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盛!”秦崇聿怒不可遏的声音几乎要将整个房顶都掀起。
几秒钟后,从被窝里缓缓探出了一只纤纤玉手,慢慢地一直胳膊也露了出来,再到第二只手和胳膊,等两只胳膊完全从被窝里伸出来的时候,某人缓缓睁开了眼睛,清晰无比地说了六个字:“小离子,谁在吵?”
这几个字,秦崇聿听得清清楚楚,再看她身边被子下蒙着的那个人,显然不是余平安,而是个成年男人!
霎时间,愤怒,羞辱统统袭来。
他站在门口,余生也清楚地听到了他因紧攥拳头而发出的“咯咯嘣嘣”的声音。
他生气了,愤怒了。
他也会生气?会愤怒?
当他跟丁思思在*上滚的时候他有一丝一毫地想过她会生气会愤怒吗?
“秦先生,大清早您这是……做什么?”余生说着故意将胸前的被子向上拉了拉,却又似是有意,将双肩裸露在某人的视线里。
雪白的脖颈上,那两个红红的吻痕一览无余。
秦崇聿的拳头攥的关节发白,他咬着牙齿,满脸通红一直到发根,鼻翼因为急促的呼吸而张得很大,却似乎仍旧无法满足身体所需要的氧气,他急促地呼吸着,身体跟随呼吸而一下一下地抖动着。
逐渐地,他的瞳孔可怕地抽缩起来,活像一只忿怒的随时准备扑上一口让人毙命的美洲豹!
余生清楚地知道自己此时有多危险,她成功地激怒了这个男人,后果不堪设想。
这头危险的豹子,朝她走来了!
每近一步,她都觉得自己离死亡更近了一些。
“秦崇聿……”余生突然害怕起来,她后悔了。
可一切已经来不及了。
愤怒的火焰已经熊熊燃烧起来,想要扑灭,绝非易事。
“呼--”秦崇聿抓住被子的一角用力扯掉,另一只手攥成钢拳,随时准备将被子下的那个男人砸成肉酱!
在被子被掀起的一瞬,余生本能地双手捂住了眼睛。
安静,放佛有一个世纪那么的漫长。
余生悄悄睁开眼睛从指缝里朝外看去--
秦崇聿的眼睛瞪得圆溜溜的,死死地盯着她旁边的那个比她还要高出一截的布偶。
男人的脸上,红色悄悄隐去。
余生移开手,噙着嘴唇,伸手将布偶抱起来放在自己身上,挡住了那仅穿着一条小内内的身体,“秦先生,看够了吗?看够了就请你出去。”
秦崇聿表情不自然地偏了下头,看了眼房间,“他呢?”
“喏。”余生示意他在洗手间。
果真在这里!
才刚消下去的怒火噌地又燃烧,秦崇聿大步走进洗手间,里面只有个小小的身影正站踮着脚尖在刷牙,见他进来,他咧着满是泡沫的嘴冲他嘿嘿笑了笑。
强压着心中的怒火,他来到余平安的身边,将他抱在怀里轻声问:“安安,你告诉爸爸,端木离呢?”
余平安的嘴巴张了张,“噗--”一嘴的泡沫喷了出来。
位置太好,泡沫几乎全落在了秦崇聿的脸上。
“爸爸……”就在他要发火的时候,余平安突然叫了一声。
秦崇聿有些难以相信,他以为自己是听错了,“安安你刚才说什么?”
“爸爸。”余平安又叫了一遍,与此同时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一口。
余生也听到儿子的声音,飞奔进来,“安安,安安你说话了?”
余平安慌忙捂上眼睛,“妈妈羞羞,妈妈没穿衣服。”
余生低头一看,顿时满脸通红,她大叫着跑出洗手间,捡起地上的被子跳到*上将自己埋了起来。
洗手间里,门被从里面关上。
余平安严肃地坐在洗手台上,嘴唇还有些微红。
秦崇聿也同样的严肃,站在他面前。
“安安,你告诉爸爸,昨天晚上端木离在哪儿睡?他有没有跟你妈妈一起睡觉?”
