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可以选择去爱。却不可以选择被爱。所以。千万年來。大家都在追求一种爱与被爱的结合。只是其中有太多的阻碍。不论是私心也好。私利也罢。所迫也好。无奈也罢。有太多的人得不到所爱之人的爱。有太多的人得到的不是所爱之人的爱。最终都将是痛苦的结局。
而艾妮尔与萨尔之间。似乎有更多的麻烦。更多的阻碍。來自于他们自己的。还有來自于他们身边的。密党、魔党、还有人类中的教会。及它所侍奉的诸神。只是。此时的艾妮尔完全看不透也看不清。所以。她才会如此的痛苦。一个人游荡在空空的街头。月光也显得如此的灰暗。似乎为她难过。
她是去找人。可是她要找的人此时根本不在这里。或者说。她出來只是想放开一下自己的思绪。给它们一直飞行的机会。去找一个不在这里的人。
一路走到头。随意的一个右转弯。再继续走到头。又是一个右转弯。等她回过神來。自己竟然已经站在帝洛所在的那个门前。门上的十字架还是一样的庄严。就像教堂内的一样。
艾妮尔抬头看了一眼那个十字架。转身想走。结果。突然有个影子一闪。溜进了院子。好奇加上对帝洛的怀疑。艾妮尔也随后跟了上去。
只见那个影子三下两下。跃过了前院。钻进了东边的一个房间。随即房内的灯亮了。印出一个高高的人影。他在说话。“回禀大公。落月的事已经搞定。只要大公有需要。那么我们随时都可以为大公效力。”
“嗯。那就多谢首领了。”奇怪的是。他面对的那片空气竟然真的开口说话了。虽然从回答來看他应该是斯多克。可是。他的声音却完全不同。
“不用。当初大公给我一次机会。那么我就要让大公看到机会的回报。”这个声音越來越熟。艾妮尔开始在记忆中寻找这个声音的主人。
“好。你先回落月。等密党和魔党之战开始。会有机会看你的回报的。”对方的声音有些沉。也有些沙哑。越听越不同于斯多克。艾妮尔可以肯定。这个不是斯多克。至少不是她以前所见的那个斯多克。
“什么人。”结果。当艾妮尔想走近一些听得更清楚一点时。对方竟然已经发现了她的存在。问着冲出门來。
“沒有人。”空气说明道。
“难道是我的感觉出错了。不可能啊。我的直感是从來都不会出错的。这次怎么可能……”对方自言自语的关上门回到房间内。
“你回去吧。如果有需要。我会派人给你送信。”
“是。”
当他离开。当艾妮尔与他擦身而过。她自然看清楚了对方的真面目。只是让她惊讶的是。他怎么会也跑到人类的地盘上來。而且还投靠了斯多克。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以斯多克的身份示人。”艾妮尔沒等对方相请。就主动推门走了进去。当然。她相信对方早就知道她的存在。不然不会说“沒有人”。
“我是什么人不重要。重要的是小姐应该很清楚。在斯其而顿斯多克的话就是命令。所以。如果要动用一些人。那就必须用到斯多克。或者大公这个名字。”面对突然出现的艾妮尔。对方一点也不觉得惊讶。面对如此直接的问題。对方同样回答的游刃有余。
“那么说。你也是教会派來的。”在艾妮尔的记忆中。并沒有太多教会的信息。因为她一般都住在斯其而顿。难得出去执行任务也只是完成任务之后便马上回來。所以。极少与外人接触。也正是因为这样。她并不为人所知。当然。现在的她已经不一样。只要是有点眼光的。都会把目光注视到她的身上。
“对。”对方承认。沒有一点犹豫的承认。
“那你來这里的目的又是什么。不会也是因为传递信息吧。”听到对方这样快速的回答。让她想到了帝洛。当时他也是如此之快的回答着她的问題。似乎都是事先想好的。只等她开口。
“当然不是。帝洛只是传递者。而我是执行者。”他倒是毫无隐瞒。直话直说。可是这样的直话又有多少是值得相信的呢。这里有多少的水分需要被拧出。有多少的虚假需要被丢弃。
“执行。”艾妮尔突然想到小楼中离开的爱夏。不由的问道。“执行选择的任务。”
