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节刀剑血恋
昏暗、腥臭、泥泞、腐烂,这种环境下的生活简直就是地狱!
那么朱祁钰、赋雪、汪飞云、周州如今就生活在地狱之中。Www..Com
高翔亲自监督士兵们将其四人囚禁于镇远军后山山下的岩洞之中,这里不知何时被镇远军打造成一个监牢。
岩洞之中终年不见天日,阴冷潮湿,由于长年无人清理,监牢之中弥漫着呛人的恶臭,这也招来了无数的虫子,多脚的、无脚的、会飞的、蠕动的,被关押者时常感觉身体各处黏黏的、痒痒的,一触碰之下方知有一只不知道什么虫子正在撕咬着自己,那种令人作呕的触感绝对不会有人愿意第二次!
汪飞云一直在仔细观察了监牢的设计、看守的部署、甚至包括监牢中被关押者和看守者所说的每一句话都统统记在于脑海,可一切都无济于事,他们根本没有任何机会逃出去!
虽然此处的牢房设计没有京都“苦牢”那样精致,也没有京都“苦牢”看守那样严格,但却同样有效,因为高翔得采用了最为原始的看守方式——人盯人!确切地说是五十人盯四人!五十个精兵强汉!
汪飞云远远地望了一眼监牢外一字排开的五十个看守,不免心灰意冷地叹了口气,百般聊赖地看着呆若木鸡的赋雪,“喂!关键时刻你就装起了死人!”
赋雪愣了一下,“啊?你说什么?”
汪飞云愤然道:“哎呀,我说我们绝不能困死于此!”
赋雪说道:“问题就在于此!”
汪飞云道:“什么跟什么?什么问题?”朱祁钰和周州一听也都凑了过来。
赋雪重复道:“问题就在于为什么高翔不直接杀了我们,而要囚禁我们?”
周州用他那独有的鸭子一般的声音插嘴道:“对啊!他都已经犯了弥天大罪,被发现横竖都是死,何不杀了我们一了百了?”
朱祁钰默不作声。Www..Com
汪飞云沉思道:“难道他还有别的目的?”
赋雪摇了摇头,汪飞云不解道:“啊?难道他没有别的目的?”
赋雪又摇了摇头道:“我的意思是我还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呢?”
刀光剑影在月下纷纷舞出无数剑花、刀扇,煞是炫丽,仿若有人在这寂静幽深的月光深夜下中绣制的精美绝伦的似锦繁花。
转眼间,刀剑相接已过百招。辛陨剑出如雨下,招招式式快若闪电,乍开乍和,令人不暇接;秋海蓝刀转如浪涛,柔柔绵绵如同抽刀断水,忽刚忽柔,令人无从盾行,两人战得势均力敌,难解难分。
就在这时,辛陨一剑刺出,惊如光华艳盛雷鸣闪电般击出,又似闪电剑,却不见杀气!
秋海蓝手腕一转,弯刀猝然脱手,紧贴在软剑之上,以剑为轴心化成一刀扇,旋转着向辛陨持剑之手袭来。绵刀!
此招变化之快,诡异至极,尤是辛陨也难免一怔,此时此刻,要么断手,要么弃剑,就在千钧一发之际,辛陨手上一提,软剑同样脱手,以弯刀为轴同样转出一扇剑花,此时软剑弯刀一横一竖,高速飞转,如同两朵争相斗艳的银花,弯刀随着旋转不断向剑尖移动,软剑同样转到了弯刀的边缘,只听“噌”的一声,刀扇剑花猛然分离,软剑向秋海蓝袭去,弯刀则向辛陨掠去。
只见秋海蓝、辛陨高高跃起,秋海蓝回身一把抓住软剑反手向辛陨刺来,辛陨反手持刀,横扫而过直取秋海蓝脖颈,两人都在空中已避无可避,这是决胜的一击!
“嗤”的一声,软剑刺入了辛陨的前胸!
秋海蓝目不转睛地看着脸旁距面容仅仅毫厘之间的刀尖。
“轰”的一声,辛陨摔落在地上,而那一刀却没有下手!
