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岐山心系闵云舒的安危,若不亲眼看到闵云舒平安无事,又岂会安心?
反正亦无心睡眠,便索性夜游帝宫,徘徊于天牢附近,只等圣旨一到,便接闵云舒出狱。
忽然远处传来一串急促的脚步声。循声望去,夜雾中影影绰绰,只见一帮人正朝这边走来!
中间一顶肩辇,似端坐着一人。只是隔得太远,看不真切。
霍岐山眼眸一闪,随即施展轻功,悄然爬上一棵高树,藏匿起来。
待一群人缓缓走近才看清,原来坐在肩辇上的人,竟是翟濬!
霍岐山眸光闪过一丝喜悦。果然还是洛静王有办法,皇上此刻来天牢,定是释放云舒的!
然而,再仔细一想,霍岐山又觉得不对劲——皇上若是要释放云舒,何必用亲自来天牢?莫非,其中有什么变故?!
他心生疑窦,再仔细看清翟濬那张脸,竟是面罩寒霜,一双眸子似乎能喷出火来。
难道,翟濬是来杀云舒的?!
霍岐山心中一凛,待心神稍拢时,翟濬已步近了天牢,只留下一群宫人在门外等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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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说闵云舒服了霍岐山的“雪蟾丸”,待伤口疼得好些了,便躺在草堆上,缩卷着身子,迷迷糊糊地睡去……
半梦半醒之中,听得铁链“哗哗”响动的声音。
她悠悠睁开双眼,眼前一双绣着金爪飞龙的秋香色丝履正缓缓步近。
闵云舒一个激灵,一咕噜翻爬起来,只见翟濬一张枯瘦且阴沉的老脸,顿时映入眼帘!
“皇上?”闵云舒心中猛地一沉,本能地退至墙下。
谁知草堆中有一块拳头大小的石头,她一脚迈在上面,一个趔趄,重心不稳,惊叫一声,向前倒了下去。
翟濬欺上半步,右臂拦住她的纤腰,端的让闵云舒摔在了他怀里。
闵云舒浑身一震,忙挣扎着要起来。谁知道腰间一紧,反而让翟濬靠得更近了!
他掌心冰凉,铁钳一般箍在闵云舒皓腕上,右臂用力将她环在怀中,死死地将她控制住。
闵云舒惶惑不已,抬眸间,只见翟濬眼底划过一道暗光。
“好一张倾国倾城的容貌!难怪令得洛静王不顾自己生死,不顾两国邦交,毅然要挟朕放你了!”翟濬嘴角扬起一抹冰冷的笑,面容看起来甚是狰狞。
闵云舒面色苍白,心中一凛,不禁挣扎道:“放开我,放开我……”惊慌失措的声音回荡整个天牢,显得有些苍白无力。
“放了你?”翟濬眯着一双细小的眼睛,唇角扬起一抹淫笑,“你放心!洛静王既然已经下了‘命令’,朕自然不敢不放了你!不过……在放了你之前,朕倒是要尝尝看,‘洛静王的女人’和其他的女人,有什么不同!”
话音一落,他双臂用力一扳,便将闵云舒撂倒在地上。
闵云舒惊呼一声,尚未来得及爬起来,翟濬已直扑下来,整个人长长地压在她的身上。
“救命啊……救命啊……”闵云舒急得双眼通红,歇斯底里地大喊。
然而,她这才发现,整座天牢再没有其他人了!
翟濬瞪着一双眼睛,直直地望着闵云舒,狠狠地道:“叫啊,使劲地叫啊!最好是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你是朕穿过的旧鞋!朕倒是要看看,洛静王还会不会要你!哈哈哈……”
一时间,翟濬森然的大笑声,与闵云舒无助的哭喊声,交织在一起,回荡整个天牢。如同阿鼻地狱的音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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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岐山兀自想着办法,如何进去一探究竟。
突然听得高墙内,飘出闵云舒凄惨悲切喊叫声:“不要啊……救命啊……”似乎嗓子都快哭哑了。
他心中猛地一沉,紧接着又响起翟濬肆无忌惮的淫笑声!
一群守在外边的宫人听了,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领神会,眉梢眼角皆是坏笑。
霍岐山一张脸瞬间苍白,当即施展轻功,自树上跳了下来。
侍卫们听得头顶风声飒飒,皆被唬得一怔,连忙拔刀急呼:“什么人!”
待霍岐山落在地面,众人眼眸皆是一缩,惊道:“霍将军?”
“把门打开!”霍岐山冷冽的声音在风中响起。
“霍将军,皇上有旨,任何人不得进入!”
随着侍卫的这句话,里边闵云舒的哭喊声,和翟濬的淫笑声戛然而止了!
霍岐山心乱如麻,低吼一声:“把门打开!”
“霍将军,别让我们为难……”
不待侍卫说完,霍岐山已不想再废话,当即拔出腰间利刀。
但见剑光一闪,“咻”地一声,已架在了一名狱卒的脖子上!
“钥匙!”他浑厚低沉的声音冷冷地道,语气中浑然已经没有了耐性!
那狱卒战战兢兢,只得交出了钥匙。
其他宫人皆噤若寒蝉,十几名侍卫却无一人敢上前阻挠。
反正霍岐山自己要硬闯天牢,皇上怪罪下来,由他一人承担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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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岐山阔步疾迈,急冲至牢房,却整个人当成愣住了!
只见闵云舒双手抱膝,蜷缩坐在墙角处,浑身颤抖不已。满面泪水的小脸在微弱的光线下,愈发显得苍白憔悴。
她一截袖子被扯下了一块,露出一只修长纤柔的玉臂。胸前的钮扣亦被扯断,衣襟半掩半开,露着里面月白色抹胸,一痕雪脯引人入胜。
略微宽松的白色亵裤,小腿上染着鲜血,一直流到脚下的浅黄色绣花鞋上。金莲旁边的一块石头上,更是红彤彤的一片!
而牢房中间,翟濬摆着“大”字平躺在稻草上,瞳孔睁大,后脑仍不断有鲜血向外涌,却已没有了呼吸!
霍岐山一见这情景,便知翟濬**ian未遂,反被闵云舒杀害了!
他心神稍定,一把解开身上宽松的黑色斗篷,上前蹲下身子,将闵云舒包裹得严严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