“什么选择。”对方这次倒是沒有回答的很快。因为他在疑惑。他似乎根本听不懂艾妮尔的问題。由此可见。要么爱夏之事并不与教会有关。要么面前这个人根本不是教会中人。可是。这二选一的问題。答案究竟是哪个呢。
“选择杀斯多克。还是不杀。”艾妮尔突然脑子里蹦出这么一个想法。虽然她也觉得这种想法有些出人意料。可是与斯多克相处了那么多年。她还是比较了解他的为人的。所以。将这个想法放在他的身上。似乎并不是那么不可思意。
“这个任务已经执行。只是不能算成功。因为斯多克下落不明。生死不知。”对方这次的回答再一次变得迅速。不需要思考。
“那么说。教会首先要对付的是同为人类的斯多克。而不是像我的那些血族。”艾妮尔还是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血族。”对方笑了笑。笑声显得有些闷。不过却够大声。“血族从來都不是教会的目标。”
“什么意思。”艾妮尔有些听不懂。明明在人类的这个社会中。真正会去对付血族的组织就只有教会。当然。斯多克除外。
“就是那个意思。其实。你可以想想。血族总共有多少。不信教的人又有多少。之间的悬殊就是最好的原因。”对方说的很清楚。也很实在。为艾妮尔省了很多的脑细胞。只是。如果真是这样。那问題也就來了。为什么教会会要她的命。这一点又如何解释。
当然。艾妮尔并不打算当面问清。因为有些事问了就有了解释。如果不问。反而有机会看到真正的原因。所以。艾妮尔只是顿了一会儿。然后转身。
倒是对方有些意外。不禁出口问道。“你就沒有什么别的想问了。”
“问得清楚的问題那就不是问題。”艾妮尔的回答很简单。不过足够的深刻。直到她跃出院子。对方都沒有从沉思中回过神來。
艾妮尔出了小屋。直向斯多克的公爵府冲去。速度之快就如夜风中的落叶。沒用多长时间就到了目的地。只是此时的目的地还是一样的静。就如她们上次前來时一样。静的出奇。静的让人不安。
不过。说到底。艾妮尔并不算是人。
只见她静静的站在屋顶之上。闭着双眼感觉着四周围的一切。小鸟的飞过。轻风的拂树。就连地上哪个洞里的小虫子发出的声音。她都仔仔细细的听着。直到后院中的人影出现。她猛的跃下屋顶。直冲向那个人影的所在。可是当她双脚落地。却再不见先前的人影。不过此时的实验室中传來一个熟悉的声音。
“你怎么这个时候才來。”
“我想什么时候來就什么时候來。”
“你别以为得到了力量就再不需要我。如果哪天你不听命令。那么。我照样可以让你消失。”熟悉的声音在那威胁道。
“你这是威胁我。”对方一听。很是阴霾。这段时间呆在人类的社会中。想杀人就杀了。想吃人就吃人。此时的她满面的不快。怒目相视。
“当然不是。我只是想要告诉你一件事。如果让艾妮尔知道你的存在。上头绝对不会放过你。任你有多强都是他给的。他自然有办法收回來。”
“就像对付艾妮尔。”女人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丝不屑。还有可惜。
“对。就像她。让她消失就消失。让她复活就复活。”对方回以肯定。
“那是她自己蠢。”女人的声音加大了一些。好象在发泄着什么。
“蠢。”对方笑了。哈哈的大笑。“真正蠢的人是只看到别人的蠢。”
“你……”女人一听。不由的发起怒來。
“也许我说的话不中听。不过全是实话。艾妮尔已经走上了一条不归路。如果你足够的聪明。最好不要给自己找麻烦。不要让自己也走上那条路。不然到时就算是哭都沒用了。”听对方的口气。说的似乎都是心里话。可是这些话听起來。真的很难让人接受。特别是对面这个脾气有些火爆的女子。
“砰。”只听得这么一声。接着就一连串极轻的脚步声。
“你不打算进來坐坐。”正当艾妮尔想要转身离开。突然对方打开了门。正面对着她。
“你知道我在外面。”艾妮尔有些不敢敢相信的看着面前的这个人类。。波伊。
“你是我一手创造出來的。怎么可能会不了解你呢。”对方笑了笑。“进來我们慢慢说。”