“舅舅吃过饭就走了,没有跟妈妈一起睡觉。”
“吃过饭就走了?吃的什么饭?”
“昨天我跟妈妈都很饿,舅舅就给我们送来了好吃的,吃过饭舅舅就走了。”
如果孩子没有撒谎,那么就是说端木离昨天晚上就离开了,可为什么李慧清给他打电话说端木离自从进了这屋子就没出来过呢?而且刚才他回来,也分明看到了停在院子里的端木离的车子。
难道是孩子在撒谎?
“安安,你不许撒谎,不然爸爸会生气的。”秦崇聿故意阴沉着脸。
余平安慌忙拉着他的手摇晃,“爸爸,你不要生气,安安没有撒谎,真的没有撒谎。”
“可是……”秦崇聿实在是搞不明白了,他又问:“那安安告诉爸爸为什么地上都扔着衣服?”
余平安看了眼门口,小声说:“妈妈不让说。”
“你不说爸爸生气了。”
“爸爸不要生气……”
“那你告诉爸爸。”
“是妈妈,妈妈听到爸爸在门外说话,就把衣服都扔在了地上,还有,还有……”
“还有什么?”
“还有妈妈把舅舅带来的酒也洒在了地上。”
原来如此!
秦崇聿点了点头,那两个吻痕呢?没等他问,就见余平安抿了抿嘴唇,小声说:“妈妈还把我的嘴上涂了她的口红,让我在她的脖子上亲了两口。”
秦崇聿几乎要给他的小女人颁发一个奖杯了,他的简直不是一般的高,没学表演真是可惜!
不过他还要去弄明白一件事。
二十分钟后,书房的电脑前。
屏幕上播放着昨天晚上的监控录像,可以清晰地看到端木离离开房间的时间是23:09:10,当时李慧清进了房间,在她进去后两秒钟端木离走出来,然后端木离上了院子里的车子,之后就没在出来过。
那么说,此时端木离正在车子里。
秦崇聿刚站起身,李慧清匆匆跑上来,“先生,那个端木先生开车走了。”
秦崇聿来到窗边,看着院子里行驶的车子,他轻笑一声,算你小子识相,否则别想活着离开这里!
“爸爸,妈妈说她的亲戚来了,怎么办?”这时候楼下传来余平安清脆响亮的声音。
李慧清一愣,这孩子昨天一天都没说话,怎么过了*竟然会说话了?
“来了儿子,你说什么?”秦崇聿快速来到书房外,趴在二楼的栏杆上朝下看。
“妈妈说她的亲戚来了,怎么办?”
秦崇聿眉头皱了皱,“亲戚来了?”没听说她有什么亲戚啊?怎么现在冒出了什么亲戚?
他吩咐:“李管家,你看着去安排,不许怠慢了客人。”
“是,先生,我这就去准备。”
余生坐在马桶上左等右等,死等活等也没等来她想要的东西,“安安!安安!”
余平安跑过去,“妈妈,爸爸说已经安排好了。”
“哦,好。”那就再等一会儿。
这一等足足等了半小时,迟迟不见有人给她送卫生巾,正要再喊余平安,却听到外面传来秦崇聿的声音:“安安,你妈妈呢?”
余平安正趴在*上玩手机,头也不抬地说:“妈妈在拉便便。”
秦崇聿眉头皱起,有一阵子了,难道是掉进马桶里被冲走了?
他推开门,身体斜靠,玩味地看着蹲在马桶上的女人,“你掉进马桶里了吗?”
“要你管!”
“我当然要管,你要是掉进马桶堵着下水道了怎么办?到时候整栋别墅都被污水淹没了,我岂不损失极大。”
余生翻了他一眼,低下头,声音小得几乎只有她自己能听到,“你给我买的东西呢?”
买的东西?
