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主意的拓跋玠冲着拓跋妡使了个眼色,拓跋妡心领神会,冲拓跋玠暗暗点了下头,便直接站了起来。
“钰儿,你可算回来了,你这些时日都去哪了,可让母亲担心坏了!”拓跋妡一边说着话,一边向着萧钰扑了过去。
站在大殿中央的萧钰脚下一动,身形一侧,躲开了冲过来的拓跋妡,拓跋妡扑了个空,“砰”的一声,摔了个狗啃屎。
“啊……”
拓跋妡吃痛,惨叫了一声。
拓跋妡的侍女见状,赶紧跑过去将拓跋妡扶了起来。
被侍女扶起来的拓跋妡管也没管身上的疼,一脸哀怨地看着萧钰,“钰儿,你怎么能忍心这么对母亲呢?母亲就是好些时日没见你,向抱一抱你!”
说着话,拓跋妡就往萧钰跟前走,伸手要去够萧钰的胳膊。
萧钰衣袖一甩,挥开了想要碰触她的拓跋妡。
“拿开你的脏手!”萧钰冰冷而带着厌恶的声音随之响起。
而萧钰对面,拓跋妡被萧钰带着内劲的动作掠到,踉跄着后退了两步,险些站立不稳,还好立在后面的侍女扶住了她,才没再次栽倒。
“北朔太子不是说母子相认了吗?可这……这哪里像母子相认了啊!”
“北朔太子说的话能信吗?”
“就是,信谁也不能信那无耻的北朔太子啊!”
“可不是嘛,你们看看,这萧钰对那北朔长公主的态度,哪里像是母子相认了,这分明就是仇人相见嘛!”
……
看见萧钰对拓跋妡的态度,众人不免小声嘀咕了起来,质疑起拓跋玠说的什么萧钰和拓跋妡已经相认了的话。
被侍女搀扶着刚站稳,拓跋妡就听到了众人的议论,低着头,眼珠暗暗转了一转,再抬头,拓跋妡已是一脸幽怨可怜的模样,“钰儿,母亲不怪你,母亲知道你如此对母亲,是有苦衷的,你是怕他们东祁的人怀疑你,才假装着讨厌母亲!”
说着话,拓跋妡竟然开始抽泣,一副泪眼婆娑、委屈可怜的样子“钰儿,其实……其实你不用这样的,他们……他们东祁已经知道我们母子相认了,你不用再这样苦着自己,我们不待在东祁了,母亲带你回北朔,以后,母亲再也不让你受半点委屈!”
萧钰紧握着拳,看着对面自说自话,扮可怜、博同情的拓跋妡,眼中满是厌恶和痛恨,“母子相认?你有什么资格让我与你相认?”
“钰儿,你就别装了,就算被他们东祁知道了也没什么的,以后跟着母亲回北朔,母亲会护着你的!”拓跋妡依旧自说自话地演着戏,俨然就是一副心疼儿子的可怜母亲形象。
说着话,拓跋妡再次走近萧钰,伸手去扯萧钰的衣袖。
眼见着拓跋妡伸出去的手就要碰到萧钰的袖角,萧钰突然手一抬,一把掐住了拓跋妡的脖子。
“拓跋妡,你找死!”萧钰用力掐着拓跋妡的脖子,冰冷至极的声音传入拓跋妡耳中。
“天啊!”
“我的天,这……”
……
突如其来的一幕,让众人惊诧不已。
“长公主!”
“长公主……”
……
拓跋妡的侍女,还有北朔使团的人,纷纷惊呼出声。
反观拓跋玠,这个本该最关心拓跋妡的至亲之人,反倒是十分镇定地坐在那里,不仅完全不在意拓跋妡的生死,嘴角甚至还挂着一抹算计得逞后的阴笑。
而此时,被扼住咽喉,性命收到威胁的拓跋妡,再也顾不上装模作样了,拓跋妡拼命挣扎着,想要扒开萧钰掐着她脖子的手。
可拓跋玠越是挣扎,萧钰越是用力,拓跋妡根本无法挣脱。
看着不停挣扎的拓跋玠,萧钰眼中满是恨意,手上的力道也不觉地加重,被恨意激怒,萧钰有些失了理智,大有将拓跋妡直接掐死的趋势。
“萧钰!”眼看着拓跋妡就要被萧钰掐死,凌千雪清冷的声音蓦然响起,“别脏了自己的手!”
凌千雪的声音落下,立时拉回了萧钰的理智,萧钰掐着拓跋妡脖子的手一甩一松,拓跋妡便被扔出去老远,重重地砸落在地。
“咳咳……咳咳……”
终于得以呼吸自由的拓跋妡趴在地上大口地喘息着。
“长公主!”
