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暇得势不饶人,一招“风刃术”落空,整个身体紧接着撞向躲开的铁柱。其身上微光闪烁,布满一面水镜,直直撞去。这一防御妙法,竟然可以如此运用!
匆忙间,石杆子一竖,挡住撞来的水墙。两道风刃同时成型,封住去路,瞬间刺向铁柱双肩。铁柱落处下风,虽惊不乱,蓦然一声大吼,身形一矮,抓住石杆子扫往余暇下身。
余暇无法,眼见两道风刃再次落空消散,只得退后两步让开石锤。
只是,一步退,就是步步退。
铁柱抢到先机,蓦然翻身一跃,抡起石杆子自上而下,砸向对方面门。余暇见状,只得再次以水镜术配合身形卸力闪躲。
《甩锤十六式》一招得手,顿时连绵不绝,一锤快过一锤,一锤重过一锤。每锤下去,劲力都会累积翻倍。八锤过后,不停闪躲的余暇终于面色大变!
他第一次皱起眉头,感觉浑身被石锤敲击得酸痛欲碎,目中冷光一闪,身体周遭突然出现风声环绕。他的身形顿时迅捷异常,突兀绕开石锤,瞬间退开数丈。这显然是一种辅助加速的法术,名唤“御风”。
余暇在远处站立,眼神冰冷,不复优雅。他并没有急着出手,反而静静矗立,语气森寒:“很好!你成功的激怒我了!”
铁柱持锤以对,谨慎的没有轻举妄动,听到他言语,并未太过在意,反而浑身战意勃发,酣畅淋漓!他才要靠近出锤,突觉嘈杂之声远去,周遭缓缓淡化,整个世界一片安静,天地之间似乎只有面前的一袭白衣。
此刻,不仅铁柱,场外观看的众人,包括萧南,仿佛一起被夺去心神,忘记一切,忘记这凡尘。眼中所见,心中所想,竟只有前方那独一无二的白衣,静静矗立,面如仙神。
就在这一瞬,蓦然一道亮光升起,自余暇身上,自这天地间的唯一!而此时,铁柱面容呆滞,心神恍惚,浑然不觉。这一道光,快到极致,才一出现,就已到了铁柱面前。
危机中,仿佛本能一般。粗壮的手臂忽然挥起石锤,一下格档住那道亮光。
“叮!”一声清脆音鸣,传向四方。萧南浑身一颤,突然惊醒,想起方才余暇言语,不由骇然变色,口中呢喃:“忘……忘尘诀!”
铁柱浓眉一抖,双目恢复神采,双手握锤的质感才一传来,就觉手腕一痛,如被利刃割过。石杆子一下把握不稳,嘭嗵一声摔落在地。同一时刻,胸部光芒一闪,如被重锤撞击,啪嗒数声肋骨断裂脆响。铁柱张口吐出一大蓬鲜血,整个人仰头跌倒。
他后背才一触及地面,模糊中似乎见到人影闪烁,一只脚掌由远及近覆盖视线,猛地落在面前,踩在脸上。
余暇竟然用脚踩住铁柱面孔!
奇耻大辱!从小到大,铁柱凭借天生神力,无往不胜,何曾受过如此侮辱!即便他神经大条,也已怒火中烧,直欲撕碎此人。
他奋起余力,摸到手边的石杆子,就要给出拼死一击。劲力用处,才觉浑身疼痛难忍,根本无法动弹,胸口一闷,鲜血横溢。
余暇静静踩在铁柱面上,淡然扫视一周,嘴中轻哼出声,“南离天骄,不过如是!”
这声音极轻,但众人大多是修炼之人,许多人听得清清楚楚,顿时怒吼出声,纷纷叫嚷:“找死!”
萧南目龇欲裂,再也忍受不住,蓦然腾空而起,戮荒剑怒声出鞘!万千剑光流转,收拢塌陷,融于一点。
一点星光,天外仙!
剑域一开,余暇大惊失色,匆忙后退!一道光快到极致,瞬间点在无处不在的剑光中心。“叮”一声闷响,爆炸般的冲击波横扫四周。
萧南落在铁柱身前,扶起喂入一颗草还丹,焦急道:“铁柱!你感觉如何?”
铁柱重伤迷糊中听闻萧南声音,终于放下心,傻呵呵一笑:“放心……俺……俺死不了!”说完一口气松,昏倒过去。
萧南见状,猛然抬头,目露寒芒,冷冷盯着余暇,一字一句:“有胆量,下一场别走!”