秦崇聿皱起眉头,“你让我给你买什么了?”
余生霍地抬起头,“你没给我买?”
“什么?”
“卫生巾!我亲戚来了!”
“嘎嘎嘎--”头顶,一群乌鸦飞过。
原来此亲戚非彼亲戚,是他理解错了。
“你等着,我马上去买。”
“安安,乖乖在房间里呆着,爸爸一会儿就回来。”
天呐!余生几乎要哭了,她在马桶上坐了一个多小时了,要死要死了!
半小时后,秦崇聿提着一袋子花红蓝绿的东西匆匆去了客房,从里面掏出一包日用的拿去微波消了毒,然后送去卫生间,“我记得你一直用的是这个,不知道现在变了没有。”
余生一把夺过来,低头看了眼自己,红着脸,“我,我……”
“怎么了你说?是不是肚子又疼了?”
“不是,我内内也弄脏了,你帮我拿干净的过来。”
“好,马上。”
打开余生的行李箱,秦崇聿急急忙忙地翻着*,却无意间撇到一团红色的东西,在一个塑料袋里装着,他拿出来发现是四双红色的袜子,44码,他的脚码数。
他问:“安安,这是妈妈给你买的袜子吗?”
余平安看了一眼,“不是,是给爸爸买的,妈妈说那是爸爸的生日礼物。”
心里某处,海水开始泛滥。
*************
早饭后余生悠闲自得地窝的飘窗上喝着红糖姜水,见某人舔着脸进来,她翻他一眼,“昨天不是要回去订婚吗?怎么才一天都跑回来了?订过了?恭喜啊!”
“你吃醋了?”秦崇聿挨着她坐下,伸着脖子喝了口她手中的红糖姜水,“真好喝!”
“这是给女人喝的!”
“女人要补血,男人也要补,补一补才能精力充沛。”
“不要脸!”
“要脸做什么?”
余生厌烦地推开他,“滚!滚!滚!”
“好了,不生气了,一会儿喝完我带你出去一趟。”
“不去!”
“必须去。”
“我偏不!”余生下巴扬起,一副我就是不去看你能把我怎么样的模样,挑衅着某人。
秦崇聿无奈地叹了口气,将她额前的发丝拢在一边,“我们去领结婚证。”
这无疑是颗炸弹,炸得余生许久没回过神。
“阿盛,我是认真的,我们去把结婚证领了好吗?”秦崇聿的表情很认真,认真得让人连“不”字都说不出口。
“……”余生刚张开嘴,她承认她心动了,然而“好”字还没吐出来,却听敲门声响起。
“先生,丁小姐来了。”
余生看了眼门口的工夫,错过了秦崇聿沉下的眸色。
一句话将余生从梦境打回了现实,她怎么能忘了,他跟丁思思要订婚了,甚至已经订过了,跟她结婚?怕是羞辱她的吧?
她有些不甘心,“秦崇聿……”
秦崇聿站起身,笑看着她,“余小姐刚刚心动了。”
“秦崇聿你这个混蛋!”余生气得小脸通红。
秦崇聿轻笑一声,“我跟你说过,你不是阿盛,即便是你跟她长得再像,你也不是她,不要对我动心,爱上我你会输的很惨。”
余生:“……”
“崇聿,你跟余小姐在说什么呢?”门口响起丁思思的声音,她微笑着看着余生,抬起手拨弄了一下飘逸的长发,中指上那颗鸽子蛋似的大钻戒闪闪发光。
秦崇聿回答:“跟余小姐开了个玩笑,她当真了。”
“哦?什么玩笑?我也想听听。”
“好啊,我们边走边说。”秦崇聿搂着丁思思离开了客房。
他们果真已经订过婚了,丁思思手指上那枚钻戒,好刺眼。
眼泪还是不争气地溢满了眼眶,余生紧咬着嘴唇看着外面,雪花还在飘,但比昨天已经小了很多。可她心里却结了冰,很厚的冰。
她结婚都不曾有钻戒,哪怕一枚最普通的戒指都没有。
有人说通过心脏的血脉是在无名指上,用戒指套住了所爱的人的无名指,就可以留住他(她)的心了。
从不曾有人套住她的无名指,是不是说明没有人想要留住她的心?
