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一一到,她就容光焕发的着手准备上班了,中午吃饭的时候,在员工餐厅里毫不意外的看到了杨彤狼吞虎咽的场景。她并没有坐过去,而是坐在了和她相距两个位置,并且和她面对面的椅子上,也不搭理她,只偶尔拿眼神瞟她。而杨彤这厮真不愧是去过了一趟美利坚合众国的人,以前她连看到不敢看一眼她这种不阴不阳的眼神,现在竟然敢跟她对着笑了,嘴角的米粒让她看起来猥琐了很多。她是和蒋越炯李易等人一块去美国的,由于工作的原因只能自己先回来了,而至今也还未传出她被杀未遂的新闻,况且她现在暂时还没有心情去处理她的事情,只能任她自生自灭了。
一个雪花飞舞,天空像一大团发了霉的棉絮的下午,她在市中心的步行街漫无目的的踱着步,街道两旁的花丛里种着一排排的梅花,花香仿佛附着在了雪花上飘落在了鼻尖,阵阵冷香袭来。步行街相较于萧索的冬景要好的太多了,熙熙攘攘的人群一堆一堆的从四面八方涌来,那些花花绿绿的雨伞就像是抗拒冬季的武器,嚣张的穿梭于白茫茫的冰晶世界。在停下脚步留心的观察着一串树梢上的冰晶时,被一个急匆匆的路人给不小心碰撞在了那棵树上,雪花簌簌下落,有不少都落在了她的脖颈里,被她火热的体温融化的冰凉凉的冰晶让她哆嗦了好一阵,而那个撞到她的路人说了句“抱歉”后,就又匆匆而走了,期间不曾停留一秒。当她转头去搜索那人的身影时,他又或者是她早已无踪无影了,也许她或者他是那拥挤人潮中的一员,只是她认不出了而已。
她站在四面楚歌的街道,却感觉心中某处豁然开朗了,那感觉就像一个被填充的黑洞突然被掏空了似得,全身都轻飘飘的的不能自已。她站在摩肩接踵的人海呆看着天空中的黑云,不挪动脚步,也没有任何的行为意图,只是单纯也不单纯的想感受一下,这种和别人擦肩而过的感觉。
过客,所有人都只是过客,能够擦肩却不能停留,且都终将消失在人海的过客。
又一个星期后,疏影在南城买了一套精装修的公寓,靠近一千万的天价迫使她不得不向家人低头了。可能是她多年不啃老的原因,也可能是她从未张口要过以千万为单位的钞票,甫一开口的时候,大家都明显有些怔楞了。单枫最先打破沉寂说:“......你这要是去洗钱吗?”
疏影说:“不是,我......应该可以说是在做投资。”房价每年都在变动,说不准她今年一千万买来的房子,明年就能以一千五百万的丧心病狂的价钱卖给那些丧心病狂的人也说不准了。
极少发言的蒋泠盈依偎在单枫旁边说:“投资好啊!你哥一直在说你根本就没有经济头脑,从来都只会赚死工资,赚的钱还没有你亏损的十分之一多了。好妹妹,我支持你,祝愿你也能像我那两位不成器的弟弟一样,用实力来堵住那些质疑你的人的嘴。”
单枫一边剥橙子,一边凉凉地说:“后一句我只敢苟同‘不成器’三个字。”
艾荷问:“听说两位蒋少爷大学还未毕业就已经创建了自己的公司了,年收益都过亿了了。”
单游齐抚了抚鼻梁上的眼睛,翻了页报纸说:“后生可畏啊!”
蒋泠盈替两个弟弟谦虚的露齿一笑:“哪有哪有,不过,应该也差不多。他们俩的事情从来都不和家里人分享的,我爸妈想了解他们的事情都还得从他们的秘书那里旁敲侧击的打听了。他们的隐私工作做得特别好,我爸妈到现在连他们有没有交过女朋友都不知道了。”
“那正好。”艾荷高兴的端起了茶杯抿了一口:“我们艺术学院今年招收了不少美女了,哪天替他们俩介绍几个。”
疏影被自己的口水呛的咳嗽了起来,一张脸憋的通红,喝了两杯果汁后才渐渐止住。
蒋泠盈瞟了一眼疏影说:“我这两个弟弟呀和疏影比较聊的来,自从她回来后,来往比我这个姐姐都频繁了。那些小女生要是没有的疏影倾国之姿的话,我还真担心他们俩在见惯了疏影后,就看不上其他人了了。”
艾荷又抿了口茶后,笑而不语。
单枫将剥好的橙子放在蒋泠盈的手里,笑说:“你这要求明显太苛刻了,要是以疏影为标准的话,你那两个眼高于顶的弟弟怕是要打光棍喽?”
