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麒烁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嗜血的杀意,既然都上门来了,那自然就留不得了。
“知道那银血蝙蝠的来历吗?实在不行想办法知道从那个地方出来的,我下地去找。”
只要有一线机会,她都不愿意放弃。
一听到司徒蕴瑈要下地去找,司徒麒烁那嗜血的眸子顿时没有了杀意。
比起这个人的到来,妈咪的幸福跟生命更重要。
“我知道怎么做。”上官箬箬拿起桌上一直放着的一封信,“这是刚刚送上来的,你看看有没有用。”
司徒麒烁接过信,拆开,一目十行。
“麒烁,说的什么?”
“一幅画。”
司徒麒烁递到司徒蕴瑈的面前。
一幅画,画上面画的是一只银血蝙蝠。
普普通通,没有过份异常的地方。
唯一不同的地方,应该就是这银血蝙蝠飞的地方不对。
在这幅画上,有一个背影模糊的人影,看不出来是什么人,男女也无法分清楚。
倒是银血蝙蝠却十分的清晰,这倒是奇怪了,怎么会送这幅画过来?
“箬箬,送信来的人是谁?”
“不知道,放在门的外面,不过上面有署名是给你的。”
司徒蕴瑈微微的蹙眉,连送信的人都不知道,这送信的人会是谁?
道上的人都知道棺升商行的老板可是出万金寻找银血蝙蝠的消息,如果能送来银血蝙蝠的话,那可不是万金那么简单的事情了。
“我知道了。”
司徒蕴瑈说着,司徒麒烁立马很会意的把信放到了蜡烛上点燃,化为灰烬。
对他们而言,所有的东西都没有必要的留。一个不小心,这些东西会变成最后的致命武器。
“上官姨,我跟妈咪先回去休息了,晚安。”
司徒麒烁很礼貌的微微一笑,拉着司徒蕴瑈的手,对着上官箬箬道别。
那明亮忽闪的大眼睛里,一眼眸的童真的笑意。
“风尘仆仆的刚刚赶来,也够累的,先回去休息吧,这里有我呢。”
上官箬箬妖娆的眸子中闪过对她们的心疼,这些年她就没有看到眼前的两个身影有那么落个空的好好休息一次。
“嗯,交易完了,也早点休息。”
司徒蕴瑈淡声,微微的松开了紧蹙的眉头。
星光闪耀,刚刚来的路上急急而走。
如今回去的路上,大毛却慢悠悠的而行。
若说动物通人性的话,这话也一点不假。
接下来等待的日子是让司徒蕴瑈数来过的,不过她也没有闲着。
整天的带着司徒麒烁在渭河城里溜达,了解这里的民生情况,看看有什么更要改进的地方。
初夏已至,午间的阳光从头顶上倾泻而下,灼热的气息渐浓,扑面袭击,微微的,一阵微连一阵的。
盯着初夏微微灼热的太阳,司徒麒烁的小脸还是一般的白皙,没有一丝的血色,尽显了身为僵尸的本能。
倒是司徒蕴瑈,脸色带着微红,额头带着细微的汗水。
轻轻的拭去额头的汗珠,司徒蕴瑈满意的看着那络绎不绝来往的行人,淡淡的扯动了嘴角。
看着那香火鼎盛的寺庙,这一切希望能洗尽她身上的罪孽。
这渭河城里,有十八阎王殿无数,都是她命令人修建的。
又有神邸几座,拜的都是这圣印王朝大都数人都会去拜的几个菩萨,圣母的。
这老话说的没有错,穷吵架,富烧香。
穷的时候,经常吵架是正常的。
这富有了,那就鬼神之力全都相信了。
在这渭河城中,有一座棺升庙,里面供的是司徒蕴瑈。
这座庙从渭河城开始发达的那一刻起,就开始供起来了。
庙宇中供奉的不是画像石像之类的东西,而是一张白白的画卷。
画卷上什么都没有,众人初一十五的却全去相拜。
如若你问这拜的是什么,这整个渭河城三岁小儿都可以告诉你,那是棺升商行的老板。
天下无人知道棺升商行的老板是谁,所以别人无法绘画出她的样貌来供拜,只能以一卷白纸,供拜自己心中的那一尊神。
路边的面摊上,司徒蕴瑈叫了两碗面条。
司徒麒烁给司徒蕴瑈拭去额头的细汗,顺便送上一丝的凉意。
他的身子,在这种夏意渐浓的时候,是妈咪最喜欢的了。
下面条的老人家端来了两位面条,笑眯眯的笑道:“小姐,小少爷,这一段时间去哪里了?好久没有见你们来了,最近生意可好?”