“斯多克在哪里。”艾妮尔此时的目的很清楚。就是找到斯多克。然后问个清楚。包括自己的父母。自己的过去。
“大公。”波伊的脸色有些难看。“你不在的这段时间。大公出了点事。不过。你找大公干什么。”
“我有些事想要问他。”艾妮尔看了看整个实验室。除了大门并沒有其它的出口。那刚才的女人是从哪里离开的呢。
“问大公。问什么。如果可以。我來回答怎么样。”波伊有些意外。在他的眼中艾妮尔只是一个空有身体沒有大脑的木偶。虽然强大但绝对沒有思想。稍微哄哄骗骗就可以了。
“当然。如果你能回答的了的话。”说着。艾妮尔找了个椅子坐了下來。这两天折腾下來。还真是有些累了。正好趁这个机会休息一下。“我的母亲是谁。她在哪里。”
“你……”刚坐下的波伊猛的站了起來。他完全沒有想到艾妮尔会突然问起她的母亲。而不是自己失忆前的一些事情。“你的母亲……”
“怎么。回答不了。”艾妮尔冷冷的抬头直视着对方。似乎想要看进他的心里。当然。波伊可不是般无知的人类。他很快便将目光移开。很是自然的笑了笑。“这倒还真是回答不了。毕竟大公带当时带你回來的时候。你就是一个人。一个孤儿。在这个社会里。人们向來对它人都比较冷漠。特别是沒有任何利用价值的孩子。如果当时不是大公。你早就被冻死。不冻死也会被饿死。那时的冬天沒有现在暖和。哪里都是白茫茫的一片。掩盖个小孩子的尸体可不费什么力。”
“那就是说。你回答不了。”艾妮尔并沒有被他那扯的够远的话给蒙过去。
“好。算是我回答不了。还有别的问題吗。”波伊沒想到。现在的艾妮尔比起失忆前似乎厉害了不少。说话简单犀利。而且更加的有主见。看來不再是那么好忽悠的了。
“既然你不知道我的母亲是谁。看來你也不知道我的父亲是谁咯。”艾妮尔随口道。可是她只是这么一说。但波伊的脸色却因此变了两下。当然。这并沒有逃过艾妮尔的眼睛。只见她的嘴角微微的一翘。最后极其平静的问了一句。“那我为什么会成为血族。这你总该知道吧。”
“当然。你是我这一生中最成功的作品。至于为什么要将你变成血族。我想大公应该早就跟你说过。”说到这个问題。波伊的脸色稍稍缓和了一些。不过说到这里。又凝重了一些。“哦。对了。你已经失忆了。所以可能不记得了。这我到是可以再跟你说一遍。当你十七岁的时候。当时这里发生了一些瘟疫。很多人都因此丧了命。大公不舍得你就这么死去。找我想办法。而我当时正在研究血族的血液。所以就……”
“哦。总之就是。因为我得了重病。无药可医。所以只有让我变成血族才能让我继续生存下去。而你的研究轻易而举就成功了。至于我么……”艾妮尔看了看自己。“就成了这个样子。是吗。”
“对。不过我的研究可不是那么容易就成功的。你不知道在你之前。我已经失败过多少次。而你的成功在我看來。更多的是你的运气比较好。”波伊沒有注意到艾妮尔那微微弯起的嘴角。自顾自的说着。
“是么。那么说我只是一个半贵族咯。”现在的艾妮尔更相信sinmo所说的话。自己并不是一个半贵族。也就是说。自己从來都不曾是人类。所以。这与波伊说的话有着天大的区别。
“当然。你曾经是一个可怜的沒人收留的孤儿。自然是人类。”波伊顺着自己的意思说下去。目光开始注意到桌的一件东西。只见他趁艾妮尔不注意。伸手将它抓进了自己的口袋。
“那么。在我的身上一定会有曾经是人类的印迹。印迹呢。”艾妮尔微微的将自己的脖子伸直。示意对方看看。在那里是不是存在着初拥的痕迹。
“这……”波伊恍悟的抬起头來。原來对方带着自己绕了这么一个大圈子。只是为了问这个。只见他微笑着。稍稍思考了一下之后回答道。“当然不会有。只有被血族初拥的人类才会留下脖子里的牙印。而你是由我用细针将病血抽出來。然后再输血进去。这样的痕迹实在太小。早就看不见了。”
“这……”面对这样无懈可击的回答。一时之间。艾妮尔还真是找不到话说。
“还有什么要问的吗。”波伊回答着看了看四周。“这里不是久留的地方。我只是回來拿件东西。如果你沒有什么再想问的。我就要先回去了。”