*****************
近中午的时候余生从房间里出来,已经收拾好心情的她根本看不出来哭过,“秦先生呢?”
“先生跟丁小姐出去了,说是选婚纱照和结婚戒指。”李慧清说这话的时候特意留意了余生的面部表情,却没有发现一丝的起伏,难道她不慌张吗?
“我儿子安安呢?”
“小少爷跟先生一起出去了。”
“谢谢。”余生回到客房,不一会儿拉着行李箱出来。
李慧清急忙上前询问:“小姐,您这是要去哪儿?”
“告诉秦先生,我儿子的病好了,我们就不打扰他了。”
“小姐,您先别走,先生没交代您要是走了我们……”
“放心,我不会连累你们,房间的桌上我放着一样东西,麻烦你交给他。”
余生前脚离开别墅,李慧清就连忙给秦崇聿打了电话。
所以,余生还没走出盛居苑,行李就被人抢了回去,紧跟着她的电话响起。
L市最大的商场。
“安安,爸爸说的你都记住了没有?”同样是卫生间,余平安站在洗手台上,秦崇聿站在他前面。
余平安是这样回答的:“没有记住。”
“那爸爸再跟你说一遍。”
直到说到第四遍的时候,秦崇聿才意识到,他被这个三岁多的孩子给耍了。
“安安,你难道不想看着爸爸跟妈妈结婚住在一起吗?”
“不想,你都不要我跟妈妈了。”
“我……我什么时候说不要你跟妈妈了?”
余平安没有回答,而是从一米多高的洗手台上跳在了地上,一溜烟跑出了卫生间。
“安安!”
秦崇聿急忙追出去,但就是前后脚的工夫,竟然就看不到这个孩子的踪影。
余生刚走进商场就看到朝门外跑来的儿子,她急忙叫住他,发现他竟然在哭,“怎么了安安?你不是跟爸爸一起吗?他人呢?”
“妈妈,妈妈……”余平安跟受了多大委屈似的,扑在她的身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到底怎么了?”
“妈妈,我们不要走好不好?我想跟爸爸住在一起。”
余生:“……”
“好不好妈妈?”余平安可怜巴巴地望着她,那眼神令她眼眶一热。
本来她来是打算骂狠狠地秦崇聿一顿,然后带着儿子离开的,到这一刻,她动摇了那个念头。
秦崇聿也找到了门口,松了口气走过来就听余平安说:“妈妈,我们要是离开了,丁阿姨就会抢走爸爸,我不要她抢走爸爸,我们跟爸爸住一起好不好?”
刚才他苦口婆心地说了四遍,他都一直说没听清楚,那这会儿他说的这些是怎么回事?
某人的脸僵了僵,他这儿子,还真有表演的天赋,这么小感情都如此的到位,真不愧是她余生的亲儿子呀,演技都遗传。
“妈妈,好不好?好不好?”余平安晃着余生,晃得她有些头晕。
“好好好,都听你的。”
这一声好像电闸,立马闸断了余平安那哗哗直流的两湾潭水,“妈妈,妈妈最棒了!”