秋海蓝一手抄起弯刀,纵身蹲下,一刀架在辛陨脖子上,“为什么不动手!”
辛陨笑了一下,“你赢了,想问的问题就是这个?”
秋海蓝眉头一紧,道:“不知死活!到底你为什么要回来?你刚才又是为何收手?”
辛陨突然伸手摸摸秋海蓝的眉心,将皱起的眉头平展开,然后缓缓地说道:“我回来是因为我想再看看你!我收手是因为我不忍心杀你!”
辛陨只做自己想的事,不问代价为何。
此言一出,秋海蓝顿时心惊,面颊霎时绯红,手中的弯刀不觉已落在了地上。
自小而今,秋海蓝都认为自己只是一名将士,他的父亲教其一身武艺,从军之后便一路浴血奋战,她的战功绝不输于任何男人,她的凶狠、她的武力几乎让所有倾慕她的男子都望而止步,她习惯了生命中只有杀戮,却从来不曾想过生命中除了杀戮之外是否还可以存在感情,存在爱情。
她从来也没有把自己当过女人,镇远军中也从来没有人把她当过女人,可她毕竟是个女人。
辛陨的一席话直窥她内心深处那个隐藏了一辈子的女人心。秋海蓝僵在当场,仿佛灵魂出窍,一动不动,但她的心却跳得比任何时候都要快!快的简直要蹦出来!
辛陨右手点住四处大穴,方才止住血势,左手夹住剑身,猛然拨出软剑,难忍的疼痛让辛陨泛起了一身的汗水。他勉强坐了起来,右手在秋海蓝眉头上划了两下。
秋海蓝这才惊觉,“你?你要干什么?”
辛陨一边忍住痛疼,一边挤出笑脸道:“受了如此重的伤,还能干什么?”
秋海蓝猛然发现辛陨剑深入骨的伤口,她一生之中杀人无数,可一想到救人却不知所措起来,“怎…怎么办?”
辛陨左手拄地勉强站了起来,秋海蓝惊呼道:“你这是干什么,这样会撕裂伤口,不要动!”
辛陨本欲说话,可一口鲜血涌上口中,“我若不走,当真是死定了,呵呵”他居然还有气力笑得出来。
秋海蓝愣了愣神,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自己是来杀他的……
秋海蓝手里握紧了弯刀,弯刀刹那间平添了一份寒光。
辛陨左手反握着剑,却是没有再战的意思,“我要走了,你没有什么要问的了?”
秋海蓝茫然地提着刀,竟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她的心完全陷入了混乱之中,她第一次有那种心跳的感觉,满脑子都是空白一片,她仿若置身在虚无缥缈的云海之中,忘了自己在哪,要干什么,甚至自己是谁。
辛陨望了望毫无表情的秋海蓝,似要说些什么,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转身一跃而起。
这时秋海蓝才回过神来,“你要去哪?”
灰暗深邃的空中飘来一声,“我会回来找你!”
完全不搭的语言在此刻不知为何如此悦耳,一瞬之间就好像有一种暖酥酥的感觉涌上心头,将其整颗心都融化了。
过了些许时候,吴铜钢拍了拍秋海蓝,“喂喂喂,哎哎,你让人打傻了?!”
秋海蓝猛地回过头来。
这时盛奔也追了过来,“你伤了他?”
秋海蓝不知怎么回答,“我…他…我…”
吴铜钢愤然道:“妈了个巴子的,急死我了!到底怎么了?”
盛奔看了看秋海蓝的额头道:“那是什么?是血?”
秋海蓝不明所以地“啊?”一声。
吴铜钢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妈了个巴子的,她傻了,别管她,看来这里辛陨来过,赶紧去追!”说着便追了过去。
盛奔也跟着跑了去,不时回头看看秋海蓝,自言自语道:“太奇怪了,难道辛陨会妖术,那女魔头居然也会发傻?!”
秋海蓝茫然地回到了军营,不知不觉坐在铜镜前,镜中额头上赫然画着一颗鲜红的心,用血而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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