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玹玥突然欺近武萧萧一步,眸子闪过一道阴戾的冷光,令得武萧萧一个激灵,心里的委屈和怒气早已跑到洼爪国去了。
她悻悻地望着傅玹玥,然后又看了一眼闵云舒,只得恨恨地一甩长袖,冲出了雁姿园。
傅玹玥转过身来,一手捧起闵云舒的脸颊,垂眸凝住她白皙的小脸上微红的一片,眸底不禁划过一抹心痛,柔声问道:“疼吗?”
闵云舒抿唇微微一笑,一手已覆上傅玹玥的手背,轻轻摇头道:“只是一个耳光,没什么大不了的。已经不疼了!”
傅玹玥长臂一揽,将闵云舒搂在了怀里。
他心疼地皱着眉宇,光洁的下巴轻柔闵云舒的额头,“皓雪,从今往后,我觉不会让你再受一丁点的委屈!”声音如流水般悦耳。
闵云舒心中一暖,将脸颊更深的埋在他的锁骨深处……
立在一旁的冰刃,眸华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羡慕、伤心……以及一些担忧在她那张冷艳的小脸上交替闪过。于是,她只得将目光转过屋外,望着庭院中那棵已开始发新芽的腊梅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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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呜,现在我已经没有脸再上街了。而玹玥,也不许我再踏进雁姿园半步……”
静桦园内殿内,武萧萧一边抹泪,一边凄恻地向司空玉兰诉苦:“王妃,只怕我已经没有这么福分,再给您做而儿媳妇了。呜呜呜……”
司空玉兰轻拍武萧萧的手背,柔声安慰道:“谣言止于智者。况且,武大人已经派人处理了破庙的几具尸体,无凭无据,京城的那些百姓,也只是逞一时的口舌之快罢了。”
武萧萧嘤嘤哭着,只听司空玉兰接着劝道:“京城的新闻就像这茶杯里的茶,他们再多说几次,便索然无味了。以后就算再提到那些人嘴边,他们也没有兴趣再议论了。更何况,我和王爷相信你是清白的……快别哭了!”
“王妃……”武萧萧抬眸望着司空玉兰,眼神中充满了感激。
司空玉兰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柔声道:“时候不早了,我现在要去沁翰园向老夫人定省。不如你跟我一起去罢!”
“可是我……”
不待武萧萧说完,司空玉兰又道:“今日之事,想必老夫人也已经听说了。就算我在老夫人面前说一万句,也不及你自己说一句话管用。况且今日你既然来了王府,越是在这个风口浪尖上,你越是要自己出来澄清,这样才更能令人信服。”
“王妃言之有理。萧萧跟你一起,去向老夫人请安!”武萧萧颔首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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沁翰园,大正房大殿内。
李氏和袁氏已一先一后早早地来向傅老夫人定省,此时青柠、碧莲已奉上了清茶,两人俱已告坐。
“今日城中出了一件新闻,不知老夫人可听说了?”李氏品了一口茶,优雅地放下茶盅,含笑问道。
傅老夫人斜睨了李氏一眼,懒懒地道:“那是人家武家的家事,与我们王府有何干系?”语气听起来似不以为意。
袁氏抿唇一笑,说道:“真不知究竟何人如此大胆,居然敢打武家大小姐的主意?原本武家小姐早已过了出阁的年纪,如今闹出这种丑闻来,只怕愈发难嫁了!”
说罢,袁氏掩口咯咯笑起来,声音听起来甚是刻薄。
傅老夫人揶揄地扫了袁氏一眼,只听李氏低低说道:“不过我听说,武家小姐只是被人恶作剧,并不是真的。”说话间,只怕眼睛偷偷瞄了一眼傅老夫人。
“可我听说,城郊外的一座破庙无故失火,其实是武怀钦指使人放的。”袁氏似笑非笑,慢慢说道,“这武怀钦好端端的,为何命人去城郊放那把火?只怕这一把火烧的,是一些不想让人知道的秘密罢?”
李氏轻轻一笑,挑眉说道:“二姐,我听说武家小姐未时三刻,便来了王府做客,如今只怕还在大姐的静桦园未走。这话你在这里说说也就罢了,若是给武家小姐听去,岂不是伤了两家人的和气。”
“那武家小姐又不是顺风耳,我在这里说个一两句话,她还能在千里之外听见不成?”袁氏白了李氏一眼,不以为意地道,“况且,就算她听到又如何?我说的,不过都是实情。那武家小姐,如今在这风口浪尖上,还眼巴巴的跑来王府,只怕是赶着向大姐和玹玥解释罢?”说话间,目光已睨向傅老夫人。
傅老夫人闻言,果然面色一沉,正要说话,便听得屋外响起一串脚步声。
众人闻声一瞧,便见司空玉兰携武萧萧一齐步进殿来。
李氏勾了勾唇,扫了袁氏一眼,心里颇为得意,只等看这场好戏。
而袁氏,却早已是一副淡定自若的神情,浑然看不出丝毫的情绪来。
反倒是傅老夫人一瞧见武萧萧,眉心微蹙之际,心里颇有些不太痛快。
“给老夫人请安!”司空玉兰福身行礼。
“萧萧给老夫人请安!”武萧萧亦乖巧地福身,向傅老夫人行了一礼。
“武小姐不必多礼。”傅老夫人不冷不热地道,“赐坐。”
“谢老夫人!”司空玉兰和武萧萧异口同声,双双在袁氏和李氏对面告了坐。
一时间,碧莲奉上清茶,武萧萧忙捧起茶盅,便听到傅老夫人说道:“今日,武小姐怎么有空来王府逛逛?”
轻飘飘的语气,听起来没有丝毫的热情!
若是换作平日,武萧萧定不以为意。只是眼下出了这事,她难免有些敏感,于是向司空玉兰投去“求救”的目光,心里不禁有些酸楚。
司空玉兰忙笑道:“萧萧听说,过两日便是老夫人的大寿,不知送什么礼物给老夫人合适,所以来王府问我的意见。”
“武小姐有心了。”傅老夫人皮笑肉不笑,淡淡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