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人在教堂举行完仪式后,又浩浩荡荡的前往早已准备好的酒店了。
疏散前来观礼的人群也是一个非常艰难的任务,教堂维持秩序的安保人员在加上临时调过来的一队警务人员,两批人马合力花了半个多小时,才将教堂周边堵在各个路口和空地的人群全部疏散完毕。
她随波逐流,跟着人群向不知是什么方向的路口走去,茫然的大约走了十几分钟后,突然的福至心灵,想起她是要去酒店的,一拍脑门,赶紧旋身往回走。
由于没有请柬,在酒店大门她处就被几个西装革履、虎虎生风的酒店安保人员给拦了下来,请她出示请柬。这家五星级酒店今天一整天都将为单家和蒋家服务,闲杂人等一律拒之门外的。
尽管她极力辩解她并不是什么闲杂人等,思忖片刻后,将自己是单家二小姐的身份都给抖出来了,可人家压根就不相信。
哎!可真是令人费解。
万般无奈后,只能打电话求救于她的哥哥,也是这场婚宴的男主角单枫了。
在等待单枫前来拯救她的过程中,她在酒店外无聊的来回踱步,偏头时,无意和玻璃门上的那个头发蓬乱,衣衫不整的女疯子对上眼了。那人原本直溜的长发被烫成了一个很委婉的弧度,一半挽在了脑后,一半随意披在了身后,而此刻,那挽起的一半里,又有一半的发丝要掉不掉的悬在了半空中,用以固定的U形卡,也不知所踪了。白色的曳地礼服裙的裙摆也赃物的不堪入目了,淡紫色的蕾丝披肩上破了好几个大洞,上面还沾了一些无法名状的黄色和水红色的颜料,妆容花了一半,化妆师明明说是可以防水的眼线液,此刻就像月晕般在她的眼底晕染开来了。
酒店大厅内,单枫的身影越来越清晰了起来,一路走来,所有沿路遇到的人都亲切的叫了声:“单公子。”
单枫一路过来,只是微笑颔首。
他带了一副眼镜,添了几分淡雅,掩了几分凌厉,头发一丝不苟的向后梳着,只穿了烫的没有一丝褶皱的衬衣和西裤,走路的姿势利索而轻健。
她隐身于玻璃门的后面,突然想起想要给他们一个惊喜的初衷来。单枫一只手随意的插在裤兜里,另一只手握着手机,目不斜视的向大门处走来。安保人员各个站的笔直,表情端重,手里的电棍散发着更冰冷危险的气息。
气氛濒临凝固。
单枫见大门处没有人影,皱了皱眉后,一边拿起手机看了看,一边几步跨出了大门。
“哥——”
突然一个几乎没多少重量的人跳上了他的肩背,搂着他的脖子,在他耳边大叫。
“嘿嘿!惊喜吧?!被吓着了吧?!吓坏了吧!?”
守门的几个保安倒是目瞪口呆了。
单枫摇头笑了笑,把她从背上拉了下来。
“你都二十五岁的人了,怎么还跟小孩子似的,下来让我看看。”
她不情不愿的像只动物园里的小猴子似的扭捏的让他看了半响,末了,他啧啧了几声:“怎么弄成这幅模样呢?刚从非洲回来?”
“你才是难民了。”她反应极快的回击。虽然这幅模样确实有些狼狈,可她的皮肤那里像是从非洲溜达回来的。
“那你该怎么解释你这一身难民的装束呢?”单枫好整以暇的看着她,把她的披肩扯下来随手就仍在了垃圾桶里。
她有些支支吾吾:“哎!这......说来话长了,总之,你到底有没有感觉到惊喜啊?!我可是为此花了不少心思......”
他揽着她的肩膀往回走,婚礼快开始了,时间耽误不得。
“这个问题太难了,你说我要怎么回答才能既不说谎但同时也不会伤了你的心呢?”
“实话实说......”突然反应过来后,又不爽的嘀咕:“......什么人嘛!白白浪费了人家的一片赤诚之心。”
单枫把她往蒋泠盈的临时化妆间带去,“你该庆幸才对,要是你这幅模样直接出现在了婚宴上,那些心脏不好的还不得被你这所谓的惊喜吓过去了。”
“有这么严重嘛!”
“嗯!”
“哎!我们毕竟也十几年没见了,就不能说点让我高兴的话吗?”
“嗯!都十几年了!”单枫感慨。她是十三岁去的英国,今年二十五岁,整整十二年没有回来了。
“还有了。”
“你长高了,也变漂亮了。”
“真的?那和她......额......我未来的嫂子比呢?”
“你指哪方面?”
“额......我.....比她好的方面?”
“哦!那就只有容貌了。这还是托咱妈的福了,要不是她你就真的一无是处喽!”
他还像是安慰似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喂!我有那么差劲吗?”
“嗯!不过,放心,没人敢鄙视你的。”
她嘿嘿笑了笑:“这还差不多。”
蒋泠盈的化妆间在酒店的顶楼,是套房,门外有两个黑衣保镖一左一右的守着,外面的走廊还有保安不间断的巡察,每十分钟一次。她是和单枫一起的进去的,也没能逃脱被搜身的命运,当检测的仪器没有发出任何异响后,她才被允许进入。
蒋泠盈和一群闺蜜以及圈内好友正在隔壁聊天,房间的隔音效果很好,并没有发现隔壁有人进入。
进门见没人在时,唯一被阻拦的单二小姐不满的嘀咕:“什么嘛?干嘛要这么麻烦,弄的好像有人来劫亲似得。”
正在为她选礼服的单枫“啧”了声:“怎么说话了,注意点。”
“本来嘛!”
“这都是蒋家安排的,没有恶意的。”单枫头也不回的低声解释:“树大招风,单蒋两家的结合对某些人来说可是造成了不小的威胁,防患于未然而已,别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