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仨又来到堆着骷髅的地。小禄几步即来到石门前。小禄用手电细照了照石门。它的中上方有两个带有铜环的吞口。在它左侧的墓道边上有个石墩,石墩上摆放着一个秀美玲珑的小铜狮子。小禄用手搬了搬没搬动。小禄又用手敲了敲石门。显然石门很厚重。它随着小禄的敲击发出了几声沉闷的‘吧嗒、吧嗒’声。此时李洪元抢上来道:“先甭管石门,先把这小铜狮子弄下来再说。”说着他用手去薅那个小铜狮子。可就在此时‘嘎巴、嘎巴、嘎巴巴’的声音又出现了。小禄沉静地环视着墓道内的动静。终于,石门上的那个环形吞口‘嘎巴’一声露出两个黑洞。然后‘嘎吱’一声从里面吐出两枝冷箭。但由于年限的原因,它只吐到洞口便卡在了那里。而且李洪元与小禄站的那个地也‘嘎巴’了半天。但也只从铜狮子嘴里吐出了半截冷箭。小禄对李洪元道:“李叔你看,它原来曾有机关。想是年数多了腐蚀了,不好使了。咱们就等着发财吧。”李洪元笑了笑,从帆布大兜子里取出大锤垫上事先预备好的木板,狠狠地几锤便把铜狮子从石墩上晃了下来。显然这是个机关,因为铜狮子是中空的。在石墩的正中亦有个洞。有一条铜条也被李洪元从石洞中硬拽下来。此时小禄道:“李叔,它有机关这门就不难打。我想应不用太费力。三儿。你把钳子撬棍递给我。”我忙打开提着的一个编织袋取出钳子撬棍递给了小禄。
小禄接过钳子又从李洪元手里抓过大锤。几锤便把铜狮子下面那个空心石墩砸碎了。然后小禄用钳子在一个铜舌上乱扭了一阵,但什么效果我们也没看到。小禄直起身子又用大锤狠锤了几下那道石门。谁知吞口洞里的那两枝冷箭随着锤子的晃动‘嗖嗖嗖’又连着射出好几枝来。它的射出吓得我和李洪元一身冷汗。小禄也吓得不能动弹。待冷箭射完,小禄道:“这古人也真能,咱这会这人咋造不出来呢?”李洪元道:“小禄呀,这门不能砸。再砸要出事了。”于是我们三个又退了出来。
出来后黄叔问:“咋回事?”小禄道:“叔,那门有玄机。直往外放冷箭。看来破开它有些难度。”黄叔道:“越有难度越知它里面有东西。你们去过故宫吗?在七几年我去时,故宫里还摆放着穆桂英使过的大刀还有她的一副铠甲。过去那人长,要不你们看这墓道咋这么高。还有穆桂英那大刀得有百十多斤,你们说咱们要把八郎坟启开,咱们岂不是有与故宫一样的宝物或超过故宫的?到那时咱如果把它卖了,兄弟们岂不是要啥有啥。李洪元。”黄叔叫李洪元。李洪元道:“黄大哥啥事?”黄叔道:“洪元那,我领进个三子,我知道你很不高兴。现在我答应你。刘夫平人很老实认干。从现在起刘夫平不再挣分钱了。他也和三儿一样擗成行了吧。”李洪元一听忙道:“刘夫平还不快谢谢你黄叔,这是你一家子的大恩人。”那刘夫平也相当兴奋地喊了黄叔,且按个的给兄弟们发了喜烟。
待大家的这颗烟都抽了半截黄叔道:“小禄,你看这墓门如何起法?咱是不是越过去从上边挖开。”小禄道:“叔不行,你看它土有多厚,再说这也不似于太后那个地方那么隐蔽。咱们即使挖开,我估计今晚也弄不完。而明天在这如此空旷之地也定会被人发现。一旦让人发现咱可白干了。”黄叔道:“他妈的,那还得在墓门上想主意。”李洪元道:“不行还和于太后一样,用喷枪烧他个狗日的。”小禄道:“这是有机关的,不是大石头门。李叔说话不能动动脑子。”李洪元被小禄一阵抢白不再言声了。待小禄抽完了刘夫平发的那颗喜烟,他回身对我和李洪元道:“先进去试试别的法再说吧。”然后我,小禄、李洪元。接着李洪元又拽了拽刘夫平。刘夫平也一起走进墓道。
进了墓道,小禄用撬棍撬了撬那道石门道:“李叔你看它有一定的活动量。”李洪元道:“有量也白搭。它不是保险库的门,设计的有进有出。它是墓门许出不许进。我估计还得用火淬它。”小禄没有理他而是细心地用手电筒在检查石门的每一个细节。终于小禄在那吞口洞里仿若找到了玄机。小禄道:“三儿,把冷箭捡回两枝来。”
