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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杏走后,刘满柱一家人顿时陷入了灾难的深渊。全家人坐在一起愁眉苦脸、长吁短叹,谁也想不出什么好的法子来。
刘满柱一个人想着:“我和红杏的婚姻是按照国家法律规定登记的,一经登记领取结婚证书就应该受到法律的保护,我去县里法律部门咨询一下,求求法律部门的保护。”
刘满柱就把他的这个想法和家里人说了。他父母亲一听都非常高兴,脸上笼罩的愁云即刻变的舒展一些了。
他母亲很欣慰地说道:“你看看,还是多学点文化好啊!柱子读了个高中就比他们懂得多!”话毕就催他赶快去县里一趟,越早越好,看看人家有什么办法能保住你的婚姻和家庭。
刘满柱就满怀希望地乘坐到县城的班车出发了。到了县城后,他找到了负责婚姻登记的部门民政局。然后进了民政局办公室看到有两位干部正在办公,他就把他的事情和人家说了一遍,然后就问道:“有什么办法能保住我的婚姻和家庭呢?”
民政局工作人员听后,摇了摇头说道:“没有办法。现在我们国家的婚姻法规定是结婚自由离婚自由。”
刘满柱一听,心一下子凉了半截,他得到的答复是不仅不能保护他的婚姻家庭,而且还是离婚自由。于是他想道:“看来婚姻登记的结果只能是国家承认这个婚姻是一个合法婚姻,不是非法关系,仅此而已。并不能保护这个婚姻的安全。不能保护这个婚姻不被破坏和侵犯。”
于是,刘满柱极度失望的从县城回来了。把这一情况告给了家里人。家里人又坐在一起愁云惨雾,一筹莫展。想了半天,全家人觉得只有让刘满柱向丈人丈母求情说好话了。
刘满柱想道:“要去求情说好话,就得备厚礼才行,那么准备什么礼物呢?对了,白面,现在村子里最缺的就是白面。”
那时候,粮食市场还没有放开,依然属于统购统销,城里吃供应上班的人们,要手持《粮食供应证》每月到粮站排队领取当月的口粮。
每月的二十七斤口粮里,只有百分之二十五的白面,其余都是棒子面。要连着啃三天窝窝头才能吃到一顿白面。
而在农村要吃到白面就更少了,一年也难得吃一次。别说村里人没钱买,就是城里人有钱买也没有卖白面的地方。
吃粮食只有一个地方,上班的到粮食局,农村的到生产队。若有人敢贩卖粮食,就是投机倒把,违法犯罪,就得逮捕坐牢。
而刘满柱这事又得求他老舅了,他老舅就在县城里悄悄找熟悉的开卡车的司机。这卡车司机成天开车南来北往,到处跑运输,有黑市门道,能买回大米白面来。
于是卡车司机给他到外地黑市上买了两袋白面,顺路捎到山底村来。刘满柱母亲又把家里母鸡下的所有的鸡蛋全部拿出来,装在一个箱子里。刘满柱连同白面一起绑在自行车上,然后又一次满载礼品货物骑车找老丈人求情去了。
刘满柱一路上小心翼翼,生怕给老丈人打碎一个鸡蛋,洒了一点白面。经过五十里颠簸到了老丈人家。
刘满柱推着车子忐忑不安地进了老丈人家院子,由于两口袋面粉太重,自行车前后不平衡再加上还有鸡蛋绑在自行车上鼓鼓囊囊,摇摇晃晃,车子还没放好,老丈人王计财就在屋里窗户上望着了,旋即金刚怒目,暴跳如雷地从屋里冲出来了,对着刘满柱吼道“你来干什么?”刘满柱说“我来接一下红杏,顺便给你们送来两袋白面”。
刘满柱话音未落,王计财抬腿照着自行车就是一脚,口里喊道“滚!”。刘满柱满载着白面和鸡蛋的自行车“砰”一声就栽倒在地了。
自行车躺在地上疼痛得“吱吱呀呀”直叫喊!两个车轮旋转着发出“啧啧啧啧……”的呻『吟』声。
面口袋也破了,雪白的小麦面粉从口袋里涌了出来,摊到了院子里。鸡蛋也从箱子里争先恐后滚了出来,摔得头破血流,蛋清蛋黄在院子里汩汩地流淌着,很快和面粉交汇在一起,和成了稀泥。
而王计财老婆饲养着的一大群鸡,在一只大红公鸡的带领之下,一个个伸出尖尖的脑袋,缩着两扇翅膀,以减少空气阻力,像一个个飞镖似的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向了那堆面粉,“嘣嘣嘣嘣”地享用起了连人类也难以享受到的白面口福。
红杏隔着窗户望着,看着父亲发了那么大的火,也不敢出来帮刘满柱说一句话,心疼的她直淌眼泪。
刘满柱被王计财这一脚踹得呆呆地立在了那里,望着这地下破碎的鸡蛋和散落的面粉,一种受欺凌和侮辱而产生的满腔愤怒和委屈交织在一起,烧灼的他眼圈发红,喉咙哽咽,几欲发作,但一想到人家是决定自己全家命运的“太上皇”,不敢得罪人家,就咬牙把这口气咽下去了!
