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之遥没想到路青梧为了抓她回去,竟然不惜用任何手段,就连方叔叔的宁静生活也被他搅得不得安宁。
苏锦洋瞧着她脸上失落的神色,连忙安慰道:“之遥,你别担心,我已经打听清楚了,团团在路青梧哪里,我想,路青梧再怎么混蛋,也不可能对一个无辜的孩子下手,你放心好了。”
闻言,牧之遥的脸色微变,她的脑海中闪过一副画面,路青梧当初对她所说的话,她翻开被子,就想下床,看起来十分的急切。
苏锦洋抓着她的手的紧了紧,不让她就此离开。
牧之遥回头一看,忙问道:“苏锦洋,你做什么?”
“之遥,现在外面太危险了,你要到什么地方去啊?”苏锦洋有些担心的问道。
“我要去找路青梧,你快放手,不然就来不及了。”牧之遥用力的挣扎着,想要挣脱苏锦洋的桎梏。
然而苏锦洋一听牧之遥是要去找路青梧,心中又气又急,一把拉过牧之遥,将她抱在怀里,“之遥,你别这样,路青梧他会将你折磨死的,你为什么还要去见他?”
“你快放开我!团团还在他的手上,我不能让他伤害团团!”牧之遥害怕地嘶吼着,身体也还在苏锦洋的怀里不断的乱扭着。
一个女人根本就不是一个大男人的对手,在加之牧之遥的身体十分的虚弱,挣扎了半天,苏锦洋纹丝未动。
见牧之遥慢慢的安静了下来,苏锦洋也不敢有丝毫的松懈,他附在她的耳边轻声说道:“之遥,路青梧是不会伤害团团的,你就放心好了,如果你实在放心不下,我去帮你把团团接回来。”
牧之遥望着苏锦洋的眼睛,一脸的不可置信的神情,她与他非亲非故,他却一次又一次的帮助了她,这让她感到十分的意外。
“这下,你放心了吧?”苏锦洋十分无奈的问道。
“你......为什么要帮我?”牧之遥睁着明亮而清澈的大眼睛一瞬不瞬地瞧着苏锦洋,这让苏锦洋的心口一缩,一时之间不知该怎么回答了。
看着苏锦洋愣住的脸,牧之遥渐渐的垂下了眼眸,别这么轻易的相信他人,牧之遥!是人都会变得,特别是男人,说不定人家只是利用你。
苏锦洋没想到只是没有立刻回答出来,牧之遥的神情又变得跟以前一样悲伤了,他连忙回答道:“之遥,你是我见过的第一个先想着他人后想着自己的人,你这样,让我看了十分的心疼。”
牧之遥抬起头,眨了眨眼睛,淡淡的说道:“谢谢你,苏锦洋,不过,团团是我的儿子,还是由我跟路青梧说吧。”
苏锦洋嘴角微微的上扬,露出了一抹邪魅的笑容,“没事的,你也不用再担心会连累到我了,因为我早就与路青梧势不两立了,我惹怒了他,他也不会放过我的,但是,我也不会被他打败。”
牧之遥突然感到自己的眼前有些刺眼,她不懂,像这么一个自信耀眼的男人,为什么会为了她而得罪路青梧呢?难道仅仅是因为那么一个十分荒唐的理由吗?
这时,牧之遥脑海中突然“当”的一声,她发觉自己竟还在苏锦洋的怀中,顿时,有些发白的脸微微发红,结结巴巴的问道:“苏......锦洋,你......现在可以放开我了吗?”