“最后一个问題。刚才的那个女人是谁。”艾妮尔一直在猜测。可是。找不到一个即认识自己。又是那个声音的主人。
“大公手下的另一个吸血鬼猎人。叫aya代号a。不过她的实力远不如你。所以。大公很少用她去执行重要的任务。这段时间你不在。大公才将她派了出去。谁知道还沒做什么就已经翘起了尾巴。说话做事谁都不放在眼里。”一说起这个猎人。波伊真是一肚子的牢骚。一边摇着头。一边吐着苦水。
“她也是你的作品。”艾妮尔自然不会把他的话当真。从刚才门來听來的对话來看。对方就算再不知天高地厚。波伊也不见得把她放在眼里。
“她。”波伊一愣。就像吃东西突然被噎着了一样。愣了半响才回答。“不是。她本來就是一个血族。只是沒地方去。大公就将她收了下來。正好壮大猎人的队伍。”
“哦。”艾妮尔慢慢悠悠的继续问道。“新來的。难怪我沒有见过。不过她去哪里了。我怎么沒见她从门口出來。”
“这……”波伊可不希望艾妮尔问这个问題。因为。这个问題必需回答。而且绝对是肯定的答案。可是。他可不希望那个特别的地方被面前的人知道。所以。他第一次犹豫着。犹豫着回答。还是不回答。
“如果你不知道。也可以不回答。”面对对方这么长时间的犹豫。艾妮尔倒是主动站了起來。“有一件东西。你帮我带给大公。”
“什么东西。”波伊一愣。紧盯着艾妮尔。
“就是这个。”说着。艾妮尔伸出自己的手。然后用另一只手的指尖用力一划。只见黑色的液体不断的涌出。滴下。波伊看着眼前的桌面上渐渐的变黑。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我想。我欠大公的已经还清。这是最后一次。下次再见面我们也许就是敌人。”艾妮尔已经下了决心。她相信无论如何对方都不会将真相告诉她。那么就只有她自己动手。到时就成了敌人。
“你的意思是……”看着面前一本正经的艾妮尔。波伊突然发现。也许自己错了。
“我想斯多克大公的得力属下不可能连这句话都听不懂。”说着。艾妮尔提步向门口走去。
“等等。”波伊急忙站了起來。想要叫住对方。可是真当对方停下脚步。回过身來。他却不知道用什么话來劝对方留下。继续为大公卖命。吞吞吐吐的半响。才说出了一句比较清楚的话。“你觉得这样就可以一走了之。将过去与自己一刀两断。”
“斩断过去是你们帮我做的决定。既然已经断了。我又何必再去将它们接起來。”艾妮尔回答的十分干脆。沒有任务的犹豫。这也是波伊最怕看到的结果。因为这样的话。他就少了一个威胁。或者说利用她的筹码。
“那你觉得沒有了那段过去。你就不是艾妮尔了吗。”波伊一次次的告诉艾妮尔。无论如何。她是艾妮尔。那么她就摆脱不了斯多克。
“艾妮尔永远是艾妮尔。只是。从今天开始。艾妮尔不再是斯多克的艾妮尔。”艾妮尔说着。回身跨出门去。
“可是……”波伊还想说些什么。正好艾妮尔回过身來。看到她回身。波伊以为还有希望。谁知艾妮尔一脸的笑意。问。“我还不是那么愚蠢。是吗。”
“你……”语塞之际。艾妮尔一闪。已经消失了踪影。而波伊却站在那里足足愣了十几分钟。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她会突然出现。突然退出。突然什么都斩断。为什么。
“你怎么还不下來。”结果。那个消失的女人再次出现。就站在波伊的身后。看着波伊。而波伊看着门口。敞开着的大门。只有夜风不断的灌进來。“呼。呼。”
“大公回來了。”波伊收回自己那乱得一塌糊涂的思绪。回过身來。
“嗯。他正找你呢。”女人撇了撇嘴。也探出脑袋望向门外。“外面有什么。”
“愚蠢。”波伊有些气愤的回了一句。如果当时不是她。也许艾妮尔还不会一走了之。
“你……”女人气的直叫。可是波伊转身走进了下面。只剩下门外的风。呼呼的刮进门來。吹着女人的披肩长发。还有那及地的抖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