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江如月一身白色紧身衣在枫树下晨练,她的每一个动作都展示着力与美,细密的汗珠自她的额头划落,在晨光的照射下,折射出七彩炫目的光芒。
闪电迎着晨光飞落在枫树上,“嘎嘎……”(女人,我来啦。)
江如月眯眸抬头看着树上的闪电,“被主人抛弃了?来投奔我了?”
闪电傲慢的一昂头,用翅膀拍了拍脖子下的铃铛,江如月看了它一眼,继续晨练。
闪电见自己被忽视了,从树上飞落到江如月的肩头上,江如月趁它没站好,一把抓下它脖子上的铃铛,反手把它从肩膀上拍落到了地上,“小样,就你那脑容量,还能玩得过我?”说完,拿着手里的铃铛对着地上的闪电一阵炫耀。
闪电见自己脖子上的铃铛被拿走了,气得乱飞乱叫,“嘎嘎……”(你这个坏女人。)
江如月斜睨了它一眼,从铃铛里取出张纸条,打开,上面龙飞凤舞的写着一行字,“女人,你如果敢答应的话,本王就把你给本王的信物公之于众。”
江如月的脑中闪过无数个问号,答应什么?她把铃铛掷向闪电,“哎,破鸟,你主人什么意思?你知道不?”
闪电灵巧的一个飞跃,用嘴把铃铛弦住,看都没看江如月一眼,直接飞出了梅院,江如月看着闪电飞走的方向,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真小气,什么样的主人养什么样的鸟。”
江如月晨练完,换好衣服,刚准备带着冷焰去街上晃晃,春兰就一脸笑意的跑进了屋,“小姐,大喜事。”
江如月的眼中闪过疑惑,“何喜之有?难道是太子殿下来了?”
春兰看着江如月,满脸不解,“小姐,是姑爷来了,和太子殿下有什么关系?”
“姑爷?”
春兰一脸兴奋,“当然是咱们姑爷啊,老爷和三姨娘都在前厅接待呢,刚才江总管来传话,说老爷让小姐去一下前厅。”
南平朝民风开放,男女在未定亲前,可以互相见上一面,如果双方都对对方有好感,那就可以把亲事定下来,反之,则不成。
江如月带着春兰走在通往前厅的回廊上,迎面走来了江如兰和她的贴身侍女,就在两队人快交错而过时,江如兰伸手拦住了江如月,“二妹,你可来了,爹爹和三姨娘都在前厅等着你呢,对了,还有你未来的夫婿谢公子。”说完,似想到了什么,用手拍了一下大腿,继续道:“哎呀,你看我,尽在这浪费时间,二妹应该是心急了吧?”
江如月看了眼口是心非的江如兰,“妹妹怎么觉得大姐比妹妹还要着急,想必谢公子你已经见过了?你要是看上了的话,只要你开口,妹妹可以无条件的把他让给你。”
江如兰一脸不屑,“哼!我可不像你,我的心里只有表哥。”说完,扭着细腰越过了江如月,朝前走去。
江如月进得大厅,只见江文轩和三姨娘坐在上座,江文轩的右下手坐着一男子,年约二十,着一袭淡绿色对襟长衫,长相英俊,颇有几分文人儒雅的气质。
江如月上前,给江文轩和三姨娘行礼:“如月见过爹爹,见过三姨娘。”
三姨娘起身,扶起她,把她拉到男子跟前,“如月,快来见见,这是大学士谢贤的庶子谢东良谢公子。”
“小生见过小姐。”
“如月见过谢公子。”
坐在上座的江文轩一脸笑意,“好了,贤侄,如月,都坐吧,那些个虚礼都免了吧,以后大家就是一家人了。”
江如月在心里腹诽:谁和他是一家人?要想和我成为一家人,那也要看他有没有那个本事。
三姨娘看看谢东良再看看江如月,脸上一直挂着笑意,颇有点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满意的味道,“如月,谢公子不仅是皇上面前的红人,更是本届的探花,人品和学识那可都是没得挑的。”
江如月淡淡一笑:“不瞒谢公子,如月自幼就仰慕有学之士。”说完一脸娇羞的别过头去,继续道:“如月小时候就发过誓,所嫁之人必须与如月心意相通。”
谢东良拱手道:“小姐过奖了,不知要如何才叫与小姐心意相通?”
“说来也简单,小女有一搓作,如果谁能把它念出来,那就是如月的良人了。”说完,一脸娇羞的低下头去。
谢东良心道:闺阁女子,即使会些诗词歌赋,也都比较浅显,怎么也不可能难倒我堂堂南平朝探花,她此举,想来也就是想在我面前表现一下,以期得到我的看重。
如此一想,谢东良一脸自信道:“既然小姐有誓言在先,在下也不能破坏,还请小姐拿出佳作,在下愿意一试。”
江文轩心里犯愁,自己的女儿有几斤几两,他这个做爹的最清楚,要是让她拿出所谓的‘搓作’,一定会在谢东良的面前出丑,这婚事,十有成不了,一想到此,江文轩一脸不悦道:“如月,修要胡闹,就你那点本事,还拿到贤侄面前来卖弄?还不给为父退下。”
江如月一脸委屈的看着江文轩,谢东良见此,上前对江文轩道:“江伯父,此事不怪小姐,既然小姐有誓言在先,小侄也不能破例,还请伯父成全。”
江文轩见谢东良如此坚持,也不好拒绝,便命江福取来了文房四宝放在桌案上。江如月走到桌案后认真的写了起来,稍倾,一张写好字的纸展现在了众人眼前。
众人只觉得眼前一亮,纸上的字,并不是时下流行的任何一种字体,它自成一体,字里金生,行间玉润,法则温雅,美丽多方。
谢东良看着纸上的字,双眼发亮,情不自禁脱口道:“好字。”
江文轩也一脸震惊的看着江如月,在几个女儿中,他一直认为江明月的才华是最出众的,如今看来,远非他所认为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