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四十分钟后,裔凡驾车驶到自家楼底。瞧见不远处的梧桐树后,贼头贼脑地躲着个人,他端着长焦相机对准对面楼上正拍着照片。按理说,躲那应不引人注意,但是那棵粗壮的树杆实在遮掩不住那人憨厚的身形,树后露出的半截卡其色记者坎肩与周遭格格不入,强烈的视觉反差完全出卖了他!
裔凡悄然移至他的身后,陡然拍了下他肩旁,吓唬道:“喂!你在这贼头贼脑的干吗呢?”
“哇!”逸飞被吓得甩起双手,眼见松手的相机快要摔落地上,忙一屁股躺地上,最大面积地伸直躯干,用凸显的啤酒肚垫住下落的相机,爱惜地摸了摸,放宽心道:“还好!还好!乖乖!你可不能再让我赔钱了!”他蓦地回头勃然怒骂道:“你没见人家有正事吗!大白天的吓鬼吗!”
裔凡摘下漆黑的头盔,嗤之以鼻道:“谁吓你了!你小子一定在这做什么猥琐的事,不然心虚成这样?要我看,定是在偷摄哪个姑娘家了吧!”
逸飞骇异地望着裔凡,抓起他的双手握紧着,激动道:“老哥,你还活着呐?”
裔凡被他吓了跳,见他这般激动地望着自己,就差一把鼻涕一把泪。赶紧甩开他肉鼓鼓的双掌,悸怕道:“喂!你没病吧?才多久没见,你的那个取向已经转变了吗?快离我远点!”
逸飞愤然道:“你在说什么呀!我可是个拥有正常取向的男人!这不担心你么,别把我的好心当成驴肝肺!两周前打你电话一直处于无人接听状态,于是我就跑来附近打探。哪知周围的人都说你被警察带走了,传说你是什么重大恶性残杀案的主谋!他们这么一说,我可上心了,每天留意着新闻,但却一直未见相关的报道;就托了警局的关系,到处打听你的消息。这段时间,你就这般突然凭空消失了,我这不就在这采集与你相关的证据与线索嘛!”
裔凡不动声色地反问道:“是我杀人的证据与线索吗?”
逸飞脸色大变,嗔怒道:“你这么说就太不够兄弟了!是这样看低我的吗!说什么,虽然是多年不见的老同学,但我也绝不相信是你杀的人。怎么说,我也是读过不少圣贤书的人,坚决相信人的性格与品行在小时候就已定下了,我们交流即使不多,但我也是知道你人品的!”
裔凡愣愣地瞪着他,忽然搭起他肩旁笑道:“瞧你说得这般一本正经的,我在和你开玩笑呢!生什么气!走!兄弟!去我家喝茶,坐下我们再慢慢唠嗑。”
逸飞盯着裔凡停在一旁的摩托,羡慕道:“哇!这车可真靓!老哥,你发达了吗?”
裔凡已然登上台阶,回头敦促道:“这是向朋友借的。来,快上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