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咻咻——”
就在王崇将甲鱼扔出去的那一刻,准备看那壮汉出丑的时候……
只听到了空气中传来了几声闷响。
下一秒,那只完整的水煮甲鱼,便四分五裂,块状齐全,尽数躺在那壮汉的大碗当中了。
谁拔的剑?什么是时候出的剑?
王崇心里一惊,立马别过头。
只见他邻桌那位叫“林归一”的仙士,正举着一股小酒酌饮着,若不是他背后那把剑的剑尾处有一撮鬃毛在轻轻飘荡,王崇怎么也不会相信刚刚他出手过了。
此时,那壮汉夹起了碗中的一块甲鱼肉,放在嘴中细嚼慢咽着,随后一阵哈哈大笑,说道:“好!这肉沾着一点蜀山上的竹香味,吃起来更香了!”
王崇再次皱眉看了四周一眼,对陈刚说道:“刚兄,我旁边那位身后负剑之人,还有那位壮汉,都是哪里人?”
“在下蜀山庄归字辈小仙士,林归一。”
王崇说话声音小声至极,但似乎仍然被他们所听到,王崇旁边的那位负剑青年,微笑着开口说道。
“老子南疆谷未来谷主,张休!”
之前那位与王崇较劲的壮汉,也同样自报家门了。
王崇听罢,微微一笑,站起身,主动拱了拱手,不卑不亢地说道:“在下玉仑宫记名弟子,刘崇,今日与二位道友一见,深感荣幸!”
“呵!”
张休咧嘴一笑,眼神中带着几分狠劲,但似乎没打算继续和王崇再较劲下去,开始专注的吃着饭。
此时,王崇似乎感觉真气已经从他们这桌敛去,已经没有人在关注他们了。
陈刚在此时松了一口气,说道:“呼——除了你们玉仑宫以外的大门派,都爱欺负人,尤其是南疆谷的!”
没有真气在他们这里残留,他们的说话自然就没人会听见了,陈刚便也不再顾忌什么。
王崇看着邻座满桌的负剑仙士,和对面南疆谷拎着重锤的一群人,忍不住问道:“刚兄,恕我直言,我在玉仑宫的时候,师父只教我习了一些技法,我自己也一直在苦心修行,对这外面的世界一概不知,请问……这里有多少个门派?”
陈刚微笑地说道:“这一层楼……坐着十多个门派吧,大汉国内的门派都在这了。不过……大门派只有四个,包括你们玉仑宫在内,分别是玉仑宫,蜀山庄,南疆谷,还有狂歌门。”
王崇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说道:“哦……刚才就是蜀山庄和南疆谷的人在和我说话?”
“嗯。”陈刚点头说道。
王崇此时又对陈刚问道:“敢问刚兄出自……”
陈刚惭愧地说道:“大刀宗,小门派而已。”
王崇豁然开朗地说道:“原来刚兄就是著名的大刀宗!”
陈刚眼睛一亮,说道:“刘崇兄弟难道听过?”
王崇笑道:“当然听说过,以刀法凌厉闻名于世,只是刚兄一直没和我说过,导致我不敢乱认,失敬失敬!”
“承让承让!”陈刚颇为惭愧地拱手说道。
王崇听说个屁,纯粹是找准马屁乱拍,当点餐桌上的谈资罢了。
林暮雪一直在一旁观望,她与王崇坐在同一条凳子上,在此时担忧地对他说道:“刘崇公子,你记着千万不要生事了,师父临门的时候千叮万嘱,尤其是不要得罪这些门派子弟……”
王崇刚才也是被迫才与那南疆谷的张休抬杠,林暮雪能理解,但她还是得适当的再叮嘱王崇一下。
王崇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林暮雪特地叮嘱,脸上有些尴尬,哈哈干笑了两声,说道:“暮雪你放心好了,我这个人从来不主动惹事。”
从不惹事才怪,刚来玉仑宫的时候,几乎都是你主动在惹事呢……
林暮雪这话没敢说出来,只觉得王崇不应当在这种人多的场合露面,他实在太容易惹事了。
“师兄,你刚才所言当真?真有修霸者重现于世了?!”