听她这么一说,苏锦洋也有些不好意思了,连忙放开了她,轻咳了几声,以缓解周围这种尴尬的氛围。
苏锦洋脸上也不禁露出了些许红晕,他从来没有对一个女人这样过,咽了一口口水,然后说道:“之遥,你在这里等着,我去帮你把团团接回来。”
此刻,苏锦洋想快速的逃离这个地方,不知为何,一看向牧之遥,他的心就“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
刚要走出房间,苏锦洋就被牧之遥拉住了,“苏锦洋,你别去,等方叔叔回来,我们一起讨论把团团接回来的事情。”
听牧之遥这么一说,苏锦洋也觉得非常的有道理,多一个人多一条思路,也多一个帮手。
牧家,接到一通电话的牧楚楚,气的浑身颤抖,将屋内的东西给砸个稀巴烂,每一次的计划,都会被牧之遥侥幸的逃脱,她不知是该说姐姐幸运呢,还是说自己的计划不够周全。
牧母听到响声,连忙赶过来查看是怎么一回事,结果竟是自己的女儿在发火,她拉住牧楚楚的胳膊,“又发生什么事了?怎么气成这样?”
“还不是那个牧之遥!也不知道她有什么本事,竟把那一群男人迷得团团转,都帮着她!不是助她逃脱,就是帮着她跟青梧作对!青梧这个时候肯定都气死了,而牧之遥还在别的男人怀里逍遥快活呢!”牧楚楚咬牙切齿的数落着牧之遥的不是。
牧母微微一愣,这个牧之遥倒是有些本事,招惹的男人都敢跟路家作对,简直是疯魔了。
这样想着,牧母将牧楚楚拉到一旁坐下,安慰道:“楚楚,你去拜访路老夫人,送几样好礼,然后把这个消息有意无意的透露过去,以路老夫人的手段,牧之遥绝对会倒大霉的。”
牧楚楚一听,觉得这个计划很是不错,由路老夫人亲自出面,路青梧肯定不会多说些什么的,既能教训一顿牧之遥,又能巩固她们的婆媳关系,何乐而不为呢?
“谢谢,妈。”牧楚楚开心的道完谢,就拎着包急匆匆的出门去了。
这孩子!这么着急是干什么呢?连路老夫人喜欢什么东西都没打听清楚,就出门去了,这样随意的送礼,说不定会让路家瞧不起呢?
牧母望着牧楚楚的背影,思虑着,忍不住长叹了一口气,算了,反正也只是教训一下牧之遥,以路家的实力也不会在意楚楚送的什么礼物。
然而高兴出门的牧楚楚自然不会随意的买几件礼物就登门而去的,为了让牧之遥受尽苦楚,她自然要计划的十分周全才行。
路家祖宅内,路青梧总是把自己关在书房里,除了没事会陪陪路老夫人以外,基本上都不出去,工作会议都是以视频会议优先。
这让路老夫人心中的疑惑又大了几分,她从来没有见过路青梧会这个样子,难道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吗?
这天晚上,路老夫人趁着路青梧睡觉的时候,偷偷的从房间里出来,拿着手电筒,慢慢的往书房走去。
来到书房的门口,路老夫人刚把手放在门把手上,就发现书房的门被锁住了。
路老夫人的眉头微皱,这个臭小子,竟然把书房的门给锁了,这到底是防止偷看啊!难道是自己?
想到这里,路老夫人总觉得里面肯定有十分重要的东西,跟这几天路青梧的反常行为有关系。
路老夫人突然灵光一闪,偷偷摸摸的来到电视机旁,从下面摸出一把钥匙来,当初为了防止老公在网上跟人乱聊,今天可派上用场了。
将书房的门打开,路老夫人来到电脑旁,刚开机就看到了需要密码才能进入,这个臭小子,又是锁门,又是密码的,到底在搞什么鬼。
路老夫人的心中不禁得有些恼怒了起来,在键盘上随意的点了几个密码,然而电脑根本无法打开。
突然,路老夫人的脑海中闪过一个身影,然后按了几个数字,没想到电脑真的打开了,她的脑袋一懵。
五年多了,他竟然还忘不掉那个女人,那个女人到底有什么魔力,都离开了,还将青梧迷得团团转。
路老夫人越是想着牧之遥的脸,心里就越是愤怒,手放在鼠标上,查看着电脑的文件,结果又让她看到了带有秘密的文件。
这时,牧之遥的生日已经不是密码了,她又输入了几个人的生日,然而还是打不开文件,试来试去,结果文件居然被锁定了,这把路老夫人吓了一大跳。
这下可怎么办,如果明天一早,路青梧发现了这个文件被锁定了,肯定是要查看是谁动了他的电脑,要是被他发现是自己,那自己这老脸不是丢尽了吗?