我忙点手让刘夫平捡两枝冷箭递给我。我又递给了小禄。小禄将两枝冷箭又按原位插了回去。这回却刚好冷箭是外面剩一半里面吞一半,小禄复用双手攥住两枝冷箭同时向左用力一拧。这回我们只听见‘嘎巴嘎巴嘎巴巴‘的巨响。然后墓门的上方蓦然’轰隆‘塌下一块巨石来。我大喊一声:“小禄哥.。”的同时。顺势狠拽了一把小禄。小禄的身子是躲开了。但小禄的脚却正被上方落下的这一巨石砸中。小禄‘啊’的一声。我见血如水注一般流了出来。我抄起撬棍忙去撬这块巨石。李洪元也忙过来和我一起去撬这块巨石。但慌促中我们没有垫压石。它形不成杠杆力,我们枉费了力气。这时刘夫平道:“抬起来垫上这块碎石。”我和李洪元忙拿出撬棍垫上了刘夫平扔过来的一块碎石。这回我和李洪元齐用力一压,刘夫平拖抱着小禄用力一拽。小禄的脚是出来了。但小禄的鞋却压在了巨石下。
小禄疼的额上汗出。他自己用手紧紧地攥住那条残腿的脚腕对我道:“三儿,快背我出去。”可我往起一捋小禄的胳膊,小禄又喊:“三儿,这样不行。血出的太快,一会出死我了。”
此时李洪元心急,他脱下自个的外罩棉衣后,又迅速地脱下衬衣。然后撕下衬衣的袖子把小禄的脚腕死死地给系了个死扣缠住。而此时的小禄的血以把地洇红了一大片。我见李洪元把小禄的腿绑好。我哭道:“小禄哥你忍着些。”然后我一用力便将小禄背了起来。正是:
俺为你愁白发;
俺为你走天涯;
俺为你呕心沥血;
俺为你舍子弃家;
俺为你常怨怼;
俺为你尽俯首;
俺为你弄真作假;
俺为你自舍躯身;
钱!
吞人的肝胆,要人的难堪。
杀草芥愚男于不屑,掴公子王孙若笑谈。
我们三个仓促将小禄拖抬出墓道。黄叔一见小禄受伤,忙叫李洪元带人填埋好墓道使它尽量恢复原貌我们先走。可也就在这时,踅地风起吹得人睁不开眼,待风过之处一看。八郎坟上又站着一个红毛长耳的大兔子。但见它足有半人高下。大耳长尖而挺立,胸骨高宽且健硕。胡长三尺黄牙露,目露红睛渗胆寒。
我忙叫黄叔:“黄叔快,再烧根屌毛吧。”黄叔急踮踮从怀侧兜子里边掏东西边道:“不用。”说着他掏出了那个用鸡冠血洗过的罗盘。黄叔将它高举念道:“五雷五雷,步步相随。斩妖除魅,立吾天威。劈妖妖死,杀鬼鬼消。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令敕。”说着黄叔咬破中指在罗盘上画了五个连串的雷字。可说来也怪。那红毛大兔子一见黄叔再次把罗盘举起,‘呲哇’一声便消失了。黄叔道:“洪元,你留下盯着他们把坟场恢复原貌。三儿、刘夫平、春城、全杰、刘辉、方文武咱们抬上小禄先走。”于是,刘夫平背上黄叔。我和几个力工合抬着小禄急急地冲下山坡。但我们还没走多远,刘夫平斜着眼睛又道:“黄叔,那大山尖上毛驴车又下来了。”我只见黄叔复咬破中指不知在手心画了些什么。只听他高声念:“
江湖深万丈,东海浪悠悠。
水涨波涛急,摇船泊浅洲。
得渔偏酤酒,一醉卧江流。1
妖道成仙易,鬼道技难留。
五雷相随转,神仙也生愁。
劈山山自陨,劈水水断流。
仙神逢此化,妖鬼顿时休。”
说着黄叔一回首一抬手臂。我们再看那毛驴车真的不见了。这时黄叔又念道:
“渴来与你铜汁灌,饥来与你铁丸吞。
火化油煎非吾意,挫骨扬灰方称心。
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令敕。”
黄叔这一套把我们弄得脚步更快,甚至听不到自己的喘息声。我们只听见了自己仓促的步履还有小禄的*。
当我们到达丰宁县医院已是后半夜三点多。急救中心的人问怎么了?我答翻车砸的。那急诊医师马上安排我们给小禄做了CT.。在小禄做CT期间,急诊医师把我们的相关手续直接转到了外二科室住院部。
直到早上九点多。外二科的医生才拿着CT片子告诉我们。小禄是重度挫伤,趾骨多处断裂错位,需消肿后方可手术治疗。他让我们先交一万块钱算是手术押金。
