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的血,可以让他们测底摆脱尸化的低等身份,直接魔化成为不腐不灭的僵尸之人。
可以如人一般的有思想,能生存在白日的阳气之下,而不是永远的都只能本能的活在这阴森之地。
司徒麒烁只能避让,有些狼狈。
灰毛尸人,一般都是吸食了过多的阴尸之气,才能如此的厉害。这里南白混乱,更容易生出这些怪物。
“麒烁,千万别让他们碰到你。”司徒蕴瑈担心的叫道。
随即,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在空中飞快的画出一个符咒,挡在了司徒麒烁的面前。
尸人扑到了符咒上,发出了一丝丝凄惨的哀嚎。
闪着金色的火花,僵硬的往后跌了几步去。
脚下开始颤抖,抖的人都有些站不住,陷入了枯叶中的脚被枯叶下的东西狠狠的拽着。
司徒蕴瑈一个符咒扑向地上的枯叶,抢回了自己的双脚。
南宫默然一个飞身,一把抱起了司徒蕴瑈。
司徒麒烁想抢那陷入枯叶的背包,却只摸到了个背包的口,使它没有完全的陷了进去。
枯叶下伸出了一只已经腐烂到只剩下几块带着严重尸臭的腐肉的白骨森森的手表,狠狠的抓着司徒麒烁的脚脖子不放手。
“麒烁……”
司徒蕴瑈心疼的惊叫了起来,随即说道:“包里面有七星剑,快拿出来。”
司徒麒烁一咬牙,一把用力的扯出背包,连带着拉出地下已经腐化到只剩下鲜血淋漓的烂肉外翻的尸人。
司徒麒烁伸手拉开背包的扎绳,拿出里面的七星剑。
小手抓到了七星剑,手上却腾的一下子冒出了白烟,散着焦肉的味道。
一股钻心的疼痛,刺到了每一滴骨血里。
忍着疼痛,一剑砍掉了尸人的手臂,换回了脚的自由。
一把夺回了背包,司徒麒烁连忙的丢掉手上的七星剑。
“怎么会这样?”
司徒蕴瑈心疼的快步到司徒麒烁的面前,拉起司徒麒烁受伤的小手。
小手掌上,已经是烧的焦黑一片,严重的烫伤。
在司徒麒烁的手心画了一个符,也没有能让那烫伤减轻半分。
“妈咪,不碍事的,当心尸人。”
司徒麒烁担心,一把拉开司徒蕴瑈,抬脚用力踢开那扑向快去抢的尸人,护在了自己的身后。
看着十几个尸人从枯叶中出来,司徒蕴瑈红了眼眸。
她的儿子,她都说不定伤一下,这些不是人的东西竟然敢伤害她的儿子。
她非要让他们知道,惹毛了她,连尸人都没有得做了。
司徒蕴瑈红了眼,拿着地上的七星剑,就扑向了尸人。
手上画着符咒,飞快的摆着阵法,围着尸人而转。
七星剑穿心而过,符咒印在了尸人的身上,泛着阵阵腐烂的尸臭,便随着哀嚎,变成了一滩尸血渣子。
南宫默然撕破了一个尸人,看着杀红言的司徒蕴瑈怔了一下,有些不敢相信。
为了儿子,她能变的这般的嗜血杀戮。
尸人阵!
