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什么意思?”顾氏不曾想到顾秋心和顾七娘这次是发狠了,又是泼水,又是拿镰刀的!
“六姐,你和她废话做什么?她都要害的咱俩没有好姻缘了,顾芙蓉,你的良心被狗吞了不成?”顾七娘已经从厨房里出来了,此刻她的手里还端着一盆水呢。
顾七娘本来和顾氏的关系不错,但是因为小茭白,大家现在呢都对顾氏有了意见。
“是爹想把我赶出家门!否则我也不会说那些话的!顾七娘,你给我住手!你怎么还往我身上泼凉水,我这样子下去肯定会被你们弄的染上风寒的,人家姐妹都是亲亲热热的,你们怎么看我像仇人似的,小茭白又不是你们嫡亲的女儿,做什么都那么护着她?再说我又没有做害小茭白的事情!而且,我和你们俩才是一奶同胞的亲姐妹啊!”
顾氏一手挡着脸想要躲开顾七娘那木盆泼出来的水,一边想要伸出脚去勾住顾七娘的脚,她想让顾七娘摔跤,就这么微小的动作,还是被机敏的顾秋心给察觉到了。
一瞬间,顾秋心紧捏着镰刀,明晃晃的刀锋倾斜的刺向顾芙蓉的脚,“你活着做什么,死了算了!”这话是顾秋心冲着顾氏喊的,语气愤懑,恨不得吞了顾氏似的。
因为顾七娘泼的水导致她的身体渐渐地发冷,此刻顾氏只觉得自己周身是透彻骨髓的冰冷,再加上脚上传来的刺痛感。顾氏恨自己的姐妹,更恨顾松的无情!
“如果不是因为律法一命抵一命,我还真想拿着这把镰刀结束了你的性命!”顾秋心觉得顾氏活着是害人的,不如死了好。
顾七娘刚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原来顾氏真的想害自己摔跤,这地面上虽然白雪覆盖,可是其中也是有尖尖的石子的,倘若自己摔到在石子上,自己的一张花容月貌岂不是要被毁了,真是恶毒的贱人。
“顾芙蓉,你给我滚,我没有你这样没良心,无耻的二姐!”顾七娘把自己的猜测理顺后,劈头盖脸的骂顾氏。
顾氏还觉得自己冤呢!
“我什么时候想伤你了,你别血口喷人!”顾氏当然要死不承认。
“我都瞧见了!顾芙蓉,你还是和我们顾家脱离关系吧,你留在我们家也过不了好日子的!”顾氏的弟妹郑氏从自己屋子里走出来,她手里头还拿着纳了一半的鞋底呢。
小茭白是郑氏的女儿,小茭白差点儿被狗吞了良心的顾氏给弄死,郑氏对她怎么可能有好脸色呢?
顾氏听到郑氏提及自己,秀气的眉毛蹙起,心中恼怒着,嘴上还骂道。
“你一个外人,对着我们顾家的事儿,你插手那么多做什么?你滚去纳你的鞋底,可不许在这儿胡说八道。”顾氏愤怒道。
“谁胡说八道了,我亲眼所见,难道我会撒谎?六妹和七妹都晓得的,我最是不会撒谎了。”郑氏扔下手中的鞋底,伸出手指对着顾氏,振振有词的说道。
整个顾家,郑氏最是希望看见顾氏倒霉了。
郑氏心道,她要为小茭白报仇。
“是你顾芙蓉啊越来越不要脸了,在外头勾搭了野男人,居然想和离,我看你这样的人,沈虎郎肯和离才怪,八成和离不了,你被休了吧?”郑氏非常高兴自己能奚落顾氏,此刻她再接再厉的说道。
“我能不能和离,与你何干!”顾氏也是被郑氏给气着了,再加上一同长大的两个妹妹也不待见自己,不是用水泼,就是用镰刀刺,她想自己真是在顾家呆不下去了,所以捞一笔银钱才是真的。
“自然是不相干的!但是你真的很令人厌恶!”郑氏冷言道。
“我的事情不用你管!”顾氏本就瞅着郑氏不顺眼,如果不是她胡言乱语,自己也不会和父母姐妹的关系弄的如此糟糕。
