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洛看出柳陌行无意杀她,于是说的更大声了些:“寻陌姐姐,您别把剑拿的离我这么近,很吓人的。”
此时她心里暗骂简悠这个死脑筋。冯深都死了,说他服毒自杀就好了,非得弄出个是非黑白的。害得自己现在这么危险,还想抓霓虹入狱。
简悠皱了皱眉头,一时之间拿不定主意,不知道怎么做才好。就在这时一个温润的男声响起:“柳大人,你这是要对我的人做什么?”
听到这个熟悉声音,禾洛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她带着哭腔说道:“爷,这剑太锋利了,我害怕。”
简悠看向来人,显然也有点惊讶,他没想到温止礼会亲自来湖州。
温止礼微笑着扫视过众人,似乎猜到了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悠悠说了一句:“寻陌姑娘,我这丫鬟胆子小,你拿着剑会吓着她。收了可好?”
寻陌看向柳陌行,柳陌行点了点头,寻陌只好收了剑。禾洛松了一口气,转身就看到了温止礼的笑容。
禾洛回以他一个笑容,温止礼下马,走到她面前,摸了摸她的头说了句:“没事了。”
温止礼看着躺在不远处的中年男人,微微一笑:“冯深看来已经伏法了,我对圣上也有交代了。”
禾洛拉了拉温止礼的袖子,温止礼看向她,她用眼神示意温止礼那里还有一个人,正被简悠的人抓着。
温止礼会意,看向简悠说道:“既然冯深已经伏法了,那么这湖州一事也该了结了。简大人,你抓一个姑娘对大局也没什么影响。这世间的事若是都要论一个对错,怕是谁都活不下去了。”
“左相大人此言差矣,这世上若没了是非对错,必将大乱。”简悠神情严肃。
“简大人既然执意如此,那么请恕温止礼失礼。温止礼奉圣上之命抓捕冯深,处理君竹书院一事。不知圣上的旨意,简大人是听还是不听?”温止礼语气中隐隐带着威压。
“下官自然是不敢抗旨的!一切皆听左相大人吩咐。”简悠语气冷硬。
“那我说冯深已死,此案已了。简大人可有什么意见?”温止礼又恢复了一贯的温和有礼。
“自然是没有任何意见的。”简悠说完就命令手下放人,柳陌行走上前揽着霓虹准备上马车。
温止礼看清霓虹的脸之后愣了一下,问了一句:“这位姑娘和温某可是旧识?”
霓虹没想到温止礼会问她这件事,她平静地开口道:“温大人怕是认错了,霓虹自小便生在湖州,长在湖州。并没有去过京城,也不曾见过大人。”
“如此倒是温某唐突了,还望姑娘恕罪。”温止礼的声音依旧温和。
“无妨,这世间物有相同,人有相似,大人认错了也很正常。”霓虹说完就先行上了马车。温止礼注意到柳陌行看他的眼神多了一丝戒备,他这下更加好奇这女子的身份了。
柳陌行调整好了状态,上马车之前对温止礼轻声说了句:“这次倒是我欠了温大人一个人情了。”
温止礼轻声回道:“我带走我的人,你带走你的人,皆大欢喜不是吗?”
看着柳陌行的马车渐行渐远,温止礼回过头看着禾洛,神情有些严肃地说道:“你来湖州之前,我跟你说过什么?”
禾洛心里暗叫糟糕,温止礼现在的心情看起来不是很好。她装作认真地思考了一下,笑着说道:“爷和我说的话太多,我有点记不清了。”
“我说话是不是不管用了?”温止礼静静地看着她,“让你回来你也不回来,让你别管太多闲事你也不听,你以为你有几条命?”
“爷,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再说了,您说的话我什么时候不听过?”禾洛尴尬地笑笑。
温止礼看着她,也不说话,禾洛心里更加着急,拼命给边上的路羽使眼色,路羽只当做没看到。
禾洛狠狠瞪了路羽一眼,再次扬起笑脸,准备扯开话题:“爷,我不在这么久,您有没有那么一点点想我?”
“你觉得呢?”温止礼说完转身离开,禾洛急忙跟上。
“你跟着我做什么?”温止礼挑眉看她。
“我是爷的丫鬟,不跟着爷跟着谁啊?”禾洛说的理所当然。
温止礼不理会她,看着简悠说道:“简大人,冯深一事已了。温止礼京中还有事要办,君竹书院的事可否交给简大人处理?”
简悠行了一礼道:“左相大人日理万机,能够在百忙之中抽空来湖州帮简悠破案,简悠已是感激不尽。君竹书院一事,简悠自会好好处理,还请左相大人放心。”
“那便有劳简大人了,温止礼告辞。”温止礼说完翻身上马,准备直接离开。
“爷,我也要回去啊!”禾洛看他不理会自己,心里有些委屈,却又不敢表现出来。
“你自己的马呢?”温止礼皱眉看她,环视了一圈发现这里确实没有多余的马,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说禾洛什么好。
“我徒步跟过来的,哪来的马啊?”禾洛看着他,表情有些委屈。内心暗骂温止礼没良心,自己辛辛苦苦在湖州帮他办事,一句夸奖都没有。现在还故意不理会她,让她憋了一肚子火。奈何对方是温止礼,她有火还不能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