造就了剑客那种常人不能达到的高度。
终于在京城西边的那座小山坡上再次见到了二人的身影,荒凉的山坡上,微风徐徐吹动二人的衣襟。
走到重曲和天狼十三杀的墓前,温楠说道:“重曲,天狼前辈,温楠來看你们了,或许你们的离开并不是什么坏事,至少在那边沒有江湖的恩怨和阴谋去牵绊你们。如今我也厌倦了江湖,深仇大恨江湖恩怨该放下的都应该放下了,以后天南地北我不能常來看你们,希望你们在那边保重。”
温楠带着慈蕊走到重曲墓前说道:“兄弟,我和慈蕊來看你了,你这一生繁华起落,却沒有享受一丝人世的快乐,如今你可以好生歇息了。”
望着重曲的荒坟,往昔的历历都涌上心头,那些山盟海誓、那些至死不渝、那些所有的曾经,都汇成了慈蕊眼眶中那些晶莹剔透的眼泪,相思相爱的泪水。
望着悲伤的慈蕊,温楠似乎想上前劝说,但是最终他沒有,他知道这是爱的眼泪,不需要任何的安慰,所以他只是静静站在慈蕊的身后守候着。
突然温楠的眼神定格在重曲旁边的那座墓碑上,他清楚的记得这里只有重曲和天狼十三杀的坟,为何如今会多出來一座。那么多出來这一座坟又是谁的。又是谁会埋在这里。
一连窜的好奇和疑问,温楠走上前去,当木碑上的字迹逐渐清晰的映入温楠的眼帘,温楠的眼神中也浮现了一股莫名的感伤和失落。
走到木碑前温楠伸出右手,轻轻的抚摸着“英雄袁崇焕之墓”这几个大字。这位号称南北天将之一的袁崇焕曾与温楠有过一面之缘,虽然是一面之缘,但温楠却为袁崇焕那旷达的人格深深折服。
久久凝望着木碑,温楠说道:“袁将军,沒想到昔日一别竟成永别,温楠这次再回中原,本來准备去山海关与你一会,沒想到却在这里偶遇你的荒坟。时事造就了英雄,或许也是时事害了英雄,一路走好袁大将军。”
说罢,温楠便不再言语,只是默默看着木碑上那几个大字。似乎发现了什么,温楠收起哀伤和思念之情,眼神中却闪过一丝惊讶和疑惑。
温楠自语道:“这些大字显然都是用剑气刻上去的,并且是一气呵成,想必刻字之人剑术之高内息之强绝不在我之下,到底是谁。袁将军之死又到底是为何。”
站在原地,温楠苦思冥想,终于在脑海中浮现了一个影子,他喃喃自语道:“沒错,只有他,只有他知道这里,这些字迹的确是天狼剑剑气所致。”
想到这里,温楠也沒有再继续思索下去,毕竟人去楼空万事便尘埃落定,温楠也不会再去想这些恩怨和厮杀。
温楠走到慈蕊身边说道:“慈蕊起來吧。就让他们几位好好休息吧。”
慈蕊也从地上站了起來,用袖角擦拭着眼眶的泪痕说道:“温大哥,接下來我们去哪里。是回边城吗。”
温楠想了想说道:“暂时不忙,去山海关看看吧。看看那些寂寞的戍边兄弟,如今袁将军已经走了想必他心中还是会牵挂着山海关的一切,过去看看一切是否还安好。也算是了却我在这江湖上最后的一丝牵挂吧。”
说罢,温楠和慈蕊便走下山去,慈蕊还不时的回头看看重曲那座泛黄的木碑,眼睛里全是思念和不舍,可是她也替重曲感到高兴,重曲终于解脱了。
温楠和慈蕊的身影越走越远,空荡寂静的山头又只剩下那三座荒坟,或许从此以后便无人问津,但死其实并不是什么坏事,他们的离开了却永远的活在了后人的心中,活在别人的赞扬和祭奠之中。
两匹快马飞驰在京城外的北大漠上,微风掠过黄沙漫天遮盖了温楠和慈蕊來时的痕迹,马蹄影渐渐变远,慢慢的消失在茫茫沙漠之中。
终于第二天日落之前,温楠和慈祥赶到了山海关外。落日的余晖照在古老的城墙之上,斑驳和沧桑一览无余。
望着眼前的雄关,不只温楠,就连身旁不理世事的小女子慈蕊也不由为之震撼,慈蕊问道:“温大哥,这里就是山海关吗。看上去这座城楼应该有很久的历史了吧。”
温楠笑着说道:“不错,这里便是山海关,也就是世人口中的天下第一关。它的历史,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城墙上那些战争留下的印记便可说明一切。”
说罢,温楠望了望前方的城楼说道:“走吧。我们进去看看。”
说罢,温楠和慈蕊二人驾马來到了城下,望着城楼上那些目视前方铿锵有力的守将,他们还是那样面不改色,看來正如三绝所说山海关的将士个个都是袁崇焕。
温楠对着城上的守卫说道:“在下温楠,前來拜访山海关各位兄弟。”
温楠话音刚落,城楼上便沸腾了起來,将士们都高兴的互相叫喊道:“温大侠回來了,温大侠回來了。”
上一次温楠在这里一剑伏魔,打破了死士不死的神话,这里沒有谁不认识。在山海关将士心中,温楠一直就是大侠和无所不能的绝世剑客。
山海关大门开了,二十名侍卫长迎了出來,温楠和慈蕊也下马走上前去。
侍卫长合拳行礼道:“温大侠许久不见,上次山海关一别甚是想念,今日再见我等心中甚是欢喜,当初沒有温大侠就沒有如今的山海关。”
温楠笑着说道:“各位兄弟严重了,温楠只不过是举手之劳,是你们这群勇敢的战士撑起了山海关头上的那片天。”
带头的侍卫长站出來说道:“不知温兄身旁这位姑娘是。”
这个问題似乎很难回答,温楠支支吾吾了很久也沒有说出个大概,看着场面有些尴尬,侍卫长也感觉是自己多嘴了,于是说道:“温大侠与这位姑娘郎才女貌天生一对,我还如此多嘴真是不该,都别站着了,我们进城慢慢聊。”
天色也不早了,温楠和慈蕊便跟着侍卫长们进城去了。
备好了酒菜,侍卫长们便请來温楠和慈蕊。饭桌之上,他们聊了很多,当说起袁崇焕时,将士们话语之中还有些哽咽,似乎对于袁崇焕含冤死去还是未能释怀,或许在这群将士心中永远也不可能释怀。
当说起袁崇焕被行刑时,将士们更是是咬牙切齿,恨不得将三绝碎尸万段。
从将士们的描述之中,温楠已经可以肯定谁,他知道剑客肯定有不得已的苦衷,但他并未为三绝开脱什么,解释并沒有什么用,一切真假善恶都留给时光去判定吧。
夜深了,所有人都睡下了,只有温楠一人静静的站在城楼上,目光洒向夜幕中的远方。
不禁的感叹道:“物是人非,多少恩怨江湖梦,英雄也好平凡也罢,山海关一切自有天定,明日我便要离去,希望这里的一切都能安好。”
说罢便不再言语静静站在这里,温楠似乎沒有离开的意思,或许他只是想静静陪着山海关度过一晚,明日便离去不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