“谁要管你的事情了!我是管我家门口的这地儿,本来雪白雪白的,这会子都被你给弄脏了,哎呦呦,你就是个脏东西,两位小姑,你们说是与不是?”郑氏斜眼瞧了瞧顾秋心和顾七娘。
“嫂子说的是。”顾七娘点点头,顾秋心则不说话,双眸愤怒的盯着顾氏瞧。
“七娘,连你也这样吗?”顾氏更气了,喉咙里似被火烧似的,连说话声儿都哑了。
“爹刚才可是说了,他说你顾芙蓉已经和我们顾家脱离关系了,你滚吧!”顾七娘一出口就是让顾氏滚。
顾氏哪里怄的下这口气。
顾氏一转眼看见了顾秋心手中拿着的镰刀,心想你顾七娘这么冷的天用凉水泼我身,你顾秋心用镰刀伤我,我一定要报复。
心念电转之间,顾氏像发疯似的去拿墙角那立着的锄头。
顾秋心见顾氏手持锄头知道她这是发狂了,怕那锄头对自己和顾七娘不利,忙拉着顾七娘往门外跑去。
郑氏也吓的往门外跑去。
顾松透过窗口瞧见顾氏发狂,担心另外两个女儿受伤害,于是他想拿着斧头去打顾氏,却被老妻戚氏给劝住了。
“那是咱俩的亲生女儿!你怎能拿斧头去砍?”戚氏怒道。
“就因为是亲生的,此刻我才后悔!”顾松一把推开戚氏,不让她管这闲事,顺道出来的时候还把房门上了锁,于是戚氏被顾松给关了起来。
“你后悔个什么劲儿,再怎么不好,难道就不是咱俩亲生的吗?顾松,你快放我出去!”戚氏一生气,把顾松的全把顾松的全名也喊了出来。
“你给老子闭嘴!”顾松手中的斧头柄锤在了门板上,发出嘭嘭嘭的声音,把戚氏吓的一动不动。
到底戚氏也是怕顾松的倔脾气的!这会子不敢吱声了!
戚氏没声音,顾松扛着斧头追了出去。
追到前面的池塘附近有一把锄头掉地上,他还看见顾氏掉在池塘里吓的哇哇大哭,嘴里直喊着郑氏推她入的池塘什么的。
这个时候正值隆冬,天空之中飞起鹅毛大雪,池塘结冰,顾氏掉入池塘,那和赴死没两样了。
郑氏远远站着有点害怕,刚才她是故意引顾氏掉入河里的。
顾氏刚不是在追打顾秋心和顾七娘吗?
郑氏见她们姐妹打起来,心想,这么打也弄不死顾氏啊?她得动动脑子下狠药。
郑氏也是个惯会演戏的!
“哎呀,那不是秦大郎的原配吗?二姐,你快跑啊,秦大郎的原配恨你夺了秦大郎的心,此刻带着鬼差来抓你呢!”郑氏一边情真意切的喊道,一边脸上作出害怕的表情来。
“青天白日的你说啥子鬼差!”顾氏虽然心中害怕,可还是不信。
“那我可是听说秦大郎的娘子木氏淹死在水里,你站的地方正好是池塘边上!”郑氏一边假装害怕的后退,一边哆哆嗦嗦的说道。
这大冷的天,可没有村妇们过来洗衣服淘米什么的,再说耳边呼呼的寒风吹过,听的顾氏也有点害怕了。
害怕的原因自然是她和秦大郎在木氏和秦大郎睡过的床榻上翻云覆雨了,莫不是木氏来寻仇了。
“你骗我的吧!”顾氏可不相信。
“是真的!是真的,二姐!你快拉住我的手,我救你!”郑氏一边催促,一边说道。
“木氏就在你后头,你千万别往后面看!”郑氏冲着顾氏吼道。
“因为小茭白,你也不可能对我这么好,郑氏,你一定是在骗我!”顾氏可不相信。虽然她不相信,可是她却不敢往后看去。说到底,顾氏这种恶人还是怕一样东西的,没错,那就是鬼。
“我怎么可能骗你,那我说实话吧!木氏,你可别找我当水鬼,这个顾氏就是和你男人现在好的不得了的那一个。”郑氏说完拔腿就跑,但是一把被身后的顾氏给抓住了。
顾氏这会子被郑氏说的害怕,于是就想和郑氏一起走,却不知这是郑氏给她下的一个饵罢了。
郑氏心中冷笑,你终于上钩了!小茭白,娘今儿个要给你报仇!
