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面前跪着的撷英斯基,无论如何也无法把他和‘狡猾的北极熊’联系起來,倒是有七分像狗熊,连《鹿鼎记》中的俄国军官都比撷英斯基有气概的多,
我对翻译道:“告诉他要乖乖的合作,朕问他什么,他最好都如实回答,否则定然叫他后悔生在这世上,”
翻译官微微一笑道:“皇上放心,这个小子最是胆小,我等只不过是吓吓他,他就什么都招了,如果他有回答不实的地方,皇上您首先治我的罪,”
撷英斯基怎么说都是一名高级军官,对沙皇俄国的事情多少知道一些,从撷英斯基的口中我对沙皇俄国有了一个大概且全面的了解,得知罗曼诺夫王朝正处于上升期,对外扩张的脚步非常,但是经过十几年的膨胀发展,罗曼诺夫王朝也遇到了强有力的阻击,在西面,瑞典和波兰等欧洲老牌强国和沙皇俄国斗的不相上下,而且略占上风,在东面,因为有失必儿汗国这个附庸,倒显得事态平稳,但是谁都能看出失必儿汗国实力日渐强大,已经成了沙皇俄国甩不掉的尾巴,
至于内政方面,沙皇俄国更是一团糟,俄国三十多年前是一个农业为主的国家,但是正在向商品货币关系发展,农民的处境非常的不妙,封建主们迫切的需要金钱來支撑国家的对外扩张,农民自然成了他们最重要的压榨对象,沉重的赋税使农民不得不逃离土地,而哥萨克就应运而生了,
农民为了逃避饥荒和赋税成群的逃往南部无人居住的黑土草原,这些逃亡的农民就被称为哥萨克,意思是脱离本族的不受约束的自由人,哥萨克除了从事农业之外还经常进行掠夺,形成了一种特殊的军事组织,
哥萨克壮大之后成了沙皇笼络的势力,而其他农民则沒那么好运,一纸法令使农民变成了封建主的农奴,这完全是社会的倒退,是从封建社会走回了奴隶社会,
这个大环境之下,沙皇俄国三十多年前发生了重大的内忧外患,内部农奴起义不断,外部瑞典和波兰屡次入侵,连莫斯科都一度被占领,在这期间俄国连换了数位沙皇,在击退了波兰人了瑞典人之后,俄国的大贵族、高级教士、中小贵族和哥萨克上层分子以及商人们才推选大贵族罗曼诺夫为新沙皇,
这些就是沙皇俄国三十几年來的大致情况,我事先也知道一些,这次不过是在撷英斯基口中加以证实和详细细节而已,倒是最近发生的事情让我觉得很有意思,
在崇祯五年的时候,波兰向莫斯科发起了进攻,沙皇俄国最终战败,崇祯七年的时候,双方签订了一个什么条约,沙皇俄国将摩梭斯克和其他被波兰占领的地方都割让给了波兰,包括后世时候乌克兰的大部分土地,
但是罗曼诺夫沙皇显然并不想就此罢休,他在这几年加强了中央集权,残酷镇压农奴起义,加强农奴制度,更是把自己的父亲册封为大教长,把教权和君权一并控制在手里,经过这一系列的动作,罗曼诺夫认为他已经真正的掌控了沙皇俄国,因此再次对波兰宣战,想要夺回割让出去的土地,战争已经爆发了一年零四个月了,用撷英斯基的话说,这是一场旷日持久的战争,十年八年之内不会结束,而且参战的国家陆续还会增加,很可能是一场席卷整个欧洲的战争寒流,
我让人把撷英斯基带下去之后,对一旁的宋献策说道:“听了这个家伙的一番话,朕觉得自己的眼界还是小了点,应该再把眼光放的长远一些,”
宋献策通过恶补世界地理知识,已经能听出一个大概來,以前人们通常说要一统天下,坐拥万里江山,如今是要着眼全球才行,整个世界的局势已经到了牵一而发动全身的地步,
“夏允彝和夏之本跟葡萄牙人走后一直也沒有消息传回來,如今听了撷英斯基的话,欧罗巴的水可是深的很,希望夏允彝他们不要出事才好,”
宋献策道:“皇上放心吧,夏允彝等人所到之处不过是西欧,撷英斯基所说混乱之地是东欧和北欧,两下相隔还很远呢,”
我正色道:“爱卿一个远字点出了关键啊,爱卿且看,沙皇俄国的势力通过失必儿汗国已经延伸到了大明帝国的西部疆域,而西部疆域强大的吐鲁番汗国已经统一里亦力把里,那里离大明帝国的京城相隔千里,就是西部的重镇西安,也离吐鲁番相隔甚远,一旦战火在那里燃起,对大明帝国则是一个巨大的考验,”
宋献策深以为然,刚才他也听撷英斯基说了,失必儿汗国最少也有精锐部队十万左右,控制亦力把里地区的吐鲁番汗国也有数万铁骑,虽然他们的武器几乎和几年前的八旗劲旅相当,但是实力不弱,背后又有沙皇俄国撑腰,对付起來比皇太极可难多了,
“皇上,西北之地对大明帝国來说就是一块鸡肋,食之无肉,弃之可惜,微臣以为还是从长计议为好,”
我摇摇头道:“爱卿此言差矣,正所谓一寸山河一寸血,如果现在不强硬起來,日后就将面对摆脱不掉的麻烦,这一仗不打则以,一打就是国战啊,”
宋献策见崇祯皇帝说的如此严重,道:“微臣倒是觉得大环境很有文章可作,刚才撷英斯基已经说了,沙皇俄国现在正和波兰,瑞典等国交战,那么大明帝国就可以远交近攻,和瑞典、波兰取得联系,结成战略同盟共同对付沙皇俄国,只要沙皇俄国力衰,那么失必儿汗国以及亦力把里地区就好解决了,即便用兵,也不用再顾忌他们还有强援……,”
我连连点头道:“爱卿说的极是,朕决定这几天召开一次内阁扩大会议,详细研究一下当前的局势,和大明帝国必须采取的策略,”
宋献策补充道:“不单是这些,这段时间的大事实在太多了,向朝鲜半岛移民的问題也一直沒有解决,陕西,云贵等地安置朝鲜难民的事情也进展缓慢,还有诸多内政,皇上这下有的忙了,”
我苦笑道:“不听不知道,此时一听爱卿这么说,朕的脑袋都大了,可是也沒有办法,这个世界的变化是很的,稍微停下來就落后啦,”/AU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