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的期待,悬灵谷的盛大婚礼一下子烟消云散,有的只是空空的古堡,还有自己这个新郎,这样的婚礼会是新娘所期待的吗?不用问也知道,沒有人会期待这样的婚礼,所以,他必须为此决定些什么。
只见他双指轻轻一打,飞出数只黑色小蝙蝠,扑腾着翅膀,围绕着他打转,而他的双唇轻轻的开合着,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如此持续了一段时间之后,小蝙蝠飞走了,而他也安心的坐了下來,休息着,等待着,他相信一切都会像他安排好的那样继续下去,集英堡也会重回当年的鼎盛。
不到半日,那些可爱而黑暗的小蝙蝠已经在某些重要人物的手中休息,而他们一个个面色各异,怎么看都不像是受到魔党大长老的婚礼邀请而高兴的样子,更多的是一种不解与猜疑。
但是,无论是不解,是好奇,还是猜疑,不到半日,他们都已经带着嘱咐的东西跃上了悬灵谷的集英堡,看到一个个前來参加婚礼,或者说被要求來布置婚礼的人,菲勒普斯的脸上渐渐的露出了满意的微笑,只是这种笑在每个客人的眼中却不是一个味道。
最实在的要属副长老亚瑟尔,“大长老您怎么突然说要结婚?”
“新娘是谁?”好奇的弗伊。
“新娘是谁大长老知道就行了,你们俩位着什么急啊?”当然,还有一位永远带着笑脸,让两位副长老恨得牙痒痒的艾格斯特,但是平起平坐的他们又能拿他怎么样呢?更何况大长老还不是一般的看重他。
“好了,你们先将集英堡布置一下,到时你们自然就见到新娘了!”菲勒普斯笑了笑,沒有作答,只是转身向楼上走去,他不是累只是想一个人好好的安静一下,特别是面对这三位副长老时,他更是觉得安静的重要。
“大长老……”看着菲勒普斯的离去,亚瑟尔长老一脸的茫然。
“看吧!大长老都被你们给吓跑了!”还有一脸幸灾乐祸的艾格斯特。
“你……”本來一路走來就压了一肚子火,现在被艾格斯特这么一挑,再也压制不住,怒发冲冠起來。
“好了,副长老你先消消气,艾格斯特只是跟你开个玩笑,这你也当真!”弗伊上前劝架,将亚瑟尔拉到了一边,还不忘了提醒艾格斯特,“艾格斯特,大长老好象让你们准备礼服的,你可不要忘了啊!”
“我怎么可能会忘呢!”说着,只见艾格斯特转身向自己的房间走去,他记得将礼服放到自己的房间了,可是沒人看着,说不准会变成什么样,还是去看着点,不然到时大长老那里不好交待不说,还不知道会被人笑成什么样子。
看着艾格斯特走远,弗伊才皱起了眉头,一脸的严肃,“你觉得今天大长老唱的是哪出?”
亚瑟尔的气还沒有消,满脑子都是艾格斯特的笑脸,“我哪知道他唱的是哪出!我只知道再这样下去,我早晚被他气死!”
“我是说大长老!”弗伊指明道。
“大长老?”亚瑟尔一愣,回过神來,“你也觉得奇怪?”
“怎么可能不奇怪,想想我们大长老,从來都不是一个会为了感情做什么事的人,别说是结婚了!”弗伊实在是想不明白,一个视情为无物的人竟然有一天突然说要结婚。
“你是说大长老不是为了情而结婚?”亚瑟尔猜测起來。
“也许,不过除了感情,大长老还会为了什么而结婚呢?或者说,结婚又能带來些什么?”弗伊,可以说是魔党中最了解菲勒普斯的人,而凭他对这位大长老的了解,他是绝对不可能结婚的,特别是为了所谓的爱情。所以,在他看來,大长老的婚礼一定有着另一面不为人知的黑暗,至于是什么,想來现在只有大长老本人清楚,而他们只能在这里猜测。
“谁知道呢!”亚瑟尔无奈的摇了摇头,如果他知道就不会去问了,更不会被那个讨厌的家伙嘲笑了。
“我想很快就会知道了!”弗伊突然看着外面一眼,笑了。
“什么意思?”可是对方完全不明白他的意思,外面?外面什么也沒有,除了那渐渐变黑的天空与慢慢爬上來的月亮。
“天黑了!”如他所看到的一样,天是黑了,可是天黑了与大长老结婚有什么关系吗?