郑氏经常干农活,那顾氏哪里是郑氏的对手,郑氏一个翻转身,双手一推,把倒霉顾氏一下推进了结了冰的池塘里。
只听的冰窟窿里扑通一声,吓的顾氏魂不附体。
郑氏想着现在池塘这儿没有人来洗衣服,顾氏又不会水,等着受死吧,才这么一想,瞧见她的公公顾松从那边小路走来,她慌忙闪身躲进一旁的废弃的草垛边。
“爹……爹……救命啊……郑氏那个蛇蝎心肠的贱人要害我,爹……爹……求求你……快救我上去……”所幸顾氏命大,旁边有一块大一点的冰块那儿有一根浮木,她抓住那根浮木,朝着顾松撕心裂肺的喊道。
顾松很想不搭理顾氏的求救声,可毕竟血浓于水,他的眼前不由地浮现出戚氏刚生下她的时候,像小猫一样弱小的粉红色的身子,他想先救了再说吧。
于是顾松去附近找了一根长竹条,把长竹条的一端递给顾氏,顾氏一看爹顾松救自己,当即松了口气,心想爹还是割舍不下自己这个女儿。
看来这次自己是因祸得福了,不用被脱离顾家了。
顾秋心和顾七娘走了一段路,并没有发现顾氏跟上来,于是她们原路折返。却发现顾氏全身的衣服湿漉漉的,正巧被顾松给救起。
顾秋心和顾七娘对视一眼,然后上前去问顾松。
“爹!你为什么要救她?你不是说你已经和她顾芙蓉脱离关系了吗?现在怎么救她?”顾秋心觉得疑惑,她于是上前去问道。
“救她也是因为她是你们娘和我生的孩子,我看不过去,纵然她作恶多端,我还是不能见死不救,关系已经脱离,往后顾家就没有顾芙蓉这个女儿!”顾松对顾秋心,顾七娘说道。
“爹,你如今气喘的厉害,我要不要去一趟沈家村,把娉婷叫来给你瞧病?”顾秋心瞧着她爹顾松那哮喘的症状好似要发作,于是她担心的说道。
“可不能劳烦你那朋友了,这大过年的,人家肯定也是有事的,行了,咱们一起回去吧,就让她一个人在池塘边自生自灭吧。”顾松已经对顾氏彻底寒心。
“爹……爹……”顾氏坐在地上,冷的瑟瑟发抖,竟没有一人脱下身上的衣服给她御寒,或者回去拿一件衣服遮盖身上的冷气。
顾氏今儿几番折腾,已经累的全身乏力了。
眼见她爹顾松带着顾秋心,顾七娘一起回去了,就这么把她扔池塘边,顾氏气的要死。
“爹,是郑氏害了我,是郑氏害了你的女儿掉入了池塘啊!”顾氏朝着顾松的背影,扯着大嗓门吼道。
顾松已经对顾氏的话不再相信了,只是扭头冷冷的扫了她一眼。
然后继续在两个小女儿的搀扶下回家了。
顾氏没有想到亲爹亲姐妹如此漠视自己,就连自己是真的被谋害的,他们也已经不相信自己了,她的心中聚集了滔天的恨意。
彼时,郑氏还藏在附近的废弃草垛里,她蹑手蹑脚的走了过来,正想再次把顾氏推在池塘里时,却看见池塘附近的几户人家的年轻媳妇从正门出来,她们手里端着一个放着衣服的木盆,另外一只手还拿着敲打衣服的棒槌。
郑氏见有人来池塘附近只能歇了再次把顾氏推入池塘里的决定。
她蹑手蹑脚的离开,去了附近的张屠夫家去割了五两猪肉,再要了点儿肉膘什么的,到时候还能炸点猪油出来。
郑氏回到家,就听见顾松站在门口问,“你咋出去那么长时间?干啥子去了?”
“爹,我去割了五两猪肉,昨儿小茭白说想吃猪肉,我今儿正巧想起,就去了一趟张屠夫家,张屠夫没在家,后来张屠夫的娘子帮忙割了五两猪肉,我再与她唠了一会儿嗑,她给送了一点儿肉膘,好让我弄点猪肉出来。”郑氏早就猜测会受到顾松的质问的,所以她一早儿就在路上想好了说辞,反正她推顾氏入那池塘,当时周围也没有人,况且她去张屠夫家割猪肉也是事实。
“哦,你进去快些做晚饭吧。”顾松虽然觉得郑氏平静的太过奇怪,但是时间上算也差不多,再说自己那个二女儿,也是该死,罢了,都已经让她脱离顾家了,他还去为一个不值得人担心的人担心做什么?
