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是我呢?我这段时间都卧病在床怎么查?是家弟帮你查出来的才对。”章若龄一下子猜到了温止礼是为什么要对付罗启华,还帮他对付郑百里了。
原来,他这么做是为了他那个不成器的弟弟。礼部尚书成了简博的门生甄学逸,徐敬之的门生郭晗成了礼部郎中,再加上谢柯那个墙头草。
看来温止礼是要弃了礼部来扶植吏部了。最近户部似乎慢慢被江衡掌握在手中,叶凛和简博的关系疏远,在柳陌行休妻之后,和柳陌行却越走越近。
现如今,工部被柳陌行紧紧把握在手中,兵部向来都是楚复的地方。徐敬之无处下手,就对吏部动了心思,这点章若龄也知道。他现在更加确信一件事,温止礼要对付的人很可能就是徐敬之。
所以,他想让吏部给他腾地方,让他亲弟弟上去。毕竟,没有什么比自己的手足更令人放心的了。这个男人还这么年轻,心思却如此深沉,不得不让章若龄佩服。
禾洛听了温止礼的话,有一瞬间的惊讶。她之前一直不明白,温止礼为什么要让吏部腾地方。以温止礼的能力,重新掌握礼部并不困难。
不过朝堂上的事,她从来不多过问,只以为他对吏部这块肉感兴趣了而已。却不曾想到,他竟然是为了温止初。
温止初想做官,温止礼本可以随便给他安插一个职位,让他自己闹着玩。可是他却决定重新洗牌吏部,给温止初直接撑起了新的保护伞。
估计章若龄也是他深思熟虑挑选出来的,只是为了温止初能够平平安安。
禾洛想到温止礼虽然那天和温止初大吵一架,嘴上说着不让他做官,却还是为处处为他考虑,暗地里为他筹谋此事。
又想到温止礼生病以来,温止初一次都没来看过。心里的无名火就开始窜上来了,恨不得现在去打温止初一顿。
禾洛越想越生气,也没有听温止礼和章若龄到底说了什么。只见章若龄对着温止礼跪下来道:“从今往后,下官愿意为左相尽自己的一份微薄之力。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温止礼满意一笑道:“章大人,答应你的我都会做到。你答应我的,也不能食言啊。”
“下官明白。”章若龄认真说道。他会好好帮助温止初,也会对温止礼尽忠,毕竟在这朝中有这么一个有力的靠山,确实是安心很多。
再加上温止礼会帮助他女儿,这点就足够说服他了。章涵惜是他的命根子,刚把女儿送进宫的时候他就后悔了。但是这步一旦踏出去了,也就没有回头路了。
“禾洛,送客。”温止礼的声音依旧温和,“我有些乏了,一会儿你直接去屋里找我。”
禾洛点头应是,就送章若龄离开。目送着他离开之后,禾洛并没有去找温止礼。她来到了温止初的院子里,看到楚安宁正在练鞭子。
见禾洛来了,楚安宁笑着说道:“你今儿个怎么有空过来?”
“二夫人,我找二爷。”禾洛神情恭敬。
楚安宁叹了口气说道:“倒也不必和我如此生疏,他估计这会儿在屋里读书呢!”
“读书?”禾洛显然有些惊讶,“二爷竟然会读书?”
楚安宁点点头说道:“其实我一开始也挺惊讶的,不过他都坚持了好几天了。还说要去考科举,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
“二爷真这么想做官吗?”禾洛皱着眉头看着楚安宁。
“原来他想做官啊!早说啊,我去和我爹说一声就成了,干嘛这么努力?”楚安宁说着就准备去将军府找楚复。
禾洛见她这么着急,直接拉住她道:“二夫人不必跑这一趟,爷都已经安排好了。”
“都安排好了呀?”楚安宁叹了口气,“温止礼还真是挺厉害的,似乎就没有他办不成的事。”
“我原来也以为他无所不能,现在发现他也没有这么厉害。他也只是一个普通人,会疼,会累,会生病,会难受。他只不过,比常人更能忍罢了。”禾洛语气里有些心疼。
楚安宁似乎没料到禾洛会这么说,她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道:“你该不会生病了吧?还是说你被他这次生病吓到了?”
禾洛拿开她的手道:“也许是被吓到了,二爷估计也吓到了吧?”
一想到温止初,楚安宁叹了口气道:“简直吓坏了,我从未见过他那副样子。回来之后整个人都蜷缩在床上,用被子把自己包起来。饭也不吃,和他说话也不理。我去拽他被子,发现他眼睛红红的,和哭过一样。这种情况持续了两三天,后来他就说要读书了。”
听到楚安宁这么说,禾洛心里的怒气消了一大半。这就说明温止初也算有点良心,估计不见温止礼也是因为没想好如何面对。
她不理会楚安宁,笑着跑到温止初门前拍门道:“二爷,快开门,我有很重要的事找您。”
正在看书的温止初听到禾洛的声音,还以为温止礼出了什么事,急急忙忙跑了出来。一开门发现禾洛笑眯眯的,根本没有什么出事的样子。
温止初靠在门框上懒洋洋地说道:“你最好是有天大的事,不然我可饶不了你。”
禾洛发现他的确清瘦了不少,而且整个人看起来也没有以前这么意气风发,多了丝憔悴。她剩下的那些怒气也没有了,叹了口气说道:“我本来是要来打你一顿替爷出气的,但是看在你这么憔悴的份上,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