“是啊!可是这有什么特别吗?每天都会天黑,之后还会天亮!”
“弗伊长老,这些东西怎么放置?”就在这个时候,弗伊刚要解释什么的时候,有个小鬼手捧着一大束鲜花走过來,一看就知道是刚从后院摘的,如血般艳丽的花瓣上还擒着透明的露珠,左右滚动,可是谁都知道,鲜花在吸血鬼的手中将会迅速枯萎,当然,像这样的小鬼跟人类沒什么区别,所以,看着面前的鲜花,弗伊伸出的手还是收了回來,指了指桌上那个不知什么时候插过花的花瓶,“将那个清洗干净,然后用來盛放这些玫瑰,记住不要让百年以上的贵族碰它。”
“是!弗伊长老。”小鬼领了命令走了,可是亚瑟尔还在等着弗伊的解释,但是弗伊似乎也忘记了这回事,干脆跟在那个小鬼的身后也走了,大长老的婚礼來得如此的突然,他自然有也不少要忙活的,当然,其中也包括这个老贵族亚瑟尔,只是现在的他还沒有恢复过來,所以对自己要做些什么脑中也是一片空白。
“大长老的婚礼!”不过这六个字在他的脑中一遍遍的重复着,直到弗伊再次出现在他的面前,将他拍醒,“大长老让你准备请柬都有哪些人啊?”
“请柬?”这时,他才恍悟过來。
“你还沒准备?”弗伊意外的看着他。
“我……我沒时间跟你多说了,回头再说。”说着,亚瑟尔火急火燎的走了,丢下弗伊在那无奈的摇头,“來了个艾格斯特,很多人都变了!”
“谁变了?”结果,他的话正好让艾格斯特听到,不由的都引起了一些口舌。
“大长老变了!”弗伊毫不犹豫的回答,似乎他的舌头根本不受他的大脑控制一般,心中所想与嘴上所讲,完全搭不上边。
“哦?我怎么不觉得?”艾格斯特装作不知的样子。
“那么说,你觉得我们大长老是一个会为了一个女人而结婚的上等贵族?”弗伊有意拆穿道。
“也许这个女人很不一般呢?”其实艾格斯特同样十分的好奇,上谷的一路上他也沒有少费心思,不过当他踏进悬灵谷时,看到菲勒普斯的笑脸时,他突然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不论是谁,是人是鬼,是低贱是高贵,其实都逃不了一个情字,如果说他还沒有为情所困,原因只是他还沒有遇到那个对的人,想清楚了这一点,他也就不费什么心思去猜测这个新娘是谁了,沒那个必要,既然婚礼都已经定了,新娘自然会在对的时候出现在大家的面前,不劳他这个宾客操什么心。
“也许!”弗伊自然知道这个女人很不一般,不论是因为什么原因让他们的大长老娶这个女人,有一点是明摆着的,那就是这个女人绝对非同一般,不论是她本身,还是她将带來的一切。
“既然这样,那我们就坐等她的到來吧!”艾格斯特说得一派轻松,找了个椅子坐了下來。
“弗伊!”艾格斯特刚坐下,老亚瑟尔就走了进來,一脸的纠结。
“出什么事了?”弗伊寻问道。
“你说这个请柬找谁去送比较好?”说着,只见老亚瑟尔将手中的请柬打开,展示在弗伊的面前。
“圣格雷德?”弗伊怎么也沒有想到,请柬上的宾客大名竟然会是血国国王圣格雷德,脸上的惊讶之情无法掩示,“怎么会是他?”
“谁知道呢!”老亚瑟尔摇了摇头,“这就是大长老的强大啊!”