司徒蕴瑈火了,能摆出这么一个尸人阵的,又选在这聚阴遮阳的地方,这个人一定是个极少有的高手中的高手。
“阿然,帮我顶一下,我要摆阵。”
南宫默然落在司徒蕴瑈的面前,回头看了一眼,淡声。
“当心点。”
司徒蕴瑈顿来一下,随即飞快的从背包里拿出黄纸,毛笔,朱砂,狗血,狗血浸泡过的线绳。
一把扯开黄纸,毛笔沾上了狗血朱砂的混合物,在黄纸上疾笔。
拉扯了一下红绳,在地上飞快的走着,拉出了一个五角星形状。
上面夹着符咒,再瞬速的拿地上的枯叶给盖上。
“阿然,带着麒烁到我身后。”司徒蕴瑈叫道。
随即飞快的收起地上的东西,丢到了背包中去。
南宫默然抱起司徒麒烁,飞身落在司徒蕴瑈的身后。
司徒蕴瑈的这些东西,他见识过,威力比起他的赤手空拳,强盛很多。
尸人寻着气味,缓慢僵硬的走向了这边。
司徒蕴瑈丢背包在南宫默然的身边,手指划破自己的手掌心。
鲜血顺着伤口滑落下来,滴落在地上,空气中飘荡着血腥的甘甜味道。
南宫默然噎了噎,滚动了下喉咙,有些忍不住的想冲上去吸血的冲动。
尸人闻到了血腥的味道,变的有些兴奋,快步的寻来。
司徒蕴瑈看着尸人过来,慢慢的往后退去。
等到尸人全都入了阵,司徒蕴瑈瞬速的在手心画了一个符咒,抛向空中,口念咒语。
地上的符,从枯叶中飞出,飞在了半空中。
红绳从枯叶中显出,发出了红光。
尸人大惊哀嚎,却被困在了阵中出不来。
不小心撞到了半空中的符咒,尸臭哀嚎夹杂在一片。
符在空中飞快的转动,泛着金色光芒,越转越紧,包围着尸人。
“燃……”
司徒蕴瑈冷声,冰冷的眸子中没有一丝的温度。
大火腾出,包围尸人一片。
片刻,尸人变成火海中的一物,被燃烧着哀嚎,直到最后消失不见,不过片刻时间。
南宫默然一怔,那种火,是心火,也称之为神之火。
天地间纯阳之火,能燃烧尽天下间的一切。
天玑子都不一定能做得到如此,他还真是得到了一个宝贝。
南宫默然冷眸中闪过一丝嗜血的杀意,他一定会意想不到的。
等着,等着我南宫默然给你这个意外的意想不到。
“麒烁。”
司徒蕴瑈快步走了过来,蹲下身子,心疼的拉起司徒麒烁的手。
“妈咪,我不疼。”
司徒麒烁危险,安慰着司徒蕴瑈。
“妈咪别担心啦,过几天就会好的。”
“怎么会这样?”
司徒蕴瑈想不通,麒烁打小就能接触这些东西的,为什么这一次却会被烧伤成这样?
刚刚抓住麒烁的尸人,又不曾引起麒烁的尸化,这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错?
看着麒烁这伤口,完全是僵尸接触到法器的时候所受伤的样子。
已经是人的麒烁怎么会这般?
司徒蕴瑈让自己的鲜血滴在了司徒麒烁的伤口是,溅起了微微的丝丝白烟。
司徒麒烁忍着疼痛,紧锁着眉头,不敢发出任何的声响来。
他不想妈咪担心,更不想妈咪做出更恐怖的事情来。
仅仅只是因为他的身体,妈咪就做了这么多的事情。
要是妈咪再知道些别的,天下估计就会被妈咪给反过来了。
南宫默然只能干着急的看着那母子俩,他什么忙也帮不上的只能当个废物一般。
看着儿子那疼痛的模样,他感觉比自己受伤来的更加的心疼,恨不得这受伤的人是自己而不是儿子。
见司徒麒烁的伤口并没有她预想中的好转,反而变的更加严重了,司徒蕴瑈收了手。
她不懂,这其中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错了。
她对麒烁,一直都是按部就班的让他改变的,一丝差错都不曾出现过。
到现在为止,也只有……
司徒蕴瑈一鄂,心里咯噔了一下。
只有,这一种可能……
只有,那一种可能存在……
“银血蝙蝠,一定是银血蝙蝠出了问题。”
司徒蕴瑈微微失神低喃,随即对上南宫默然,暗忍着心中的怒火。
“你给我的银血蝙蝠,到底是不是真正的银血蝙蝠?”