司徒蕴瑈微微一笑,“生意还好,你的生意也不错。”
“托棺升商行的福啊,我这个老叫花子也会有这么一天。”老人家说着的时候,眼眸中那是一个敬意啊。
“王爷爷,麒烁在外面可是很想你的面条呢。”
司徒麒烁童言童语的,很认真的说道,一副小大人的表情,惹的老人家一阵的喜爱。
“喜欢就多吃的,王爷爷给麒烁再端一碗来。”
“嗯,谢谢王爷爷。”
“哪用谢王爷爷啊,谢谢你妈咪,谢谢棺升商行的老板还差不多。”
司徒蕴瑈微微淡笑,却未有再吱声。
这个麒烁口中的王爷爷,就是当年分一口乞食给自己的人,让她在逃生的时候有了第一口气。
后来,自己有了点钱,就以棺升商行的身份给他支起了这么一个面条摊位。
见他孤独老人一个,她于心不忍,又给他寻得一个寡妇,也算他老来有伴了。
那寡妇有儿子女儿几个,都弃老人而去,也算没得照顾。
这样一来,也算是有的照应,有个家。
也许,算是穷的怕了吧。
这自己都养不活了,还何谈养一个抱有克夫之名的母亲。
克夫,在古代,对女人来说,就是一个活生生的枷锁,一辈子都卸不下来的痛苦。
把这寡妇跟这王爷爷连到了一起,彼此有个依靠。
靠着这面摊,也有了固定的收入,房子又有,这日子过的也算不错的。
“王爷爷,你们都在谢棺升商行的老板,你们想知道她长什么样吗?”
“那咋能不想,有的时候做梦都在想这个活菩萨到底是长什么样,才能给这渭河城这般的繁荣一片,给我们一个温饱,还给了我们家。这都是我之前想都不敢想的东西,如今因为这活菩萨,全都拥有了。”
“王爷爷,听说棺升商行的老板是个天仙一样的美人。”
司徒麒烁很认真很认真的说道,眸子里全无半点假意。
“麒烁见过?”
王爷爷来了劲,两眼腾然一亮。
司徒蕴瑈嘴角一抽,这儿子又准备做什么?
司徒麒烁很认真的点头,“有缘见过一次,长的很美。”
“有小姐美吗?”王爷爷有些不好意思的问道。
“嗯,跟妈咪一样美。”
“那可真是个仙子活菩萨了。”王爷爷笑呵呵的带着尊敬的口气说道。
“那是……”
司徒麒烁高傲了,他妈咪本来就很好看的。
司徒蕴瑈淡淡的扯动了嘴角,听着司徒麒烁跟这个王爷爷你一句我一句的乱扯搭的。
这老人也算没有子嗣,对带麒烁胜似喜爱。
每一次回到渭河城,她都会带麒烁来这里陪搭一下,算数解解闷。
这样的麒烁,多好。
只要有银血蝙蝠,麒烁就可以远离那不属于正常人的一切。
银血蝙蝠,不管什么代价,她都可以付出。
马车哒哒的路过,掀起车帘而过。
司徒蕴瑈微笑的满足的看着儿子跟王爷爷说着的模样,小身影帮忙的端着面条给客人递过去,在人群中忙碌。
马车上的人侧目,目光随着那小身影微微的一瞥,随即又被马车的车帘给遮盖住了。
那安静的府门前,男子早就在踱步的等候,见到马车,快步的迎了上前。
男子从马车上下来,看了一眼那等会的男子,淡声的说道:“这种天气,以后不要在外面做这种蠢事。”
等候的男子微微的蹙眉,只能默不吭声的跟在身后。
两个随从般的男子对看了一眼,随即跟了上前。
等待的时间有些漫长跟苦恼,不过还好,只有半个月。
选出去追查的人,却一个都没有音讯的消失不见了。
司徒麒烁紧蹙了几下眉头,最后还是没有有所行动。
他倒要看看,这些人到底想卖什么关子。
再一次棺升拍卖商行门庭若市的时候,司徒蕴瑈牵着司徒麒烁的小手,大摇大摆的走进了这有些纷扰的商行,选择了大厅而坐。
她没有坐入包厢,随意的选择了一个普通的座位。
商行是围栏而建的,中间是展示台,三层高楼围栏而建的包厢。
一层是大厅,围着展示台而设立了三面普通贵客的座位,只留一面为行走到后院的通道,供来货跟自己人到后院去而用。
大厅内,已经陆陆续续的入座了不少人,包厢有很多是定位,被那些大爷常年的给包了下来。
这渭河城,不怕你有钱,就怕别人比你更有钱。
在这里,钱不是问题,钱的数字是多少,才是最大的问题。
也有许多包厢是专门给那些出大货的卖家准备的,只要能常年出大货,或者这一次出的货够大,都可以用那些不对外包用的包厢。
今天,正对着司徒蕴瑈对面二楼的包厢,就是给上官箬箬口中的这一期的大鱼准备的。
那里,已经入座了几人。
正对着司徒蕴瑈的男子,一身蓝衣华服长衫,银丝钩边的吉祥图案,刚毅薄凉的脸色,挂着丝丝邪魅的笑意。
手上的摺扇微微的轻轻摇曳,他的身边站在一个男子,后面是两排的护卫排列。
看这排场,不是简单的人物。
就在这时候,从后面冲冲而来一个人,在男子的耳边低声的嘀咕了几下,随即淹没在了那护卫中,不见身影。
司徒蕴瑈不怎么感兴趣,她很想知道上一期那个有银血蝙蝠的大鱼是哪位?
