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廊下,慕思妍见陈景遂倚靠凭几,闭目养神,不忍打扰,她自顾自倚栏而坐,翻阅书籍,静静的陪伴着。
“七哥,你是傻了,还是疯了,彻查江北大营的事,连我都看出其中的门道了,你居然……”陈景禹一边追着一边叫嚷道:“七哥,你等等我。”
片刻的寂静被这一阵吵闹给打破了,慕思妍抬眸望见商、定二王一前一后,咋咋呼呼都闯了进来,她心知二人来的目的,本想离开,却不料陈景遂拉住了自己,笑问道:“十弟,你几时才能改了这鲁莽的毛病?有什么话进屋再说。”
“二哥,你倒是评评理。”陈景禹气急败坏的来回踱着步,焦急道:“陈之河参告皇叔,父皇今日下令彻查,刘明棠那只老狐狸进言说:皇叔身份特殊,若是将此案交由臣子查办,怕无人敢接办,希望父皇能指派一位皇子或皇室宗亲主理此案。”
慕思妍亲自斟了盏茶,端到陈景禹面前,柔声:“王爷,不急,您喝口茶慢慢说。”
接过茶盏,陈景禹气呼呼道“二嫂,你是不知,满朝宗亲愣是没人敢接此案,七哥倒好,主动请缨,向父皇讨了这份差事。”
“江北大营一案如同烫手山芋,谁沾手都会惹祸上身。”慕思妍将另一盏茶递给陈景琦,见他不以为然的模样,心下纳闷,不急不缓分析道:“若查出江北大营有人克扣军饷,杀害无辜,皇太弟自然是罪责难逃,树倒猢狲散,多少人会因此失去依靠,他们指不定会记恨上商王殿下;若陈大人参告是虚,彻查无结,又得罪了燕王;确实是一个吃力不讨好、两面得罪人的差事。”
“七哥,你听你听,连二嫂都明白其中端倪了,你怎么就犯起糊涂,非……”
陈景遂抿了口茶,不时把玩着茶碗盖子,打断道:“十弟,妍儿,你们先出去,我有话要问七弟。”
见陈景禹拂袖而走,慕思妍宛然一笑,跟了出去,关门时,她依稀听得陈景遂冷声问道:“为什么?”
跨出门槛,慕思妍见陈景禹愤愤不平的倚栏而坐,气鼓鼓的像是哪家孩子在置气似的,她笑道:“王爷,您的心思,商王必然明白,或许他有苦衷。”
言罢,她的视线转向寝殿,心里各种猜测,想着陈景遂凝重的神情,恰好和陈景琦满不在乎形成了对比,犹豫着问道:“定王,此案可有其他人员参与?”
“有。”陈景禹叹息道:“父皇听取慕大人的建议:命刑部侍郎裴斌、大理寺少卿沈恒、御史中丞李樘协助审理此案。”
“父亲?”慕思妍略有所思,踏阶而下,喃喃自语道:“昨晚他请父亲过府难道就是为了商议这件事?裴斌、沈恒、李樘是他的人?”念及此,她回身追问道:“王爷可知裴、沈、李三位大人的归附?”
她见陈景禹起身负手而来,眉头微蹙,思索道:“裴斌和李樘是大哥的人,沈恒倒是皇叔的人,不过为人老实怕事……二嫂,您怎么突然问起他们来了?”
慕思妍沉默不语,自思量:三司协理,两个是燕王的人,难道陈景遂是想借燕王的手除去皇太弟?可,即便是皇太弟被废,他又能得到什么好处?商王又为何?念及此,她望向寝殿,心事重重。
“二嫂,二嫂,你没事吧?”
回过神来,慕思妍尴尬一笑,摇头正要回答时,荷儿匆匆来报:“小姐,老爷过府求见王爷。”
“快请!”