南宫默然心底咯噔了一下,听司徒蕴瑈的口气,分明是在说这银血蝙蝠是假的。
“我是按照你发出的图像找的,对比过了,跟画像上的银血蝙蝠并没有任何的误差。”
“尸血蝙蝠!你拿过来的是尸血蝙蝠,根本就不是银血蝙蝠。”
传说中尸王的宠物,跟这银血蝙蝠长的是一模一样的之邪之物。
唯一能分辨的是尸血蝙蝠太阴邪,就连地魔龙都不喜欢它的存在。所以,有尸血蝙蝠的地方,绝对不会有地魔龙。
尸血蝙蝠?
南宫默然感觉,自己知道的东西太少了,根本就没有听说过这些东西的名字。
“如果是尸血蝙蝠,麒烁会怎么样?”南宫默然有些担心的问道。
司徒蕴瑈沉默,心疼的看着司徒麒烁。
她不说,儿子也知道。
“妈咪……”
司徒麒烁对着司徒蕴瑈露出甜甜的笑容,“尸王也不错,麒烁这个就叫做命中注定。妈咪,你不是一直都跟麒烁说,天注定,莫强求嘛。也许,银血蝙蝠变成了尸血蝙蝠就是天注定的,老天爷让麒烁做这个魔界之王。”
“麒烁,对不起,是妈咪太大意了。”
如果自己多一下心眼,也就不会勿把银血蝙蝠当成尸血蝙蝠了,也不会有麒烁现在这般的模样。
“司徒蕴瑈!”
司徒麒烁一本正经的叫了一声司徒蕴瑈的名字,然后很认真的看着她,很认真很认真的说道。
“司徒蕴瑈美女,自怜自爱的可不是你的行为风格,别因为一个男人,你就如天塌下来了一般。你男人司徒麒烁现在还顶天立地的站在你面前呼吸呢,没有到你哭的时候。”
司徒麒烁说着,一拍自己的胸脯。
“放心好了,等你百老归天入棺了之后,我会在你养老之后给你风光大葬的。顺便给你找个十个八个的美男陪葬,保证你一个人的时候不孤单。”
司徒麒烁的话刚刚说完,头上就得到了南宫默然一巴掌的‘伺候’。
南宫默然漠视司徒麒烁那哀怨的眼神,淡声而言。
“你妈咪会有你爹爹陪着。”
司徒蕴瑈悚了,刚刚的所有坏心情一下子全都被南宫默然的话吓的跑光了。
这男人,什么意思呢?
她会死,这是人之常情,天生的规律。
这南宫默然,会不会死,这还是一个待定的未知数。
他陪她,呃,万一她死,他不死,那他岂不是也要陪她睡棺材板里永无止尽的过人生。
苦笑了一下,她奢求什么,又怎么可能。
司徒麒烁为自己的老子加到了满分,冲这么一句话,这老子他要定了。
“麒烁,快找入口,难道你想你妈咪夜宿山林?”
南宫默然淡声,漠视了司徒麒烁那赤-裸-裸的眼神。
“哦。”
司徒麒烁拿着地图开始寻找,漠视了自己手上的伤口。
如果自己真的尸化成王了,那这点伤又有什么。
妈咪,有些东西,你还是不知道的为好。
有些东西,也许,比你认为的更实话麒烁。
司徒蕴瑈心底有些心疼的看着那身影,南宫默然拉起她的手,给了她一个坚定的眼神。
有他,他会陪他们一生的。
儿子有儿子的人生,以他对儿子的了解,他自己可以走的很好,根本就不需要他们插手。
南宫默然柔声,“那是他的人生,以他的本事,他可以自己决定。你选的,未必就是他想要的人生,随他去决定吧。”
司徒蕴瑈的目光落在儿子那认真寻找入口的模样身上,她不想,也许也不尽如儿子的意。
儿子孝顺,会听她的,为她着想。
只是,如南宫默然所言,那是儿子要的吗?