“好的,爹啊,你还是别站门口了,你看这雪越下越大了。这儿冷,若是你的哮喘发作了,可就麻烦了。”郑氏笑着关心道。
“嗯,我省的。”顾松点点头,在郑氏之后走进了堂屋。
郑氏则走去了厨房,一边走,一边低垂的眼底闪过一丝邪恶的笑容。
这边郑氏开心,那边顾氏气急败坏。
顾氏从地上艰难的爬着站起来,入目的是飞舞的鹅毛般的大雪。
每走一步就感觉脚上冰冻之感,加深了几分,此刻她的双脚像被人灌了铅一般,显得无比的沉重,但她还是一步一个脚印艰难的走出了树山村。
脚底心如何疼痛,那么她对顾家,对沈家,对白娉婷就有多么的痛恨!
此时,雪停了,那些落光了叶子的树木上,挂满了毛茸茸亮晶晶的银条儿,那些冬夏常青的松树柏树上,挂满了蓬松松沉甸甸的雪球儿。
一个雪球儿打在顾氏的脑袋上,疼的顾氏痛声斥骂这鬼天气。
终于在夜深人静之前,顾氏赶到了绿草村秦大郎家。
此时,顾家人都围坐在一起吃晚饭呢,戚氏因为二妮顾芙蓉的事情对顾松心生不满,连饭菜都不肯吃。
郑氏盛好了饭菜端去了戚氏的屋子,戚氏也不肯吃,只摆摆手让郑氏端走。
郑氏对戚氏劝道,“娘,二姐是你的亲闺女,我家小茭白那么小那么可怜,还是你的亲孙女呢,你自个儿想想孰轻孰重。”
郑氏也没有把饭菜端出去,而是把饭菜放在桌子上,自己说完这话走了出去。
戚氏恼怒的冲着郑氏的背影骂道。“什么东西?也敢管老娘的事情!”
戚氏骂归骂,但是她实在肚子饿极了。于是她起身去把桌子上的饭菜给端起来狼吞虎咽的吃了。
吃完后,她愤怒的把碗筷往地上一砸,碎裂成片。她心中越想越不是滋味。
蓝氏那老货虽说被自己咬了一块肉下来,但是自己怎么还是恨那个蓝氏刻薄自己的女儿,倘若不是蓝氏不好,自家二妮怎么落的被休的下场?
戚氏这会子把顾氏给责怪上了。
顾秋心吃好了晚饭,过来瞧瞧她娘戚氏。
一推开门,顾秋心瞧着满地狼藉,正想去屋檐下拿了扫帚扫地呢,却被顾松呵斥住。
“秋心,甭管你娘,她自个儿犯的错,我还没有说她呢!这些碎碗片让她自己去拾起来!”顾松冷着老脸咆哮道。
“哦。”顾秋心点点头,转身走了,只留下顾松和戚氏在说话。
“芙蓉那儿的事情,你以后甭管了,你给我安心的呆在家里,等开春了,好好的为秋心打听打听好后生的情况,别给咱们闺女寻那些个死了娘子的什么掌柜的,什么财主老爷的小妾,我跟你说,凭着咱们家秋心的勤快劲儿,倘若女婿是个伶俐,两人即使刚开始的日子清苦些,但是经过两人努力,肯定能过上好日子的。”顾松把门关上,走到戚氏身边坐下来说道。
“当初你也说沈虎郎怎的怎的好?可现在呢?沈虎郎除了打咱们二妮,他全家人都在欺负咱们二妮呢,二妮真是太可怜了。这被休了,往后的日子可不好过啊!秦二郎的兄长也不见得是多么好的一个男人,咱们二妮没名没分的跟着他,往后这日子可怎么过呢!”戚氏倒不是担心顾氏的日子不好过,而是觉得自己少赚了一笔彩礼钱,她老脸上划过一抹阴沉。
“沈虎郎是个好的,我看是咱们二妮自个儿的问题,她的心肠太坏了,能把亲侄女弄进枯井里头去,她什么事情干不出来啊?”顾松愤怒的说道。
“我看沈虎郎不见得有多好。”戚氏小声嘀咕了一遍。
“怎么不好了?我看挺好的!”顾松说道,“是二妮自己背着他在外头和秦大郎在一起了。”
“可是我听二妮说沈虎郎在床榻上不行啊,所以才找了秦大郎……”戚氏低声说道。
“小石头也生出来了,沈虎郎怎么不行了?”顾松不悦的反驳道。
“你也别偏听偏信二妮那死丫头的话,我看是她自己的品行有问题,我倘若不把她给赶出去,往后咱们家秋心和七娘的亲事可就不好说了。”顾松见戚氏不肯听自己的话,还在生着闷气,忙劝说道。
“哼——”戚氏恼怒的哼了一声,站了起来,冲着顾松劈头盖脸的骂道。“你就是个笨蛋,这样一来,咱们可少收一笔彩礼钱了!”