上官箬箬已经让伙计来了两次了,都一直在摇头说那个大鱼到现在还没有出现。
司徒蕴瑈有些焦急的磕着瓜子,有些担心那大鱼会不会今天不来了?
“妈咪,淡定,不急。他既然已经出现,就不可能今天不出现的。”
司徒麒烁却有些希望,这个银血蝙蝠最好不要出现的才好。
“妈咪,这个男人不错,就把你卖给他怎么样?”
司徒麒烁前前后后的把那个高坐在上的人,里里外外般的打量了个遍。如果眼前的男人要自己给打分的话,勉强能算及格了。
司徒麒烁用眼前的人,转移了司徒蕴瑈的思绪。
司徒蕴瑈很淡然的品着顶级茗品,磕着瓜子问道:“他有你帅气吗?”
“妈咪。”司徒麒烁抗议了,“你哪只眼睛看到他比你儿子长的帅气了?”
“那他有你有钱吗?”司徒蕴瑈继续磕着瓜子问道。
“妈咪,你不是说我们已经是首富了吗?怎么可能会有人比你儿子更有钱的。”
“既没有你帅气,又没有你有钱的。这男子你认为把我卖给他,你不要亏吗?”
司徒麒烁……
妈咪,你确定你不是在选男人,而是在打击你儿子?
不是他这个做儿子的自恋,这天下还有哪个比他这个非正常人的儿子强的?站出来给他瞧瞧!
除了那个不知道是死是活的传说中父不详的自己的老子,应该无人了吧?
司徒麒烁嗅了嗅自己的鼻子,他怎么感觉有一种很奇怪的味道,似乎故意隐藏起来一般,有些不真实。
“鼻子痒?”见司徒麒烁的动作有些反常,司徒蕴瑈问道。
“妈咪,你有没有感觉有哪里不怎么一样?”
司徒蕴瑈看了一眼四周,行人来往的,商贾入座的,并没有什么异常的情况发生啊!
“你神经过敏了点吧?”
儿子的体质特殊,这个她从怀孕了之后就知道了。可是没有见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啊!
难道说最近下古墓有些太频繁了,所以儿子有些神经过了头了?
“也许吧。”
刚刚那种感觉,现在已经没有了。
司徒麒烁紧锁眉头,他明明就感觉到的,怎么一下子就不见了?难道说自己真的劳累过度了?
他这样的人,应该不知道什么叫做劳累过度吧?
耸了一下肩膀,司徒麒烁开始剥着瓜子,孝敬他的亲亲妈咪。
二楼的人看着楼下那似狗腿一般伺候着司徒蕴瑈的司徒麒烁,合上了摺扇。
好奇的他们,看这着装打扮的样子,不似母子。
女子太年轻,小孩子的样子长的似乎有些些许的眼熟,似乎自己曾经在哪里见到过一般。
难道是姐弟?可是,这般的姐弟相处的模式,还真是有些好玩。
“哲垣,你猜猜楼下的女子跟那小孩子是什么关系?猜对了有赏。”
百里哲垣冷漠的眸子扫了一下楼下的两人,淡声而言。
“姐弟。”
“哲钧,你认为呢?”
护卫群中的百里哲钧说道:“哥说是姐弟,就是姐弟。”
男子低叹的微微一笑,“哲钧,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还是哲垣说什么,你就是什么。这么愚于你哥,哲垣也不能管你一辈子。”
“爷,我相信我哥。哥说是,那就是了。”
男子眼眸中带着些许的玩味,“哲垣,要不你下去问一下如何?猜对了爷赏赐。”
“爷……”百里哲垣出声,“这于理不合。”
而且,这是棺升商行,能在这里面的人都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能不惹事还是不要惹事的好。
“哲垣,反正兄长现在又不在,还要等一会再来,你去问一下又不会死人。要不这样,你去把他们请上来,本少爷我自己亲自来问,如何?”
“爷……”
百里哲垣还行再说什么,却被男子给打断了。
“本少爷命令你去。”
“还是我去好了。”
百里哲钧说完,转身而去。
不到片刻,就站在了司徒蕴瑈跟司徒麒烁的面前。
司徒蕴瑈跟司徒麒烁对视了一眼,有些不确定的问司徒麒烁。
“麒烁,你朋友?”
司徒麒烁抗议司徒蕴瑈的冤枉,“妈咪,你见我什么时候交过朋友的了?”
司徒蕴瑈吃着司徒麒烁递上来剥好的瓜子仁,随后说道:“麒烁,问一问这个人是谁。”
司徒麒烁扬头一笑,露出一个人见人爱,花见花开,无敌可爱的笑容。对着一张有些尴尬窘促的百里哲钧问道:“叔叔,你哪位?”
“我的爷想请两位上去一坐,请问可否一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