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悠看了温止礼一眼,其实他内心是知道怎么回事的。估计这一切都是温止礼的计谋而已,不过他并不准备戳穿他。
毕竟禾洛是自己的恩人,账本的事也是她和自己的交易。所以他必须有些契约精神,替她保护好这个秘密。
“多谢皇上。只不过,草民觉得这一切都是自己该做的,并不需要什么赏赐。再者说,草民的确也什么都不缺。”温止初一副谦恭的样子。
听他这么说,皇帝对他更加赞赏有加,觉得他是一个不慕名利的人。于是开口问道:“朕听说你喜欢偷东西?”
“正是。”温止初承认地很干脆。
皇帝来了兴趣问道:“为何要偷?你有个这么有本事的兄长,想要什么得不到呢?”
“就是因为我兄长太有本事,我才要去偷。”温止初语气平静,“我所有东西都是他给的,但是我也想靠着自己的能力得到什么。”
皇帝听了他的回答,似乎很满意,于是他笑着说道:“我若是让你当这吏部侍郎,你觉得自己能做好吗?”
温止初似乎没想到皇帝会让他直接坐到吏部侍郎的位置,行了一礼道:“草民何德何能,能坐上吏部侍郎的位置。”
“温爱卿,你觉得令弟可以做好吗?”皇帝看着温止礼问道。
温止礼似乎看透了皇帝的想法,看来小皇帝长大了,知道平衡各方势力了。他勾唇一笑道:“臣全凭皇上做主。”
皇帝又看向柳陌行问道:“柳爱卿意下如何?”
柳陌行笑得有些妖孽道:“臣相信圣上的眼光,若是圣上觉得可以,那臣没有任何意见。”
他看着皇帝的眼神发生了改变,看起来这小孩子也在慢慢长大了。
温止初是左相的弟弟,坐上什么位置都无人敢说的。再加上这次连柳陌行都没有意见,满朝文武又有谁敢有意见。
不过异议倒也不是没有,江衡起身说道:“皇上,老臣以为不合适。这温止初不过是京城中的纨绔子弟,如何当得这吏部侍郎?”
“江大人此言差矣,我柳陌行坐上这位置之前,不也是京中的纨绔子弟吗?”还不等皇帝反驳,柳陌行就插嘴道。
温止初似乎没有想到柳陌行会帮自己,一时之间有些惊讶。皇帝这时也打圆场说道:“太傅,您也不必太激动。任何人都是需要些时间成长的。”
江衡狠狠瞪着柳陌行说道:“皇上,当年的纨绔子弟现在可是到了要只手遮天的地步了,您希望再培养出第二个他吗?”
皇帝被他这么一说,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回答。但是他是一定要让温止初坐上这个位置的,因为各方势力必须平衡,他的皇位才能稳固。
最近江衡的野心也越来越大,他其实有些担心。于是他笑着说道:“太傅这话是说朕无能吗?被臣子压得死死的。”
江衡似乎没想到皇帝会说这种话,急忙跪了下来说道:“皇上息怒,老臣没有这个意思。”
此时徐敬之站起来说道:“皇上,这次臣赞成江大人的看法。这温止初成天不学无术,也没有什么功绩,除了帮助章大人查案之外,也没做过什么大事。试问这种人怎么做吏部侍郎?”
听徐敬之这么说,温止礼捏着杯子的手紧了紧。正待发作之时,却见楚复拍了下桌子说道:“徐敬之,你这话什么意思?止初是我楚复的女婿,你觉得我会让女儿嫁给一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吗?还是说你觉得我和我女儿看人的眼光不好?”
温止礼捏着杯子的手松了一些,看着接下来会怎么发展。楚复刚刚就有些坐不住了,但是柳陌行先发话了,他自然也就不说什么了。
现在徐敬之说话说的这么过分,自然是不能忍的。温止初就算和楚安宁怎么不愉快,那他也是他的自家人。既然是自家人,那就轮不到外人来评价。
徐敬之知道楚复不好惹,于是平静说道:“我并没有看不起二公子的意思,说起来我和二公子倒也算是亲戚。我会说这种话,纯粹是出自对朝廷对圣上的一片忠心。”
“呸,就你还一片忠心。”楚复是武人,确实不太在意规矩,“你不是想知道我女婿有什么功绩吗?我现在告诉你,他当初在锦织城的时候帮我查出了内奸,为救我女儿几次犯险。最后在我与胡族大战的时候,也是他带了援兵及时赶来。还把我从胡族的暗箭之下救了出来,这些还不够吗?”
温止初看向楚复的眼神有些动容,他从未想过他和楚安宁总是闹得不愉快,楚复还能帮他说话。
温止礼在此时开口道:“徐大人,楚将军说的这些可够了?”
徐敬之阴沉地看向温止礼,后者却是一脸淡定道:“我劝徐大人最好别倚老卖老,我温止礼可不是会买账的人。同样,这话我也送给江太傅。”
温止礼此言一出,其他人都暗自吸了口凉气。这可以说是温止礼第一次说话这么直接,以往他说话都是留三分的,这次是成心不给徐敬之和江衡台下。
柳陌行听他说完竟然笑了起来,举起酒杯对着温止礼说道:“温大人,说得不错。这杯我敬你。”
温止礼举起酒杯说道:“柳大人客气了。”
一时之间场上仿佛成了这几家人的修罗场,压抑的有些喘不过气。还是皇帝发话道:“太傅和徐爱卿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徐敬之黑着脸说道:“启禀皇上,臣无话可说。”江衡也行了一礼坐了下来。
皇帝似乎心情很好的样子,他笑着说道:“那么二月份春闱之后,温爱卿就和新的状元他们一同上任。”
“草民领旨。”温止初行了一礼道。
“诶,不该说草民了。”皇帝笑着说道。
“臣,温止初领旨谢恩。”温止初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莺莺,你再等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