此时的小禄神智相当清楚。他躺在家化病房的床上对我和黄叔道:“叔,这八郎坟肯定有宝,不过咱要想弄。必须先解决掉那只兔子。要不然咱们没好。”黄叔道:“是是是。小禄呀!你不说我今天也要三儿白天去找找它的老巢。所谓狡兔三窟。前晚那废弃的坟坑算一个。昨晚咱谁也没发现,它便出现在坟尖上。我估计八郎坟上肯定有一个。还有一个我想就在坟后那个大山尖上。因为咱们每次看见它都从坟后那个大山尖上幻做驴车下来的”。然后黄叔对我道:“三儿,小禄也没事了。你回宾馆找李洪元。要他多出几个人手和你去找大耳朵兔子。”我道:“叔,我不敢去。”黄叔看了看我笑道:“没事,这东西就黑间抓妖摆怪的。鸡一叫它就是个普通兔子。要不你让李洪元也去。你就说我让的。”
我回到宾馆传达了黄叔的意思。李洪元道:“大白天咱们这么去容易被人怀疑呀。”我道:“李叔没事。黄叔都说了它这是县城周边。防火禁牧那么紧,那些养殖户谁没事敢往梁头上跑。”李洪元听后叫上几个力工,我们一行七八个人开上金杯出发了。
我们还真在八郎坟的顶上找到一个大窟窿。李洪元道:“看样子像个兔子窝,可怎把它弄出来呢?”我道:“用烟熏肯定不行,这离县城这么近,防火禁牧的老远就能看见。看样子只能用水灌了。”李洪元道:“这大梁头上哪弄水去?”这时方文武道:“梁下即是潮河,咱们这些人一人提一桶还七八桶水。两趟怎也够了。”于是我们又集体下梁买桶去了。
我们总共买了七支水桶。可当我们把提上来的这七桶水全部倒进洞里。洞里竟一点反应也没有。我道:“李叔,这水好似倒进了无底洞。这洞不会直通墓室吧?记得上次咱挖那边的战国墓,好似每个墓室都有一个气孔从地面直通墓室。这八郎坟大,这兔子洞不会是它的通气孔吧?”李洪元道:“得了吧,那于太后那大厚石板你们还记得不?这八郎坟最次也得是砖拱。它哪会像战国墓那么寒酸。”我听后道:“那咱再买几个水桶回来,总有灌满它的时候。”于是,我们又下去买了七支水桶和一个塑料大桶。我们的人分三次才把这些桶全部带满了水。
这回我们连续一气往洞里灌了有十七八桶水。这回真起作用了。我们看见水快满时,里面在开始‘咕噜,咕噜’冒大泡。李洪元忙叫方文武把事先准备好的麻袋拿来罩在了洞口上。我们也就刚刚罩好,‘咕噜,哗啦’下子,我们便见从洞里钻出个大兔子,它一下便钻到了麻袋内。李洪元忙攥住麻袋嘴,我忙手脚麻利地用事先预备好的小绳给系紧。可也在此时,‘咕噜,哗啦’下子,从洞里又钻出一只红毛大耳朵兔子。我忙用手去薅,可那兔子抖落抖落毛三两下便逃下坟堆。众力工一见齐力去追,可为时已晚它只几纵便跳到离坟不远的土沟里去了。无奈的我们将怒气全撒在了麻袋里这只兔子身上。我们一阵石砸棍打之后,方从麻袋里倒出一只红毛长耳身上有块烂布条的母兔子。但它却不似夜间那么大,它除了毛红个头只和普通兔子一样大小罢了。
回到医院,黄叔问咋样了,李洪元向黄叔描述了抓兔子的始末。说完李洪元递给了黄叔一张纸条,黄叔看过后不耐烦的道:“李洪元你他妈还大队书记,就买水梢这俩破钱你也来报,你还是不是人?三儿,快拿钱给他。”我道:“李叔,总共花了多少钱?”李洪元道:“不算力工分钱,水梢是十四支,大桶一个共一百九十八块钱。”我忙从黄叔包里抽出二百块钱递给了李洪元。之后我问黄叔:“叔,咱晚上还干不干?”说完我看了看小禄。黄叔道:“干,不干本都搭进去了,咱不能让小禄这脚白砸呀。再说这水捎钱不还二百呢嘛?”说着黄叔蔑视地看了看李洪元。我忙道:“黄叔要不咱别干了,那兔子还跑一个。万一它晚上再闹事,谁还敢在那梁上待啊。”黄叔道:“放心,都死一个了。兔子胆小剩那个它也不敢来了。”李洪元道:“黄哥,这病房不好说,咱们回宾馆谈谈细节。”于是,我扶着黄叔,黄叔及李洪元和小禄打了招呼后,我们才又回了宾馆。
1江湖深万丈,东海浪悠悠。水涨波涛急,摇船泊浅洲。得渔偏酤酒,一醉卧江流。这是古代门尺的歌诀。大月从江字起,小月从湖起。有三点水的为吉,未赶上三点水字相的为凶。
本书首发来自17K,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