那快到极致的光终于安稳停在余暇身前,却是一把手臂长短的金色小剑,正漂浮在空中,竟不需要任何外力辅助。
余暇袍袖挥动,金色小剑化作流光,隐入他体内,随即收拢衣袖,轻笑出声:“本少,等你又如何!”说完理一下衣衫,退回台上座位,等待下一场安排。
萧南恨恨咬牙,扶起铁柱,缓步撤下。目中寒光闪烁,下定为铁柱报仇的决心。
“余少主,你这一手御剑术当真出神入化,莫非是欺我南离无人吗?”釜山长老沉着黑脸,冷笑质问。
余暇似乎不以为意,接过黑衣老仆的茶水,抿上一口,淡然道:“荒野僻地,杂耍手段,见笑了!”
太安国一向自诩文明大国,地域辽阔,视蛮荒为荒野之地。余暇这一番言语,分明是指桑骂槐,冷嘲热讽。
釜山勃然大怒,一下子站起,直欲出手教训这无知小辈!突然一道无形压力笼罩在身,釜山心神察觉,只见一侧的族长伯离面色严肃的微微摇头示意。他权衡利弊,只好暂时压住怒意,哐当一声重重坐下。
这时,伯离才极其慎重的把目光投向对方,投向余暇身侧的黑衣老仆。这遍布武场的压力,几乎让人难以察觉,自己却隐隐感应到这庞大的压力不是来自别处,正是源于眼前看似普通的黑衣老仆。
余暇口中的“文伯”,似乎名唤余文,收回看向伯离的沉重目光,低垂头颅,静静退到余暇身后站定,一副十足的仆人奴才模样。顿时,笼罩整个武场的压力一空。
“此人……深不可测!”伯离暗暗控制住溢出的冷汗,警惕到了极致。“希望此人不要乱来……否则,只能请韩石长老出手了!”
王桓修为低微,自不知场上大人物间的试探,走上武场宣布结果:“决赛第一场,恭喜徐记商行余暇胜!”
他语气一顿,继续解释新的赛制:“由于余公子不纳入我南离武比决赛奖励,不愣金刚铁柱并不淘汰,他将与暂时轮空的丙组族人争夺最终名额。”
众人心下稍安,若不幸遇到余暇这样的变态就被淘汰,确实有失公平。此时听王桓解释,顿时明白参加决赛的一共五人,应该有两枚甲字号牌、两枚乙字号牌。丙组则只有一枚,视作轮空,灵活安排。
“现在,请抽到乙组号牌的两位上场!”王桓向场外微微点头,高声宣布第二场武比正式开始。
萧南面无表情,摊开手中的乙字号牌略微一看,就瞧向不远处悠然喝茶的徐记余暇。
方才加诸于铁柱身上的羞辱,他定要亲手奉还!
萧南双眼微微眯起,已经打定主意,不管自己面对的是王古,还是兰云,都绝不留手。自己,必须赢!
他大步迈出,率先走上武场。
“哈哈!”对面忽然传来有些张狂的笑,只见王古抽出黑玄刀,左手翻开,露出一枚乙字号牌。他随手一揣,走到萧南对面。
“萧南!我终于又遇到你!你侥幸逃过初赛,这次我看你往哪逃!”王古狠狠盯着萧南,仿佛恶虎看见羔羊一般,绝对不怀好意。
“上次你仗着快剑偷袭,我一时不察,竟被你得手。这回我早有防备,我看你还有什么手段。”他对上次的失败耿耿于怀,近乎魔障。
“嘿,念在你我同村,我也不为难你。你若现在跪下给大爷我磕十个响头,我就让你安然认输。不然……可就别怪我了!”王古虎目收缩,压抑即将暴露的杀意,故作大度的给出自己以为的宽容。
萧南冷冷看着,似乎小丑一样的王古,淡淡吐出一声:“愚昧!”
这是极度的不屑、鄙夷,以及嘲讽!
说起来确实有些失望,王古自小勇猛过人,天资耀眼,可却处处针对萧南,经过两次败于萧南后,就愈发偏执,连智商也隐隐下降。
“找死!”王古大怒,虎步展开,一刀斩来!
萧南眼中愈冷,想起父亲萧酒、母亲兰溪,可以说全是因王氏父子而亡!他心中杀机汹涌,凌世滔天!
他蓦然踏前几步,身形微侧险险让过锋芒,左手弯曲倏忽探出,指节似慢实快在刀面“咚咚咚”连磕三次。而后身形再进,左手化指,戳向对方眉心。
这赫然是“过户穿瓦”的变招,远比上次与小雯姐比试时凶猛,显然用出了全力。
王古大惊失色,想不到短短数日未见,对方手上功夫大进,看似招式与以往一样,威力却根本不能同日而语。对方这一突兀指法,立即打乱他的计划,直接抢到先机。
他心中惊骇,手下不慌,毕竟是出入深山多次猎杀锦岭虎的“蛮荒兽王”。
刀锋一转,王古侧跨一步,横刀削向萧南手臂。这一下应变,绝对能赶在萧南戳中眉心之前,削掉对方手臂。这是逼萧南变招,以便抢回先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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