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影满脸的诚恳:“啊....对,这是我多年来的习惯,每次做蛋炒饭都必须要放的,不然就......就没有了....爱的味道了。”情急之下说的话,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说了什么了。
他的眼神开始变得凌厉了,而旁边的蒋越炯听了这话也吃的更欢快了。
他们对视了至少三秒钟之后,疏影又说:“可不是嘛,用心不就是爱吗?”
接着,蒋嗣修又盯了她足足有五秒钟,之后,便也开始慢吞吞的吃了起来。
疏影心满意足的看着他们双双把她用心做出来的蛋炒饭吃的干干净净。
结果,一个多小时后,蒋氏兄弟就双双被送进了医院,据说,他们对葱花有严重的过敏。
蒋泠盈发现疏影的嘴角有抹奇异的笑容,以为她是很满意她这个提议,欣喜的笑了笑,她又征求似的看向单枫。单枫又不置可否的看了看疏影,但笑不语。
艾荷温淡一笑,又夹了一箸疏影喜欢吃的青菜放在她碗里,“你们呀就别乱操心,让她自己做主吧,她都已经是成年人了,该怎样做她自己最清楚了。”艾荷终于说出了疏影的心声。
疏影感激的脉脉含情的看了阿姨好一会儿,也庆幸总算还有一个记得她是有人权的。为了报答阿姨,她决定将那一整盘青菜都吃完。
晚饭后,单枫照例带着疏影出门散步,说来这也是他们家的一个习惯了,饭后散步顺便再联络一下感情。因为平时大家都很忙,能真正聚在一起的时间并不多,往往只有短短的半个多小时,所以很弥足珍贵。
笔直干净、绵延无尽头的公路,静默的伏在大地上,犹如一条见首不见尾的巨龙。单家别墅的所在地,据说是一个集聚了Z市诸多豪门贵族寸土寸金的清幽地段,这里随便一家都不是小人物。
在Z市,有两个闻名于世的富豪区。一个就是单家所在的这个浅碧湾,另一个是蒋家所在的积云谷,皆是Z市的普通市民望而却步的地方,这里有很严密的安保措施的,是要经过身份核实的,不然会被驻守在这里的安保人员拦截,甚至拘留,一般人是不敢靠近这里的。
疏影刚回来时并不知道这个规矩,一天出门后,由于是没有目的的瞎逛,就没好意思让司机继续等她,便让他先回去了。结果出租车司机毫无责任感的把她扔在了路口就绝尘而去了,而她又是那种不太愿意随便麻烦别人的人,于是自己走了回来。如果没记错的话,她在烈日炎炎下足足走了有五十多分钟,回家后差点中暑了。后来不知道蒋氏兄弟是怎么知道的这件事情,竟然还特地打电话来慰问,说由他们家的投资的本市最权威的医院的大门已经为她大开了,她可以随时无忧无虑的进去。
为表谢意,她就说了一个字:“滚。”
单枫拥着心不在焉的疏影,一如小时候一般,在夕阳下漫步。
绚丽的夕阳散发着绯红的光晕,给他们也镀上了一层梦幻的色彩。由小时候单薄小巧的身影突然间就变成了玉树临风亭亭玉立了,一切都美好的不真实。
远处,陈觚和爸爸陈晋祥也饭后出来散步,远远的就看到这么了一副极其温馨有爱的画面。陈觚一眼就认出了他们。那是,单枫和他刚回国不久的妹妹单疏影。
也是‘她’。
自酒吧那晚后,他便派人去调查了她,看到资料后他才知道,原来她竟然是单枫的妹妹,是单家的小姐。难怪蒋氏兄弟会认识她。自四年前见过她后,他的脑中不知为何就会时常闪现她的身影,尽管知道也许此生不会再见,可他却控制不了这种莫名的悸动。早在国外时他也派人去调查过她,可是,自那晚演出完后她便消失了,了无踪迹,杳无音信。
没想到,四年后,竟然还能遇到她。
陈家父子走进后和单家的兄妹相互打了声招呼,客套了几句。
单枫优雅得体的笑道:“陈老,有些时日没见了,贵公司最近可是接了笔大生意啊!”单枫如遇老朋友般恣意的寒暄。沉稳大气的从容的模样,总给人一种这是一个最起码已年过四十且绝对是商场翘楚的领袖者的错觉。
但其实,他也不过才三十岁而已。
陈父豪爽一笑,举手投足间豪情之气尽显,“哪里哪里,单氏也不弱啊,能在众多企业中一枝独秀,可见其实力非同一般啊!”陈父心里不由暗暗惊道,和法国的合作明明是保密的,他竟然连这都知道,当真是不简单的人。单枫笑着点点头,倒也没否认。单枫把目光转向陈觚,打量的一番,满意的点点头,“陈老的犬子,果真是气度不凡,器宇轩昂啊!”
陈觚笑而不语,陈父在旁大笑着答道:“哈哈,单总过奖了,在你面前,他们这些小辈是没有一个敢自称是不同凡响之人啊,单总是年轻有为,也是他们这些后生学习的楷模啊!”
单枫自是谦虚的和陈老又寒暄了一通,二人一时间旁若无人忘年之交般的攀谈起来。
心不在此的疏影脸上始终保持着得体的笑容,虽是心不在焉,却也还不忘为单枫的老成感叹一番。
疏影的出神并没有逃过陈觚锐利的眼神,他却不以为意的笑笑,似乎是司空见惯了的。说来也奇怪,她都出神了却还能配合着别人的话做出相对应的表情,该笑时她绝不会面无表情,该谦逊时她绝不会呆笑......
陈觚默默的注视了疏影好一会儿,才出声打断她的神游,“单小姐,不如,我们先去前面走走吧,他们可能还需要聊一会儿了。”
深沉的男低音吸引了疏影的注意,她这才偏过头去。这时,一束淡绯霞光打在他的侧面上,他如冰雕般坚毅隽永的五官散发着淡而寒的气息,一双幽深的眼眸黑而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