亦如儿子对南宫默然,从未提起过,也未跟自己要过,却在梦中想过无数次。
刚刚她伤心难过,为自己的大意毁了儿子而心痛不已。
可麒烁却只是怕她担心难过,对于尸化的可能却没有过大的反应。
尸化!
不对,用银血蝙蝠到现在,已经是一个多月了。如果要尸化,在一个月前就应该会有反应了,而不是到现在才出现这种反应。
不是尸化!
那就是银血蝙蝠没有任何的问题,那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麒烁!
司徒蕴瑈微眯了一下眼眸,你到底是人还是尸?妈咪都搞不懂了。
司徒蕴瑈一把甩开南宫默然的手,快步的走到了司徒麒烁的身边。
一把扯了司徒麒烁手上的地图,干练的说道:“蜗牛都比你速度快的,前走十步,左三前二,左四,留一,后五,留二,右三,后转,摆炸弹。”
司徒麒烁顿悚了一下,这干练杀伤力超高的妈咪怎么一下子又跑回来了?刚刚那样的妈咪不是去‘渡假’了吗?
刚才多小女人,多柔情似水的,这会又变成杀神了。
司徒麒烁里面哦了一声,屁颠屁颠的到背包里翻出几管炸药,按照司徒蕴瑈所说走过去。
扒开厚厚的枯叶,把炸药竖在了里面,留了个头在外面一点点。
“前七,右六,放。对角而立,放。四角对等,斜角横放,各是双管。”
司徒麒烁按照司徒蕴瑈说的,放好了所有的炸药。
南宫默然看着自己的儿子,溜的是屁颠屁颠的,愣是没有搞清楚儿子跟自己的女人在做什么。
司徒麒烁放好了之后,走到了司徒蕴瑈的身边,有些不确定的问。
“妈咪,等会我们不会犯法吧?”
这当着王爷的面,做这种事情,应该不是犯法吧?
“犯了法不是还有你的爹爹顶着,他肃王爷连自己的儿子跟女人都护不住,还要他做什么?”
司徒麒烁瞅着自己那一脸冰冷,却带着茫然的无辜中枪的表情。
听到犯法,南宫默然有些不确定了,他的儿子跟女人到底在说什么东西?
“麒烁,你们在做什么?”
司徒麒烁很无辜的眨巴了一下眼睛,“盗墓。”
“回家再聊,现在干活。”
司徒蕴瑈拿着地图,抖了一下。
“麒烁,放线。”
司徒麒烁又屁颠屁颠的,翻出引线,拉好了引线。
合着地图,看了一眼眼前,司徒蕴瑈对着司徒麒烁一撅嘴,点了一下。
“你来,还是我来?”
司徒麒烁拿过火折子,怀疑加鄙视的问道:“妈咪,你跑的过我吗?”
司徒蕴瑈囧了一下,不会轻功不是她的错,又被儿子给鄙视了。
司徒蕴瑈果断的转身,拉着南宫默然就走,她可不想被儿子给鄙视了。
“阿然,我们走。”
司徒蕴瑈拉着南宫默然,直接的丢掉了司徒麒烁。
“麒烁拿着火折子做什么?”
南宫默然跟着司徒蕴瑈,有些许的不解这对母子俩又在打什么哑谜。
“点火。”
司徒蕴瑈侧头,目视着南宫默然一眼,然后淡声的说道。
点火?
南宫默然脚下迟疑了一下,回头目视了一眼那拿着火折子站在那看着他们走开的儿子司徒麒烁。
这枯叶成片的,他们不会是因为找不到入口,而是想一把火烧了这座山吧?
这样人为纵火,可是会出大事的。
要是火大了,烧红了天,那整个京城到时候都是会惊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