拓跋妡的侍女立时向着拓跋妡冲了过去。
“长公主!”那侍女一边扶着拓跋妡,一边轻轻拍着拓跋妡的后背,给拓跋妡顺气。
“萧钰,姑姑是你的母亲,你这么做是什么意思?为了向宁王和东祁表忠心,你就要弑母吗?”见萧钰松开了拓跋妡,一直对拓跋妡的生死末班漠不关心的拓跋玠开了口,而且一开口就是一番质问的姿态。
“母亲?他也配?”萧钰握着拳,眼中带着恨意,反问出声,声音十分冰冷。
抬手指着拓跋妡,萧钰一脸的厌恶之色,“这个恶毒的女人,我就算杀了她又如何?”
趴在地上缓了好半天的拓跋妡,刚巧在侍女的搀扶下站了起来,听到萧钰这话,眼珠转了一转,一转身,立时变成一副眼泪巴巴、委屈幽怨的模样,“钰儿,你怎么能这么对母亲?你就算是要骗东祁的人,也不能杀了母亲啊!”
“拓跋妡,收起你那副假惺惺、令人作呕的模样!”萧钰看着惺惺作态的拓跋妡,眼中满是厌恶和嘲讽。
一转头,萧钰看向拓跋玠,“拓跋玠,你与拓跋妡费尽心思唱这么一出戏,不就是想利用我的身世算计王爷,算计东祁吗?好,既然你们想唱戏,今日,我萧钰就陪你们唱到底!”
“自你们北朔使团入京,在你们别有用心的筹谋下下,关于萧某身世的各种传言,便传的沸沸扬扬的,今日,当着在座诸位的面,萧某承认,我萧钰,乃是北朔前丞相萧兖之子——萧定禹!”萧钰抬高了音量,直接道出了自己的身世。
“北朔前丞相之子?这……这萧钰竟然真的是北朔人……”
“萧兖?北朔前丞相?就是那个因谋反被满门抄斩的萧兖?”
“听说当初萧兖谋反,还是眼前这位北朔的栎阳长公主亲自告发的!”
“因为这位栎阳长公主的告发,整个萧家落了个满门抄斩,难怪萧钰对他这位母亲如此厌恶憎恨!”
……
萧钰一道出自己的身世,大殿内,众人就议论开了。
而拓跋玠和拓跋妡,在听到萧钰的话之后,则是齐齐一愣,他们没想到萧钰会直接自曝身世。
没等拓跋玠和拓跋妡做出反应,萧钰就在自己腰间一扯,扯下了一块玉佩,然后举起那块玉佩,一脸讽刺地看着拓跋玠和拓跋妡,大声言道:“这块玉佩,还有我背后的胎记,就是你们想要证明我身世的证据吧?哦,对了,你们还把我当年的乳母也带来了,就为了让她用我身上这块萧家家传的玉佩和我背后的胎记指证我就是萧定禹!”
拓跋玠和拓跋妡闻言,又是一愣,没料到萧钰竟然会知道的这么清楚。
愣怔过后,拓跋妡很快就反应了过来,“钰儿,你不能怪母亲,当年你父亲他要谋反,母亲也是……”
“闭嘴,你不配提我父亲!”拓跋妡话还没说完,萧钰就大吼了一句。
萧钰用力紧握着拳头,指节握的咔咔作响,“我父亲谋反?拓跋妡,我父亲到底有没有谋反,你和你们北朔那个卑鄙无耻皇帝心知肚明!”
“钰儿,你胡说什么呢,什么心知肚明啊!”拓跋妡装起糊涂来,“你父亲当年谋反,那是证据确凿,他是罪有应得!”
“证据确凿?罪有应得?”萧钰愤恨地看着拓跋妡,“今日我就让你看看你所谓的证据确凿、罪有应得!”
“把人带进来!”萧钰冲着殿外大喊了一声。
喊声落下,有两个人,一男一女,被押了进来。
在看到那两个被押进来的人时,拓跋玠和拓跋妡的脸齐齐变了色。
萧钰指着那个被押进来的男人,看向拓跋玠和拓跋妡,还有北朔使团的人,“拓跋玠、拓跋妡,这个人,你们应该很熟悉吧?还有在座北朔使团的诸位,对这个人应该也不陌生吧?”
“这……这不是太子殿下身边的幕僚蔡睢吗?”
“确实蔡睢!”
“蔡睢怎么会在这?还落到了萧钰手里?”
……
北朔使团的人小声议论着,他们认出了那是拓跋玠的幕僚蔡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