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景盛国前大学士白衍忠的长子白子杭,精通各种飞禽走兽的语言,我原本还以为是世人夸大其词。若非今日亲眼所见,我真不敢相信世上竟然真有精通‘鸟语’之人!”霍岐山双眸闪耀着的光芒晶莹剔透,心中羡慕不已。
然而,元宵原本微微上扬的唇角,却在听到“白子杭”这个名字的时候,悄然敛去了笑容。他眸底一闪而逝的黯淡,令霍岐山疑惑不已。
邬谨诚一双浓墨似的黑色眼睦悠悠扫向元宵,只慵懒地问道:“松雪国有消息了?”磁性而沙哑的声音,听起来有种说不出的舒服。
霍岐山眸底划过几丝惊讶。原来那只白鸟儿是传递两国“情报”的工具!
松雪国?
莫非,邬谨诚早在松雪国安插了细作?
真不愧为第一强国啊,心思如此缜密!看来,景盛国势必要一同六国!
霍岐山思绪回转,只听元宵微微点头说道:“是!文贞皇帝册封了摄政王的义女,傅皓雪为婉仪。”
“哦?”邬谨诚凤眸微闪,微微抬起的下颌光滑白净如玉,粉唇勾了一抹弧度。
如此说来,摄政王府在松雪国的势力,岂非越发强大了?
这个司徒灏祯,难道就不怕摄政王功高震主吗?
莫非他一直猜测错了。司徒灏祯,当真只是一个“傀儡皇帝”?
邬谨诚兀自疑惑不已,忽然听元宵继续说道:“消息还说,傅皓雪进宫当日便被傅太后和上官皇后罚跪雪地,如今只剩下半条命了!”
“那就有意思了!”邬谨诚似笑非笑,仿佛愈发肯定了司徒灏祯并非鹌鹑皇帝。他凤眸斜睨向元宵问道:“原因是什么?”
“说是傅皓雪不守宫规,违抗傅太后命令,并纵容自己的宫女打架……”
不待元宵说完,邬谨诚眸华潋滟,眸底含着一丝笑意,轻笑道:“看来这个傅皓雪,倒不是一盏省油的灯!”
翠儿和霍岐山只在一旁静静地听着,心中已有几分明了。
只见元宵低低地道:“消息还说,这个傅皓雪……像极了去世的邹贤妃!”
邬谨诚听了,略微一怔,然后眸底大放异彩,“如此说来,松雪帝宫又有一番热闹可看了!”轻飘飘的语气有种隔岸观火的愉悦。
沉思片刻,邬谨诚电光般的目光突然扫在元宵的脸上,淡淡地吩咐道:“你带消息给卫矛,让她好好待在傅皓雪身边,暗中查清楚傅皓雪进宫的真正目的。另外,让她暗中保护傅皓雪,确保傅皓雪不会遭人暗害。”
元宵眸中划过一丝不解,不禁问道:“殿下为何要怎么做?”
邬谨诚冷冷一笑,悠悠开口:“傅太后身为文贞皇帝的生母,却不断暗中残害文贞皇帝的子嗣,令松雪帝宫至今无一人怀上龙裔。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元宵眼珠微微一转,只道:“也许,傅太后是不想还政给文贞皇帝,所以才出此下策。”语气充满了猜疑,极不肯定。
邬谨诚轻轻摇头,抿唇道:“文贞皇帝羽翼渐丰,傅太后如果不想还政的话,待文贞皇帝有了子嗣,再想办法废帝立新,岂不更加稳妥?何必要暗中对后宫嫔妃下药?更何况,虎毒尚且不食子。傅太后这么做,一定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元宵恍然大悟,“所以殿下想让卫矛暗中保护傅皓雪,看看傅太后究竟有何阴谋?”
“不错!”邬谨诚点了点头,“傅太后老奸巨猾,卫矛要查出她的秘密并非易事。既然傅太后不想松雪帝宫的嫔妃怀上子嗣,那么我们就反其道而行,逼她狗急跳墙。到时候,她自然会露出狐狸尾巴!”
霍岐山静静地在旁听了半天,心里如波涛汹涌的大海,一浪接一浪的翻涌。
“想不到,傅太后居然如此阴狠!”霍岐山灵动的眼眸微微一闪,“这么说来,文贞皇帝最宠爱的妃子邹贤妃,也是死于傅太后的毒手?”
邬谨诚粉唇勾起,微微点了点头,仿似对司徒灏祯的一种嘲屑,又似一种大局在握的自得。
“不过,你也不必同情这个司徒灏祯。照本王看来,他并非传闻中那般无能!”邬谨诚邪魅低沉的嗓音似好着一抹轻笑。
“哦?”元宵和霍岐山异口同声,眸中皆闪过一抹疑惑。
邬谨诚懒懒地道:“司徒灏祯册封傅皓雪,究竟是因为她相貌酷似邹贤妃,还是因为她是摄政王的义女……哼,现在下定论,还未免言之过早!”美绝人寰的俊魅俏脸上,洋溢着几分拭目以待的期待与淡定。眸底,流光溢彩!
根据这两年卫矛传来的消息,他可以断定——司徒灏祯绝不简单!
忽然,随着一阵轻快的脚步声走近,一个俊俏的小太监怀抱佛尘,低着头踱进大殿:“奴才奉皇上之命,请洛静王殿移驾荣穗殿。”
邬谨诚眉心轻轻蹙起,轻描淡写地道:“你去回皇上,就说本王身体不适,已经睡下了。”淡淡的语音,却带着不容人反驳的威仪。
“这……”小太监低蹙着秀眉,面露难色。
元宵忙柔声向邬谨诚劝道:“殿下这两日一直对皇上避而不见。但长此下去,终究不是个办法。殿下倒不如与皇上开门见山,说个清楚。”
“那日本王虽未听皇上说完……但皇上话已到嘴边,而且似乎势在必行。本王若不想违抗圣旨得话,惟有出此下策了!”邬谨诚面色不虞,懒懒地扫了小太监一眼,“还不走?”
小太监不敢违抗,只得颔首唱喏,退出殿去。
霍岐山一双眸子闪闪发亮。洛静王殿下对云舒果真是痴心一片,那么,只要找回云舒,他便再没有什么不放心的了!
“微臣这就吩咐覃赫多派些人手,务必找到闵姑娘!”霍岐山俯头,向邬谨诚拱了拱手,语气甚是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