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屁,到衙门里再放,敢在爷们眼皮底下聚众闹事,就是找死。”
衙役们一看事关米家,都想着好好办差能在县太爷面前邀功呢!个个争先恐后摩拳擦掌的上前抓卫家人。眨眼功夫,就把卫家一干闹事的全锁上了,一个没落下。
米俏妞知道不光自家的公道要讨,还有青若雨的公道也要讨,当即指着几个辱骂过青若语的婆子道:“各位大叔,那几个婆子殴打辱骂了我铺子里的伙计,怕是强盗们的同党。”
衙役们一看青若雨脸都被打肿了,再一看那几个婆子的样子就是标准的长舌妇。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立刻吆喝道:“将她们一起锁走。”
“冤枉啊!”几个正看热闹的婆子立刻哭喊起来:“我们是冤枉的啊!”
“冤不冤枉的,进了衙门再说。”
衙役们不由分说,把那几个婆子也抓走了。当下一群人浩浩荡荡,还引得街上围观的众人一起往衙门走去。
菜根香铺子已经被砸了稀巴拉,这可是现场。衙役们还特意留下一个人看守,米俏妞和林铮就放心的也跟去衙门了。
卫家人公然上门砸铺子,那是满街人都看见的。至于他家所说的私怨,根本是他家的一家之谈。人家米家人说过的所有话都是实话,没有半分污蔑他家的。
且不管私不私怨的,敢当众打砸人家的铺子,都是不轻的罪孽。
所以这案子审理的极快,现场证人一抓一大把,卫家在朝堂上可没有人。禁不住衙役吆喝,看见杀威棒就开始发抖,很快全都招供了。
卫大郎和卫二郎被林铮打的有点惨,两人脸面都肿的跟猪头一样。对于他们狂呼的自己也挨了打的话,别说衙役们根本不采纳,挤的满衙门的看客都嗤之以鼻。
你们这么多条汉子打上门,还想殴打人家小姑娘,还不许人家还手了啊!活该——
不过打人的小哥身手可真是利索。
不少人都对林铮投去了赞赏的目光。
至于辱骂青若雨的长舌妇,那几个人到了衙门还上蹿下跳的辩解:“凭什么抓我们,那小贱人的娘是娼妓,她就是个小婊子,我们哪里骂错了?”
“对啊,这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儿会打洞,闺女像娘。这么大了还抛头露面出来看铺子,就不是个好东西。”
听得青若语缩着脑袋,满眼凄惶,脸上除了被打的红肿部分,愈加变得惨白没血色。
“啪——”
米俏妞听得实在忍受不住,干脆脱下自己的鞋子,直接就甩倒了一个妇女脸上。指着对方怒骂:“你们就是一群乱犬的狗,胡言乱语毁人清白也不怕将来下拔舌地狱。
青姑娘的母亲是做什么的关她什么事?她又不能选择自己的爹娘。她无依无靠洁身自好,来我家店里帮工,靠自己的劳动吃饭,何错之有?
你们口口声声说她出来抛头露面,你们自己呢?难道你们从小到大就没出过门。又有几个穷人家的女人能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
我看这里的大家伙都不是富贵人家,你们说啊,你们家女儿都像大小姐一样做家里绣花,什么事都不做吗?
整个流溪镇,女伙计多的是,凭什么只侮辱她?
还有,别说什么老鼠生儿会打洞的话。咱们的太祖皇帝,原来可只是个磨豆腐的。人生来并无贵贱,端的看自己有没有那个能耐?
像你们这种长舌妇,整日里只知道东家长西家短无事生非。殊不知人活的一辈子,说的每句话做的每件事,都被地府一笔笔的记着。你们尽管辱骂,日后少不得恶有恶报嘴巴长疮下地狱……”
后面的米俏妞还没骂完呢,这毕竟是在公堂之上,林铮赶紧伸手捂住了她的嘴。
尽管如此,现场的人也是听得目瞪口呆。尤其是衙役们,更是满心惊叹。他们可不是第一次和米俏妞打交道,早知道这丫头嘴巴厉害,今日又是大开了眼界。
实在是想不到,一个山村丫头,竟有这么厉害的嘴皮子。说话句句在理,骂人骂的威风极了。
况且看青若雨是个打扮的干干净净,穿的很朴素的姑娘。竟然因为出生不好,就无凭无据的被一群长舌妇殴打辱骂。那凄惨欲死的模样,也着实令人心疼。
衙役们这么想,自然就从心里倾向米俏妞。但是堂上的官员还有些不悦:总觉得米俏妞太凶悍了,在公堂上就敢脱鞋子打人,太不像话了。
当然,即便如此,看在县太爷的份上,他也是不会把米俏妞怎么样的。
就在这时候,一个穿着玄色锦衣,打扮的干脆利落,背着个包袱。一看就是大户人家出来的青年奋力从人群外挤进了大堂,高声问道:“菜根香铺子的米家人,可在这里?”
“侍卫哥哥,我在这里——”
米俏妞看见那青年的脸,就认出对方曾经是慕辰啸的贴身侍卫。顿时大喜过望。赶紧招手示意。
“小丫头,林小哥。”
那青年看了看米俏妞,又看了看林铮,微微一笑。
随后先弯腰向堂上的官员行了一礼,才朗声道:“小人从京城来,奉我家威远侯府慕世子的令,来给米家送年礼。方才却见米家店铺被人打砸一空,不知出了何事?”
威远侯府,慕世子。
我的个乖乖,慕世子都亲自命人来给米家送年礼了,这份关系可是不得了啊!
要知道这种侯府世子,别说米家是个开腌菜铺子的平民。就算是四五品的官员,你想送年礼慕世子能收都是给你面子,更别提这是慕世子送来的。
堂上的官员立马精神一震,想着绝对要在慕世子面前刷个好感,赶紧回答:“是一群不知死活的匪徒抢了米家店铺,但请放心,本官一定并秉公处理,重重惩罚!”
米家,竟然和什么侯府有关系,天哪!自家这是捅了大篓子了。
卫家人本来还想嚷嚷辩解几句的,此时见米家后台如此之大,顿时全都吓得抖如筛糠,再不敢言语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