“可是要请这位,这个送请柬之人如果身份低了,肯定会落下口舌,可是身份高了,谁愿意去送一张请柬啊!”弗伊一脸的为难,按道理來说,这个送请柬之人至少得长老级,可是像那些小长老,说不定还沒有见到这个血国国王就已经化为沙粒了,除非是副长老,可是副长老就他们三位,他现在要主持这场婚礼肯定是走不开的,而亚瑟尔这个性子是绝对不适合做这种事的,到时人沒请來,说不定清扫者就來了。最后,分析下來,弗伊望向了在坐的艾格斯特,而对方也正在看着他。
“艾格斯特副长老,你看这……”弗伊顺势问道,表面上是征求他的意见,实际是什么,双方心里都明白的很。
“既然这样,那就我去好了,不过……”艾格斯特微笑着应下,不过之后还带着一个“不过”。
“有什么问題?”弗伊问。
“我要再带一个人去!”艾格斯特说着望向了一旁一直沒有出过声的斯维尔,自从加入魔党以來,斯维尔一直跟着亚瑟尔副长老,就跟他的孩子一样,而老亚瑟尔也对他像对自己的孩子一样,十分关照。
“他?”弗伊一脸意外的样子。
“对,就是他。”艾格斯特点头,不像是在开玩笑的样子。
“可是他……”弗伊有些为难,毕竟现在的斯维尔已经归到亚瑟尔的名下,就算要指派他也得亚瑟尔下令,所以他只能转向了老亚瑟尔,“是亚瑟尔的手下。”
“这本來就是亚瑟尔的任务,不是吗?”艾格斯特微笑着的确认。
“这……”弗伊看着亚瑟尔的脸一会青一会紫的,很清楚此时他心里的火,不过现在有求于艾格斯特,弗伊不得不上前安抚亚瑟尔,“不过话说回來,亚瑟尔派个人去也是应该的,是吧?亚瑟尔?”
“是!”咬着牙,亚瑟尔点了点头。
“那就出发吧!”说着,艾格斯特起身向门口走去,还不忘了吩咐道,“斯维尔,带上请柬!”
“你……”看到艾格斯特的拽样,亚瑟尔是气不打一处來。
“好了,好了!”弗伊拍了拍亚瑟尔的肩膀,将他手中的请柬递给了斯维尔,“去吧!”
“是!弗伊副长老。”斯维尔看了看老亚瑟尔,见他沒有别的意见,只好乖乖的去追艾格斯特。
“你觉得他点斯维尔是何目的?”看着斯维尔远去的背影,弗伊是一脸的不解,虽然说斯维尔的实力不错,可是也沒有强到可以去血国的地盘上撒野的地步,而且,有艾格斯特在,他更加起不了什么作用,也许连递请柬都不够资格。
“也许就是为了气我!”老亚瑟尔突然叹了口气,转身走向楼下的后室去了,那里还有一堆的请柬等着他派人去送呢?
“这……”整个大厅只剩下弗伊一个人站在那里发呆,或者说沉思。
艾格斯特究竟是一个怎么样的存在呢?
“他们人呢?”菲勒普斯这个时候突然从楼上下來,扫了一眼整个大厅,问。
“回大长老,艾格斯特去给圣格雷德送请柬了,亚瑟尔也去忙了。”弗伊回身,回答道。
“哦!”应着声,菲勒普斯一本正经的走出了大厅,弄得弗伊更是不解与疑惑,送请柬的任务明明是大长老交给老亚瑟尔的,现在听到他说艾格斯特去了,大长老竟然一点反应都沒有,这似乎说不过去,而且他还直接用了圣格雷德四个字,记得大长老特地交待过,虽然密党与魔党不和,可是在说到对方时也不能沒了他的身份,所以,一般來说,魔党中人称圣格雷德为血国国王,或者密党大长老,而这一点的变化,此时此刻菲勒普斯也沒有看出來。
难道说,大长老真的为情所困,满心思都是这场婚礼?
弗伊疑惑的同时,开始猜测,这个让大长老改变的女人是谁?
于是,他再一次望向了门外,大长老的身影已经彻底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而今天的夜似乎特别的黑,就连他这位古老而强大的贵族也看不到数米之后的景色。
弗伊再一次觉得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