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秀早给容俊发微信说,容俊,你叫我找妙芳谈,我发现了新大陆。我同妈也讲了,妈非常兴奋,说可能是医好妙芳的一种新疗法,你马上对平稳讲一讲。他说,我听着呀,快说是什么新疗法。
她才一五一十,把发现的经过说了一遍。他也高兴地说,你思维敏捷——你再说说,怎么样的疗法呀。她说,我不是讲出来了么,加强体质锻炼呀。他也想到了,但仍然装窘卖迫说,锻炼身体,内容海阔天空呀,你说出来呀。她的思维再飞跃说,容俊,不是讲,青山绿水出健康么?大江两岸,北有云雾山,南有大水网,我们可以去爬山,我们可以去游水呀。
他怕他讲不出他想的,便适而可止地说,青秀呀,你快变成健身专家了。你讲的青山绿水,真的是健身的仙境。平稳和妙芳工作的公司,都在南港区,据我了解,他们可以坐地换直到云雾山东边的地铁口上来,从东门上山,向西门走去,从西门出来,再坐二号地铁回去。我略算过一下,坐地铁来回,一个钟头,爬云雾山,东门上,西门出,两个半钟头,一共三个半钟头。他们是五点下班,加上三个半,还不到九点钟。回家吃饭,洗澡,真的是天赐良机哟。
她也兴奋地说,你还没讲绿水哩。他接着乘兴侃侃而谈,他们工作的公司南边,就是水网区域,大江游水不安全,可公司再南不到一公里,就是横河直涌,都可以游水。她想,我们的思想又凑到一块了。他说,青秀呀,你若能加强锻炼,我看你更加清秀。
她十分兴奋地说,你赶紧同平稳沟通,让他们做出榜样,我们好跟上。他有意问,你同妙芳讲不是更接得上昨晚的话题?她说,容俊,你不是要平稳用发自内心的力量去激活妙芳,我们分工合作,我找妙芳,你找平稳。他高兴,她的思维越来越把他和她连到一块,越来越她中有我,我中有她了。说,行呀,我照你吩咐,我就一丝不苟去做。看到她微笑的娇艳欲滴,心潮澎湃。
他很想立即将青秀的发现告诉平稳,可是电话不好讲,也没那么多时间,便等到傍晚,才约对方到老地方详谈。平稳接到约定,便对妙芳说,容俊找他。她十分高兴,再次感到青秀做事踏实,认真,快捷。什么是姐妹真情,她心里默默印记。高兴地说,青秀找过我,发现我有心事,同我长谈,最后说,妙芳,你感情不坚韧,可能同你的体质不强大有关,我希望你们加强锻炼——没有坚强的体质就没有坚强的感情。我说,我不知怎么样锻炼,她说,我回去问我妈我想,容俊找你,肯定是青秀为我们为到家了。平稳感动地说,妙芳,我马上去,得到教诲,我们就一起加紧做到。她说,你快去,我盼你。
他们很快在老地方见面,他非常兴奋说,平稳,我相信,只要你坚持锻炼,妙芳很快就能如你所愿的。平稳说,谢谢你们为我们,比亲兄弟姐妹还要亲。你快说,我就做。他问,妙芳有没有对你讲过
平稳想,因为时间和事情都太急,还有你们都知道,只有我才刚刚听妙芳讲过头绪,但我领会你们的心意了。说,是听过几句。他也不客气说,那我就明话直讲——青秀同妙芳谈心,感到妙芳的感情不坚强,就想到没有坚强的体质就没有坚强的感情支撑,就想到你们两个身体虚弱,就回去问木医生,妈从医学的角度说,这很可能,于是青秀便提议你们加强体质锻炼。妈很赞赏。青秀就叫我对你如实讲。
平稳说,你讲出来,我一定老实去做。他说,我长话短说,一、你们要去爬山,要去游水。将体质锻炼坚强,感情自然跟上,苦恼自然消失。平稳瞪眼竖耳,他就将自己同青秀商量过的,坚持爬山、游水的建议说了出来。平稳十分坚定地说,为了妙芳,刀山火海也要坚持。
他说,这虽不是刀山火海,却要比刀山火海难以坚持。最难的是不懈,还有风言风语。平稳说,我三年追求,新婚分居,我都不怕,我还怕什么?他说,平稳,我喜欢帮人帮到底,说话说到骨。平稳说,容俊,我明白,你对我们的帮助是特殊的帮助,千万不要讲羞涩。