“秦家的日子也不好,能出多少彩礼?这个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当初让荷花嫁给秦二郎,我不还反对吗?偏你觉得媒婆的话可靠……”顾松和戚氏对骂起来。
顾秋心和顾七娘站在屋檐下,自然也听见了屋内的吵闹声。
“六姐,这日子啥时是个头啊?”顾七娘真希望自己已经及笄了,好早点嫁出去,摆脱戚氏这种只要钱不管女儿未来命运的娘。
“我也不知道,反正我只能努力攒钱,实在不行,咱俩只能学娉婷姐妹俩分出去单过了。”顾秋心总觉得自己娘戚氏在打自己卖个好价钱的古怪目光,上次是死了娘子的棺材铺的陈掌柜,这次不知道她又想把自己嫁给谁了。
“六姐,你的意思是咱们也能摆脱这种穷困的处境?往后和白娉婷姐妹俩一样住上漂亮的大房子?”顾七娘的眼神一亮,忙问道。
“嘘——可不许让人给听到了。”顾秋心指着郑氏的屋子说道。
“嗯,时辰不早了,咱俩回房间里去细说。”顾七娘听了顾秋心的心愿,不由地心中一动,只是想起分家,爹和兄长不一定会赞成,更别提势力眼的娘了,顾七娘皱了皱眉,她心中真是发愁。
且说白娉婷在帮蓝氏瞧了瞧被戚氏咬的血肉模糊的脸,心中便不觉得有多快意,难道是原身沈娉婷的意识在心疼蓝氏这次受伤过重吗?
“娉婷丫头,你娘这脸上缺了一块肉能治吗?”沈土根心急如焚的问白娉婷。
“能治,只是……只是方法有点儿古怪。”白娉婷沉吟半响后说道。
“到底是何方法?”沈虎郎,沈安郎,沈平郎一道问着。
“如果要恢复她的脸上的肉,有植皮手术,就是取小猪身上的猪肉皮缝制在她的脸上,但是不一定美观。还有一种,是用再生皮肤膏,但是这种再生皮肤膏不一定有销卖。”白娉婷见他们问起,于是缓缓启口说道。
“用猪肉皮缝制在我的脸上,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变成丑八怪!”蓝氏一听这种奇怪的法子,顿时歇斯底里的叫嚣道。
“先把你娘背进屋子里去,娉婷丫头告诉我,我们该准备什么?”沈土根催促沈虎郎,让沈虎郎先把受伤的蓝氏给背去屋子里歇着。
戴氏此刻也醒了过来。
她一见周氏大着肚子还在一旁守着自己,心中多少有些惭愧,之前她是非常不待见周氏的。现在别人都在担心蓝氏那脸上的伤,可她还呆在自己身边,戴氏的心中不由地一阵感动。
“祖母,你终于醒来了,你刚才一吓晕,可把我们给急死了!”周氏对戴氏说道,周氏见戴氏醒来,满心满眼的欣喜,戴氏瞧着这绝对不是周氏假装出来的,所以她渐渐地对周氏很是满意。
“你婆婆她怎么样了?”戴氏问周氏道。
“娉婷妹妹说娘伤的很重,要用什么猪肉皮缝在脸上什么的。”周氏哀叹道,“这亲家母的心思也太恶毒了,好得亲家一场,怎能如此狠毒!”
“晚饭可做好了?”戴氏问道。“我此刻倒是有点饿了。”
“嗯,相公说今晚他做晚饭,这会子应该做好了吧!”周氏起身走到窗边,掀开帘子瞧了瞧厨房的方向,见白雪皑皑之中冒出一缕炊烟,知道是沈安郎在做全家人的晚饭。
“啊——疼死了——杀千刀的小娼妇!我可是你亲娘啊!”外头传来一句尖锐的恶毒女声,听的戴氏,周氏的眉头猛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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