上一秒哭得跟泪人似得,这一会儿又跳得如此兴奋,余生怎么也没想到在几分钟前,她这儿子跟那个她恨得咬牙切齿的男人在这商场的卫生间里,密谋排练了许久。
****************
“崇聿,你看看这款戒指怎么也?”丁思思指着一对婚戒喊道。
秦崇聿慢悠悠地从休息椅上站起来,来到柜台前,扫了一眼,“还不错。”
就知道他会喜欢,丁思思的心里美滋滋的,“那我先戴着试试。”
“好。”
“妈妈,这个漂亮!你快过来看看。”对面的柜台上,余平安大喊一声。
是一对婚戒,很简单的款式,旁边的价签上写着:爱情地平线。
余生仔细看着这对戒指,精湛的工艺,流畅的线条,界面上钻石火采动人,如恋人耀眼的爱情,尤其是男女戒指上那一条勾勒,以心换心,守护彼此间真爱永恒。
“这款戒指的寓意是一生忠贞不渝的情意。”销售员微笑着介绍。
难怪会这么美,寓意都如此的好。
余生的嘴角噙着笑意,不难看出她对着婚戒的喜爱。
“爸爸,你快来看看!”余平安叫秦崇聿。
秦崇聿似是早就想过去,儿子这一声叫喊后他迫不及待就走过去,用他的眼光来看,这戒指很普通,而且价位也是极其的普通,连十万都没到。
余平安伸手让他抱,“爸爸,是不是很漂亮?”
秦崇聿将儿子抱在怀里,睨了眼余生,见她看得仔细,便知道她是喜欢的,结婚的时候他不曾送她戒指,因为她曾说过她不喜欢什么戒指,他信以为真,所以当时定做了一部镶钻的手机送她做结婚礼物。
直到四年前她离开,他有一次去参加一朋友的婚礼,期间无意间听到一个女人说的话,他这才意识到他当年犯下了一个多么严重的错误。
没有女人不喜欢戒指,她也是。
“喜欢了就买。”他低声说。
丁思思的胸腔里压着股怒火,她摘掉试戴的那枚戒指,大步走过来,惊叫一声,“呀!这一对真漂亮!比我刚才试的那个好看多了!拿出来让我试试!”
余平安瞪着眼睛,气呼呼地冲着她喊道,“这是我妈妈的!”
丁思思笑着看向秦崇聿,娇滴滴地说:“崇聿,人家好喜欢这对嘛,我们就要这对儿好不好?”
“当然好,只要你喜欢。”秦崇聿微笑说。
丁思思兴奋得踮起脚尖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一口,“谢谢你崇聿!”
“不许你亲我爸爸!”余平安使劲擦了擦秦崇聿脸上被丁思思亲过的地方,又说:“爸爸,你不可以让别人亲你,你只能让妈妈和我亲你。”
丁思思狠狠地剜了他一眼。
营业员拿出了那对婚戒,还没等丁思思试戴,就被余平安抢过去,用力摔在了地上。
“余平安你--”碍于秦崇聿在场,丁思思不好发火。
余生低声呵斥儿子,“安安,你干什么呢?摔坏了怎么办?”
“哼!”余平安从秦崇聿的怀里下来,生气地瞪他一眼,“我再也不喜欢你了!”
余生捡起戒指递给营业员,“真不好意思,孩子不懂事,你看一下有没有摔坏,多少钱我赔给你。”
营业员接到手里,还没来得及查看,却又被余平安抢走,使劲摔在地上。
“安安!”余生气得瞪着眼睛。
余平安扯着嗓子大喊:“那是我和妈妈看上的,谁也不许戴!”
“你这孩子小小年纪怎么这么坏。”丁思思说。
余生冷笑,“丁小姐,我儿子好与坏跟你有丝毫关系吗?男人我都能让给你了,何况一对破婚戒,你若喜欢买去便是,我余生从来不稀罕别人要剩下的东西。”
“你--”丁思思气得满脸通红,她暗暗咬紧牙,余生,我们走着瞧!
营业员见这架势,一会儿要打起来,就慌忙说,“我们这里的婚戒都是独一无二的,要不丁小姐您再看看别的款式?”
“我就要这个!”
“丁小姐就是喜欢别人不要的东西,吃别人剩下的真的就那么好吃吗?”
“余生!”
余生挑衅地看着她,“恼羞成怒?我不要的男人你当成宝,我不要的戒指你偏偏捡来,难道不是吗?”