蒋泠盈又把橙子扔回了他的手里,瞪了他一眼后,不再说什么。
一直都无法插上嘴的疏影试图将跑偏的话题引入中心:“那个,我那一千万......”
“一千万?什么一千万?你什么时候有过这么多钱了?该不会是私买了印钞机了吧?!”单枫把玩着手中的水果刀,笑眯眯的看着她。
而本该在此时开口的另外三人却不合时宜的缄默不语了。
知道要钱无门了的疏影开始放狠话:“......你会后悔的。”
几天之后,单氏公司就传出了一条有人在大量购进单氏股票的小道传闻,同时还有一则有人要卖出单氏股票的消息也应运浮出了水面,对方的交易数额还不少,一出手就是百分之五,这件事情成功的引起了单氏高层的注意。单枫当然知道是谁在搞小动作了,无法,只能自己掏钱想方设法的买下了那百分之五的股份,而对方在得知买家是他时,将原定的一千万的白菜价提高到了一千五百万。
大发了一笔横财的疏影,最近的心情不是一般的好,连带着看杨彤都顺眼多了。两人在一次会议上为一提案意见分歧,争论的面红耳赤,又在私下里各抒己见,酣畅淋漓的大战几百回合后,又和好如初了,每天照样腻腻歪歪的一起八卦,一起吃饭,一起下班。
周六的时候杨彤帮疏影搬家,前脚刚踏入单宅大门的地板,就立马又收了回来,在门外的地毯上噌了足足有一分钟后,才又重新踏入。进了疏影的卧室后,在她的床上来来回回翻滚了五分多钟,直到晕眩的眼冒金星后才抱着她的枕头测趴在床上看着她。
“啧啧啧!有钱人呐!”
“嗯哼!?”
疏影将日用品一一放好在早就准备好的收纳箱里,将衣服和书籍及化妆品等分文别类的放在不同的箱子里,七七八八的收拾了一番后才装满了三个中型的收纳箱。而旁边那两个大的和三个小的则就是多余的了。
杨彤见她看着那几个空箱子发呆,一咕噜的从床上爬起来,大刺刺的坐进了一个大箱子里,将自己蜷缩在箱底。
疏影说:“你这是干嘛!行为艺术还是恶作剧啊?!”
杨彤别扭的转了一下头,把脸朝上:“看你闷闷不乐的,我这不是在替你分担一下烦恼吗?你看,这个箱子已经成功的被我填满了,以后你再也不用担心它是空空的了,怎么样,高兴吧!”
疏影走过去拿起盖子,站在她旁边:“才怪了,你这样子就像是被人分尸后又拼接在里面的,看着就闹心。”
杨彤艰难的在箱子里挠了挠头:“不会啊!自我感觉很良好啊!”
疏影在她自我陶醉的闭上眼享受的时候,不动声色的将盖子盖上去了。
新家很大,当然,不是面积上的那个大,而是一种空旷感让人产生的错觉。整层公寓除了一张床和一些必要的家具外,再无一样累赘的东西。杨彤甫一进来的时候就赠送了一个‘豪华监狱’的美称,同时也表示她也很乐意在这种‘监狱’里生活,只是没那福气而已。
两人在公寓简单的吃了午饭,又简单的整理了一下房间后,疏影坐在客厅里唯一的一张单人沙发上看书,杨彤则躺在落地窗旁的木地板上以每分钟三次的频率看一次手机,然后就是接二连三的叹息。
疏影在她叹了第四十七次气后,将书一合,揉着太阳穴对她说:“如果不是你每次的叹息声都一次比一次的感情丰富,我还真以为你开了手机的单曲循环模式了。”
杨彤又叹了口气,翻了个身趴在地上:“我抑郁了。”
“哦!”疏影说:“这次是看上哪家猪蹄却求而不得了呢?”
“都不是。”杨彤一本正经的怅惘。
“哦!那我请你去吃北城大排档的那家肘子吧?”
杨彤说:“算了,我连吃米饭都得用一盆水就才能咽下去,想谋杀就直说。”
疏影吸了口气:“......我是不知道对你来说还有什么比吃更重要的了,该不会是那个什么李......”
她形容沉默了一会儿后说:“其实,我们俩真没什么的。......你们都误会了。”
“真的?”疏影还是有些质疑。
“嗯,此事说来话长,容姐想好了该怎样措词后,在为你解惑吧!”的?”疏影还是有些质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