思及此,她连忙离开了书房,回到自己的房间,拨通了一个电话,然后轻声的问道:“老路,是我,你知道文件被锁怎么弄出来吗?我不知道密码,然后乱输,锁定了。”
“什么?你半夜不休息,打电话给我,就问这么幼稚的问题吗?”电话那头的声音显得十分的诧异。
就在这个时候,半夜无法入眠的路青梧想要去书房查点东西,却看到母亲房间的方向有一丝亮光透了出来。
他的眉头微蹙,慢慢的走了过去,在路老夫人房间门口停了下来,然后听到了让他不知该生气还是该担忧的消息。
“你就别说了,我不这个时候去看,白天完全看不了啊,青梧他老是把自己关在书房里......”路老夫人的语气满满的是对路青梧这些天怪异行为的担心。
此时,路青梧也没有推门进去戳穿路老夫人,而是默默的回到了房间里。
母亲从以前就爱干涉他的事情,当初,他与牧之遥在一起也是这样的,一想到牧之遥,路青梧的脸色又变得十分的阴沉。
翌日,清晨,路老夫人还没有醒,路青梧便顶着两个熊猫眼,神色匆匆的离开了路家祖宅。
方家大宅子内,牧之遥坐在花园的亭子里,却没有心思看着眼前美丽的风景,她的脑海中不断的闪现着路青梧之前对她的警告,一想到团团还在他的手里,她的心就一直的揪着。
这时,方礼文从后面走了过来,看到牧之遥瘦弱单薄的背影,心里很是心疼,她母亲临终之前明明跟他说过,让他好好照顾牧之遥。
总以为她爸爸会照顾好她,却没有想到她竟然变成这般模样,还被那个臭小子如此对待,看来不好好的教训一下他,他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想到这里,方礼文慢慢的走上前去,轻声问道:“之遥,在这里还住的习惯吗?”
牧之遥微微一怔,扭头看向方礼文,回答道:“方叔叔,谢谢你,住的挺好的,您工作还顺利吗?”
方礼文轻轻的点了点头,说道:“走吧,回屋去吧,外面太热了,我怕你的身子经受不住的。”
牧之遥缓缓的站起身来,一边走着,一边说道:“方叔叔,团团在路青梧哪里,我决定去找他,把团团要回来,这些天,谢谢您的照顾。”
方礼文一愣,这个傻孩子!他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问道:“你还爱着他,是吗?”
牧之遥没有回答,只是眺望着远方,然后淡淡的说道:“过去了,我现在只想和我的孩子好好的生活下去。”
方礼文看着牧之遥,语重心长的劝说道“你不能去,这几天的情形你也看到了,宅子外面就是路青梧的人,他们为了抓你,可从白天到黑夜都没有离开,若不是我这边的人多,食物多,早就支撑不住了。”
牧之遥没事的时候总是从宅子里看向外面,没有什么吵闹声,她还以为路青梧的人见抓不到她,都已经走了,可没想到还在此处徘徊不去。
思来想去,牧之遥也不知怎么办才好,她的心情变得十分的低落,喃喃自语着:“为什么?为什么还是不肯放过我?”
方礼文也有些无可奈何,都是痴人,由爱生恨啊!这些个年轻人总是这么的不理智!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门铃声从外面响起,方礼文与牧之遥不由得皱紧了眉头。
从门口处跑来一位佣人,弯着腰,恭敬的说道:“方先生,外面有个男人还带着一个哭泣的孩子,说是要找牧小姐。”
哭泣的孩子?牧之遥微微一怔,难道是团团?想到这里,她连忙朝着门口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