丁思思几乎要被气疯。
可自始至终秦崇聿都一言未发,冷漠得像个局外人。
“崇聿,这个女人欺负我!”丁思思哭得梨花带雨。
秦崇聿这才不无动于衷,上前将她搂在怀里,“好了,不就一对戒指嘛,有什么大不了的,你若喜欢,两对都买给你。”
“真的?”
“当然是真的。”秦崇聿示意营业员把两对戒指都包起来。
余生轻笑,拉着余平安把所有的钻戒区都逛了一遍,指着其中的一个说,“这个拿出来我试试。”
营业员迟疑了一下,这是本店最贵的一枚婚戒,只是女方单款,不是她势利,而是这婚戒老板交代了,除非是买下,否则不让人试戴的。
“我说了拿出来我试试!”余生心里有火,嗓门一下子就飚起来。
营业员不敢得罪,这才叫来店长,打开柜子,取出婚戒。
岂料余生看都没看一眼,“打包了!”
营业员当即就傻了眼,近五百万的价格,这个女人竟然如此的爽快。
营业员开好单据让余生请去结账,她却指着秦崇聿说:“他付钱。”
丁思思差点没跳起来,“余生你要不要脸,你买戒指凭什么让我未婚夫付钱?”
余生不怒反笑,“不可以吗?我们结婚的时候他没送我戒指,现在他难道不应该给我补回来吗?”
丁思思气得直瞪眼,看着秦崇聿,等他怎么说。
“补,当然该补。”秦崇聿眼睛都没眨一下,交给营业员一张卡。
结完帐,丁思思的两对戒指合起来也不过百万,余生的单单一枚都近五百万,这怎能不让人心里窝火。
丁思思哭哭啼啼地给赵兰打了电话,很快秦崇聿便接到了父亲的电话。
电话里秦立的态度很明确,若他再跟余生纠缠,就会让她永远消失。
“崇聿,晚上我们去吃火锅好不好?”丁思思问。
秦崇聿冷着一张脸,“下车!”
“怎么了?”
“不要让我再重复第二遍,丁思思,我以为你很聪明,其实你这叫自作聪明,下车!”
丁思思被扔在了商场的地下停车场,秦崇聿独自离开。
商场外的马路边,余生跟余平安一人手里抱着杯热牛奶,鼻尖冻得通红,却都是呵呵地笑着。
“妈妈,今天我们把那个坏女人快气死了。”
“死了才好呢,这样就没人能抢走你爸爸了。”
“就是,她是坏人,我不喜欢她!”
“妈妈更不喜欢!”
一辆白色的凯雷德停在两人跟前,车窗落下,“上车吧,余小姐,余先生。”
母子俩很有默契地同时翻了个白眼,一甩头,不坐!
秦崇聿从车里下来,打开车门,恭敬地弯下腰,“亲爱的余小姐,余先生,请上车。”
余平安的小眉毛抖了抖,上车。
余生也回应他抖了抖眉毛,上车。
丁思思看着这一幕,两个拳头紧紧地攥着,面目有些狰狞,“余生,你活不过这周,我们走着瞧!”
车子经过丁思思的时候,余生有意搭讪,按下车窗,“丁小姐,今天天色太晚了,我们就先回去了,改天请你去盛居苑做客,我亲自下厨。”
*****************
回到盛居苑,余生将婚戒随手扔在沙发,一口气还没喘过来便喊道:“李管家。”
“小姐,您有什么吩咐?”
“交代下去,从今天开始没我的准许,不许丁思思踏进盛居苑半步。”
余生想了一路,既然这处房产在她的名下,那就是她的,任何她不喜欢的人都休想踏进来半步,尤其是那个丁思思!
“……”李慧清望向秦崇聿,他正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余小姐说的李管家难道没听到吗?”威严的声音缓慢地响起,李慧清浑身一颤,“听,听到了。”
“那就赶紧去办。”
“是。”
“把这里所有丁思思碰过的东西都给我扔出去。”余生又发话。
这时候秦崇聿缓缓睁开眼睛,“你的意思是把我也赶出去?”
