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琳这孩子怎么还不回来,不是说有朋友来的吗,”郑母端了一杯茶递给正襟危坐,战战兢兢的罗醒,问了郑民基一句,
“不知道,她说马上就来的。”郑民基放下书包,又跑去电视机下找他的游戏机去,无论多么人小鬼大都逃不过母亲的如来神掌,
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不过等到稍微大一些,有些东西哎,母上也会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至于现在,
小孩子不都是那样的吗,有客人来的时候,就会皮的很,而且是不顾后果的那种皮。
事实也的确如此,要是放在平时,郑母早就正言厉色地教训郑民基了,现在只碍于小口小口抿着茶正襟危坐的罗醒不好发作。
“民基啊,今天是周一,你作业写完了吗?”
郑民基一头栽进电视机下的柜子里面,随口答道,“我在学校把作业写完了。”
“那,温习书本了吗?”背对着母亲的熊孩子当然还没有注意到郑母的脸色已经变化,只以为今天或许因为怒那回家而变得格外温柔的母亲不会在意自己的贪玩。
“偶妈!我充电器呢,昨天我放那的,怎么见了!”郑民基闷着头捣鼓着,语气很是着急,这个游戏机可是他花了大价钱从隔壁班尚民那搞来的。
郑母脸色铁青,快步走到郑民基的背后,一把把他拽出来,“臭小子,还没温习功课就想玩,我看你想讨打,快回去房间学习!”
罗醒一直在假装玩着手机,心思却一直房子那边,在他初见郑母的时候就知道,这个和郑恩地面容相似的家庭妇女,绝对比程诗源过犹之不及,
开朗,任性,乐观着,同时又……反正就是那个,偶尔会说粗话。
别看罗醒在监狱里面待过,可是对女性说粗话还是比较敏感的,他专注于网络世界,对周围的人情冷暖很在意。
当然罗醒不是郑民基,郑母还是深谙待客之道的。
可是,郑母越发的热情好客,他罗某人就是越发的如履薄冰。
……
论熟络,林恩宰自然是比不上在釜山长大的郑恩地,可要是深究下来,已经差不多算是半个首尔人的郑恩地其实比林恩宰强不到哪里去,
掰掰手指算下来,郑恩地来海云台的次数也是少的可怜。
“你想吃点什么?“
“随便,看你。”
林恩宰咂了咂嘴,随便啊,
从前林恩宰给恩地做饭的时候,一般在动手之前问一句要吃些什么,即使已经熟悉了她的胃口,但还是习惯问一句。
往往得到的回答便是随便,说不定正好那天恩地有特别想吃的东西,就会落落大方地说出来,
假使哪天她心情很好,就会要他做一些不知道从哪里听到的菜名,以从小被母亲和裴珠泫惯的厨艺,他是决做不出来的。
得不到肯定回复的郑恩地虽然有些失望,不过在下一次心灵所至的时候重新提出的时候,
他一般都会说‘好’。
今天,虽然还是随便,却多了一句‘看你’。
………胡歌《她的眼睛会下雨》…………
太阳在薄薄的云层中渐渐下落,忙碌了一天的太阳先生想休息了,或许也是为了在下班之前和月亮小姐见她一面。
郑恩地低着头,用脚轻轻提着沙子等待着林恩宰,蹲下去,又站起来。
五月,还没到特别炎热的时候,沙滩上还没有什么身材火爆的比基尼女郎,相较于他们,郑恩地今天的精心打扮倒显得保守严实好多。
忽然一阵风吹过来,目睹了那些一边聊着天,一边搓着臂膀的男女,她有些庆幸自己带了件外套了。
以前肉多的时候不怕冷,现在慢慢苗条起来,就让衣服代替脂肪来御寒吧。
她就是这么一个人,前面有石头挡道的话,绕过就好了,上天也似乎特别眷顾这个心底善良乐观开朗的孩子,让她的事业一帆风顺,
而目测有点崎岖的爱情,她选择相信这个是对她的试验,会因为挫折显得更加美丽,电视剧不都这么演的吗,行至水穷处,坐看云起时。
啧啧啧,虽然不太懂那句话的意思,郑恩地脑海里还是第一时间冒出了他常常挂在嘴边的话,莫名地感觉特别适合。
她轻轻把刘海别到耳后,以左腿为支点,在沙滩上画了一个圆。
“眼睛……嘴巴……鼻子……”
摆弄了半天,看了一会,又冷哼一声,抹掉,重新画了一个圆,继续完成她的艺术品,
不像他却又是他。
她皱着眉头,有些嫌弃自己的‘画笔’有些粗糙了。
她望了望周围,并没有发现那个人的身影,大脸更苦涩了。
“一会就好了,他应该能找到我的吧,”
打定了主意,说干就干。她蹲下来用食指嘻嘻笑笑勾勒了一个轮廓。
“恩地啊,干什么呢,”
正在专心于画画的小土妞哪里会想得到,几秒之前还心心念念担心找不到自己的某人会如此凑巧的站在她的身后,
好在郑恩地反应也够快,三下五除二就把心血之作给毁尸灭迹。然后……就被一个草帽盖住了头。
“刚才看见有卖的,我想遮挡一些阳光,怕你晒黑到了,”林恩宰嘴里不清不楚地说着,眼神望向别处,
被盖住的小个子有点不知所云,明明都是傍晚了,哪里来的阳光,
被遮挡了视线的郑恩地站起来,忽然感觉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然后又好像被什么东西扶住,靠在温热的胸膛上,
“对不起,对不起,”一个稚嫩的男孩声音,
“没关系,下次小心点就好了。”他温柔说道。
郑恩地脸颊微红,楞了几秒以后猛地一下推开林恩宰,“还不放手?”
然后扶正了草帽,背着他快步走开。
嘴角微微上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