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发生的事情,也的确如江小珊预料的那般,二人郎情妾意,蜜里调油,进展飞速。不到两个月功夫,像接吻啊、拥抱啊,诸如此类的肢体接触,硬是轮了个遍,就只剩下最后一步。
要知道在86年,那个任何不以结婚为目的的谈恋爱行为,都是耍流氓的年代,未婚前没摸过手的大有人在,所以,江小珊和少年的节奏,那叫相当快速。
可美中不足的是,少年似乎并不满足,总是有着诸多抱怨,像“既然爱我,为什么不肯给我啊?”这样的话,反复倒腾,在他眼中,没有刺破那层薄薄的膜,就不叫圆满,自然谈不上胜利。
可江小珊有原则和坚持,在她的心里,胯下那层薄薄的膜,就是幸福的魔方,没有结婚前,比生命还要重要。
江小珊能有这种认识,来源于她母亲江珊一生悲剧的经历。
江小珊的母亲江珊,是民国大家族出来的女子,受新文化影响,追求自由浪漫,年轻时辗转来到当时的革命圣地苏联,偶遇她第一任初恋男友。
在异国他乡,这片红色故土,与革命热情伴生而来的是男女之间的激情。结果,不难想象,初恋中的两人,爱得是一塌糊涂,不但滚了床单,江珊为这男的打了两次胎。
江珊男友也是南方大家族出来的孩子,留学两年后,最终没抗争过家族的安排,回国后与国-民-党上将陈诚侄女结了婚,后来参了军,最后跟着姜介石逃到台-湾。
此后,心灰意冷的江珊,又在病危之时,遇到她生命中的第二个男人,不但救她于水火,而且帮她燃起爱情的希望。没过多久,江珊和第二任男友同居了,同居后的二人经常因为一些琐事吵架,江珊始终不明白原因,在她的印象中,这第二任男友虽然不如初恋男友优秀,可心胸不像那种小肚鸡肠的男人。
后来,在第二任男友一次偶然的醉酒后,与江珊的争吵中,她终于明白这个男人的所想所思。
“你就是一个被人摸过、骑过、玩过、蹂-躏过的女人,哦,不妇女,你她妈给我矜持什么?老子和你在一起,是实施你可怜你。”
搞明白第二任男友的心思后,江珊把身上所有的钱,都留给了第二任男友,当晚回国。
回国后,江珊凭借出色的俄语专业知识,在外-交-部谋到一个普通的干事职位,但对感情上的事,她心灰意冷,一度想要遁入空门。在单位的一次联谊中,她遇到了江小珊的父亲。
江小珊的父亲多才多艺,会拉小提琴,唱得一手苏联民歌,在部委里是出了名的大才子。
江父在宴会后,对江珊展开了猛烈的追求,在他眼中,有着留苏经历,身上自带一股书卷气质的江珊,身上有一种魔力,吸引着他。在江父执着的追求下,江珊最终被打动,二人很快步入婚姻殿堂。
本以为是幸福的婚姻,没想到在新婚当晚,发生了意外,当江小珊的父亲,发现自己钟爱的新婚妻子,竟然不是想象中的纯洁,早已成了人妇,当场翻脸,在绣着鸳鸯的那张新婚床上,把江珊折磨了半死。
当然,这段婚姻没坚持一个月,草草结束,不同的是十个月后,江小珊出生了。
此后,江小珊的母亲江珊,寡居终生,一个人抚养着江小珊。
从小熟知母亲经历,深受母亲影响的江小珊,从小就知道自己身上哪块东西最宝贵,在她看来,没了那层膜,就和没了生命没区别。
所以,她虽深爱少年,但也一直拒绝少年,这就造成了矛盾。
热恋中的男女,一个执着着要要要,一个坚持不给不给,隐患来了。
在某一个夜晚,少年按照往常惯例,来接江小珊下班,与往常不同的是,这次他没骑自行车,而是把家里那辆红旗桥车开了过来。
已经拒绝过一次,没有理由再拒绝第二次,江小珊心安理得接受红旗轿车相送的好意。
可当车子拐进胡同的时候,少年把司机指使了下去,说要和江小珊单独说一个事,江小珊虽然感到奇怪,但也没往深处想。
可谁知,下一秒,少年就变了脸色,在车上不停的殴打江小珊,粗暴地强要了她。
以前二人卿卿我我时,也有过类似的推搡,你推我一下,我撞你一下,但这次少年显然下了决心,不管不顾江小珊的嘶喊,硬是在车上强要了江小珊……
事后,看着车座上那滩鲜红的血迹,少年露出了满足又不屑一顾的微笑,他转手扔给江小珊1000块钱,又递给她一个信封,开着车扬长而去。
抱着衣服,一瘸一拐走出车门,面如死灰的江小珊,看着汽车疾驰的背影,在心里默默发誓:“有朝一日,我一定要将这个男人碎石万段。”
当晚回到家,装作没事人一样,瞒过母亲,打开信封的刹那,江小珊整个人都呆了,那是一封推荐信,抬头推荐的单位,是江小珊一生都不敢想象的单位---中国外-交-部。
江小珊的母亲江珊,俄语听说读写译,样样精通,在外交部堪称俄语第一人,可因为家庭成份的原因,干了三十多年,仍然是普通在编干事,在部里属于有活你上有好处你躲远点的角色,想要把女儿安排到部里上班,无疑于难于上青天。
所以,接受了现实的江小珊,便来到苏联餐厅上班,想凭借自己的本事改变命运,当然,她所谓的本事,也就是那张脸蛋和婚姻。
“有能力把我推荐到外-交-部,这家人到底是什么来历?”江小珊手里攥着那封推荐信,看着裤子上的血迹,陷入了茫然。
……
长安街,秦家祠堂。
“秦叔,爷爷真的是这么说的?”肃穆的祠堂内,秦建邦跪在蒲团上,双眼紧闭,双手合十,一脸的虔诚,对着身后的秦朗小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