于是抬起两手抹了抹眼泪,然后低下头默默地把自行车扶起来,又蹲下把装有剩余面粉的口袋从一大群鸡嘴里夺了过来,从地上提了起来,重新把口子扎了扎,把装着剩余鸡蛋的箱子翻起来,重新绑了绑,推着车子、淌着眼泪,离开了丈人家院子!
红杏在窗户上望着刘满柱一步步离去的背影,潸然泪下!
刘满柱骑车子返回家里之后,把自行车往院子里墙壁上一靠,推门进去,一头爬在土炕上“呜呜呜呜”地哭了起来。
刘满柱父母亲和『奶』『奶』看着不对劲,自行车上的两袋白面也没给红杏家父母送了,面口袋上面沾满了泥土,面粉也变成半口袋了,鸡蛋也都碎了蛋清蛋黄涂抹得到处都是。而刘满柱却一个人爬在屋子里土炕上哭泣,就赶快都进屋来询问,“出什么事了?”
刘满柱只是爬着十分委屈地哭泣不已,问什么也不回答。这下可把她们都着急坏了,于是都胡『乱』猜测起来:
刘满柱『奶』『奶』说:“柱子掉河里了?”
刘满柱母亲说:“走山路抛沟里了?”
刘得贵说道:“反正是摔了跤了,把鸡蛋都摔破了!”
于是刘满柱『奶』『奶』劝说道:“孩子,摔就摔了吧,鸡蛋摔了,母鸡还能再下,白面撒了咱还能再买,不用哭,只要人好好的就比什么也强!”
刘满柱什么也不想说,在炕上躺了一下午,晚饭后,他又想起了红杏,于是满腹委屈与不平的情绪,很快又被想挽救家庭的强烈愿望所取代。
夜间他又开始思考如何说服老丈人改变主意,放自己的妻子回家。他躺在炕上左思右想,突然就想起一个人来——媒人赵二丑。
赵二丑是石铺村人,石铺村距黄岭村二十多里路。他与王计财在人民公社时期都是生产队里的会计,多年来经常一块参加野草公社召集的会议和各种活动,见面多了就熟了。后来野草公社组织全公社大搞农田基本建设,就抽调他们两人一块搞了一段时间的财务工作。因二人相处不错,后来就经常交往不断。
而这赵二丑的儿子与刘满柱是读高中时的同学,当初王计财开出一千元的天价彩礼,刘满柱实在是扛不动了,就是找他的同学和他父亲赵二丑说了一下,赵二丑一听就同意给帮忙说说情,就在赵二丑多次替刘满柱向王计财求情,才将一千元的彩礼降为八百。后来就干脆做了刘满柱和红杏结婚的媒人。
刘满柱想:“或许赵二丑可以说得动王计财,王计财比较买赵二丑的账,想当初,王计财开出一千元的天价彩礼,谁也说不下来,只有赵二丑出马才降下二百块钱来。这次再去求求赵二丑,让赵二丑再出面说说情,或许能出现转机。”
第二天上午,刘满柱到供销社买了两条好烟,骑上自行车就去三十里外的石铺村求赵二丑去了。
到了赵二丑家后,刘满柱恭恭敬敬地把两条烟放在赵二丑家的柜子上,然后将王计财要强行把自己的媳『妇』卖掉,为其挣钱的事,一五一十地向赵二丑说了一遍。
赵二丑是一个秉『性』耿直,心直口快的人,一听这类不顺情理的事情火就上来了,骂道“他娘的王计财!你把姑娘当骡子马卖呢!哪有一个姑娘嫁两家挣两份钱的?想发财想疯了?‘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这是老祖宗说的。发财要走正道啊!你还有两个儿子嘛,还有你老两口,做点生意,搞搞养殖什么的,劳动致富呢!怎么能靠卖儿卖女发财呢!再说人家两口子恩恩爱爱的,生生要给人家拆散,这不是他娘的人做的事情!真他娘的鬼『迷』心窍了。不怕,我给你说去,让那狗日的放你媳『妇』回去。”
刘满柱听这一番话后,仿佛在茫茫黑夜看到了一线曙光,他的心里又重新燃起了希望,于是千恩万谢地从赵二丑家出来,然后骑车返回,满怀希望地等待着赵二丑的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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