他说,我不怕,因为你相信我,我也是从医学的角度,用朋友的心讲的。平稳说,我一直钦佩你。他说,我想过,你是真爱,也能忍辱负重,我想不透为什么妙芳仍然进步很慢。平稳说,是我功夫不足。他说,不要太自责,我同意青秀的**,妙芳的思想是通了,感情也来了。但是不够坚定,事到临头,又突然退缩。你哩,因为深爱,就更尊重她。你们就在这样的名是关爱、实是相残的循环里越陷越深。
平稳信服,点头。他说,若妙芳再坚定,你就不会害怕,自责,你们就不会一直这样苦恼。平稳再点头,他说,我建议你们从明天起,下班后就一段时间上山,一段时间下河。我相信,上山的拉、托,下河的伴、扶,一次锻炼的肌肤摩擦,接触,比你三年的追求、结婚三月的苦熬,对她的刺激更有特效。平稳浑身打颤,他说,我们都是同龄人,激活的专话,就不用多说了。平稳流着泪说,容俊,我紧记你的教诲,明天就做。我不会讲恭维话,我要用妙芳的彻底改变,作为报答你和青秀对我们的付出的厚礼。
他说,后天就是双休日,你先去试试。平稳听出他很急,便说一定说到做到。他还想说什么,但怕对方嫌自己太罗嗦,就装作看手表,目的是等时间。手机响了,是青秀打来,便得救似的说,我正同平稳说事哩。那边讲,那就行了,我怕你不及时。平稳听见,心里更加激动说,谢谢青秀。
当晚就同妙芳通电话,讲了容俊找他自己的事。妙芳说,他俩苦口婆心,都怪我不争气。他说,办法找到了,刻苦锻炼就是。周末下班早半个钟头,他开车送她回家,然后自己开车回去,照容俊讲的,坐地铁到云雾山东门,买了地图回家,专门寻找最佳路线。第二天吃过早餐,就接到妙芳电话,说她已经到公司就近的地铁口等他。
他背个书包,匆匆上路。二人到达东门,便想按昨晚在地图上找的路线上去。不想游人很多,都是像他们这种年龄的男女。几乎站全往一条路上挤。他们就不用地图,跟着上去。他们走的都是羊肠小道,坡多度陡,有急坡,有倒悬。小路全被踏实得连野草也不生,连石尖、石隙也踩得光滑。就像是专门为锻炼他们而造出来一样。
妙芳也只背个小书包,身材苗条,手脚灵巧,走缓坡、急坡都自如。平稳可能是这段时间太焦急,太抑制,睡不好,很快就乏力。但他处处显示出他爱她、护她的真诚。无论怎累,怎无力,总是走在前边,拉她,扶她。她说不要,他仍然不松手。可是到了七八十度的陡坡,他就气喘如牛。她不知是怕,还是没上过,爬起来就浑身发抖。
看到同行的男女,都是男的在前,或是在后,因坡度而定。用手拉呀,用手托呀,甚至用肩膀起顶起女友,让女友攀爬。妙芳全忘了他体力不支,自然享受别人的刺激。天气热,穿着薄薄的短上衣,薄裤,她的气味,汗水,不是流到,就是飘到他嘴里,鼻里。
他逐渐有一种感觉,真的是三年追求,三月结婚,也比不上爬一个急坡,下一段倒斜感受得深。她也感到,他的手发抖,他的心震动。他们的汗流到一块,他们的气味混在一起,有一种心旷神怡,血胀气速的刺激。她偷偷看别人,人家都轻轻松松、嘻嘻哈哈,令她又愧疚又无奈。
有人上到山顶,就到各种平地去玩,也有人顺着小路,直往西去。他们明白,那些人可能同他们一样,也是头次尝试,就心照不宣,跟着人家走。路上越来越无力,骨头开始散架。她痛心他太累,想自己走,可是迈不开腿,举不起手。他想起容俊讲的,妙芳是因体质不行,无法稳定感情,所以到了紧急关头,就打退堂鼓。为了实现他的保证,他要坚持。
虽说下坡多些,但山路弯弯,而且坡坡,起起伏伏,他咬牙扶她,拉她,用肩膀托起她。她也好像为了得到刺激,没怜惜他。下到西门,真的要两个多钟头。她是累得散了架,他也不知怎么形容自己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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