此时,邻座蜀山庄的一名仙士皱眉开口,由于他声音并没有刻意压低,加上又在王崇的邻座,即便不用真气,也能听得一清二楚!
此话传入王崇耳中,恰如一道惊雷!让王崇浑身一震,猛地瞪大眼睛!
老子就接个酒杯,扔个甲鱼,这样也能被看出修霸者的身份?
那这里这么多门派,老子今天岂不是死定了?
王崇如惊弓之鸟,已经在想着该什么逃离这里了……
但此时,只听邻座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泰山之上,当年那个震惊整个大世界的项氏后人项景文重现于世,找上剑仙,与剑仙李独冠大战上千百回合,但最后据说是李独冠暗地叫了人,杀出上百名‘仙主’级别的修士,想置项景文于死地,却被项景文逃脱了,现在江湖中都传言,项景文带着一批项氏大军,不知藏匿何处,修霸者修炼手段令人胆寒,现在人人自危,大汉国朝廷已经在侦查此事了!”林归一缓缓说道。
本来听到他们说的不是自己,王崇稍稍舒缓了一点,但一听到谈论的是项老头,他又不由得紧张了起来!
妈的,这项老头外出居然是找人单挑去了!结果还被人暗算偷袭,怪不得那日浑身带血的回来,一句话也不说,就带着项家大军就从玉仑宫跑走了。
这项老头也是,好端端的去找人单什么挑?在这个以德服人的年代,单挑那不是找罪受吗?
随后,林归一眼眸中散发出了些许向往的色彩,说道:“剑仙李独冠,剑颠林惊秋,剑狂项景文……并称大世界三大用剑之神。这三人实力虽不分伯仲,但总有一个高下,我也很好奇李独冠和项景文孰强孰弱……据传言,这项景文在四百年前便是‘暗杀星榜’的第二,仇家众多,加上又是修霸者的身份,想取他性命的人数不胜数,没想到前些日的泰山那一战,剑仙居然放弃和他一争高下的机会,暗下杀手,却还是被他逃掉……否则,能取到他的人头,必定扬名天下,家财万贯了。”
此时,林归一的一名师弟疑惑地说道:“师兄,剑仙应该不是这种人吧?他行踪飘忽不定,狂放不羁,两袖清风,怎会找人暗算项景文?”
“他们两人之间是有恩怨的,否则好端端的,项景文为何要找李独冠单挑?”林归一淡淡地说道。
“剑仙与剑狂有恩怨?他们之间有什么恩怨?”那名小师弟好奇地说道。
林归一笑着摇摇头,没有多言了,说道:“与其关心他们的恩怨,倒不如多关心关心林师叔。”
那位师弟头痛地说道:“林惊秋师叔……唉,也堪称是我们蜀山庄一个另类了,咱们蜀山庄,怎么会出他这样的人……都说领先半步是天才,领先一步是疯子,师兄,你说师叔他算是疯子还是算天才?”
“我也不知!”林归一摇着头苦笑着说道。
听到他们之间的谈话,王崇心惊不已。
林惊秋不是……不是暮雪的那位爷爷吗?
自己手上带着的这枚戒指,还是他的呢。
王崇在此时看了林暮雪一眼,只见林暮雪正在小心翼翼地吹着汤,十分有淑女风范的喝着,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邻座的谈话。
也是……
即便她注意到了,她应该也不记得自己有这么一个爷爷了。
剑仙李独冠,剑颠林惊秋,剑狂项景文……
真是光听着这名头,便令人心生敬畏啊。
一时间,王崇心绪飞舞,一边想着剑仙该是个怎样的人,怎会去暗算项景文,一边又在想着项景文此时的行踪,会不会有危险,并且还在猜测着林暮雪那位称号为“剑颠”的爷爷林惊秋是怎样为人……
想着,王崇便对这三位剑神同时好奇了起来,每个人身上都仿佛披着一层神秘的面纱,让人忍不住想一探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