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说话之间,手掌一翻,手心里就多几只蚕蛾,朝纪寞身上飞射而来。
站在女人身边的孙远致脸色一阵铁青,连同他身边的人纷纷后退,从他们的神情可以看出对这蚕蛾非常惧怕,可见他们已尝过这种生不如死的滋味了。
纪寞接连拍出三个火球,当即有三几只蚕蛾被烧着翅膀,纷纷往回飞,院子里的人见蚕蛾飞扑回来,都露出恐惧之色,拔腿就跑,但还是有两人大喊大叫,显然已被蚕蛾缠住了。
如果在练气五层巅峰期之前,纪寞很难一个火球就烧掉蚕蛾的翅膀,这些蚕蛾不是实际意义上的蚕蛾,都具有一定的抗火能力,要不是纪寞发出的是真元之火,根本就伤不了它们。
大院里,其中有一人眼睁睁地看着蚕蛾扑进自己的怀里,就地打滚,发出一声声哀嚎。
另一个男人见到蚕蛾在自己的手臂上种下一颗蚕卵,那蚕卵即刻成虫,直接就钻进他的肌肤里,在手臂皮层下穿行,满脸恐惧,牙齿一咬,在武器架子上抽出一把大刀,双眼一闭,硬生生地砍下自己的手臂。
随着嚎叫的当儿,自个也松了一口气,然后凄然一笑,有点悲壮哦。
显然,他也知道一旦蚕虫成蛊魂,那么整个身子就是它的世界了,蛊魂会替代自己使用这具身体,操控这具身体,对他来说,卸下一条手臂能挡住它是一件多么幸运的事情,还得庆幸自己手脚麻利,行事果断。
纪寞冷笑一声,这些蚕蛾产下的虫卵一旦进入人体,在女人的掌控之下,会变得相当凶残,宿主的生死就任由女人摆布了。
果然,女人见蚕蛾奈何不了纪寞,相当地震惊,当即就地坐下,微闭双眼,双手捻转,用手指朝孙远致一指道:“上,打死他。”
孙远致身子一阵哆嗦,脸上虽显出十万个不愿意,但身子已由不得自己了,如果他不听话,蛊魂就会吞噬自己的躯体,更确切地说,蛊魂一旦吞噬,他就不是他自己了。
纪寞瞧孙远致的神情,知道他已被蛊魂所控制,根本由不得自己,当他手挥长刀向自己砍来之时,飞起一脚将他的长刀踢飞,一掌拍在他的胸膛上,身子一转来到他的身后,一掌拍向他的后背,一个真元进去,将位于他肝脏底下的那只蛊魂封住,不让它活动。
几乎是同时,女人胸口一鼓,嘴角涌出了一丝鲜血。
女人已用精神力操控蛊魂,所以,纪寞拍打孙远致的时候,已是在跟她对抗,她哪里是纪寞的对手。
“你们一起上,杀了他。”女人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她自认她操控的蛊魂没人能敌,今天偏偏栽在一个臭小子的身上,她不甘心。
一时之间,矮个子、陈刚等人纷纷向纪寞围过来,都被纪寞一脚踢飞,连近身的机会都没有。
女人再也坐不住了,脸色惨白,心道前段时间她的蛊魂一直被人所牵制消灭,难道就是眼前这小子?
要知道,目前为止,就算武皇级别的武者都很难跟自己的蛊魂对抗的,这小子这么年轻就能做到,到底是什么人?
“你是焰口派的人?”纪寞见女人脸上的表情千变万化,当然知道她心里的想法,走了过去喊道:“没错,有我在,我岂能让你在华夏胡作非为,在这世上,也只有我能对付得了蛊魂,气死你。”
“你……我不怕告诉你,我就是夏久弄杯,焰口派的二当家的,你们纪家没有一个好人,我发过毒誓,要杀光天下所有姓纪的人。”
“为什么?”
“因为,姓纪的个个都是负心汉。”
“你现在没机会了。”
纪寞起了杀机,身子一荡,站在一旁的盈盈伸开手臂护住夏久弄杯,仰脸喊道:“我叫夏久盈盈,她就是我的母亲,你杀她的话,就是杀你的丈母娘。”
纪寞一愣道:“什么意思?”
“明知故问。”夏久盈盈脸上浮出一个红晕,娇羞无限道:“因为你已经收下了我的玉石了,你就得非娶我不可了,从今以后我就是你的人。”
“仅仅一块玉石你就要我娶你?”纪寞知道这阴阳灵石在修真界来说是很重要的,但在这里却仅仅是一块玉石而已,并不贵重。
“这块玉石原本有两块的,我听我姥姥说,我原本有一个双胞胎弟弟,这对玉石我和弟弟各一块的,但我弟弟一出生就死了,所以,我的还在,另一块就陪着我弟弟一起埋葬了。”夏久盈盈的脸变得娇艳起来:“而这块玉石每天都在我的身上,贴紧我的肌肤,上面已浸润我的芳泽,已经融入我的生命,所以,只有我最亲密的人才能得到它。”
纪寞可不想跟她有什么,何况她母女俩饲养蛊魂,害人不浅,纪寞虽不是什么大义之人,但也很难容忍她们这样下去,只是这块极品晶石对他很重要,有点不舍,但还是拿出了极品晶石递过去道:“我可以还你。”
“你……”盈盈脸色一变,恶狠狠地说道:“已经来不及了,你拿了我的最贴身的东西,就已经触碰到我了,你改口就是无情无义之人。”
这原本就是一件小事情,但到了夏久盈盈这里可是大事情,她的神情就像被人睡了然后抛弃一般,一时之间,委屈愤怒全都表现在脸上。
这是要拼命的节奏啊!纪寞暗暗叫苦,心里发誓今后女孩子的东西最好不要随便乱动,就算能助他修炼也不行。
盈盈跟她的母亲一个样,也是手掌一翻,却没有向纪寞拍过来,而是身子贴上来,一把抱住纪寞,然后手掌在他的手臂一滑。
纪寞手臂凉飕飕的,倒吸一口冷气,上面就多了一个蛊魂,没入他手臂的肌肉里。
这蛊魂对他来说当然是小菜一碟,当即用真气将它封在手臂的一个位置上。
纪寞傻傻地站立着,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竟然没有反抗。心口莫名其妙地隐痛,或许,他的潜意识里根本就不想抵触她,好像就算她要自己献出生命,他也愿意。
这是步师傅叶梵雨之后第二个给他有这种感觉的人。
盈盈回到母亲的身边道:“纪寞,我记住你了,你别想逃出我的手掌心。”
盈盈朝纪寞盈盈一笑,挽起母亲的手臂道:“母亲,我们走。”
夏久弄杯母女俩双脚一抬,很快就出了大院,消失了。
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纪寞竟然没有追,尽管心里知道自己迟早要杀了她们的,但就是不想动,更令自己不解的是,他突然对她母女俩都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当然不是因为他对盈盈一见钟情,而是另有一种奇异的潜意识在隐隐作怪,未能让自己清醒一般。
纪寞轻轻地摊开手掌,手心里的极品晶石闪着一丝浅蓝色的亮光,有点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