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许大龙的话,老钱沉默了半晌,一边是良心,一边是儿子的前途,要前途就丢了良心,拥有了良心前途就没了。
正当老钱左右为难的时候,许大龙魔鬼般诱惑的声音再次响起:“钱叔,多想想您的家人,如果您的儿子能够得到妥善安置,他们的生活将发生什么样的变化。”
老钱听到这话,愣了一愣。
是啊,儿子的工作问题,不但是老钱忧虑的,也是老伴的心头之患,如果儿子能到交通运输公司当司机,老伴肯定会很开心,而且儿子的对象也会很满意,说不定要不了多久,自己就能抱上大孙子了。
想到白白胖胖的大孙子,老钱咬了咬牙,一脚踹着油门,一个急拐弯,奔着中阳里的方向,飞奔而去。
望着老钱熟练地打着方向盘,许大龙终于松了一口气,同时,他在心底暗下决心:回去一定找二叔,把老钱这个老东西,从公司开除掉,这老东西,今天太让我栽面了。
“小姐,经过我的耐心劝说,老钱已经同意把你送到中阳里了。”刨除老钱,中巴车发动机的“嗡隆”声,还是让许大龙的心情十分的爽,以前在他耳中的噪音,此刻宛如交响乐,美美美。
“谢谢你,只是这样会不会太麻烦钱师傅?”
和柳神情仍然有些犹豫,她不知道刚才许大龙究竟和钱师傅说了些什么,竟让钱师傅改变主意。
见和柳眉宇见充斥着淡淡的担忧之色,许大龙拍着胸脯,保证道:“小姐,你放心吧,在浉凌区,还没有我许大龙摆不平的事,钱师傅刚才犹豫,是因为我没和他讲清楚,后来话说开来就好了。”
“那还真要谢谢你。”
和柳朝许大龙笑了笑,虽然很不想承认,可仍然不得不面对现实,如果这次没有许大龙的帮忙,她很难保证自己能安全到达中阳里。
和柳的笑容如同雪霁出晴,在午后昏暗的车厢里,她那绝美的面庞发出象牙般的莹莹光泽,让许大龙看在眼里,心头又是一颤。
“今天无论如何,我也要把她搞到手,嘎嘎嘎嘎。”许大龙再次坚定霸王硬上钩的信心,而一旁坐着的和柳却浑然未知。
抱着让和柳心甘情愿乖乖就范地想法,许大龙开始旁敲侧击地问话:“小姐,你贵姓,咱俩能同乘一辆车,而且我和钱叔能单独把你送到中阳里,这也是一种缘份,我现在问你的名字不过分吧。”
许大龙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和柳的确不太好意思再拒绝,拿人手短吃人嘴短,何况她正欠着许大龙人情,她淡淡的笑道:“我叫和柳,禾口的和,柳树的柳。”
“和柳?好名字。”许大龙眼中一喜,爱屋及乌地觉得这名好,起得有水平,至于哪儿好,却不是他考虑的内容。
谁知,司机老钱听到这话,却露出惊讶之色,扭头看了眼和柳,笑道:“姑娘,咱中州姓和的人家可不多,我记得好像只有和老书记一家,你不会和和老书记一家有关系吧?”
“对啊,我就是和老书记的孙女。”
和柳展颜一笑,清脆的声音宛如黄鹂鸣叫,煞是悦耳动人,勾得许大龙又是心甘一颤。
她说的自然,老钱和许大龙都没在意,都以为她是开玩笑的。
再者,和老书记的孙女,也不会跑到这穷山沟里来,即使来了,也不可能坐中巴车。
许大龙坐得紧挨着和柳,打蛇随棍上地说道:“你要是和老的孙女,那我就是和老的孙女婿。”
听到许大龙的话,和柳眉头皱了皱,心道:这人好不要脸,可嘴上却强忍着没说什么,可她又怕许大龙说些下流的话,索性学着刚才那招,又假寐起来。
见和柳又眯起眼睛,许大龙微微一笑,有些眉飞色舞,刚才车上人多,他还有所顾忌,此时车上只剩下三人,钱师傅又在开车,倘若和柳再用这一招来对付他,就不一定好使了。
“柳妹妹,你到中阳里干啥来了?我告诉你,这穷山恶水出刁民,山里人习性坏,一个个厉害着呢,你一个个小丫头片子,又长的那么美,要不许哥我好人做到底,晚上留下来陪你,多一人也多一个伴,咱俩吹吹山风,看看山上的月亮,也是一番动人的经历,你说是不?”
说着,许大龙伸出手,试探性地摸向和柳的玉手,露骨地说道:“柳妹妹,晚上山上冷,露水重,哥哥火力强,咱俩正好搭个伴。”
“你干什么?”
和柳虽然闭着眼,可她警觉心未消失,眼睛始终露出一条缝,时刻观察着许大龙,此时见他色心渐起,不由得有心心慌,不禁厉声呵斥道。
“嘿嘿,许哥想干啥,妹妹还不知道吗?”
看着和柳娇羞的脸蛋,许大龙呼吸都粗了几分,眼睛闪着光亮,眼看着就要扑到和柳身上。
见情形不妙,和柳面色焦急,朝着钱师傅尖声大叫:“钱师傅,停车,有人耍流氓。”
其实,身后的一举一动,早就在老钱的视线范围内,此时他的心里也是一片冰火两重天,虽然早已在心里下定决心,也早已预想过会有这一幕,可真当事情来临的时候,老钱还是有些忐忑和犹豫。
“许大龙,你个王八蛋,你就不能等我开到半道,让我借故先下车后,再干吗?你特么的,非要当着我的面,让我饱受良心的折磨吗?”老钱在心里把许大龙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可仍然无动于衷,稳如泰山地开着车,甚至车速比刚才还要快了许多。
“嘿嘿,你喊啊,你喊啊,你越喊,我越兴奋,告诉你,今天老钱就是聋子瞎子,这车上只有我们两人。”
许大龙看着和柳,眼睛中露出炙热的火花,兴奋地搓着双手,扑向和柳。
和柳奋力反抗,可她人小力量弱,任凭喊破喉咙,在只有三人(还有一人装聋子)的车上,在荒芜人烟地山路上,也无人应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