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黄叔用手干搽了把脸又道:“葛永原来是耍猴的出身,十几年前他在怀化大集上耍猴后,中午在一座过街天桥下休息。当时我也正和孩子们赶集,中午无事即在过街天桥上晒个场子觅点零花钱。由于他在桥下喂猴我就多看了他两眼,可谁知这小子过了一会上桥跟我要钱。我道;
“我没看你耍猴,凭啥跟我要钱?”可他却说:“刚才你不看了嘛,给钱吧你。”当时气坏我了,我说好好好,我扔给他五毛钱,然后一使眼色。
当时雷子他们都在。二驴子下桥抓住猴的项圈两掼即把他的猴摔死了。
然后二驴子叫号要他来桥下搏命。在当时一时间即围了很多人,谁知这小子倒熊了。
他不敢下桥不说,连猴尸他也不要了。再后来他回宁和上家来找我,我才知道他叫葛永。
是咱县花家甸的一个庄稼孙子。我看他就不中。但他倒很老实地跟着混集。
给多多要给少少要从不争份钱。于是我就把他收下了。”黄叔说道这顿了顿又道:“头七八年前,他在他们本村找了一个又哑又瘸的媳妇。这小子也出息了,是我给他拿钱要他去学开车。我告诉他成家了你要正干,你跟我混集你不是那材料。你学个开车以后给我当司机得了。可这小子看样子又不想老跟着我混,但就是穷使他结婚不足一年又来找我。我看他倒忠厚,于是就让他跟着干这宗买卖了。小禄呀!你们是脚前脚后对不对?小禄道:“他比我早二年。”黄叔又道:“我问过葛永他的事他家知多少。他说他媳妇乃至他爹都一直认为他在外面给人开货车。别的他们什么也不知道。所以、”黄叔顿了顿又说道:“葛永虽死了咱也不能亏他,都是他自己惹的祸。三儿,你出去多买些烧纸,再晚纸匠铺都打烊了。洪元、小禄今晚咱就把他葬了。”这时小禄道:“黄叔,葛永的事李叔都和我说了。我想我大哥反正也没信,咱们不如还返回丰宁挖了八郎坟再说。再者葛永是和于太后才死的。我想这是他和于太后的缘分。既然黄叔有意葬他,就让他还回丰宁和于太后葬在一起得了。”黄叔道:“我倒是想,可人都散了。你问问洪元再招集齐也得三天五日的吧。可他不能老躺在车上吧?三儿、快去。”于是我出去分了七八家纸匠铺才买了七百多块钱烧纸回来,足足弄了一车。
黄叔看了直皱眉,但他也没说什么。适晚,金杯车驶出了宁和县城直奔我县最大的高山猩道梁而去。
待过大河套时,黄叔叫小禄停下车将我买的那些烧纸均在河滩上焚化且祷告说:“葛永啊!不是叔对不起你。叔也有难处。这光明大路奔东南,明着走道暗着花钱。1我给你多带些钱,你自己买衣服买豪宅用吧。”然后我们看着烧纸殆焚尽后,我们才驱车上了离县城有九十公里的猩道梁。
1人死后在北方习俗中。在送丧途中由长子站在板凳上手拿哭丧棒指向东南给父母念的一句指路的话。
如‘死者某某系南赡部洲某某处人氏。所带物品若干。恶鬼不得抢夺,路神不得横掩。
死者某某这光明大路奔东南,明着走道暗着花钱。’然后口念死者姓名焚烧纸马,令其上马奔泰山而去。
东南指的是泰山的方位。相传封神榜黄飞虎死后被敕封在泰山为五道阎君所在。
专收制天下阴鬼。习以为常人们调笑中说东南一指,玩蛋去。指的就是死亡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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