“……”李慧清彻底的无语了。
余生没搭理他,只是强调,“李管家,记住是所有。”
当天晚上,别墅里所有丁思思碰过的东西都被清理了出去,先不说那些东西价值多少,关键是在那堆被清理的东西里还有一样特殊的,那就是秦崇聿。
若不是嫌麻烦,地板余生都要换掉。
然后别墅里开始大扫除,所有人员齐齐上阵。
大扫除后已经是深夜了,余生带着余平安去了二楼的主卧,躺在了那张天价的大*上。
“妈妈,你真不要爸爸了吗?”外面下那么大的雪,爸爸站在雪地里会不会生病了?想到这里余平安慌忙跑到落地窗前贴在玻璃上朝外看。
“爸爸!”
“妈妈,外面好冷,你就让爸爸进来吧。”
余生闭着眼睛躺在那里,“睡你的觉,不然我罚你也站在外面冻一冻。”
余平安不敢说话了,乖乖地回到*上躺下。
“先生,这些东西放在哪里?”李慧清指着这些被清理出来的东西问。
秦崇聿看她一眼,“难道余小姐说的话你没听明白吗?”
“我……”李慧清不敢作声,要知道这些都东西少说几百万,甚至上千万都有可能,就这么扔了,多可惜!
秦崇聿似是看出来她的心思,说道:“只要弄出这盛居苑,至于怎么处理你自行决定。”
李慧清一愣,连忙点头。
不消一会儿这些被清理出来的东西都被运出了盛居苑,雪地里,只剩下秦崇聿。
“先生,您回屋子吧,在外面这么久,会感冒的。”李慧清拿了件大衣过来说。
房间里的灯都不亮了,应该是睡了吧?看样子是真打算让他在这雪地里呆一晚上,倒也没什么,冻不死,只是,那么暖和的被窝,若不去睡,岂不可惜?
“你去看看他们母子是不是睡下了?”
不消一会儿李慧清跑出来,“先生,余小姐和小少爷睡了,睡着了。”
秦崇聿勾起嘴唇,扔下手中抽了半截的烟,大步进了屋子。
怕惊醒余生,他在客房里冲了澡,悄悄溜进了主卧。
这*大了就是好,虽然他们母子在中间躺着,可他躺下后边上还留有空地。
这被窝里,真是暖和,尤其是那散发着阵阵热气的身体。
秦崇聿一点一点挪近,然后大手小心翼翼地搂在余生纤细的腰肢上。
许是有些痒,余生动弹了一下,本来是侧身对着余平安睡的,却突然一翻身侧向了这边。
本来对着的是香肩玉背,令人无限遐想,可一转眼,眼前变成了两座山峰,再加上余生那*人的睡姿,秦崇聿的喉结动了动,他本来只是打算搂着她就这么睡一晚,可这会儿,体内有团火熊熊燃烧起来。
“安安……”似是觉得“儿子”离自己有些远,余生又挪了挪身体,胳膊腿搭在了“儿子”的身上,还抱着他的头在怀里轻轻揉了几下。
秦崇聿僵着身子,一动也不敢动了,甚至连呼吸都停了下来。
他在心里暗暗祈祷,千万别醒过来,别醒过来。
这个姿势一直保持了多久秦崇聿不知道,但感觉几乎有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终于等余生彻底地睡熟,他才敢轻轻地吐了口气,眼前这小樱桃实在是太诱人,岂有不吃掉的道理?
“嗯……”余生发出了一声轻吟。
这一声绝对是致命的。
“别闹……”余生抱住胸前的那颗不老实的脑袋。
她做了个梦,一个令人羞耻的梦,梦里他跟秦崇聿翻云覆雨,就像刚结婚的时候。
“崇聿……”她低低地叫着。
秦崇聿在她耳边厮磨,说着蛊惑人心的话语,“乖,我在呢,别着急,一会儿就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